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阿鳶不會害我的

發佈時間: 2022-12-01 17:33:24
A+ A- 關燈 聽書

時間已經過午,兩人仍舊賴在牀上,不肯起身。

蘇輕鳶一遍一遍地用手指描摹着陸離的臉,目光澄澈,透着幾分孩子氣的歡喜。

陸離終於忍無可忍,攥住了她的手。

蘇輕鳶有些委屈,瞪着眼睛抱怨道:“越來越小氣了!”

“朕何時小氣過?”陸離覺得有些委屈。

蘇輕鳶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卻想不出什麼話來作答。

陸離擁着她,嘆道:“你好像又瘦了,硌得我骨頭疼。”

蘇輕鳶用力在臉上捏了一把,皺眉:“沒有瘦啊,我每天都吃好多!是你自己瘦了吧?我還沒抱怨你硌得我骨頭疼呢!”

陸離低下頭,在自己的胳膊上捏了捏,苦笑起來。

蘇輕鳶替他揉了揉眉心,疑惑地問:“你做什麼這樣愁眉苦臉的?是覺得我討厭麼?”

陸離嘆了一口氣:“如今你雖然回來了,可是那賊人卻沒有捉到,我的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他們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才抓到你,如今卻又這樣輕易地把你丟在密室裡,我猜不透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蘇輕鳶眨眨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陸離看到她的反應,心裡愈發不是滋味:“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竟連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阿鳶,當時賊人逃走的時候,爲什麼既沒有帶你走,也沒有殺你?”

蘇輕鳶想了許久,小心翼翼地道:“她說我不聽話,不好帶走,不如殺了的好。可是小李子替我擋了那一刀……後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們抓你做什麼,你知道嗎?”陸離追問。

蘇輕鳶想了許久才道:“她說你是我的仇人,要我幫她毀掉南越,殺掉你。”

“所以,他們其實是故意把你留下、故意讓我找到你的。”陸離很快想通了這一點。

蘇輕鳶茫然地眨眨眼睛,表示不解。

陸離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細細地推演了一番,忽然勾起脣角,冷笑起來。

蘇輕鳶見了,心裡有些害怕,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陸離以爲她冷,忙將她摟過來,又重新掖了一下被角。

“我不會害你的,你不要殺我……”蘇輕鳶瞪大了眼睛,可憐巴巴地看着他。

陸離隨手在她頭頂上拍了一把:“我何時說過會殺你了?賊人想利用你來害我,這個算盤根本就是大錯特錯——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要殺我,阿鳶也不會的。”

蘇輕鳶轉了轉眼珠,抿嘴笑了。

“皇上,程世子求見。”小路子在外面低聲稟道。

陸離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蘇輕鳶:“你想見程昱嗎?”

蘇輕鳶想了好一會兒,疑惑地問:“程昱是誰?是壞人嗎?”

“不是,他是咱們的朋友。”陸離專注地觀察着蘇輕鳶的臉色。

蘇輕鳶有些不信:“如果是真的朋友來了,你爲什麼一點都不高興?”

陸離笑了:“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他了?”

蘇輕鳶覺得莫名其妙,還是點了點頭。

陸離心情大好,立刻披衣下牀,向外面叫了聲“請”。

程昱在屏外行過禮,急問:“我聽說鳶……她回來了?”

陸離轉到外間,淡淡道:“阿鳶確實回來了。不過,你是聽誰說的?”

程昱立刻露出喜色,搓着手道:“是段然說的——她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她很好,不勞你掛心。”陸離的臉色並不十分好看。

程昱還要追問,又怕陸離不悅,一時有些爲難。

蘇輕鳶胡亂把衣裳套在身上,從屏後跑了出來,一頭扎進了陸離的懷裡:“你說他是咱們的朋友,爲什麼又對他兇巴巴的?”

陸離隨手攬住她,笑道:“你聽錯了,我並沒有‘兇巴巴的’。”

蘇輕鳶將信將疑,又看向程昱:“多謝你惦記我。我還好,並沒有受什麼傷。”

程昱下意識地擰緊了眉頭,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蘇輕鳶全然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掛在陸離的脖子上始終沒有撒手。

陸離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先回去歇着,我和耀之還有話說。”

шωш◆ttκā n◆c ○

“你們好好的說話,爲什麼要瞞着我?我就在這兒坐着,又不礙事!”蘇輕鳶很不情願。

陸離並不打算勉強她,程昱心中的疑慮卻越來越重了。

遲疑片刻之後,他微微躬身,向陸離鄭重地道:“微臣有要事稟報,請皇上……移步御書房。”

陸離見他神色鄭重,便安撫蘇輕鳶道:“你乖乖留在這裡,我去去就來。”

“一定要走嗎?”蘇輕鳶噘起了嘴,一臉不情願。

陸離點了點頭。

蘇輕鳶“呼”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狠狠地剜了程昱一眼:“壞人!”

