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五年前二

發佈時間: 2022-10-19 18:3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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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手抱膝,埋着頭,任由淚水簌簌落下,沾溼了身上純白的長裙。

她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孤獨、無助,甚至絕望,讓他愈加想要疼愛她,費辰司未曾多想,在尚不清楚她的來歷的情況下,萌生出留下她的決定。

經歷過一次生死,尹夏薇不打算回到冷夜身邊去,對他的那份情意,一開始就不該存在,她沒有別的親人朋友,於是,她接受費辰司的建議,暫時跟着他回了羅馬,等整理好思緒後,再另作打算。

私下派人調查尹夏薇的背景,費辰司得知她是冷夜身邊的女人,他們在一起生活九年之久,隨着進一步的深入尋查,他們倆有血緣關係這件事他也知道了。

冷夜娶了財閥千金爲妻,尹夏薇在那一天自殺,他看得出尹夏薇對冷夜感情極深,但冷夜根本不能,更不配擁有她。

費辰司刻意掩蓋了尹夏薇的消息,以致冷夜一直找不到她。

不好意思白吃白住,尹夏薇主動提議給費辰司當祕書,當然是那種端茶遞水,跑跑腿之類不接觸公司機密的工作。費辰司欣然同意,隨着一天天的相處,他愈發不能離開她了。

然而,三個月之後,冷夜還是找到了尹夏薇。

在他發瘋似的滿世界找她時,她卻陪在另一個男人身邊,親密無間,這讓冷夜有種被背叛了的憤怒!

兩個同樣驕傲出色的男人交鋒,誰都不肯退讓,這時候,選擇權落到了尹夏薇手裏。

在兩道炙熱目光注視下,她最終做出抉擇,朝費辰司走去,卻在他以爲自己是贏的那一方時,她對他說:“辰司,謝謝你這段時間來對我的照顧,你是個不錯的男人,但是,對不起,我要跟夜回去。”

簡簡單單幾句話,無情地將他從天堂打入地。

原來,在她心裏,他終究不如冷夜。

這也是爲何後來費辰司一直害怕她與冷夜見面,他怕她會在他們之間再次選擇冷夜!

然而那時他所不知的是,尹夏薇選擇冷夜並不是因爲還愛着他。

三個月,時間不算長,而她漸漸沉澱了對冷夜的那份愛,在她幼年無依時,是冷夜給了她一個家,其實冷夜在她心目中,更像大哥哥,只不過彼時她未能分辨清楚感情。

相較起來,和費辰司在一起時,她心裏總有種莫名的溫暖,很安心,會不由自主地信賴他。

那種感覺……和冷夜不同。

她對費辰司是有好感的。

可正因爲這份好感,她不能留下來。冷夜的脾氣她比任何人都瞭解,如果她選擇費辰司,冷夜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至於另外一個理由,她這些年無憂無慮的生活,全是冷夜的恩情……

她欠他的。

“爲什麼要跟他回去,難道你還愛他?”雙手鉗住她的細肩,費辰司第一次厲聲質問她。

極力忽略心頭那抹酸澀,她移開眼,不敢看他眼裏的怒火與受傷,只上前擁抱了他一下,風輕雲淡道:“對不起,我不值得你付出,再見。”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向另一個男人。

費辰司沒有追上去,年輕氣盛的他有着自己的驕傲,勉強一個女人不是他的作風。

可若能知曉後來的事,他一定會拉住她,告訴她,他愛她……

返回邁阿密後,冷夜明顯感覺出尹夏薇的淡漠,離去前她和費辰司的那個擁抱一直像個根刺扎在他心上,最初的喜悅一點點冷卻,他懷疑尹夏薇愛上了費辰司。

九年,他早把尹夏薇視作私有物,豈能容忍她愛上別的男人!

他開始囚禁尹夏薇,不允許她和外界有任何聯繫,如果外出,他則會讓她隨行,儘管那時候他已經娶了妻子。

尹夏薇極爲抗拒,尤其在看到肖若熙悲傷的眼神時,強烈的負罪感糾纏着她。所以她不止一次勸冷夜好好和肖若熙生活,可她的好言相勸卻適得其反。

“說,你是不是每一天都在盼着去找費辰司?!”冷夜雙目赤紅,修長五指牢牢扣住她的脖子,聲如寒冰,怒火鋪天蓋地。

雖然他恨了尹夏薇,然,不可否認,他同樣愛極了她。

尹夏薇是他生命裏唯一的溫暖,偏偏他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他不想毀掉她的純潔。

所以,他一直沒有碰過她。

血緣的羈絆,註定他此生都不能得到心愛的女人,但他同樣不能忍受,別的男人能夠取代他在尹夏薇心裏的地位!

