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我把她殺掉了

發佈時間: 2022-12-01 17:3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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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臺上,謝三娘不知何時已經下去了,換上了一幫耍百戲的。

鼓點聲聲急如驟雨,穿紅着綠的小丑娃在空中飛轉騰挪,惹起園中一陣陣歡呼。

蘇輕鳶怔怔地坐着,心不在焉。

身子忽然被人從後面抱住,她心中一驚,終於醒過神來。

陸離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柔聲問:“想什麼呢?”

蘇輕鳶悶悶地推開他:“你怎麼得空過來?”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自然要陪着你。莫非你希望我去陪別人?”陸離蹭了蹭她的臉,微笑着。

蘇輕鳶低下了頭:“你本來就應該去陪別人的——她們都盼着見你。”

“那你呢?你不盼着見我?”陸離擠到她身邊坐下,認真地反問。

蘇輕鳶皺了皺眉:“那麼多椅子空着,你偏要來跟我擠!”

陸離低頭在她耳邊落下一吻,啞聲道:“椅子這麼寬敞,一起坐着多親熱,爲什麼要分開?你若嫌太擠不舒服,可以坐到我的腿上來!”

“陸離,不要這樣!”蘇輕鳶試圖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

陸離卻抓住她的兩隻手,將她緊緊地圈在了懷裡:“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旁人都盼着見我,你呢?”

蘇輕鳶掙扎了許久都沒能掙脫,心中又氣又惱:“我跟她們不一樣!”

陸離笑了:“當然不一樣。在你的面前,她們什麼都不是。”

蘇輕鳶搖了搖頭,滿肚子的酸甜苦辣,一時卻不知從何說起。

陸離到底還是將她抱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低聲道:“你今天,很不開心。”

蘇輕鳶靠在他的胸膛上,閉上了眼睛。

“還是因爲吃醋?”陸離勾了勾脣角,故意激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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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輕鳶點點頭,後來又搖了搖頭:“你知道。”

“兒子又踹我了。”陸離忽然笑出了聲。

蘇輕鳶愣了一下。

陸離低頭在她耳邊笑道:“不要再說‘沒有資格吃醋’這樣的蠢話。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孩子的母親——就算你要把那些女人淹死在醋缸裡,那也是她們活該!”

“我覺得,我像個強盜。”蘇輕鳶悶悶地道。

陸離立刻笑眯眯地接道:“能被你搶到手,是我的榮幸。”

蘇輕鳶隨手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

陸離輕輕地嘆了口氣:“爲了怕你吃醋、怕你多心,我連私下見她們都不敢,特地挑了她們在芳華宮的時候去露面,就是希望你可以在她們的面前立一下威風!你倒好,一見面就冷言冷語,一個勁地把我往外推!”

“我心虛。”蘇輕鳶吸了吸鼻子。

陸離笑出了聲:“你心虛什麼?我是你的,不是她們的。”

“可是你叫我‘母后’。”蘇輕鳶認真地道。

陸離的笑容一僵。

蘇輕鳶嘆了口氣,轉過身來伏在了他的肩上:“我是你的‘母后’,也是她們的‘母后’。她們恭恭敬敬地把我當長輩看待,我卻私底下跟你……就連你跟她們說一句話,我都要吃醋——我是不是太無恥了?”

“是。”陸離認真地附和道。

蘇輕鳶挑起了眉梢。

陸離微微一笑:“你還可以更無恥一點。比如——今日我就是你的生辰賀禮,要不要?”

蘇輕鳶愣了半天,忽然掄起拳頭砸在了他的背上:“臭美,誰稀罕啊?”

“不稀罕?”陸離一臉受傷。

蘇輕鳶坐直了身子,忿忿地道:“旁人送的都是金銀珠玉、奇珍異寶,誰像你這麼小氣,什麼都不送還想佔我的便宜!”

