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你可別亂吃醋

發佈時間: 2022-12-01 17:2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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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姑姑怔怔地看着她,雙手捧着碗送了過來。

陸離忽然心頭一緊,下意識地伸手擋住:“還是不要喝了,一會兒還要喝藥……”

話音未落,念姑姑忽然將手一翻,那碗湯不偏不倚地扣在了陸離的手上,灑得他渾身都是。

也不知念姑姑是怎麼做到的,這麼冷的天,她送過來的這碗湯竟還是滾燙的。陸離冷不防地捱了這一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念姑姑立刻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你爲什麼在這裡?這麼多年了……你爲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她!你去死!你們都該死……”

落霞慌忙將她拉住,又大聲喊了幾個小宮女進來幫忙,好歹算是把兩個人拉開了。

陸離弄了一身的湯,手上燙得通紅,腕上更多了幾道鮮紅的血印子。

蘇輕鳶冷眼看着,一動也沒有動。

小宮女們七手八腳地把念姑姑拖了出去,外面還不斷地傳來含混不清的叫罵聲:“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喪心病狂的害人精……你遲早會害死她的,你們家遲早要絕子絕孫……”

陸離擦乾了身上的湯,神情有些尷尬:“念姑姑神志不清,她的話,你不要亂想。”

蘇輕鳶淡淡道:“知道。我也裝過瘋。”

陸離皺了皺眉:“念姑姑不是裝的。”

“你又知道了?”蘇輕鳶嘲諷地斜了他一眼。

陸離不想同她爭辯。

蘇輕鳶重新躺了下去,漫不經心地道:“如果我是你,在查清楚那個瘋婆子的身份之前,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她在我面前出現的。”

陸離搖了搖頭,不以爲然。

蘇輕鳶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最後一句話說出了口:“難道你就不覺得,她其實非常恨你?”

陸離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你先歇着吧,我晚上再來看你。”

蘇輕鳶沒有挽留。

陸離的腳步挪得很慢,似乎在期待着什麼。但蘇輕鳶只是靜靜地目送着他。

陸離一走,淡月立刻衝了進來:“他的臉色怎麼又黑成那樣?你都這樣了,他還跟你吵架?”

蘇輕鳶捧着湯婆子放在腰上暖着,悶聲道:“沒有吵架。”

淡月狐疑地看着她。

蘇輕鳶靜靜地躺着,許久才道:“淡月,如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淡月當然就更加不知道。

兩人各自悶悶地想了許久,淡月終於皺眉道:“你的心裡呢?你從前不是一直說‘去留隨心、進退隨意’嗎?”

蘇輕鳶怔怔地看着她,許久才苦笑道:“那是從前……那時候我心裡的事情少。如今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心裡是什麼打算了。想他……當然是想他的,我做夢都盼着他待我跟從前一樣;可是他待我好了,我卻又不信他了。有時候看見他就生氣,吵一場罵一場之後心裡反倒更不痛快……連我自己都知道我這xin子反覆無常令人生厭,他又焉能不厭倦呢?”

淡月怔怔地聽了許久,搖頭苦笑起來:“如今你確實挺反覆無常的。”

蘇輕鳶白了她一眼:“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哄哄我?”

“不會。”淡月誠實地道。

蘇輕鳶一時倒無話可說。

過了好一會兒,淡月無聊地站了起來:“從你開始喜歡胡思亂想以後,咱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蘇輕鳶愣了半天:“你的意思是說,所有的麻煩都是我胡思亂想惹出來的?”

淡月攤了攤手:“我沒那麼說。”

又聊不下去了。

關鍵時候,幸好落霞及時趕到,打破了殿中尷尬的氣氛:“娘娘,藥好了。”

蘇輕鳶伸手接了過來,一仰脖子喝了下去,半點不帶猶豫的。

落霞見了,反倒有些唏噓:“人家喝藥總得叫一陣子苦,您倒好,比喝酒還痛快!”

