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只要記得我就好

發佈時間: 2022-10-19 18:3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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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少!”忠心耿耿的保鏢們自然不允許自家老闆有性命之憂,一個個趕緊衝上去攔住他。

“該死的,全他媽放開我!”冷夜雙目爆紅,形同發狂雄獅,他揮起拳頭,毫不客氣地揍向膽敢阻擋他之人。

挨了重重一拳,又感受到老闆那一身凌厲殺氣,保鏢們面面驚懼地鬆開手,生怕下一秒會被冷夜一槍打死。

再聽不到林安心的聲音,冷夜腳步虛軟,跌跌撞撞跑到林安心墜落的地方。然後,他看到了林安心,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頭靠着一塊石頭,而石頭上,染着鮮血……

他顧不得多危險也滑了下去,昂貴的西裝被砂礫磨破,手掌同樣劃出了無數道傷痕。但他不曾在意過這些傷口,而是儘快趕到林安心身邊。

看着她渾身是傷,冷夜的臉龐血色全無,他顫抖得伸出手,當指尖感受她尚有鼻息後,他才略略喘口氣,他跪在她旁邊,極爲小心地將林安心抱在懷裏。

他輕輕撫過雪肌上那粉色胎記,微顫的嗓音有着前所未有的溫柔:“薇薇,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就帶你回去……我們馬上回去,你不準睡覺,知道嗎……”

那些曾被強制封存起來的記憶片段像是突然間找到了突破口,盡數涌入腦海,頭痛得快要炸掉,渾渾噩噩之間,林安心隱約聽到極爲熟悉的聲音,她費力睜開猶有千斤重的雙眼,刺眼陽光令她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人,可源自他身上的氣息卻讓她知道……他是誰。

“夜……”

她輕聲喚出他的名字,意識便墜入了無邊黑暗……

同一時刻,遠在北半球的費辰司驀地一陣心悸,前所未有的恐懼頃刻間佔滿他的心。

他一直在追尋林安心的下落,卻始終沒有消息。窗外,電閃雷鳴,風雷交加,他整個人如置入冰天雪地之中,寒冷刺骨。

難道說,安心她……

別墅內,白薇在客廳沙發上如坐鍼氈,水亮杏眸緊盯着大門口,眼神惶然焦灼,兩手局促不安地緊握着。

因爲那次幫林安心換衣服,她看到了她胸口上那朵蓮花胎記。尹夏薇死後,冷夜力求找到最完美替身,便依樣在她身上烙了一個相同的印記,所以,她非常清楚,尹夏薇的胸口處有塊胎記。

對於當年發生過的事,她並不知情,可看着林安心有那塊胎記,她與尹夏薇的神韻又何其相似,這讓白薇甚至生出一個大膽猜測:其實五年前尹夏薇根本沒有死,她就是現在的林安心!

至於其中過程,她不得而知。

意識到這一點後,她時刻擔心着林安心會搶走冷夜,不甘坐以待斃的她一直在謀劃如何讓林安心消失。直到那天她終於有機會靠近林安心,她知道林安心一心想回到費辰司身邊,便以此引佑她,騙她上當。

她所告訴林安心的路線並沒有錯,只不過她隱瞞了路途中暗藏的危險:下山之後會有一條小河,她聽管理別墅的女傭說起過,河水裏有最兇殘的食人魚,即便是大型食肉動物也不敢輕易下去……

退一步講,就算她能夠僥倖活着到達小鎮,她也不害怕,如果費辰司能來接她也不算壞事。

總而言之,她要的只是林安心離開冷夜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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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計劃的確太輕率,白薇害怕夜長夢多,除了鋌而走險,別無他選。

只是,她不知冷夜爲何去而復返,此時此刻,她唯一知道的是,冷夜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如果他知道了真相的話,說不定他會殺了她!

冷夜爲人有多殘忍,白薇不止親眼見過一次。他曾經命令手下把背叛者砍掉雙腿,再扔到鱷魚池裏,仿若看戲一般看着那些人在裏面掙扎,卻又無法躲開鱷魚的攻擊,最終淪爲鱷魚的腹中餐……

正在白薇驚慌失措時,別墅金色的大門被猛地踹開,嚇得白薇趕緊從沙發上跳起來,兩名保鏢率先進來,臉色慘白惶恐的冷夜抱着渾身染血的林安心隨後,這一幕,於白薇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

他……知道林安心的身份了嗎?