“分明每次都是你佔我的便宜!”陸離認真地反駁。

“我哪有……”蘇輕鳶覺得自己很委屈。

陸離看見她噘得高高的小嘴,立刻忍不住吻了上去。

蘇輕鳶不由自主地迴應着他,全然忘了自己剛剛還在考慮要不要顧忌一下作爲“長輩”的身份來着。

事實上,她這個“長輩”是註定做不成的,肚子裡的那顆蛋爲證。

閣子外頭守着的太監宮女們自覺地往外面退了幾步,假裝聽不到裡面越來越不可描述的動靜。

淡月仰頭看了看天色,神色複雜。

落霞走過來牽起她的手,低聲道:“你這幾日一直悶悶的,話也不像先前那樣多了,是因爲疏星的緣故麼?”

淡月黯然良久,嘆了口氣:“聽你說了前日的事,我才知道先前錯怪了娘娘,可是我想不通,疏星那麼好的人,怎麼會……你不知道,先前娘娘在府裡的時候三天兩頭闖禍,疏星每次都替她百般周全,爲此不知捱過多少打罵……我們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主子從來沒有把我們當奴才看待……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就變了呢?”

落霞拍了拍她的手背,沒有勸。

淡月自己苦笑道:“疏星或許有難處,但是再怎麼爲難,也不該害主子啊!她又沒有家人、又不怕死,我想不出她能受什麼威脅……落霞,現在主子身邊只有我們了,我真害怕……”

落霞笑了:“怕什麼呢?皇上的心在娘娘這兒,任何魑魅魍魎都傷不到娘娘的!咱們做奴才的,只要守好自己的本分就成了!”

“皇上?”淡月嗤笑了一聲,“他靠得住麼?”

落霞微笑不語,淡月便憤憤地道:“當年娘娘在閨中的時候,他們兩個那麼好,可是……只因爲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他就做了那麼多混賬事,非但讓小姐嫁給了他爹,還……你是他的奴才,你當然體會不到那時候小姐心裡有多絕望!”

落霞嘆了口氣:“那件事,皇上自己心裡已經追悔莫及了。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娘娘都肯原諒他,你就別再記仇了!你看,這幾個月出了那麼多事,皇上哪一次不信娘娘、哪一次不是同娘娘並肩對敵了?”

這幾句話,淡月無法辯駁。但她隨後又冷笑道:“現在是現在,誰知道以後怎樣呢?你瞧現在這宮裡那幾個鶯鶯燕燕,哪個見到他不是兩眼放光?只怕過不了幾天,他就鑽到那幾個女人的懷裡去,樂不思蜀了!”

落霞掩住口,笑得意味深長:“娘娘自己還沒愁呢,你倒替她想了那麼多!”

“她怎麼不愁?只不肯說出口罷了!”淡月嘆了口氣,一臉愁容。

落霞拉着她在臺階上坐下,神秘地笑了:“有件事我只跟你說,你可千萬別傳到娘娘耳朵裡去!”

淡月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什麼事?你告訴我,我鐵定不說!”

落霞四下裡張望了一圈,低下頭來壓低了聲音道:“你以爲這次選進宮的四位娘娘是隨便選的麼?告訴你,她們都是皇上自己挑上來的!這四個人裡頭,嫺妃早已同府裡的管家之子私定終身,皇上答應兩年之內準她假死出宮;良嬪是京兆尹之女,皇上早知道她父親不是東西,把她弄進宮來只不過是爲了讓岳家放鬆警惕,要不了一年半載多半要抄家滅族;xin子最安靜的那個沈貴嬪,更是自幼在佛前立誓終身不嫁的,把她選進宮裡來只是爲了充數,順便給她一個安身之所……你細想想,這幾個人,哪一個有本事從咱們娘娘手裡把皇上搶過去?”

“你說的都是真的?”淡月早已瞪大了眼睛。

落霞攤了攤手:“信不信由你!”

淡月“呼”地站了起來:“我告訴娘娘去,省得她一天到晚心煩意亂,愁眉苦臉的!”

“你剛剛答應過我什麼?”落霞伸手拉住了她。

淡月只得又坐了下來:“若是真的,你爲什麼不肯告訴娘娘?”

落霞意味深長地抿嘴一笑:“糊塗丫頭!人家兩個人有醋喝、有架吵才叫有滋有味,你跟着摻和個什麼勁?”

