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麼大，程甦甦向來自視甚高，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劈頭蓋臉地罵，氣得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她本就是沖動易怒的性格，現下被氣昏了頭更是喪失了理智，把程母苦口婆心勸的那些都給丟到了腦後。外加想不出辯駁的話語，急得抬手便朝凌華清揮去。
只是凌華清好歹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哪能這麼輕易就讓她得逞。
不等對方踫到自己，她已經眼明手快地牢牢鉗制住朝自己扇來的那一巴掌，另一只手毫不客氣地給了程甦甦一巴掌，那叫一個快準狠。
啪的一聲，程甦甦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白嫩的臉頰很快浮現出肉眼可見的紅痕。
凌華清用力甩開她的手，表情依舊淡定，“現在清醒了嗎？”
一手捂著被打腫臉頰的程甦甦滿臉震驚，難以置信地看著凌華清，“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她也是氣瘋了，話音落下便瘋了一般撲了過去。
對此早有防備，凌華清只稍稍側身便讓程甦甦狼狽地撲了個空，還跌坐在了地上。
氣急敗壞的程甦甦簡直恨得咬牙切齒，可這麼大的動靜早已經吸引了辦公室里其他人的注意，大家雖說沒敢光明正大，卻紛紛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臥槽！那女的不就是前段時間新聞上那個程家大小姐嗎？”
“就是重口味到跟傻子親熱還被拍照那個？哇~這就有點厲害了。不過她跟凌總監什麼仇什麼怨啊，居然還找到公司來了。”
“哈哈哈，到底是因為什麼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搶男人。畢竟我們莊總帥氣聰明又多金，跟她的口味差得實在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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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奚落意味的議論聲傳進耳中，原本還氣焰滿滿的程甦甦頓時像是焉了的皮球一樣，攥緊了拳頭咬著牙不說話了。
這時候的凌華清好歹也氣消了些，整個人冷靜下來不少。
用力過度的手還有些隱隱發麻，想到程甦甦本身就太過單純，她忽然覺得這一通脾氣發下來，簡直有種自己在欺負小孩的感覺。
況且，即使她真的不喜歡程甦甦，卻也不贊同不明真相的人用照片的事來攻擊。
辦公室的氣氛陡然間變得微妙起來，凌華清正要開口，程甦甦忽然毫無預兆地站了起來，紅著眼楮朝議論她的人群大喊道︰“我再怎麼樣也比你們這群只會嚼舌根子的廢物強！”
說完，她狠狠剜了凌華清一眼便奪門而出。
見凌華清表情不太好，在場其他人頓時也有些噤若寒蟬。畢竟就算程甦甦再如何也還是程家人，他們這群小職員可招惹不起。
過了約莫半分鐘，才有人壯著膽子上前道︰“凌總監，這好像是剛才那位小姐落下的，你看……？”
對方遞過來的是一個黑色的小包，是程甦甦來的時候背在身上的。
凌華清只覺得眼皮直跳，猶豫了一下伸手將包給接了過來，“給我吧。”
雖說程大小姐估計也不缺這一個包，不過她的手機、證件什麼的都在里面，自己就勉為其難做一次好人給她送回去吧。
凌華清乘坐的是專用電梯，出來的時候程甦甦正從大樓門口的旋轉門走出去，看她一邊往外跑還一邊在抹眼淚。
她心下無語，可既然都跟出來了，也不能這時候再回去。
從莊氏大廈出去不遠便是一條通往城市主干道的馬路，程甦甦淚眼朦朧一個勁兒地往外沖，嘴上卻還念念有詞地說著什麼。
“凌華清，我絕對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的！你和陳思思，你們都別想好過！”
她這輩子最丟臉的事情都是拜凌華清和陳思思所賜，而一旦陳思思成功嫁進程家，程父一死，她和她母親勢必對程昱的手段毫無還手之力。
程甦甦一門心思想著如何對付這兩人，過馬路的時候壓根沒注意到一輛車從不遠處往這邊飛馳而來，刺耳的喇叭和剎車聲響起時一切卻都已經晚了。
目睹這一切的凌華清驚得呼吸一滯，瞪大了眼楮驚呼出聲︰“小心！”
話音落下，已經跑到了路中央的程甦甦被汽車撞得在空中拋起一個弧度，隨即又重重砸落在地上。鮮血不斷從她身下涌出，逐漸染紅了地面。
眼前是滿目的紅色，凌華清僵著步子走到了路旁，腦子里一片混沌。
司機也沒想到，自己開車開得好好的，就一個走神的功夫怎麼會有人突然沖出來。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也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撥打了急救電話。
不多時，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而近傳來。
醫護人員將渾身染血已經失去意識的程甦甦抬上了救護車，凌華清同在現場，又是傷者認識的人，自然也一並被叫了過去。
手術剛開始沒多久，程母便聞訊趕了過來，臉上的妝卻已經在來的路上被眼淚暈得亂七八糟。
她大概在電話里得知了消息，一到手術室門口便神經質的哭起來，“女兒……我的女兒呢？！我要見我的女兒！”
一旁的護士也理解她的心情，柔聲解釋道︰“女士您先冷靜一點，傷者正在做手術，出血量比較大，但並沒有性命危險的。”
程母平常跋扈慣了，加上愛女心切，眼楮一瞪，毫無緣由地為難起了護士。
“你一個小小的護士知道什麼？我告訴你，要是我女兒真的出事，我要讓你們醫院吃不了兜著走。”
等在一邊的凌華清終于看不下去了，上前勸道︰“程夫人，像你現在這樣大吵大鬧並不會對程甦甦有什麼幫助，又何必為難別人？”
見有人解圍，護士跟凌華清匆匆道了謝後快步離開了。
程夫人自知理虧，順勢便把怒火轉移到了凌華清身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要是我女兒出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凌華清壓根不想理會她，卻並沒有離開而是抱著胳膊站到了一邊。
畢竟程甦甦是從莊氏離開後出的事，就算是出于禮貌，她多少還是要等手術結束，確定人沒事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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