腳下一軟,沒有支撐的白薇跌坐在地上,女傭見此情景趕忙上前扶起她,而冷夜,從頭至尾連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就帶着林安心上了二樓,邊走邊暴躁地吼着叫醫生趕快過來之類的話。

白薇的眸子漸漸變得晦暗,失去所有光彩。

她知道,她已經輸了……

冷夜徑直把林安心帶回他的房間,由於她全身多處擦傷,冷夜絲毫不敢大意,極盡溫柔地將她放回到牀上。彼時,他只想折磨她,可這一刻,他恨不得替她承受那些傷痛!

那塊胎記,是當年某次尹夏薇換衣服時,他不小心進到房裏看到的,自那之後便一直記在腦海裏。而她昏迷前的那聲低喚,亦是他深埋於心的記憶……

難怪他總覺得林安心給他的感覺像極了尹夏薇。

原來,她們竟然是同一人!

這一訊息令冷夜驚喜到極點,甚至暫時掩蓋了那無數個疑團。

他緊握着她微涼的小手,輕柔的吻細細密密落滿手心,每一個吻,都傾注了他對尹夏薇最深沉的愛戀。

他早已愛她成殤!

“薇薇,對不起,是我錯了,五年前是我的錯讓你離開了我,今天也是因爲我你才會受傷……你原諒我好嗎?你睜開眼和我說句話好不好?你知道的,我愛你,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你……”冷夜跪在牀邊,嘴裏語無倫次地說着一連串道歉與愛語,屋內幾名保鏢看着老闆竟然像個無助的小孩子,不由面面相覷,卻誰也不敢出聲。

“我娶她並非出自愛,我不過是想利用她報復你而已,是我太笨,沒有早點看清,對你那些恨其實早已經變成了愛,都是我太笨……對不起……”

對不起,是我傷害你了。

求你再過我一次機會!

腦海中有無數殘缺的畫面閃過,她看不清,漸漸的,前方出現了一抹高大的人影,她想要看清楚他的長相,然而,無論她怎麼朝他跑過去,他們之間的距離仍舊沒有改變。

四周的黑暗逐漸褪去,那人的容貌一點點清晰起來,可當她就要看清楚他時,一道刺眼白光閃過,一切隨之消失不見了。

“薇薇,你醒了嗎?”溫柔而略帶一絲焦急的聲音響在耳畔,彷彿很熟悉,又彷彿很陌生。

林安心眨了眨眼,粉頸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宛如初生小鹿般澄澈的眸子水光盈盈,溫吞無害,倒映出男人俊美驚豔的五官。

她昏迷了兩天兩夜,醫生說,只要她能醒過來,應該不會再有危險。

如今她終於清醒,冷夜高懸的心終於可以落回胸腔裏,他緊緊握住她消瘦的小手,一手輕輕摸着她的臉頰,柔聲道:“薇薇,頭還疼嗎?”

林安心不答話,睜着明亮水潤的眼睛看他,眼珠子都不轉一下,過了許久,她才小聲開口:“哥哥,你是誰?”

她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麼好看的大哥哥呀?

聞言,冷夜渾身如遭雷擊,笑容僵在脣邊,他眯起眼,仔細審視林安心每一個細微表情,確定她沒有半點裝傻的跡象,心裏生出一絲疑惑。

她失憶了嗎?

得不到回答,又意識到自己睡在牀上,林安心像心生防備的小動物,身子往後挪了挪,企圖遠離冷夜。

瞥見她的動作,冷夜不知想到什麼,忽而一笑,眼神溫軟。他身子一傾,將林安心撈到懷裏,然後坐到牀邊,精緻眸子裏流瀉着笑意,“薇薇睡一覺就不記得我了麼?”

對於冷夜的親近,林安心下意識要逃離,然而,對於薇薇這一稱呼,她又似乎覺得極其熟悉,好像她原本就是叫這名字的。

因此,她掙扎了下,冷夜不肯鬆手後,她便規規矩矩地窩在他懷中,揚起明妹眸子盯着他,“哥哥你認識我?”

聽她一再叫自己哥哥,冷夜俊臉黑了黑,而後微微笑着,替她糾正錯誤,“我不是哥哥,我是夜,你一直最愛我的,你難道忘了?”

夜……

林安心使勁皺了皺眉,恍惚間記起了一些些片段,好像自己的確認識一個叫夜的人,至於是不是一直最愛他,她沒印象了。

“這裏是什麼地方?”冷夜炙熱的目光令她手足無措,她逃避看向別處,發現四周環境極其陌生,她疑惑發問。

冷夜笑笑,說:“這是我們度假的小島,你昨天去登山,結果不小心摔了一跤,碰到頭了,這些,你都忘記了?”

難怪她的頭很痛呢!

“我不記得了。”林安心老老實實地點頭。

眸光深了深,眼底閃過一抹精芒,“沒關係,你只要記得我就好,其他的事慢慢來。”

最好永遠也不會再想起!