淡月眨眨眼睛,表示不懂。

落霞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態來,偏不肯解釋給她聽。

這時,彤雲忽然又在旁嘆了一句:“就算那幾位都不是威脅,可是貴妃娘娘……”

“貴妃怎麼了?”蘇輕鳶不知何時已站在了她們的身後。

淡月“騰”地一下子跳了起來:“你怎麼出來了?你們……那麼快?”

站在蘇輕鳶身後的陸離立時黑了臉。

蘇輕鳶愣了一下,忽然轉身奔回閣子裡,掩上門捧腹大笑起來。

“很好笑?”陸離跟進來,貼在她的背後陰惻惻地問。

蘇輕鳶轉過身來,靠在他的肩上,笑得肚子都疼了。

陸離又氣又惱,偏又無可奈何,還得小心地扶着她,怕她摔了。

笑聲停下來的時候,陸離的眉頭擰成了疙瘩,臉色黑得跟那天被潑了墨的時候差不了多少。

蘇輕鳶仰起頭來,理直氣壯地道:“我笑得腮幫子都疼了,你幫我揉揉。”

陸離只想拍她一巴掌。

但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他便心軟了,認命地擡起手來,幫她輕揉着臉頰和鬢角。

蘇輕鳶擡起胳膊把自己掛在他的脖子上,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陸離認命地嘆了口氣:“算是栽在你的手裡了!”

蘇輕鳶看看他的臉色,覺得還沒笑夠,不由得又勾起了脣角。

陸離黑着臉,咬牙切齒地道:“剛纔是誰一直催我‘快一點’來着?”

蘇輕鳶的目光四處亂瞟。

陸離轉身把她按在牆上,恨聲道:“要不是體諒你如今怕累,我豈能饒你!”

蘇輕鳶眨眨眼,一臉無辜。

陸離嘆了口氣:“阿鳶,咱們以後還是少生幾個孩子吧!這小東西,太耽誤事了!”

蘇輕鳶轉了轉眼珠,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陸離的手臂下意識地收緊了。

蘇輕鳶看着他灼灼的目光,心裡有些怯,忙擡手抵住了他的胸膛:“你擠着我了!”

陸離重重地喘了兩口粗氣,戀戀不捨地將手臂放鬆了幾分:“晚上再收拾你!”

“你說什麼?”蘇輕鳶擰緊了眉頭。

陸離深吸一口氣,擠出笑容:“我是說,晚上再送你賀禮。”

“你的‘賀禮’太不要臉了,我可以拒收嗎?”蘇輕鳶悶聲問。

陸離低下頭,湊到她的耳邊啞聲道:“不怕你拒收,就怕你嘴上拒收,等收下之後又嫌我送得少了。”

蘇輕鳶扁了扁嘴,心裡十分委屈。

好歹也是她的生辰哎,他不肯認真準備賀禮就算了,送得這麼敷衍,還要調侃她!

她什麼時候那麼……那麼沒分寸過?

陸離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忍不住又摟住了她的腰:“別裝無辜,我的小母老虎。”

“我哪裡像老虎了?我兇嗎?”蘇輕鳶瞪他。

陸離搖頭微笑:“不是兇,是——總也吃不飽。”

“你說誰吃不飽?明明是你自己比較饞!還說要把自己送給我當賀禮,明明是你想把我啃乾淨吧?”蘇輕鳶不服氣地反駁。

陸離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你都明白,我就放心了。先前那副懵懂無辜的小白兔模樣,險些把我給騙了!”

