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君魑

發佈時間: 2023-12-07 15:5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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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兩個都是經過大風浪的人,不會輕易被喝住,但此刻卻全身戒備。

 就說明,這裡有着隱藏的危險。

 危險到儘管姜小魚就在不遠處,他們也不輕易靠近。

 我站在原地,被握住的兩隻手上,傳來一冷一熱兩種截然不同的溫度。

 卻都是爲了保護我。

 “咳咳——”

 姜小魚咳嗽的從地上爬起來,手捂着胸口,藉着月光,我看到了她淡色衣服上的血跡。

 她果然受傷了。

 “你們別過來。”

 她的話音才落,在空曠無邊的平地裡就颳起了一陣莫名的大風。

 燭照將我一拉,護在了懷中。

 我隱約聽到有很多的哭聲笑聲摻雜在一起,分辨不清。

 卻在須臾之間,又消失了,然後聽到的是姜小魚的聲音。

 帶着一抹憎恨。

 “果然是你。”

 我從燭照的臂彎中擡起頭,一眼就看到站在姜小魚對面的一個人。

 一個戴着半張面具的男人。

 儘管這樣,在月色下,那雙仿若冬夜寒星的眼睛,冰冷中透着一層無情的誅殺之意,加上一頭銀白色的長髮,更顯得那種天生的冰冷傲骨。

 他身形頎長,卻又穿着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那與生俱來的冷,就更加的令人寒顫。

 我下意識的往燭照懷中縮了縮,這樣的男人究竟是誰?

 “姜君離!”

 姜小魚咬着牙從地上站起來,身體晃了一下,似是隨時都會摔倒。

 可她仍舊站的筆直。

 一股無形的憤怒從身體中散發出來,擴散至周圍。

 “你果然沒死!”

 我一驚,這個人難道就是姜小魚的親哥哥?

 燭照輕輕地拍了我一下,行動當中已經是肯定。

 我心下一沉,沒想到會這麼快就遇到。

 他出現在這裡,難道和老財主家的事有關係?

 想起老財主前後態度的改變,能做到這種左右他人之心的事的,絕對不會是泛泛之輩。

 而且這個人,全身上下那種不怒而威的氣魄,令人寒顫。

 “君魑。”他突然開口。音色如同夜下月色,清冷無情,“姜君離已死,被你親手殺死了,我是君魑。”

 “不管你是姜君離還是君魑,既然你出現了,今晚就別想走,我一定要殺了你。”

 姜小魚雙手結印,手腕翻轉,那根紅色的棍子就赫然在手。

 她身形一閃,就直攻君魑而去。

 但她在這之前一定受了重傷,行動之間。身形不穩,卻急於求成。

 奶奶說過,這樣的人百分百會失敗。

 “小魚!”

 姜小魚才一擊出手,我還沒看到君魑如何反擊,就看到姜小魚被打飛了回來。

 楚辭身影前傾,抱住了從空中飛落的她。

 我也跑了過去,姜小魚胸口一動,轉頭就吐出了一口鮮血,面色慘白,傷的很嚴重。

 “小魚,你怎麼樣?”

 “我死不了。”

 她呸了一口血,想要再度起來。卻被楚辭按住。

 “以他現在的能力,你要動他,已經不可能了。”

 “我殺得了他第一次,也就可以第二次。”

 “但不是現在。”

 連燭照都走了過來,長劍在手,隨時都會出擊。

 “他說得對,現在你不會是我的對手,想要殺我,你要再辛苦一些。否則死的就是你自己。”

 君魑在原地站的筆直,銀色的月光從頭照下,一雙冰冷漆黑的瞳眸盯着這邊,毫無溫度。

 “就算我死。也要拉你陪葬,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混賬東西!你根本就不是我哥!”

 “你知道就好。”

 他說的毫無溫度,彷彿真的不是姜小魚的親哥哥,對她,也絲毫不會手下留情。

 “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我忍不住開口詢問,他明知道姜小魚在找他,除非有必要,否則不會隨隨便便就出現。

 而且剛纔,在打飛姜小魚的時候,我好像看到有什麼東西,留在了他的手中。

 “你剛纔拿了小魚的什麼東西?”