白皙如玉的小臉漲得通紅,尹夏薇眼中蒙着霧氣,哀傷卻又美麗,如最精緻的藝術品,一聽到費辰司的名字,她呼吸一窒,心間涌起絲絲難以言喻的酸澀感,“我沒有……”

冷夜卻並未因她給出的答案而滿意,在他看來,尹夏薇那難以掩飾的憂傷,正是因爲費辰司而流露。

她和費辰司一起生活了三個月,同進同出,誰能保證他們之間沒有發生過什麼事?說不定,尹夏薇早成了費辰司的人!

一想到有這可能,冷夜靡麗的長眸裏充斥着毀天滅地的怒火,他恨不得立即殺了費辰司!

“薇薇,你只能是我的,你知道嗎?你不可以愛上別人,不可以!”

他的瘋狂,令尹夏薇心生懼意,她受驚一般開始掙扎,“不!我跟你不可能的!”

他們之間存在的血緣關係,冷夜比她更加清楚。今天的局面,亦是他一手精心策劃的,到今時今日的地步,他何以能對她說出這樣毫無理智的話?!

“不可能?那你希望和費辰司在一起?!”凌厲如鷹隼的眸子死死凝着她不甘屈服的小臉,冷夜暴怒的聲音令人生出驚駭到極點的恐懼。

尹夏薇惶恐地矢口否認,“我沒有,我和他沒關係!”

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恩怨,她不能把費辰司牽連進來。

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精緻的下巴,冷夜眯起長眸,居高臨下地審視着她絕色傾城的容顏,他忽而一笑,眸光裏流瀉出她最爲熟悉的寵溺,“乖,這才是我的薇薇。”

他的柔情低語,似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讓尹夏薇由骨子裏滋生出毛骨悚然的寒意。

果然,冷夜一手環上她的纖腰,將她嬌軟的身子緊緊摟在懷裏,語氣帶着三分癡迷,七分瘋狂,低低喃呢:“薇薇,這世上沒有人比我們更相配了,我們的身體裏有着一半相同的血液,你屬於我,我也屬於你,只有我們在一起,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完整!”

或許他一開始的想法錯了。

對於尹夏薇,他深愛入骨,既然他早已身在地獄,沒資格配得上純潔高貴的天使。

那麼,他可以把天使帶進地獄,這樣就永遠沒有人再能分開他們了!

“……你瘋了!”他驚世駭俗的一番話,如同驚雷在尹夏薇腦中炸開,美麗的水潤眸子滿是驚恐地看着他,紅脣顫抖,“夜,你在胡說什麼?!你快放開我!”

這世上,最不該在一起的,就是她和他!

“不,我永遠都不會放開你!”冷夜大喊道,俊逸無雙的面容變得猙獰,如出籠猛獸,渾身圍繞着狂傲之氣,精緻長眸泛起血霧來,“尹夏薇,這一生,你註定只能屬於我!”

他不要再爲了可笑的血緣關係而推開心愛的女人,他要她,即便會遭到全世界唾棄!

“嘶啦……!”衣料破裂的聲音在華麗的臥房裏那麼清晰可聞,出自名家的高級定製雪紡裙被無情地扔在地上,瞬間變得一文不值。

尹夏薇滿臉驚駭,她猛地掙脫,雙手環在胸前,藉此遮掩住曝露在空氣裏的肌膚,泛紅的眸子充斥着恨意,她冷冷瞪着冷夜,喉間發出憤怒地尖叫:“滾出去!”

她縮在角落裏,黑髮如瀑,膚如凝脂,雪潤美肌由於羞恥而漸染上粉色,午後陽光落在她圓潤的肩頭,反射出迷人的瑩潤光澤。

纖細的身子因着畏懼與羞惱而顫抖,像極了被逼到絕境的小獸。

卻誓死不向獵人低頭!

澄澈而倔強的眼神,激發了男人血液裏天生隱藏的獸xin因子。

矯健的身軀縱然一動,冷夜扣住尹夏薇細肩,大力將她摁在了落地窗上,漆黑如墨的眸子裏燃起赤紅火焰。

這麼多年,尹夏薇是他身邊唯一的女人,對她,他不是沒有欲望,只不過因着道德底線,他一直忍着,保留她最純真的清白。

而今日,她的漸行漸遠令他感受到將要失去她的恐懼,他要得到她,讓她徹底屬於他!

