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實習

發佈時間: 2023-07-26 13:5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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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醫院,看見帶我的老師是誰的時候,我突然後悔昨晚那麼對蓋聶了。

 沒想到蓋聶面子那麼大,不僅能讓濡沫子到他的醫院坐診一星期,還能讓這位大神留在醫院帶着我實習,而且只帶我一個人。

 濡沫子的助手把爲期三個月的實習計劃交給我的時候,我真是幸福得要哭了。

 蓋聶在院辦是有一個很大很大的辦公室的,雖然他不常來,但是今天蓋聶是親自送我過來,所以他一定在辦公室。

 我幾乎是一路小跑,心裏狂喜着,昨晚那麼懲罰他,他只字未提,今早還爲我做了愛心早餐,也真是好男人一個。

 辦公室靜悄悄的,他是愛安靜的人,正好給了我機會。

 從百葉窗的縫隙裏看見他背對着門,雙手撐在桌子上。不知道在看什麼,還是在想什麼。

 我輕輕推開門,然後躡手躡腳走過去,走到蓋聶身後,突然一把抱住他。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我像個流氓一樣扳過他的臉。拉下他的頭,重重地吻了他一下,然後我捧着他的臉,莊嚴道:“蓋公子,我要給你生孩子。”

 蓋聶張大嘴巴看着我,我拍了拍他的臉。有點不爽。

 我好不容易不要臉一點點,這廝怎麼是這反應,跟見了鬼似的。

 莫非是這個吻不夠熱烈?

 好了好了,反正都是他的人了,誰先主動都是一樣的。

 當我又一次像一個流氓一樣,撬開蓋聶的嘴巴。學着他以前無數次對我那樣咬住他的舌頭的時候,身後傳來咳嗽聲。

 我嚇得後退一步,要不是蓋內即使攬住我的腰,我一定會摔倒。

 當我回過頭就被嚇到了,以院長爲首的醫院領導,攏共十一人,齊刷刷站在門兩邊。

 而彎着腰捂着嘴憋得一臉通紅的,正是白髮蒼蒼的院長。

 此刻他別開臉:“非禮勿視,非禮勿言,二位繼續,我們先走。”

 他一開口其他人趕忙附和,然後一溜煙全跑了,還不忘幫我們關上門。

 我羞得要死,恨不得萬個地洞鑽進去,這些人想來是一直在這裏的,爲什麼我沒看見呢?

 就算這裏的位子是順着牆擺放在門兩邊的,我也不可能看不見,莫非間歇xin眼瞎?

 蓋聶笑得一臉璦昧,湊過來:“你剛纔說什麼,要跟我幹什麼?”

 我氣得捏住他的臉:“你還說,那麼多人在,你爲什麼不提醒我,以後我還怎麼在這裏混?”

 他一把攬住我,驀地在我脖子上吮吸一口:“傻瓜,我要是提醒你,哪裏還有這麼大的驚喜?”

 我臉紅起來,一把推開他,作勢要走。

 走了兩步被他抱住,火熱的呼吸輾轉到我耳畔:“不是要給我生孩子麼?”

 我捂着臉:“不生了不生了,羞死人了。”

 他死死箍着我。嘆口氣:“寶貝,我怎麼那麼愛你呢?”

 因爲有了那麼一出,連續幾天,醫院裏的領導見了我都是恭恭敬敬的,又夾雜着揶揄,有幾個年輕些的,一見我就問:“小江,不是要跟蓋公子生孩子麼,生了沒啊?”

 “話說,你知道怎麼生孩子麼?”

 “小江主攻的就是婦產科,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怎麼生孩子?”

 “也是也是。”

 “哎,小江,該不會是蓋公子那方面有問題吧?”

 他們完全是拿我打趣,一開始我總是無法面對,面紅耳赤只想逃,爲了堵住他們的嘴,我甚至買了很多好吃的去賄賂他們。

 可是根本不管用,他們東西照吃,打趣我還是照舊。

 後來我也慢慢適應了,他們再開玩笑我就順着他們的意思:“孩子哪是一天兩天生出來的,精子和卵子結合,變成受精卵,然後……”

 我壞笑起來,做出一副很專業的樣子,朝着他們邁近了一步。

 如願以償地,他們都紅着臉走開了,從那以後,再沒人敢跟我開玩笑。

 你看,有時候,以暴制暴真是個好辦法。

 不過。私底下還是有人偷偷問我,蓋聶那方面厲不厲害。

 每次那些花癡姑娘這樣問的時候,我總是找藉口濡沫子找我有事溜之大吉。

 一來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二來,實習這一個星期一來,濡沫子給我佈置的任務實在是太折磨人,每天除了觀摩她的手術,整理那些檔案,還要背書。

 而且,是英文版。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查房結束的那半個小時,都是我的背書時間。