“嗯。”此時的林安心,單純得像個孩子,她輕易地相信了冷夜的話。

只不過,爲什麼心裏有種空空的感覺呢?

“她怎麼樣?”醫生剛剛替林安心做完檢查,冷夜立馬詢問結果。

醫生畢恭畢敬道:“尹小姐五年前做過記憶清除手術,此類手術風險本就大,加之這一次她頭部受到重擊,所以導致尹小姐失憶,並且連……連智力也有一定程度的影響。現在的尹小姐,估計,思維和幾歲孩童相差無幾。”

瞅着冷少陰沉的臉色,醫生戰戰兢兢彙報完檢查結果。

擰眉沉思良久,冷夜挑眉,聲色凝重,“你說她……做過記憶清除手術?”

“是的。”

他請來的是最權威的腦科醫生,可信度自然高,冷夜眉頭皺得更緊,心中有無數個疑惑翻涌而上。

“那她會不會恢復記憶?”

醫生垂首盯着自己腳尖,慎重回道:“這很難說,人的大腦本就是最複雜的,尹小姐或許永遠也記不起以前的事,但也有可能下一秒恢復記憶。”

一陣沉默。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冷夜面色無常,輕聲吩咐了句。

醫生收拾好東西後,立馬閃人,不敢留下來當電燈泡。

林安心坐在純白大牀上,雙手抱膝,目光裏那份警惕不曾消逝,這麼看着,像極了十多年前他第一次在孤兒院裏見到她的模樣,溫軟嬌柔,像只剛出生的小鹿,單純如白紙。

“薇薇,在想什麼呢?”冷夜走過去,挨着她坐下,笑眯眯地問。

醫生說她現在的智力如幾歲孩童,他更加不敢嚇到她。

水潤的眸子眨巴幾下,林安心小聲問:“我的名字是什麼呢?我怎麼記不得了?”

冷夜脣角微揚,眉目間遍染暖色,他捏捏她的臉蛋,說:“你叫尹夏薇,是我一個人的薇薇。”

對於他突然的觸碰,林安心下意識地擰了下眉,腦海裏有畫面飛快閃過,她捕捉不到。

“我爲什麼會和你在一起呢?”她醒來這麼長時間,腦袋裏空空的,所以她有好多好多的疑問。

冷夜笑,耐心解釋:“因爲我們是情侶,自然會在一起。”

“情侶是什麼?”

“呃……就是你愛我,我也愛你。”

只有小孩子心性的林安心顯然不太理解愛是怎麼回事兒,她皺着漂亮的眉,撅着嘴巴思考着“你愛我,我也愛你”是啥意思。

這可愛的模樣,看得冷夜心猿意馬,他剋制不住地伸手抱過她擱在腿上,把人緊緊圈在懷裏。

林安心瞬間如受驚小鹿,揮着兩手要推開他,“你放開我!”

她的拒絕令冷夜眸色一黯,有絲晦澀在心中蔓延開,他仍抱着她,只略略減輕力道,精緻如畫的眸子凝視着她白皙如玉的小臉,嗓音溫柔,“我不會傷害你的,所以,不要推開我,好嗎?”

他的眼神真摯無比,流瀉着脈脈溫情。

空白的思緒生出恍惚,林安心怔然,低垂下睫羽,緊抿着脣,不知在想什麼,但她沒有再反抗冷夜,這讓他心裏欣喜不少。

畢竟,小時候的薇薇一開始也不敢親近他,日子久了,她自然會慢慢接受他的。

護士小姐送藥進來,林安心極爲乖巧的吃了藥,不吵不鬧。無論她是否失憶,身體本能反應猶在,只要不打針,對於吃藥她一向不做抗拒。

服過藥不多久,倦意爬上來,林安心腦子混混沌沌,她乾脆回到被窩裏睡覺。自打抱着她回來,冷夜一直在房裏陪着她,在林安心熟睡後,他靜靜凝視着她恬靜的睡顏。

她的容貌不若從前驚豔傾城,而是彷如嬌花照水,溫婉靜美,似一道涓涓細流,滋潤着他早已傷痕累累的心。

冷夜情不自禁伸出手,爲她撩開垂落在頰邊的髮絲,指尖觸到那羊脂玉般的肌膚,他的心猛地一顫,繼而充盈着難以言喻的幸福感。

曾經他以爲,自己會因爲犯下的過錯而一輩子活在失去她的痛苦之中,無數次在夢裏見到她,卻在要觸碰到她時猛然驚醒,一切化作泡影,徒剩窒息般的絕望……

然而,真愛失而復得,他甚至懷疑自己仍在夢境裏,不敢離開她半步!