程昱的臉色很難看,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難過。

最終,蘇輕鳶氣沖沖地回到了牀上,陸離和程昱一前一後出了養居殿。

程昱卻也沒打算去什麼御書房。

剛剛出了養居殿,他便站定了腳步,神色惶急:“長離,你有沒有覺得她……不太對勁?”

陸離板起了面孔:“你想說的‘要事’,就是這個?”

程昱遲疑着,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陸離冷笑一聲,昂首道:“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她都是我的阿鳶——你不會明白的。”

程昱的臉上閃過一抹痛色。

短暫的遲疑之後,他還是把話說了下去:“你真的確定她……是真的‘她’嗎?”

“你想說什麼?難道你想告訴我,這個阿鳶是假的、是旁人冒充的?”陸離面露嘲諷。

程昱有些爲難,許久才道:“是真是假,你當然能分辨出來,可是——昨日我到南街那邊走了走,看見了幾個不太對勁的人。他們的裝束雖然與南越富家子弟無異,說話卻不像京都口音。我特地找藉口同他們攀談過,看他們的言行舉止,只怕十有**是西樑貴族子弟。”

“這跟阿鳶又有什麼關係?”陸離皺眉,若有所思。

程昱急道:“若沒有關係自然最好,可是萬一……”

陸離靠着柱子站定,淡淡道:“只要她是阿鳶,就算有關係也無所謂。”

程昱怔住,許久無言。

陸離眯着眼睛想了一陣,神色有些複雜:“你把剛纔的話說完吧。”

程昱反倒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情願。

陸離笑了笑,站直了身子:“朕只是想知道他們在耍什麼鬼花招,希望能知己知彼而已。至於阿鳶,朕絕不會對她有半分芥蒂。”

程昱聞言只得說道:“西樑使臣總有十多天才能進京,如今在京城的茶樓裡卻出現了西樑人,這件事絕不尋常!先前你提到過,劫走鳶兒的人曾試圖威脅你伏擊北燕使團——南越若與北燕開戰,西樑就是那個得利的‘漁翁’!所以,這整件事會不會是西樑人所爲?”

陸離細細地想了想,似乎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畢竟,單憑念姑姑一個尋常宮女,實在不太可能鬧出這麼大的陣仗!

西樑……那是一個勇武好鬥的民族。南越宮城地道的秘密若是落到他們手裡,還真是一個大麻煩呢!

陸離緩緩地攥緊了雙拳。

南越不好戰,但是——西樑百里家的人,當真以爲南越軟弱可欺嗎?

“皇上!”一個小太監氣喘吁吁地奔了過來,“咚”地一聲跪下了。

“怎麼回事?”陸離皺了皺眉,臉色不太好看。

小太監擡起頭來,急道:“貴妃娘娘昨夜受了點驚嚇,後半夜就發起了燒。因不敢打攪皇上,只叫太醫過來開了兩副安神的藥,沒想到燒得越來越厲害,這會兒已經昏過去了……”

“驚嚇?”陸離有些不信。

靜敏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什麼事情會讓她受到‘驚嚇’?

小太監急急地解釋道:“昨夜金甲衛闖進毓秀宮,在寢殿的屏風後面找到了地道的入口,甚至還在洞口處發現了新鮮的腳印……貴妃娘娘總疑心有人從那洞口進出,一來二去的,就嚇得有些糊塗了……”

他話音未落,陸離已轉過身,快步往毓秀宮的方向去了。

程昱目送着他的背影,憂心忡忡。

養居殿內,蘇輕鳶悶悶地坐着,心裡很不是滋味。

落霞忙過來勸她:“皇上是一國之君,政務一向繁忙的。娘娘別急,等正事辦完了,皇上一定會馬上回來陪着您的。”

“真的嗎?”蘇輕鳶將信將疑。

落霞堅定地點了點頭。

淡月卻忽然從外面闖了進來,怒衝衝地道:“我看未必!就在剛纔,我親眼看見他急衝衝地跟着毓秀宮的小太監走了!說什麼情深義重,分明都是坑人的!娘娘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時候,他尚且有心思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如今娘娘平安回來了,你還能指望他對娘娘一心一意嗎……”

沒等她說完,蘇輕鳶已惶急地站了起來:“毓秀宮?那是什麼地方?毓秀宮裡住着好看的女人嗎?”

淡月嘲諷地“哼”了一聲:“好看倒不見得,但人家可是貴妃娘娘,名正言順的!哪像咱們鬼鬼祟祟見不得人!”

蘇輕鳶急了:“你說他去找了別的女人?我不信,我要去問他!”