背脊上的冰冷直竄入尹夏薇的心底,看着冷夜眸中的瘋狂,她嚇壞了,拼盡全身力氣要躲開他的親犯。

“你放開我……唔……”

涼薄而炙熱的脣,吞沒了她後面的拒絕,舌尖長驅直入,闖入她香甜的小嘴,又啃又咬。

他的吻——

彼時,讓她心動;此時,讓她噁心。

雙手被禁錮在頭頂,她掙脫不開,爲了阻止他,尹夏薇狠心合上貝齒。

“你……!”冷夜眸中盡是滔天怒火,陰寒的目光堪比利刃。

脣齒間殘存着血腥氣息,指尖深深陷入柔嫩掌心,尹夏薇眸中含淚,“你恨我,你要報復,如你所願,我的確傷心過,痛苦過,甚至爲此自殺。可是,夜,一切都該結束了。你已經娶了肖若熙,爲何還要抓着我不放?”

萬千思緒在心頭流轉,她嘆了聲氣,愛與恨,傷與痛,她不想再去計較,“放手吧,不要再爲了過去而耿耿於懷,你的人生不只有恨的。”

雖然他處心積慮的要報復她,可他畢竟給過她一段幸福時光,並且,他是她的哥哥,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她希望他往後的生活能夠充滿陽光,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

“如果沒有你,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不安、恐懼、憤怒交織在心間,冷夜赤紅着雙眼,幾乎失控地怒吼出聲,緊扣在她肩頭的雙手青筋暴起,幾乎捏碎她的骨頭,“薇薇,我愛你,你知道的,我愛你,我不能失去你!”

他說完,再次吻上她紅腫的脣瓣,狂風暴雨般急切,火熱的大掌粗暴地在她身上遊走,在那雪膚上留下紅紅的痕跡。

要她!

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叫囂着要她!

只要她成了他的女人,她就會乖乖留在他身邊了!

“不……你放開……放開我……”衣服相繼被撕破,尹夏薇嬌美如凡爾賽宮玫瑰的小臉褪盡血色,比白雪更甚三分。

他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不要拒絕我!”

沙啞的嗓音,包含着對她無盡的渴望。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尹夏薇反抗着,無論如何,她不能!

她嚥下喉間的酸澀,一偏頭,雪白的牙齒重重咬向他頸部動脈。

劇痛傳來,冷夜本能的一掌劈在尹夏薇後頸,力道重得令她險些昏厥。

眉間佈滿陰霾,冷夜掃了眼指尖上的血液,寒聲道。

“你就這麼想要我死?”

尹夏薇無懼地迎上他恐怖至極的眼神,一字一頓。

“夜,別逼我恨你!”

一個恨字,令冷夜心神一震。

“你就這麼捨不得費辰司,你就這麼愛他嗎?!”

他暴怒嘶吼,一拳打在她身後的玻璃上,鮮血飛濺。

他猛地推開尹夏薇,任憑她重重摔倒在地,眸中不見一絲心疼,“尹夏薇,這輩子你都休想離開我,更別想和費辰司雙宿雙棲!”

攜帶滿腔怒火,他憤然甩門而去,尹夏薇無力跌坐在地上,像個破碎的洋娃娃,那樣的孤獨無依……

那天後,冷夜變得更加暴躁殘酷,他掌控不了尹夏薇,整個人如驚弓之鳥,她言辭間稍有疏離之意,他便會大發雷霆,有時候失控到對她動粗。

這些,林澈悉數看在眼裏,他一直偷偷暗戀着尹夏薇,他擔心繼續若下去,冷夜遲早有一天會逼死她,漸漸地,他萌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送走尹夏薇。

原本他找不到機會,直到肖若熙竊取冷夜的機密文件並且製造尹夏薇故意偷給費辰司的假象。雖然她一直不動聲色,可實際上她恨極了尹夏薇,巴不得她徹底從世界上消失,再不會奪走冷夜的心。

天衣無縫的計劃,冷夜全然相信尹夏薇背叛了他,憤怒令他失去理智,他把尹夏薇囚禁在一棟偏遠的海邊別墅,但這並非肖若熙想要的結果。

她故意把冷夜囚禁尹夏薇的消息透露給費辰司,讓他看到她滿身傷痕的照片,並讓他相信,尹夏薇之所以受到虐待,皆是由於忘不掉他。

當初尹夏薇選擇和冷夜離開,他沒有挽留她,但費辰司心裏一直牽掛着尹夏薇。

對她的感情,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總而言之,他放不下她。

得知尹夏薇過得那麼不堪,費辰司未曾猶豫地從意大利趕到邁阿密,向冷夜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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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肖若熙趁着兩男人對峙時,利用自己父親的勢力安排一批人去海邊別墅殺掉尹夏薇。

正巧她的計劃被林澈知曉,一直找不到機會送走她,所以林澈將計就計,偷偷安排自己忠實心腹去營救尹夏薇,同時製造出尹夏薇被炸身亡的假象。

當冷夜和費辰司得到消息時,別墅已成爲一片廢墟,誰也不敢相信,他們放在心尖上的人兒就這樣香消玉殞,當即派人調查事故始末。這件事,冷夜不准許費辰司介入,而林澈是冷夜最信任的兄弟,所以他僞造的DNA比對結果,冷夜沒有半點懷疑。