 “東西?”姜小魚一愣,反手就在身上摸索,面色大驚,“是鎮魔石。”

 我心中一滯,轉眼就看到君魑手中拿着一個熟悉的東西,正是姜小魚用來裝鎮魔石的小盒。

 “你竟然已經看得到了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低,卻被風聲一字不差的傳入我的耳朵裡。

 瞬間,我背脊一片發涼。

 已經夠快的往燭照身邊縮去,但面前的那一擊還是很快的迎擊過來。

 燭照反手一個劍花,直迎出戰。

 可君魑身形在半空中陡然一閃,分離出三個一模一樣的他,兩個分別纏上燭照,不讓他脫身。

 一個仍舊朝着我疾馳過來。

 我踉蹌的快步後退,就在危難關頭,楚辭擋在了我的面前。

 被他一掌擊中,身形朝我跌來,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楚辭!”

 我沒想到楚辭會被他一掌打成這樣,當下也顧不了其他,伸手抱住了他。

 而君魑也趁這個空檔,停在了我的面前。

 他手上並沒有其他武器,擡起右手,朝我伸了過來。

 不知爲何,我鬼使神差的也伸出了手。

 “小熒!”

 耳邊楚辭和姜小魚的呼喚聲,早已不見。

 我顫顫巍巍的將指尖觸碰他的指尖,然後心猛地一震,突然間撕裂般的疼痛起來。

 視線也在同時變得模糊,眼淚一顆顆的奪眶而出。

 我,爲什麼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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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着那隻乾淨白皙的手,突然有些害怕起來。

 “不準碰她!”

 燭照反手一擊,從他後面直接將人自中央劈成了兩半。

 我瞪大眼睛,看到君魑朝兩邊倒下,卻在落地的時候,化成了一片細沙,隨風飛散。

 “小熒,你怎麼樣?”

 “我沒事。”

 我用手背快速的抹乾眼淚,卻誰知行動大了些,撞到了楚辭的傷口,楚辭又側身吐出了一口鮮血。

 “楚辭,你怎麼樣了?”

 畢竟是爲了我受傷,我心裡很過意不去。

 “我沒事,不要緊。”

 他強撐着擠出一絲微笑,靠在我的懷裡,一動不動。

 “若沒事,就帶她們離開這裡,此人危險至極!”

 燭照冷冷一眼就看穿了楚辭,單手持劍,劍尖滴着血。

 他傲然回首,眼底的鋒芒被激射了出來,全身上下那種戒備的警惕。與肅殺之意,十分的明顯。

 我心下一沉,連他都說危險,那麼就是真的危險。

 “再危險,我也不會走,我一定要殺了他,奪回鎮魔石。鎮魔石絕對不能落在他的手中。”

 姜小魚整個人都搖搖晃晃的,卻還在強撐,手裡的那根紅色的棍子,越發的閃耀起來。

 “君魑!”

 “我要的東西已經到手,鎮魔石還望你們早些尋找到位。今天到此爲止。”

 在原來君魑站着的地方,重新出現了一個完整的他。

 但被綁着的銀白色長髮的髮帶已經鬆了,在他的下頜處,白皙的膚色上,也有了一道很細的傷痕。

 他受傷了?

 我當時沒仔細看他和燭照的打鬥,但燭照既然可以傷的了他,就說明我們還會有贏得機會。

 只是此刻不大可能。

 傷者大過於戰鬥者。

 再糾纏下去,我們必敗。

 “小魚,來日方長,你這樣被憤恨佔滿,只會失敗。鎮魔石被奪,再奪回來就是。自古邪不勝正,不是你經常說的嗎?”

 我只希望她能夠明白。

 “我不!”