“娘娘,您不能去!”落霞嚇壞了。

蘇輕鳶打定了主意,旁人是攔不住的。她用力撞開落霞,衝了出去。

廊下,幾個小太監忙搶上前來,嚴嚴實實地攔住了蘇輕鳶的去路。

“你們都走開!我要去見陸離!”蘇輕鳶用力推開一個小太監,又要往外面跑。

落霞急了:“攔住!決不能讓娘娘出門!”

小太監們轟然應下,七手八腳地將蘇輕鳶扭送回來,關上了門。

蘇輕鳶氣得又哭又鬧,抓着門閂拼命搖晃。

“娘娘,請您冷靜些,皇上回來之後會親自向您解釋!如今您身子貴重,萬萬不能任xin亂來啊!”落霞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蘇輕鳶忽然站定,轉過身來:“什麼叫‘如今身子貴重’?”

落霞忙道:“娘娘如今身懷龍裔,自然是萬分金貴!這會兒您只爲淡月的一句話便生這麼大的氣,萬一傷了身子可怎麼好……”

她勸得很急,語氣十分誠摯。

蘇輕鳶聽得怔住了。

落霞見她還肯安靜,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又賠笑道:“皇上待您如何,您心裡是明白的。就算有萬不得已的時候,皇上去了別處,心裡也一樣裝着您,您又擔心什麼呢?”

蘇輕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忽然擡頭問道:“你說我如今身子貴重,只是因爲懷了這個孩子?等孩子生下來,我就沒有用了,是不是?”

落霞大驚失色:“奴婢絕無此意!您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怎麼會……”

蘇輕鳶隨手將外袍扯下來甩到地上,猛然往牀上一撲,抱着被子嗚咽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都在騙我!他對我好,只是爲了要我替他生一個孩子,而且他不會允許我生第二個,所以孩子落地的時候,我必須死……我都知道的,你們不用瞞着我!”

落霞看見她冒冒失失地把肚子撞到了牀上,早嚇得面如土色,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淡月知道自己闖了禍,忙撲到牀邊,牽着蘇輕鳶的衣袖急道:“都是我不好,說了沒分寸的話……其實皇上待你一直很不錯的,絕不是因爲有了孩子纔對你好……你若覺得我說得不對,罵我打我都可以,你這樣折騰你自己,那一個回來不要我的命纔怪……”

蘇輕鳶忽然覺得頭昏腦漲,忙甩開淡月的手,抱住了頭。

記憶之中,似乎有人對她說過,陸離待她好,是爲了讓她生一個孩子。

至於這番話是誰說的、有何根據、有何目的,她卻全都記不起來了。

落霞終於醒過神來,忙叫人去請餘太醫。

蘇輕鳶卻忽然坐了起來:“我不見什麼‘魚太醫’、‘蝦太醫’!小李子呢?叫他來見我!”

落霞不敢違拗她的意思,終於不情願地叫人去傳了小李子。

蘇輕鳶沒叫餘太醫進門,連落霞和淡月都攆了出去,只留下了小李子一個人服侍。

小李子身上的傷還沒好,下跪磕頭的時候姿勢有些怪異。

蘇輕鳶叫他起身,直直地盯着他:“我問你,陸離待我好不好?”

“皇上待您,自然是好的。”小李子恭敬地道。

蘇輕鳶冷冷地看着他:“是真的好嗎?”

小李子直起身來,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好是真的好。只是您不該忘記,他是皇上,您是太后。”

“所以呢?”蘇輕鳶心裡有些不舒服。

小李子低下頭,語氣平淡:“凡是不合理的,就是錯誤的。如果有人寧肯與整個天下爲敵也要做一件錯誤的事,他一定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

蘇輕鳶被他繞得有點暈。

小李子慢慢地走了過來,伸出手輕輕地替她捏着肩膀:“太后是不是把念姑姑的話全都忘到腦後去了?”

“我沒有忘。可是,我爲什麼要聽她的話?”蘇輕鳶仰起頭,冷冷地看着他。

“念姑姑是您的母親,她總不會害你的。”小李子淡淡地道。

蘇輕鳶“嗤”地笑了一聲:“她說她是我的母親,我就應該相信她麼?她若不會害我,你肩上的傷又是怎麼來的?”

小李子的神色有些爲難。

這件事,他沒有辦法自圓其說。

蘇輕鳶嘲諷地看着他:“我這個人一向沒什麼良心。你不要以爲你替我擋了一刀,我就會對你心存感激——我討厭那個女人,同樣也討厭你。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

“太后既然不信,又爲什麼要問呢?”小李子微笑着反問道。

蘇輕鳶氣急敗壞:“我喜歡問,那是我自己高興,你管得着嗎!”