自然而然,費辰司亦不得不接受尹夏薇離世的噩耗。

在兩個男人爲此而意志消沉時,林澈開始爲尹夏薇籌劃新的身份。正巧在那時,他唯一有血緣關係的堂妹由於車禍後遺症將不久於人世,於是他親自和傅榕聯繫,開導她,請求她把尹夏薇當做自己的女兒。

難以接受女兒死去的傅榕,在聽過尹夏薇的遭遇後,最終答應了。

就這樣,林澈祕密爲尹夏薇安排了整容手術與記憶清除手術,悄悄將她送回了C市,讓她以林安心的身份活了下來。

彼時,爲了替尹夏薇報仇,冷夜對肖若熙一家趕盡殺絕,之後便沉浸在悲痛之中,爲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林澈將白薇帶到了冷夜面前。

她是他偶然在地下賭場救下的,當時白薇被一個又老又肥的男人強迫,林澈本沒心思管閒事,可在看到她臉的那一刻,他知道,她將會是保護尹夏薇的一枚重要棋子。

不出他所料,冷夜把白薇當做了替身,而費辰司最先知曉白薇時,以爲她是尹夏薇,之前那場爆炸不過是冷夜的障眼法。

爲了一個替身,他們倆也爭過、鬥過,直到查出白薇的來歷後,費辰司才選擇放手。

回到意大利後之後,費辰司心情跌到谷底,恰恰費天華又逼着他娶顧寧雪,費辰司一怒之下就回了寧城,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二十多年,他唯一心動過的女人就只有尹夏薇,這五年來,他一直過着清心寡欲的生活,直到——

五年後,他遇到了林安心……

這些,就是事實真相。

回憶完過去,林澈面色無瀾,他並不怕冷夜知道後會如何處置他,早在當年送走尹夏薇後,他就做好了承受後果的準備。

冷夜坐在沙發上,眉眼低垂,看不清他的神色,南太平洋明妹的陽光傾灑在他身上,亦生不出一絲暖意。

良久,他擡頭看向林澈,脣角微掀,似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澈,你好大的膽子!”

如果不是他私自帶走尹夏薇,如今,費辰司怎能有機會得到她的人,得到她的心?!

林澈面色無懼,垂首,鎮定道:“任憑冷少處置。”

他的命是尹夏薇救的,無論過去多少年,他依然記得,那一天,出現在他生命裏的美麗天使。

於他而言,只要她能好好活着,他就心滿意足了。

眉心倏地一緊,冷夜狹長的眸子裏閃過一抹血腥,他站起身,長眸微眯,脣邊噙着陰冷的笑,“既然如此,回邁阿密後,該怎麼做,你自己心裏明白了。”

林澈瞳孔微縮,恭敬應聲:“是,冷少。”

輕輕推開房門,入眼是坐在落地窗前的人兒,白皙的小手舉到半空,陽光在她的指尖穿梭嬉戲,她就像畫裏的天使,美得令人忘了呼吸。

“薇薇。”情不自禁地喚出她的名字。

林安心一怔,收回了手,她驚喜地轉過頭,看着向她走近的男人,似賭氣地撅嘴抱怨:“夜,你怎麼才回來啊,我一個人在房裏好無聊哦。”

“對不起,剛剛有些事耽擱了,所以回來晚了。”俊美的臉龐漾着柔笑,冷夜傾身握住她溫軟的小手把她拉起來,仔細替她拂開頰邊的髮絲,他笑着問:“薇薇想我了嗎?”

眨巴着水潤明妹,林安心露出一抹純真笑顏,她拉着他的手,“那我們繼續去放風箏吧!”

不知她是故意逃避他的問題,還是真的一心只惦記着放風箏,冷夜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懷疑。

畢竟醫生說過,她隨時可能恢復記憶。

“薇薇,你還記得寧城嗎?”他停住腳步,略帶深意地開口問道。

林安心不解地蹙起秀麗黛眉。

“寧城是什麼?”

她都沒聽過呢?

茫然無措的表情,挑不出絲毫破綻,冷夜斂了斂眸,抿脣一笑,“沒什麼,只是我們以前去過那裏,我想問問你還記不記得罷了。”

她對費辰司的那份情意,始終是冷夜心中的一根刺,好比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

這幾天寧靜而溫馨的生活,是他五年來夢寐以求的,他不敢掉以輕心。

“是嗎?”林安心歪着頭在腦海裏搜尋着,癟癟嘴回道。

“我記不得了,那裏好玩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