蘇輕鳶扔下藥碗,淡淡道:“我若是也學人家叫苦,這一天豈不是要從早叫到晚?”

落霞咬了一下脣角,略一遲疑才道:“您可不能再生病了。餘太醫說,照這樣下去,孩子即使能生下來,只怕也……”

蘇輕鳶的心頭劇烈地顫了一下。

落霞怕她亂想,忙又安撫道:“如今珍重些,還來得及的!您這會兒……還疼嗎?”

蘇輕鳶搖頭道:“好些了。”

落霞似乎鬆了一口氣:“餘太醫說,萬幸回來得還算及時,這會兒若是下頭不發冷,應當便沒什麼大事——您要不要吃點東西,先睡一覺?”

蘇輕鳶苦笑:“喝藥都喝飽了,還吃什麼東西!”

落霞聽了,便同淡月一起退了出去。

在廊下,卻看到了匆匆而來的疏星。

落霞客氣地迎着:“你怎麼回來了?是淑妃娘娘醒了麼?”

疏星搖頭道:“還沒有。我聽說娘娘受了些驚嚇,就回來看看。”

落霞微笑道:“沒什麼大礙,已經睡下了。等娘娘醒了,我們替你問候一聲就是了。”

疏星想了一想,笑道:“那就有勞了。”

淡月主動送疏星出去,見她的神色有些落寞,心裡不免酸楚。

反倒是疏星笑着開解她:“你不用替我難過,娘娘派我去照料淑妃,也是信任我的意思。如今延禧宮有幾個小宮女還算懂事,等她們能獨當一面了,娘娘說不定就叫我回來了呢。”

淡月答應着,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跨出門檻之後,疏星又回過頭來,笑道:“對了,娘娘夜裡睡不安穩,常常踢被子的。你們上夜的時候要多留心一些,千萬別叫她凍着了。”

淡月含淚應下,許久才道:“你放心,我一定勸娘娘儘早叫你回來。”

疏星笑着謝了,轉身下了臺階,卻沒有回延禧宮,而是折而向北,不知到哪裡去了。

御書房後殿,陸離揹着手站在一副地圖前,沉銀不語。

大司馬寧淵站在他的身後,拱手道:“西北邊防所需要的越冬糧草,前兩批都送過去了,第三批也已經在路上。如今鎮守西北的嶽將軍有勇有謀,今年應當不會有太大變故。”

陸離轉過身來,指尖輕敲着桌案,沉銀道:“嶽將軍這個人,朕見過他幾次,確實精明強幹。只是……”

寧淵知道他的意思,立刻接道:“皇上放心,嶽將軍雖然在蘇翊麾下歷練過兩年,但其人xin情中直,不會與蘇翊那等狡詐小人爲伍——何況如今皇上又納了他的侄女爲嬪妃,利益相關,他更加不會爲蘇翊所用。”

陸離緩緩地坐了下來,看着案頭的那幾摞冊子,苦笑道:“一個蘇翊就把兵部搞得烏煙瘴氣,也難怪兵部尚書這個差事推來讓去,那麼久都沒有人肯擔當!”

寧淵正色道:“正是因爲有蘇翊這樣的蛀蟲在,我輩更當盡心竭力,肅清不正之風!微臣剛纔提到的林、粟二人已經倒向蘇翊,但更多的人目前尚在觀望,只要朝廷風氣正了,讓這些人忠心效力並非不可能!”

陸離點點頭,又憤然道:“只可惜目前兵部可用之人不多。在蘇家數百年的威名之下,一個個都成了軟腳蝦。”

寧淵心思微動,忽然笑道:“前幾日偶然與定國公世子攀談了一番,不料他小小年紀,在用兵之道上居然見識非凡,更難得的是少年心xin,鋒芒畢露——兵部要激濁揚清,需要的正是這樣有衝勁的少年啊!皇上若是無處安排那位世子爺,不如讓他到兵部來走一走?”

陸離聽他說完,怔忡許久:“程昱確實是難得的文武全才。只是——罷了,定國公若是要找朕算賬,朕就說是你的主意!”

