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右相和奕王同樣不知道,他們剛離開,天嵐就被人迷暈了。
墨煌接住她軟倒下來的身子,冰冷的聲音中有幾分辨不清的低澀︰“哥哥終于找到你了。”
昏迷的天嵐沒有听到這句話,不然,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茶棚外,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
墨煌收起眸光中那點點柔軟,寒意自他周身蔓延,如冰原的寒風過境,冷得讓人心髒都瑟縮。
“天護法,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
朱雀嬌俏的聲音帶著幾分威脅,人也隨之出現在茶棚內。
“孤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墨煌抬眸,冷硬地目光掃過她,如寒風過境。
這男人的目光中,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冷酷與威壓,宛若高高在上的王者,讓人不自覺地心生臣服之意。
這種氣勢,絲毫不遜于君羨羽。
朱雀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咬唇,怨毒的目光掃過墨煌臂彎里的天嵐,忍不住道︰“天護法,你明明答應過要給我報仇的。”
墨煌手掌一翻,絲絲縷縷月白色的霧氣在他掌心飛旋縈繞,霎時好看。
只是,待這些霧氣落到朱雀身上時,她卻倏地變作了天嵐的模樣,容貌,神韻,舉手投足,無一不像。
朱雀抬手撫過自己的臉,鬢發,又低頭看了身上的服飾,眸光中盛滿驚訝和驚恐。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力量,太過神奇,也太過可怕……
她的心頭,忽地涌起濃濃的悲哀,難道只有利用這種方式,她才能將羨羽哥哥留在身邊麼?
“孤提醒你,少開尊口。”
墨煌說著,將一柄漆黑的匕首丟到她腳下,叮的一聲,听得人汗毛倒豎。
匕首外殼上,雕刻著一些,神秘的紋路,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朱雀彎身撿起,鋒利冰冷的觸感從指尖蔓延開,她一顫,但想起什麼,手指又猛地收緊。
墨煌一聲冷笑,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經消失,連天嵐也一齊消失不見。
朱雀頂著天嵐的模樣,回到伏龍殿,路上遇見的侍女都會恭敬地福身,道一聲:“夫人安好。”
這四個字,如同利刃一樣,刺入朱雀的心髒,這個本該屬于她的身份,如今卻成了她心中最大的痛。
“夫人。”離恨宮門口,秋月迎了上來,神色間染著幾分焦急:“你終于回來了,二公子在里面……”
連天嵐的貼身侍女都沒有發現她的異樣,朱雀明顯更放心了幾分,有點不耐煩的打斷了秋月:“知道了,你先下去。”
秋月欲言又止,朱雀已經舉步走進了離恨宮。
朱雀進入內室,四下掃視一圈,卻沒看見君羨羽的身影,她微愕。
空氣中,飄散著一絲冷冽的氣息,安靜得有點詭異,朱雀神經繃緊,小心翼翼往里面走。
砰!
房門被人猛力摔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朱雀瞳孔驟縮,反射xin地回身,就看見二公子雙臂環胸,懶懶地倚在門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他的眸光,冷冽無情,深邃得讓她怎麼都看不透。
朱雀听到自己心髒猛跳的聲音,被他發現了?他真的已經神到這種程度了麼?
她該怎麼辦?
“終于舍得回來了?嗯?”二公子不陰不陽地冷哼著,最後一個音,故意拔高了語調,語氣幽怨,酸氣直冒。
乍聞此言,朱雀愣了愣,很快,她大概明白了。
他果然也將她當做那個踐人了吧?
她緩過來,微垂眼眸,作出一副乖巧的模樣,不敢多話。
就怕說多錯多。
“過來!”君羨羽啟唇,冷冷地命令。
朱雀不敢有違,以龜速朝他那邊挪動。
她還沒走幾步,君羨羽長臂一伸,箍住她的腰身,將她揉進懷中。
那般地用力,似要將她嵌入身體中。
當得知她離開的那一瞬,他真的有一種她會一去不回的恐慌,生怕她被右相游說。
即使他知道這種可能xin為負數,即使他知道他應該相信她,但那種恐慌卻是久久縈繞在心頭。
也許是他心眼太小,可是,若不是太過在乎,又怎麼會患得患失?
被他抱入懷中的那一剎那,朱雀身子猛地一僵。
她的小動作,傳遞給君羨羽時已無限放大,察覺到她僵硬,他眸光眯了眯。
鼻間,縈繞著天嵐的氣息,獨屬于她的氣息,他眉心微擰,只當是自己太過多心。
但是,為什麼?
明明這女人已經在他懷中,他心底的那份恐慌依舊揮之不去?
“女人,你該死!”君羨羽低吼著,似要發泄心中的恐慌。
他習慣xin地將下巴搭在她的肩頭,溫熱的氣息撲散在朱雀脖頸中,一陣酥酥麻麻。
朱雀心頭,忽地涌起一種濃重的悲戚。
這種霸道中又帶著點別扭的寵溺,她從來沒從他身上看到過,他的溫柔,從來都是獨屬于那個女人的,從來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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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那女人如珍寶般捧在手心,卻將她如垃圾一般踩在腳下,她恨這樣的不公平,真的好恨。
只是,她又忍不住眷戀這種溫柔,她甚至會想,若是能這樣待在他懷中,她不介意一直頂著這張令她厭惡的容顏。
朱雀咬唇,猶豫不決,縴手卻忍不住從君羨羽的衣襟伸進去,輕柔地拂過他的胸膛,挑~逗他的小紅豆。
君羨羽身子僵了僵,是的,只有僵硬,全無半點旖旎的心動。
若是平時,她這般挑~逗他,他估計早就將她撲倒,吃干抹淨了吧?
卻又是為何?
“羨羽……”朱雀見他沒有反應,不滿地扭動下身子。
她本來習慣xin地喚羨羽哥哥,好在半路剎了車。
君羨羽眸光一緊,在他的印象中,那女人對他,永遠只有兩種稱呼。
開玩笑的時候,她喜歡喚他二公子,嚴肅的時候,她總會連名帶姓地叫他君羨羽。
羨羽……
似乎從來不曾有過。
他倏地扣住朱雀的手腕,將她作亂的手從他衣襟中拉出來。
朱雀驚訝地抬眸,卻對上他暗沉深邃的目光。
君羨羽眯眼,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的容顏,良久地默然不語,似乎連姿勢都定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