 姜小魚根本不聽,踏前一步,從包裡拿出了一張黑色的符紙,貼在了紅色棍子上。

 頓時手中的紅棍上的紅色裡滲透了一種詭異的黑色,從內部纏繞在棍子周圍,然後順着她的手,纏住了她的身體。

 “要將自己的靈魂奉獻嗎?”君魑冷笑一聲,“姜小魚,你就這麼點能耐?爲了殺我,連你所謂的正義都可以捨棄?”

 “只要你死,我會變得如何都無所謂,只要你死!”

 姜小魚大吼出聲,黑色的氣流隨着她的情緒激動,而變得更加肆意起來。

 “那是戾氣。”燭照沉下眼,“用戾氣激發體內的力量,拼死一搏,值得嗎?”

 “對他,值得了。”

 “不值得!”

 我不想姜小魚出事,不想看到她因爲仇恨變成這樣。

 將楚辭放在一邊,我踉蹌的跑到她的身邊,一把握住了那被黑色纏繞的紅色棍子。

 “小魚,你冷靜一點。他現在怎樣的強大,你也看得到了,即便我們所有人聯手,也不一定能殺得了他。你又何必這樣傷害自己?被戾氣纏身,奉獻靈魂的後果,你比我更加的清楚,不要做這種無謂的犧牲。要殺他,以後有的是機會,不在乎這一天。小魚,放下你心中的恨意,想想那些開心的事,不要讓仇恨佔據了你的心。”

 我死死握着那紅棍不肯鬆手。

 掌心被上面的力道灼燒的疼痛,我也不聞不顧。

 君魑的話就是要激怒姜小魚,我不知道這對兄妹之間究竟經歷了什麼,但現在並不是最佳的對壘時間。

 退一步,方能獲得新生。

 “姜小魚,你聽到沒有!放下!”

 我一聲厲喝。手心的血液滲透進入紅棍之上,陡然間爆發出一層奪目的光芒。

 那光芒太過於耀眼,裡面還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衝破了出來,一下子就衝散了姜小魚的紅棍以及她身上所有的黑氣。

 而我也因此被打飛了出去。

 燭照身形一閃,接住了我。倒下去的姜小魚則被楚辭抱住。

 “她昏過去了。”

 “太好了。”

 我心鬆了下,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眼前一黑,也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家裡。

 外面黃昏交錯,是夕陽。

 “醒了?”

 燭照棲身過來扶我,我順着他的手,坐了起來。

 “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燭照讓我靠在他的懷中,冰涼的指尖放在我的手腕脈搏上。

 我彎了彎手指,發現兩個掌心都有被灼燒的痕跡,但基本已經看不出什麼了。

 可疼痛還是殘留着。

 “就手疼。”

 “姜小魚手中的棍子,是火魔棍。上面附着的是地獄之火,可燃盡一切生靈。你徒手碰上,沒有廢掉,已經是萬幸。”

 “那你呢?”

 我忍着掌心的疼,去握住他的手,他掌心和我一樣,也有着殘留的被灼燒的痕跡。

 “對不起,是我沒想到你,讓你受了傷。”

 “胡說什麼?”燭照不客氣的打了一下我的頭,將我緊緊地抱在懷中,“是我沒保護好你纔對。小熒,答應我,即便遇到危險,也不要逞能,我不能夠失去你的,不能。”

 他的力氣很大,抱着我有些透不過氣來,但我卻能夠感受到,他心頭的那一份焦急和一絲的不安。

 是害怕失去我嗎?

 垂下眼,我看着環抱我的有力手臂,反身趴在他的懷中,緊緊依偎。

 “燭照,我不會離開你的,你也不要離開我,好嗎?”

 “好。”

 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字,但我相信他,一定不會食言。

 “對了,小魚和楚辭呢?”

 “她受了點傷,現在在醫院。但沒大礙了。至於楚辭,他的死活與我無關。”

 “這就好了。”我大鬆了一口氣,身上無力的很,靠在燭照懷中,絲毫不想起來。“燭照。你說那個君魑和小魚之間究竟有着怎樣的過去?他爲什麼要殺了自己的父母,還要搶奪鎮魔石?”