寧淵愣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皇上,這……”

陸離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程家數百年來以詩禮傳家,一向瞧不上那些只會使刀弄棒的武人。這一代的程昱偏偏對武事興味盎然,這件事本身已經夠讓定國公惱火了,如果再把程昱安排到兵部去……

想到定國公那副吹鬍子瞪眼的模樣,陸離便覺得有些解氣。

定國公那個迂老頭子幾次觸到了陸離的逆鱗,陸離早已憋了一肚子火。如今暫時不能動他,讓他生一陣子悶氣也總是好的。

於是陸離很愉快地接受了寧淵的建議,叫人傳令給程昱,命他在家跪完祠堂之後便到兵部當差去。

寧淵退下去之後,段然便順着牆角蹭了過來:“嘿嘿,你坑完了我,又開始坑程耀之了?我說,你要坑人不能總可着兄弟坑啊!”

陸離連頭也沒擡,翻開一本奏摺看了起來。

段然走到他對面盤腿坐下,笑道:“你想用程耀之把定國公府拉到兵部這邊來,主意倒是不錯,不過……恐怕有點以卵擊石吧?我可聽說了,這兩天那老狐狸又有些上躥下跳的!他兒媳婦不是去年死了嗎,他最近跟吏部尚書走得很近,據說好像有點要結親的意思……”

“他休想!”陸離終於擡起了頭。

段然依舊見兮兮地笑着:“你不答應,有什麼辦法?就算你現在趕着給那位尚書小姐賜婚,人家也可以推說是早有了婚約,給你來一個當面抗旨拒婚——除非你自己要娶,纔沒人敢說‘不’字!”

陸離皺眉想了很久,忽然把手邊的一方硯臺扔了下去:“你出點靠譜的主意行不行?總不能他蘇家看中了誰,我就把誰納進宮裡來……治標不治本,無用!”

段然立刻接道:“你要治本,那就只有一個法子了——派人去把蘇清嘉殺了,蘇家從此絕後,老狐狸想必也就老實了!”

陸離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你怎麼不說最好把老狐狸殺了,一勞永逸?”

“好主意啊!”段然撫掌大笑。

“好,你去。”陸離冷冷地道。

段然立刻蔫了。

老狐狸若是那麼容易殺,那還能叫‘老狐狸’嗎?

沒法子,段然只好轉移了話題:“映月池的事,你真的要查下去嗎?”

陸離站了起來:“當然要查!你不用顧忌太多,不管查到定國公還是查到崇政使……這一次,朕絕不姑息!”

“若是查到旁人呢?”段然追問。

陸離皺眉:“誰?”

段然揣着手笑道:“這件事兒,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和小鳶兒在亭子裡說了那麼久的話,如果那亭子早就開始沉了……”

“你再說一遍!”陸離黑了臉,拳頭攥得“咔咔”響。

段然縮了縮脖子,沒骨氣地改了口:“我是說,我陪着太后娘娘在亭子裡站了有一會兒了,在場的太監宮女那麼多,如果亭子有下沉的跡象,他們不可能注意不到!我思來想去,好像只有那瘋婆子用石頭砸我腳後跟的時候……”

“你該不會是想說,那亭子是你跳腳跳沉的?”陸離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

段然搔了搔頭皮,訕笑道:“雖然這麼說有點像是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但是……那時候我確實覺得腳底下晃了兩晃。”

陸離眯起眼睛看着他。

段然觀察着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你那位念姑姑跟我無冤無仇,她忽然用石頭砸我的腳,這件事本身就沒道理!後來我發現你家小美人在亭子裡出了事,想趕回去救的時候,那瘋婆子更是從後面撲過來抱着我的腿,明擺着不想讓我管……”

陸離皺了皺眉頭,反問:“照你這麼說,是念姑姑居心叵測?可她若是安着壞心,最後又爲什麼自己跳下去救了阿鳶?”

