微微抿了抿唇，她輕聲說道，“如果可以，你是不是希望我不會出現在莊穆玄身邊。”
男人的語調冰冷，“boss的私事，我無權過問。”
凌華清淡淡的說道，“我們都知道，你跟他不僅僅是上下屬的關系。因為我的事情，他也陷入了輿論的漩渦之中，處理起來一定很麻煩吧？你在為他不值。”
程昱低頭看了她一眼，“感情里面沒有那麼多值不值。”
“所以你從來不覺得思思的付出是付出。”
過了大概足足有半分鐘的時間，男人輕聲說道，“旁人的感情，你能知道多少？”
華中醫院的綠化做的很好，黃昏時候，落日余暉灑在草坪上，映照出別樣的美感，“我確實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我知道她為你真的付出了很多。”
程昱低低的笑了一下，“沒有人會白白付出的，你就沒有想過，她愛上我，我付出了多少代價嗎？”
凌華清微微睜大了幾分眼楮，“你設計她……愛上你？”
“感情本來就是一場角逐，只是大多時候，設計的人也被設計在其中。”
凌華清對這種近乎高深莫測的語調有著本能的不悅，“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男人的嗓音里帶著幾分涼意，“得到和付出本來就是一線之差，很少有人可以只得到，也很少有人可以只付出。”
……
凌華清不明白程昱那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原想深入的問一下。
可是到了停車場，送她上了車，囑咐司機送她回家之後。他甚至沒有跟她打招呼，就直接離開了。
她也沒有再攔著去追問。
因為她心里很清楚，若是他不想說，她是什麼都問不出的。
回到莊家老宅，莊老明顯感受到了凌華清心事重重，所以早早的就準備好了晚餐。等她去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可以開飯了。
餐桌上並沒有見到莊穆玄，莊睿寧卻一直想盡辦法的逗弄凌華清開心。
她不想兒子難過，也只能強顏歡笑的陪著。
只是吃了飯，她說太累了，就讓莊睿寧陪著莊老，然後回了臥室。
但是她並沒有睡覺，而是一個人蜷縮在沙發上發呆。
累是真的累，可是讓她睡覺又完全睡不著。
莊穆玄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窩在沙發上的女人，買著長腿走過去，看著她眼底的青色，心頭很是心疼。
他放輕了動，慢慢俯身將她抱了起來，可是手上才剛剛用力，她就睜開了眼楮。
視線依然模糊，就聞到了讓人安心的味道，靠在他懷里，輕聲說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嗎？”
男人低眸看了她一眼，這幾天她的狀態很差，整個人都透著一種疲憊感。
可是思索了幾秒之後，他還是說道，“衛媛媛醒了。”
凌華清覺得自己的神經都動了一下。
衛媛媛為這件事的受害者，她出庭說明當時的情況，對法官的宣判和量刑都有著至關重要的用。
只是她會怎麼說，還是個未可知的事情。
若是她還是那天寧可搭上一條命，也要陷害自己的架勢，那麼她的醒來不會讓這件事有任何的轉機。
反而，只會讓整件事更加的復雜。
凌華清皺起眉頭，思索了一會才說道，“你見過她了？”
“我見過衛夫人了，她說她會說服衛媛媛，不要再找你的麻煩。”
衛夫人？
對于這個人，凌華清已經沒有太多的信任可言。並且想到衛媛媛那天的恨意，她覺得這件事不會那麼容易結束。
搖了搖頭，她輕聲說道，“她不會那麼容易松口的。”
“只要她活著，這件事就有轉機。”
莊穆玄邁著長腿走到床前，將她放下之後給她蓋好了被子，“別擔心，所有的事情我都會處理好的。你只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就可以了。”
男人溫柔的語調很有安撫性，讓她亂糟糟的心情就那麼平和了下來。
躺在枕頭上時間不長，就睡了過去。
他抬手想去踫踫她的臉，卻終究是在隔著一層紙的距離的情況下停了下來。
不管發生怎樣的事情，他都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受到任何的傷害。
……
接下來的一周，凌華清都沒有出門。
一方面輿論越來越多，若是在街上被人認出來，徒惹麻煩。
另一方面，她也不想出去，只覺得渾身疲累。
這一天她起來下樓吃早飯的時候已經是八點了。
莊穆玄已經去上學，莊穆玄也去了公司，就連莊老都在室外打著太極。
她靜靜地吃著飯，放在餐桌邊的手機響了起來。抬眼瞥過去發現是凌母的護工打來的電話，她的心里就是咯一下。
難不成高麗他們又出什麼蛾子了？
扔了手里的筷子，她直接拿起手機接了起來。
不等她詢問，對面就傳來喜氣洋洋的聲音，“凌小姐，凌夫人醒過來了！”
什麼？！
凌華清睜大了眼楮，簡直不敢相信真的會有奇跡發生。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猛地站了起來，聲音都是顫抖的，“醒過來了？”
“是，醒過來了。已經送去檢查了，具體情況要等檢查完畢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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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馬上過去。”
凌母清醒的消息將凌華清心頭連日的不快通通都吹散了，只覺得整個人都是神清氣爽。她以最快的速度沖上樓，換了一身衣服，就拿著東西往外走。
正好遇到練完太極回來的莊老，“華清，你這是要去哪里？”
“爺爺，我媽醒來了，我要去醫院看她！”
“醒過來了。”
“是！”
“好事，快去看看，讓司機送你過去。”
自從上次的車禍事件之後，雖說大家都沒有提起，但是顯然都不願再讓她開車。凌華清倒是也沒有多加解釋，畢竟她現在興奮的手都在抖，並不適合開車。
到了醫院之後，她幾乎是一路飛奔到凌母所住的病房。
她一出電梯，護工就迎了上去，“凌小姐，夫人還在做檢查，具體的情況要等等，您先在病房等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