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修長的手指在桌案上一下下地敲打著,極富節奏感。品 書 網 . .
“靜觀其變。”他音色淡淡,眸光淡淡,不見半分兵臨城下的緊迫感。
若是平時,他這般的反應沒什麼奇怪,只是現在……
“二公子,有人說你身中劇毒,功力散盡,命不久矣,可要屬下盡早準備著替你收尸?”
白虎手中的骨扇搖了搖,風~流多情,唯有鳳眸中浮上幾分淡得辨不清的擔憂。
二公子和天嵐尚未開口,玄武怒橫了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他話音未落,一只狼毫如閃電射出,鋒芒畢露,筆直地指向白虎的小弟弟。
縱使白虎早有準備,但是二公子,這個角度,你心腸也忒毒了,萬一打中,他後半生的xin福,誰來保證?
白虎側身一避,險險閃開。
狼毫順勢往下,射穿了他腳旁的一塊漢白玉地磚。
的一聲,整塊地磚四分五裂。
這麼大的聲響,驚了門口的侍衛。
他們匆忙進來查看情況,就看見了地上一個窟窿,面色陰沉的二公子,以及笑得欠抽的白虎護法。
侍衛默,這種情況,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們白虎護法的嘴,從來都是這麼欠抽,可四大護法中,就屬他和二公子最默契,也是怪哉。
二公子拉著天嵐,瀟灑地拂袖而去。
只有天嵐知道,他的手掌,一片冰涼,剛剛運功的時候,寒毒又發了。
玄武目光掃過地上那塊支離破碎的地磚,明顯松了口氣,嗤笑︰“我都說了傳言有誤,二公子怎麼可能會中毒,更何談功力盡失?真是笑話。”
“是麼?”白虎笑笑,目光同樣掃過那塊磚,眉目間的擔憂更深了幾分。
若真的沒事,又何必刻意證明呢?
只是,此事不可聲張罷了。
兩天後,六大宗門和各大小幫派的人,也來得差不多了,打著要求君羨羽釋放婚禮當天被囚禁的同門的旗號。
實則是來打探虛實,趁他病,要他命,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
意外的,暗衛來報說,右相在南郊茶棚等她。
天嵐乍听這個消息,微微怔忡了幾秒。
右相,他應該是怨她,甚至是恨她的吧?
畢竟,他真心實意待她,她卻為了自己的私利接近他,欺騙他……
“不準去。”二公子冷哼,霸道地攬她入懷。
右相這種時候找她,為了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過去自找不快?
天嵐看著暗衛在二公子的yin威下,訕訕退出,她亦是柔順地倚在她懷里,竹香淡淡,清新怡人,她抿唇,沉默不語。
一個時辰後,天嵐的身影出現在南郊茶棚,不要懷疑,她就是偷跑的。
當日被他們毀得七零八落的茶棚,不知何時已經重新修繕,裝修簡樸,但給人一種很順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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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嵐看見茶棚中喝茶的人,一壺茶已經見底,看來已經等了很久了。
“右相大人。”她舉步走過去,“有點事耽擱了,抱歉讓您久等。”
她這語氣,明顯的疏離而客氣。
以他們現在的身份,似乎也只有這種語氣適合。
右相只是自顧自地斟著茶水,連眸光都未抬。
兩人的關系弄到這種程度,天嵐心中滑過一分異樣的酸澀。
只是,對于當初做過的一切,她並不後悔,只是,有點感慨罷了。
“坐。”
良久,右相淡淡地說了一句。
當他抬眸時,看到對面的天嵐,今日的她,依舊是那一身的清新的海藍色長裙,簡潔大方,她長得本就清純,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家未及笄的小姐。
只是,誰都不會錯看她那獨屬于少婦的望仙髻,及那種清純之中,多出些許似有似無地阮妹,每一樣,都昭示著她已為人婦的事實。
“他……待你好麼?”
終于,右相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他執著茶杯的手,有些顫。
天嵐許是沒料到他會問這種問題,微微怔忡了下,隨即掛起標準的微笑。
“很好。”
右相的手頓了下,似喜似憂。
潛意識中,他是真心希望她幸福的,只是,他卻不希望那個人是君羨羽。
天嵐執起另一只茶杯,往杯中添了些茶,茶煙裊裊,清香撲鼻,她笑意更加明妹,斂盡萬千風華︰“是奕王請您來勸我離開君羨羽的?”
她倒真想說一句,這夏子奕,還真是會人盡其用。
右相微微詫異,她是如何得知的?
看著天嵐那雙笑意明妹的眸,有些話,明明早就準備好,卻堵在喉間,怎麼都說不出口。
何況,說出來又如何,她會听麼?
雙方都沉默了,茶棚內,只剩下香茶灌入茶杯的聲音,隨著白色的煙霧一起升騰。
“右相大人若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天嵐放下茶杯,她有些受不了目前這種緊繃的氣氛,想要快點離開。
況且,她擔心君羨羽。
那家伙一定發現她不見了,回去,又是一番水深火熱。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她?
“丫頭……”右相低低地喚了一聲,抬手交給她一塊金燦燦,明晃晃的金牌。
是兵符!
這……
“拿著吧,就當是報答當初你在這里救本相一命的恩情。”右相將兵符塞到天嵐手中,“再相見,我們就是敵人,本相不會再手下留情,你好自為之。”
話落,他起身,給天嵐留下一道決絕而去的背影。
天嵐看著手中的兵符,微微怔忡,剪眸中,流動著秋水般的深邃。
右相,把兵符給了她……
她並不知道,夏子奕就在茶棚外的不遠處。
“王爺。”右相微微拱手,“老臣不明白,您既然有意相助,為何不親自將兵符送給那丫頭?”
順便還可以在那丫頭心中刷刷好感,說不定能讓她看到奕王的好,回心轉意。
只是,後面這句話,右相沒有說。
而且,今時今日,說什麼都已是枉然。
天嵐已嫁做人婦,她和奕王之間,也再沒可能。
“她不希望欠本王恩情。”夏子奕清冷的聲音被風吹散,有幾分淒涼和自嘲。
右相嘆息,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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