小李子微笑搖頭,態度十分耐心,像是在哄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蘇輕鳶慢慢地泄了氣。

小李子仍舊不輕不重地在她肩上揉着,許久才又淡淡地開口道:“太后想知道真正的答案,倒也不難。念姑姑教您的術法,您只要繼續練下去,讀心識人易如反掌。”

“我不信那一套。”蘇輕鳶冷冷地道。

小李子卻很篤定:“您會相信的。”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叫人砍了你?”蘇輕鳶冷聲問。

小李子面露微笑:“奴才當然相信。太后的心,一向是狠的。”

得到了這樣的“讚美”,蘇輕鳶的心裡卻並沒有覺得很舒服。

小李子熟練地替他拍着背,語氣平淡:“巫族秘術對您沒有傷害。就算不爲念姑姑,只爲了您自己,您也不該丟下。這宮裡除了貴妃娘娘,還有淑妃娘娘、嫺妃娘娘、良嬪娘娘……您當真甘心被淹沒在後宮的萬紫千紅之中嗎?”

蘇輕鳶不想接他的這句話。

小李子緩緩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屈膝在蘇輕鳶的腳邊跪了下來:“太后,您知道我早已得罪了念姑姑,已經不算是念姑姑的心腹了。如今我以一個尋常奴才的身份勸您一句——在這宮裡,沒有手段是活不下去的。”

蘇輕鳶莫名地信了他這句話。

小李子壓低了聲音道:“對於宮中的女人來說,最好的手段是妹術。太后前幾日修習得頗爲用功,但畢竟時日尚淺,至今尚不能算作入了門。奴才有心服侍您繼續修習,只怕您不肯。除了妹術之外,最有效而且您又有天賦的,只有巫族的秘術了。念姑姑雖然不在,但御書房中必定有相關的古籍。太后若能得到修習之法,將來未必不能遠超念姑姑的本領。”

蘇輕鳶眉心微動,擡起頭來。

“超過念姑姑”對她而言是一個極大的佑惑,雖然她已想不起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念頭。

至於妹術嘛——

蘇輕鳶想象了一下煙視妹行、妖嬈入骨的自己,心頭一陣惡寒,忙狠狠地搖了搖頭。

還是算了吧。

小李子見她的神色已經鬆動,便不失時機地又添了一把柴:“太后不是一直爲記不清過去的事情而苦惱麼?巫族秘術重在修心,您若是能修習下去,恢復記憶是遲早的事。到那時候,即使您不想窺探皇上的內心,也不會像現在一樣對一切茫然無知了。”

“你是說,修習巫術,可以治好我的病?”蘇輕鳶將信將疑。

小李子笑得很謙卑:“太后說錯了——您並沒有病,只是有一半的魂魄留在了夢裡而已。”

“夢裡?哪個夢?”蘇輕鳶越聽越糊塗了。

小李子微笑不語,作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來。

蘇輕鳶又要生氣,小李子卻不勸她,只跪伏在地上平靜地道:“奴才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太后可以選擇相信奴才,也可以選擇將所有的希望押在皇上的身上。何去何從,請太后自己定奪。奴才告退。”

“你站住!誰讓你走了?”蘇輕鳶“呼”地站了起來。

小李子本來尚未來得及起身,見狀忙又結結實實地跪了下去。

蘇輕鳶習慣xin地踹了他一腳,冷聲道:“既然你知道御書房有巫族秘術的書,想必也知道書在什麼地方了?明日你替我取來去,若是弄些沒用的東西來騙我,我可不饒你!”

https://www.dragon1983.com/ 半糖言情

“奴才必定不辱使命。”小李子恭順地應道。

蘇輕鳶擰緊了眉頭。

她最近雖然有些糊塗,卻並不傻。

小李子如今的處境實在不妙,陸離對他不放心,必定會限制他的行動,豈會容許他四處亂走?

一個被人嚴密監視着的奴才,只怕連養居殿的門都出不去,又如何能到戒備森嚴的御書房去替她取書?

這奴才若是真有那樣的本事,事情恐怕就更加不簡單了!

是這養居殿中還有內鬼?再不然,就是小李子本身深藏不露,是個萬中無一的高手?

這兩種猜測似乎都不十分靠譜,但無論如何,這奴才不得不防!

小李子並不知道蘇輕鳶的念頭。

他等了一會兒,見蘇輕鳶沒有補充旁的話,便小心翼翼地道:“奴才並非巫族人,對巫族秘術自然更是一竅不通。太后要修習巫術,只能憑天分自己鑽研。倒是妹術一門,奴才可以盡心竭力,助太后達到豔絕天下、顛倒衆生的境界。”

“妹術?你還真是令人驚喜!”陸離大步跨進門來,面色陰沉。

夢中說夢 說:

年還在,節還在,幸福快樂長在,新春愉快!(*^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