 “鎮魔石關乎三界六道,那分離的鎮魔石,雖沒有原本的那塊力量強大,卻依舊有着不容小覷的力量。是以各方勢力,在暗中爭奪。”

 “那現在我們就只剩下你手中的一塊鎮魔石了?”

 燭照點了點頭,說,“但君魑的出現不單單爲了搶奪我們手中的鎮魔石,在被老財主埋葬孩子的地方,甕棺被挖了。”

 “什麼?”我從他懷裡坐直身體,“君魑要小源的屍體做什麼?夭折的孩子是最容易被做成小鬼的。你也說那個地方是用來養小鬼的。但君魑那種人是需要養小鬼的人嗎?”

 “不管做任何事,都會有露出破綻的一天,他既然選擇了主動獻身,那麼很多事就會被浮上水面,到時候就清楚了。”

 “那你之前去尋找那鱗片線索的時候,也遇到了他嗎?你還受了傷。”

 這件事我忘不了,否則一開始燭照就會跟着我們一起去那裡。

 “遇到了他的守靈人。打了一架,不小心被劃傷了,沒大礙。”

 “一個守靈人竟然可以傷到你?那麼若是君魑火力全開,會是怎樣的強大?”

 我無法想象,像他那樣一個毫無情感的人,一旦真的發狠會如何。

 “不管怎樣,我都可以對付。”

 是嗎?

 我相信燭照可以應對的了。

 可是,相對於君魑來說,燭照有一個弱點。

 那就是我。

 從古至今,就算是再強大的人,一旦被捉到了弱點,就會陷入困境。

 我不想燭照也變成這樣,現在敵人已經露面,以後的路會更難走。

 所以,我想變強。

 至少也要能夠自保,這樣纔可以不讓他再擔心。

 我緊握拳頭,暗自發誓,燭照卻將我的舉動都看在眼中。

 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緊緊地抱着我,久未鬆開。

 第二天。放學後,我直接去醫院看望姜小魚。

 還買了很多她喜歡的吃的,希望可以安慰一下她。

 可誰曉得,姜小魚的恢復能力可以堪稱是怪物級別。

 我纔在門口調整好要安慰她的話,推門進去。

 就看到她坐在牀上,和病房的男護士聊的歡暢,嬉笑之間,哪裡有受創後的難受模樣?

 我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一天的腦力勞動都白做了。

 “小熒,你怎麼現在纔來!我都無聊死了。”

 姜小魚看到我,開心的揮了揮手,?子在空中嗅了嗅。“你買了什麼好吃的給我。跟你說,醫院的伙食一點都不好,姐姐都餓瘦了。”

 “你妹妹嗎?長得真漂亮。”

 男護誇讚,姜小魚努着嘴說,“有我漂亮嗎?”

 那男護臉色一紅,說了句沒有,就藉口離開了。

 他走後,我才進去,姜小魚就將我手裡的袋子奪了過去,打開一看,笑得很大聲,“都是我愛吃的。小熒,有你這個妹妹,真的是太好了!”

 “吃吃吃,早晚吃胖你,嫁不出去得了!”

 “哎呀,小小年紀,不要這麼大的火氣嘛!”她拿出一塊榴蓮酥咬了一口,那是一臉幸福,“這味道多棒,要是有些葷就更完美了。”

 “你受了傷,還想吃葷?”

 “有什麼關係嘛!”

 我翻了個白眼,給自己倒了杯水。不想理她。有時候和她說話,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你慢慢吃,我去隔壁看看楚辭。”

 我將另一份吃的拿了起來,轉身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姜小魚突然叫住了我。

 “怎麼了?”

 我狐疑的回頭望去,她抹了一下眼睛,一邊吃着榴蓮酥,一邊含糊不清的說,“當時,謝謝你了。”

 她雖然看着整天大大咧咧瘋瘋癲癲的樣子,但要她真心實意的說句感謝的話,卻是很難。

 我認識她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到,不免心頭一動,猶如暖流劃過,很是舒服。

 “誰讓你是我姐姐呢!”