蘇輕鳶這才知道上了他的當,氣急敗壞之下,忍不住又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擰了兩把。

陸離扶着她的腰,低聲笑道:“別惱!你的每一個樣子朕都喜歡,不管是小白兔的樣子,還是小母老虎的樣子……”

“你也可以看看河東獅的樣子!”蘇輕鳶怒衝衝地嚷了起來。

陸離雙手抱頭,連連求饒。

又鬧了好一陣子,蘇輕鳶已累得氣喘吁吁,陸離的胳膊上、腰上,卻又不知被擰紅了多少處。

兩人重新推門出去的時候,淡月“咚”地一聲跪了下來。

蘇輕鳶忍不住啐了她一口。

陸離清咳一聲,板起面孔作出一本正經的樣子來:“我到御書房去一趟,晚上再來芳華宮看你。”

“你可以不用來。”蘇輕鳶翻了個白眼。

陸離笑着走了,淡月便跳起來抓着蘇輕鳶的手,急得滿臉通紅:“怎麼辦怎麼辦?我是不是不小心踩到了皇上的痛腳?皇上會不會惱羞成怒,叫人來把我砍了?”

蘇輕鳶正色道:“也許會。所以這幾天你最好不要往他跟前湊,過些日子我替你求求情,或許尚有一線生機。”

淡月先時尚有幾分玩笑的意思,此時卻是真的有些害怕了:“不至於吧?我是無心之言啊……”

蘇輕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你不知道伴君如伴虎嗎?我都不敢說他‘快’,你倒真敢說!”

一向沉穩的落霞“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淡月忽然省悟:“原來你在嚇唬我!”

蘇輕鳶理了一下斗篷,一臉正氣:“陪我去一趟掖庭宮吧。”

淡月不依不饒:“喂,不要妄想轉移話題!我都快嚇死了,你還調侃我!你摸摸胸膛看一看,良心還在不在?”

蘇輕鳶站定腳步,露出一個奸詐的笑容:“你還想繼續上一個話題?那好吧——我覺得你懂得太多了,不適合當我的丫頭,你要不要到內廷司去聽吳總管安排一下?”

“奴婢知錯了!”淡月立刻沒骨氣地認栽了。

蘇輕鳶心情大好,帶着十來個小宮女小太監,浩浩蕩蕩地去了掖庭宮。

淡月跟在後面悶悶地想:“本來還想把那個秘密告訴你來着,既然你故意嚇我,我也就故意不跟你說,讓你每天胡思亂想吃飛醋去!”

蘇輕鳶一邊走着,一邊問落霞道:“我先前聽見你們在說貴妃,莫非她又鬧出什麼事來了不成?”

落霞笑道:“沒什麼事,奴婢們在閒聊呢。貴妃的身份特殊,xin子又最是活潑放誕的,彤雲淡月兩個人總怕您xin子太好,受了她的欺負。”

淡月正要糾正落霞的話,忽然又想起自己正在跟蘇輕鳶賭氣,便閉口不言了。

提到靜敏郡主,蘇輕鳶的心裡又有些不舒服,許久才低聲嘆道:“她自然欺負不到我……”

她心裡介意的,也不是靜敏郡主的xin情。

有些人、有些身份,只要存在着,就足夠成爲一根刺了。

可是,她什麼都不能做。

剩下的路程,衆人都沉默下來。

到了掖庭宮,蘇輕鳶把大多數人留在了外面,只帶着落霞、淡月兩個人進去了。

她還是不太願意讓芳華宮的小丫頭小太監們,看到疏星最落魄的模樣。

雖然已經作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可是看到疏星的時候,蘇輕鳶的眼圈還是溼了。

那個極陰暗潮溼的房間,是掖庭宮專門用來懲罰犯錯宮人的,寒冷徹骨。

疏星縮在角落裡,臂上纏着的鐵鏈幾乎跟她的手腕一樣粗。

短短兩天時間,她的手上已生了凍瘡,凍破了皮,一道道血痕順着凍傷處蔓延出來。

淡月只看了一眼,便“嗚——”地一聲哭了出來。

“你們兩個,出去吧。”蘇輕鳶啞聲開口。

落霞忙拉着淡月退了出去。

疏星聽見動靜,緩緩地擡起了頭。

她的臉上竟然也凍傷了,兩頰鼓得老高,呈現出難看的暗紅色。

看見蘇輕鳶,疏星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後便有兩滴濁淚滑落下來。

跟着蘇輕鳶進來的管事嬤嬤忙賠笑道:“人送進來以後,奴婢們都照着太后的吩咐,好生‘照看’着呢!您瞧,背上、腰上,到處都有傷!咱們掖庭宮別的沒有,伺候姑娘們的手段可多着呢!”