溫熱的觸感,真真切切宣告她的存在,心底那些懼意慢慢消散,冷夜慶幸着把她從費辰司奪過來。

一聯想到費辰司,冷夜眼神倏地一凜,費辰司這般執着於林安心,會不會因爲他一早就識破了她的真實身份?

他們已經註冊結婚了,林安心也愛上了費辰司,並且她千方百計地要回到他身邊去,意識到這些既成現實,冷夜眸中竄起熊熊怒火。

他絕不會讓林安心再見到費辰司。

絕對不會!

大約過去半小時,確定她睡着後,冷夜起身,靜悄悄地退出房間。這兩天光守着她,這會兒她已經平安,他也該去處理些事情了。

“把白薇給我叫出來。”關上房門後,眸中的溫柔悉數褪去,冰冷取而代之,冷夜朝保鏢吩咐了句,長眉一挑,似乎記起什麼,眸光諱莫如深,“對了,打電話通知林澈過來,叮囑他,千萬不要暴露了蹤跡!”

豔麗薄脣翹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冷夜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澈,當年之事,是你一手導演的好戲吧?!

還真是……精彩呢!

來到客廳時,冷夜正坐在北歐風情的布藝沙發上,長腿慵懶交疊着,手裏端着一杯加冰的Tequila,俊容波瀾不驚,辨不出喜怒,白薇卻能感受到客廳裏縈繞着肅然殺氣。

心口一窒,白薇手心漸漸溼潤,她輕聲叫了聲:“夜。”

喝了口醇香烈酒,冷夜眸子微掀,似笑非笑,“白薇,怎麼以前我沒看出,原來你膽子這麼大,竟敢違背我的意思?!”

“我……夜,我知道錯了。”他不再叫她薇薇,這意味着什麼,白薇心中一懼,“咚”的一聲跪在地板上,“我不該私自放走林安心,我知道我錯了,我是一時糊塗,以後絕不敢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是她太過着急,思慮不周就貿然鼓動林安心逃走,導致行跡敗露,激怒冷夜。

“哼,你不敢?”冷夜眯起銳利長眸,利刃般的視線直射向臉色惶然的白薇,他扔掉酒杯,大手扣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是不是費辰司叫你這麼做的,說!”

他與費辰司一樣,都在害怕對方會搶走林安心,而冷夜生性多疑,白薇揹着他放走林安心一事,直接令他聯想到了費辰司。

“不是!”白薇大聲否認,若他真誤會她與費辰司有勾結,那麼,作爲叛徒,會遭受怎樣的處罰,白薇甚至不敢想象,因爲這個男人,是比任何人都要冷血殘忍的!

冷夜眸光凌厲,泛着陣陣凜然殺氣,白薇拼命解釋:“夜,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背叛你,我更加不可能和費辰司有來往,你相信我!這次放走她,只不過是因爲我嫉妒而已,我怕你找回尹夏薇會不要我,所以我才……”

“你早知道她是誰了?!”敏銳地捕捉到她話裏的細節,冷夜殺氣更甚。

“我……”意識到說錯了話,白薇心如擂鼓,臉色慘白

“見人!”冷夜氣急,狠勁兒十足的一巴掌抽在白薇細嫩的臉頰上,白薇整個身子跌倒在地,脣角有鮮血流出,這般悽慘的模樣,冷夜看在眼裏卻不帶半分憐惜,“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一個替身也敢奢望我愛你嗎?!”

若她早些說出真相,那麼這些天來他不會用盡手段折磨薇薇,或許他們此時早已經和好了!

冷夜恨極了白薇。

替身二字,猶如寒冰利刃,無情地凌遲着白薇的心。

她陪伴了他五年,儘管心裏明白自己僅僅是個替身,可冷夜從未在她面前提起過這兩個字,如今,正主一回來,她就徹底失去價值了麼?

淚水洶涌而出,白薇狼狽地撲到冷夜腿邊,不斷求饒:“夜,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你原諒我……”

如果眼淚和求饒能得到他的原諒,那他就不叫冷夜!

“把她給我帶下去,打斷雙腳,別弄死了,過兩天賣到東南亞地下賭場去,讓她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精緻的面容有着超越性別的驚豔,美得惑人心魄,可他嘴裏說出的話,卻無比殘忍。

白薇眼中盛滿不可思議的恐懼,她不敢相信冷夜竟真的如此絕情,不管如何,她陪着他有五年了,整整五年的時間啊,難道他對她一點點情意也沒有嗎?

“不!夜,你不能這麼對我!”嬌小的身子爆發出歇斯底里地尖叫,聽起來異常淒厲。

東南亞地下賭場有多麼黑暗,她曾親眼見識過,若他鐵了心要折磨她,她情願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