 叫你一聲姐姐,就是一家人。

 我微笑着開門出去,然後關上了門。

 姜小魚低着頭,又伸手擦了一下眼睛,然後繼續吃着東西。

 我勾了勾脣角,走到隔壁楚辭的房間。

 他們兩個都受了外傷,所以住在同一個病區。

 要不是礙於不能男女同病房,否則以姜小魚的xin子肯定會死賴着楚辭不放的。

 但比起她那邊的嘻嘻哈哈。楚辭這邊就顯得安靜多了。

 他睡得是單人房間,我進去的時候,他正在看報紙。

 見我進來,也沒有意外,衝我招了招手,“小熒,你來了。”

 “我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我將吃的放在他的牀頭櫃上,嘴巴惡毒的問,“當時孫雲的魂魄出現在客房裡,是你做的吧!你當時在我後衣領做了什麼讓他跟了上來。”

 “一來就興師問罪,小熒,你太不厚道了。”

 他笑着,卻不曾否認。

 其實我也不想將他如何,只是找不到話說,所以才問問。

 孫雲的魂魄最後如何了,我們都不知道,因爲君魑的出現,一切都被打亂了。

 但不管如何,楚辭當時也幫我擋了一擊,純當是抵過了。

 見我撇着嘴不說話,他長手一拉,就將我拉到牀邊坐下。

 我這才發現,他戴着一副無邊框的眼睛,看上去更加的斯文——敗類。

 “做什麼?”

 他看了我一會兒。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個東西,放在我的面前。

 “這是——”

 我皺起眉,沒有說下去。

 放在我面前的是一根髮簪,木質的,在尾端是一個蘭花。看上去普通的很。

 對我來說,卻並不陌生。

 因爲早在當年楚辭要對燭照下手之後不久,我就將這根木簪給扔掉了。

 但此時此刻,又出現在他的手裡。

 “我知道你怨我對燭照下手,但這個東西,可以保護你。不管我和他之間有怎樣的瓜葛,對我們來說,唯一相同的就是你的平安。”

 他見我仍舊不說話。直起身子,靠近我,將木簪插在了我的發間。

 “小熒,君魑不是個善類。能夠分出分身,還能在燭照的重擊之下,平穩躲過,他的危險,比起你之前所遇到的更加恐怖。因此,不管你有多麼的討厭我,還是得戴着這個。”

 他說這話的時候,難得的收起了虛榮的微笑。

 那一份正經,看的我有些不適應。卻無法推脫。

 因爲我知道必須保護好自己,燭照纔可以心無旁騖的應對敵人。

 “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收下了。”

 我有些不自在,既然他沒事了,就想離開。

 但走到門口又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小魚住在你的隔壁,你要是沒事,就快點出院,別被纏了脫不開身。”

 他一頓,隨即皺起了眉。

 我微微一笑,關門離開。

 出了病區在等電梯的時候。我就聽到兩個大媽在嘀嘀咕咕,似乎在說着醫院裡面的事。

 有些好奇,所以我也聽了聽。

 “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兒科病房死人了。”

 另一個大媽不以爲然的說,“醫院死人有什麼稀奇的?”

 “哎,這次的不一樣。那個孩子才生下來不久,就被查出有很嚴重的先天xin心臟病,孩子太小,又不能做手術,情況十分的危險,才一週不到。就死了。那孩子家的父母都哭死了。一口咬定是醫院的責任,還說昨晚夢到自己的孩子健康的成長,說不想死之類的話。”

 “這就是不對了,一個夢境能代表什麼?”

 “這個還不是最稀奇的,稀奇的是,那家原本鬧得很兇,警察來了也勸不住,可前後還沒一會兒就突然間就不鬧了,直接要了自己的孩子離開了醫院,行色匆匆很是古怪。”

 我聽着微微一愣,這個好像有些和老財主家相似。

 難道只是巧合?

 可轉念一想,當時君魑親自出現,明面上是衝着鎮魔石來的,卻又私下帶走了小源的甕棺。

 這裡面必定有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