她獻寶似的掀起疏星的衣裳,向蘇輕鳶展示這兩天的“功績”。

蘇輕鳶的胃裡一陣翻騰。

“小姐,別怕,我不疼……”疏星啞聲開口。

那管事嬤嬤眼角抽了抽,立刻揚起了手裡的藤條:“不疼是吧?襖脫了,跪下!”

“你先出去。”蘇輕鳶冷聲道。

管事嬤嬤愣了一下,訕訕地放下了手,還不忘瞪着眼睛對疏星留下一句:“回來再收拾你!”

疏星看見門關上了,便扶着牆慢慢地跪直了身子:“小姐不該來的……這屋子裡冷,對您的身子可不好。”

蘇輕鳶在旁邊的木架子上坐了下來,眯起眼睛看着她:“自從認罪之後,你就一直堅持稱我爲‘小姐’,再不提‘娘娘’二字,想必你背後的主子很不喜歡我跟陸離好,對吧?”

“他不是小姐的良人。”疏星一字一字說得很慢,不知是因爲沒有力氣,還是因爲冷。

蘇輕鳶把玩着手爐的蓋子,淡淡道:“當初我被先帝冊封爲皇后,你並未試圖阻止;後來我寫信向陸離求救,你卻從中做了手腳。可見你背後那人並不恨先帝,他只恨陸離一人。可是陸離先前一直是個閒散王爺,應當不會得罪誰——所以,你背後的主子,心裡恨的應當是陸離的親生父親,也就是本朝的昭帝爺,對吧?”

疏星臉色大變,慌忙搖頭:“奴婢不明白小姐在說什麼。什麼背後的主子,什麼昭帝爺……”

“你這麼緊張,看來我猜得**不離十了。”蘇輕鳶冷冷地逼視着她。

疏星連連搖頭,神色很慌張。

蘇輕鳶緩步走到她的面前,扶着肚子蹲了下來:“你的嘴巴咬得很緊,可惜如今也沒什麼用了——不瞞你說,我眼裡容不下那個念姑姑,所以昨日她一出宮門,我就叫人把她給殺了。”

“什麼?殺了?!”疏星大驚失色,“呼”地一聲站了起來。

她這一下子站得太急,原本便沒有力氣的身子失了平衡,踉蹌着向前撲了出去。

蘇輕鳶正蹲在她的面前,來不及躲避,心裡直叫“不妙”。

眼看這一下子是躲不過了,疏星卻在千鈞一髮之際拼盡全力向旁邊一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有驚無險,沒有砸到蘇輕鳶。

蘇輕鳶驚魂甫定,心情有些複雜。

疏星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用纏着鐵鏈的手緊緊地抓住蘇輕鳶的雙肩,用力搖晃着:“你剛剛說什麼——殺掉了?你……你派人把念姑姑殺掉了?”

她的兩隻眼睛赤紅如血,彷彿下一刻便會噴出火來。

蘇輕鳶的心裡有些怯,面上卻仍是一派雲淡風輕:“當然殺掉了。她在宮中邀買人心、興風作浪,幾次三番謀害我的孩子,我豈能容她!”

疏星顫着雙手,緊緊地攥住蘇輕鳶的雙肩,臉上表情十分猙獰。

蘇輕鳶平靜地看着她:“看來你的主子果然是那個老妖婆了。這會兒你要替她報仇麼?我怕你沒那個本事呢。”

疏星忽然放開雙手,踉蹌着向後面跌出兩步,撞在了牆上:“死了?完了,全完了……”

“是啊,全完了。”蘇輕鳶露出了笑容。

疏星忽然又發了狂,再一次向蘇輕鳶撲了過來:“你知道什麼?你有什麼好得意的啊?爲了一個男人,爲了一個根本不應該存在的孽種,你、你竟然殺了你自己的母親……你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夢中說夢 說:

其實……大家已經猜到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