 如果通過,下一次的背書可以減免百分之二十。

 如果沒通過,下一次的背書就要多加百分之二十。

 當我又一次熬夜到三點,恨不得頭懸樑錐刺股的時候,蓋聶看不下去了,氣哼哼的要給濡沫子打電話。

 我知道他心疼我,但我也知道,濡沫子這是想磨練我,想讓我在夢想的道路上走的更遠。

 之前她是說過要收我爲徒的,我要是沉不住氣了,不止蓋聶的心血白費,濡沫子也會對我很失望。

 我也會看不起自己。

 好在半個月以後,我順利完成濡沫子佈置的任務。同時也作爲她的助手參與到手術中。

 其實光背書是沒用的,那完全是紙上談兵,進手術室才是理論結合實際的最佳途徑,也是一個醫生成長最快的途徑。

 所以濡沫子給我安排的實習計劃就是前半個月背書,後面一個月當助手觀摩,餘下的日子親自手術外加門診。

 她真是一點架子也沒有,每一場手術下來都要跟我溝通手術中的細節,很多我根本沒注意到的細節,她都會細心點出來,提醒我下次注意改進。

 我對門診是很自信的,以前在愛惠醫院的時候我看得很多,婦產科常見問題,我是狠狠研究過一番的。

 門診第一天,早上,一位媽媽帶着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姑娘走進來。

 媽媽向我介紹情況:19歲,讀大一,雙子宮,意外懷孕四個多月了。孩子不能留。

 我有點無奈:“既然知道孩子不能留,爲什麼超過十六周才來?”

 媽媽嘆息:“她自己根本不知道懷孕,等我發現問題,已經來不及了。現在藥流還來得及嗎,我不想讓她手術,傷害太大。”

 我越發無奈:“妊娠四十九天內才能藥流。六到十週可以用負壓吸引術,十一到十四周用鉗刮術,現在都十六周了,只能是引產了。而且她是雙子宮,更是需要多注意,還是先拍個b超做個診斷比較好。”

 “醫生。引產手術會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什麼影響?”

 就連排在後面準備產檢的孕婦都忍不住了:“肯定有影響,誰也不是鐵打的,怕的話當初就不該只顧着爽。”

 媽媽聽了立馬眼圈泛紅,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倒是一直低頭不語的姑娘擡起頭問我:“姐姐,這個手術會不會打?藥?”

 得到我肯定的答覆。她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哦,只要不疼就行。”

 我氣得笑起來,只要不疼就行。年輕真是天真,年輕真是無畏,年輕也真是目光短淺。

 媽媽關心的是女兒身體健康和以後婚後的生育功能,而年輕單純的姑娘關心的,卻只是能否逃避過肉體上的折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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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甚至懷疑,她連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

 我開了單子遞過去,媽媽哭哭啼啼的出門去了,女兒跟在後面,到了門口不耐煩甩出來一句:“我還沒死呢,你哭什麼?”

 我搖搖頭。卻也無能爲力。年輕人不懂愛惜自己的身體,醫生就算有心也是無力。

 濡沫子前來“視察”的時候,我正在幫一個孕婦做產檢。她估計是聽說了那十九歲姑娘的事情,不知爲何眉頭緊鎖,問我有沒有看那姑娘的b超單子。

 我搖搖頭,心裏頭有點怪怪的,低聲問她怎麼了。

 她搖搖頭,示意我沒事。

 產檢的人特別多,一忙我就把那姑娘的事情忘記了,加之門診室來了不速之客——舒芮。

 還有,肖坤。

 我現在還拿不準舒芮是不是認識我,我也沒辦法去揣摩肖坤的心思。我在蓋聶的醫院實習這件事我是明確告訴過顧良書的,肖坤不可能不知道,因爲顧良書是那種屁大的事情也要跟他分享的人。

 不過看肖坤這吃驚的樣子,我更多的是相信,他並不知道我在這裏實習。

 或者,他並不知道這裏是蓋聶的醫院。

 那麼。舒芮是什麼用心?

 她是知道我跟顧良書的關係,故意來噁心我?

 還是她並不認識我?

 抑或是,她知道顧良書懷孕了,而肖坤並不願意拋棄顧良書,她又操之過急想要打敗情敵而完整地擁有這個男人,所以從我下手。想要通過我讓顧良書自動放棄?

 我甩甩頭髮,最近跟濡沫子混久了,想象力越發豐富起來。

 我當做不認識他們,低着頭在病歷本上做筆記,姓名年齡還有想要做什麼檢查。

 舒芮倒是一點不避嫌:“快三個月前做過流產,想要孩子。做一個孕前檢查。”

 我頓了頓,看了肖坤一眼,故意問:“結婚了嗎?”

 舒芮笑起來:“醫生,你不會看嗎,我老公就坐在我旁邊。”

 我鄭重擡頭,看了看肖坤那張有點慘白的臉。笑了笑:“抱歉,我以爲是你弟弟來着。既然結婚了,上次爲什麼流產?”

 舒芮好像有點不高興:“醫生,這也算是孕前檢查的問題嗎?”

 我點點頭:“你可以不回答。”

 她板起臉:“上一次我不知道自己懷孕,吃過抗生素類的藥。這一次我跟我老公做好了全方位的準備,想要生一個健康的寶寶。”

 說着她還不忘挽上肖坤的手臂,做出兩個人是恩愛夫妻的樣子。

 我死死盯着肖坤,他額頭上開始冒汗,有些不自然地掙脫開,起身道:“我……我去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