段然無言以對,許久才嘆道:“餘太醫說,差一點點就來不及了。而且,孕中寒氣侵體的後果……她自己跟你說過吧?”

陸離面色陰沉,緩緩地搖了搖頭。

許久之後,他又低聲嘆道:“可是念姑姑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話一出口,他自己忽然覺得有些底氣不足。

他的阿鳶說過,念姑姑幾次三番勸她打掉孩子,又當面詛咒他絕子絕孫……

或許,確實如阿鳶所說,他是該好好查一查這位念姑姑的來歷了!

如今宮中的內侍宮娥大都對念姑姑奉若神明,如果她是什麼居心叵測的人安排進來的——後果不堪設想!

略一遲疑之後,陸離咬牙道:“既然你疑心事情與念姑姑有關,就不妨去查一查她。她平日交往的人恐怕不少,你留心一下,看看其中是否有同宮外往來的。”

“宮外的有沒有不知道,宮內的倒是叫我撞上了一個。”段然笑嘻嘻地說道。

陸離擡頭看着他。

段然摸了摸下巴,微笑着:“剛剛路過昭陽宮,好巧不巧地正看見你那位念姑姑跟疏星姑娘聊得熱絡呢!看那個親熱勁兒,可不像是剛認識的!”

“疏星?”陸離的臉色難看起來。

如果是疏星,某些疑團似乎就有了頭緒!

還是蘇家嗎?

段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笑眯眯地道:“你先別急,我覺得是時候順便去查一查你那位至今昏迷不醒的淑妃娘娘了!”

陸離心煩意亂地擺了擺手。

段然推開門跳了出去,忽然又回過頭來,笑問:“如果查實了,你想好怎麼處置了嗎?”

陸離沒理他,只是重新在桌旁坐下來,揉了揉眉心。

掌燈時分,蘇輕鳶掀開帳子坐了起來:“什麼時候了?”

疏星立刻進來笑道:“戌時了。餘太醫剛剛過來,說是要再請一遍脈——這會兒娘娘身上可好些了?”

蘇輕鳶擡起頭來,看着她:“你怎麼來了?”

淡月進來笑道:“她來兩趟了。頭一趟你剛睡下,我們說了替她問候,她不放心,自己又來了。”

蘇輕鳶點了點頭,許久才道:“勞你掛心了。青鸞那邊還好嗎?”

疏星抿了抿脣角,笑道:“好多了。太醫說這兩天就能醒,只是身子損傷得厲害,今後也不知會怎麼樣。”

蘇輕鳶低下頭去,嘆道:“等她醒了,會恨我的吧。”

疏星並不知道箇中緣由,淡月在旁冷笑道:“要不是她自己居心不良,也不會遭此橫禍,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

蘇輕鳶看着疏星:“延禧宮那邊,你離開這麼久沒關係嗎?”

疏星低下頭,勉強笑道:“小丫頭們還算勤謹,何況……我這就回去了。這一會兒工夫,她們還翻不了天。”

“辛苦你了。”蘇輕鳶淡淡道。

疏星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許久才道:“其實我今日過來,還有一件事……今年皇上初登大寶,西樑、北燕諸國少不得要遣使團來賀。將軍上一次在皇陵沒討到什麼好處,必定不會甘心收場,娘娘要小心他勾結外賊,再生風浪。”

淡月慢慢地拉下臉來:“娘娘如今正在養身子,你跟她說這些做什麼?”

疏星臉上一僵,訕笑道:“我也是忽然想起來,放心不下……使團進京總還有兩個月,不是什麼着急的事,娘娘心裡有數就行了。”

蘇輕鳶想了一會兒,淡淡道:“我知道了,多虧你記掛着。”

疏星聞言便退了出去。

淡月送她出門,蘇輕鳶便問落霞:“疏星來的時候,你們一直陪着?”

落霞忙道:“娘娘放心,一直陪着呢。先前娘娘不許疏星進內殿,我們也記得。如今她算是客,不能不給她這點顏面。”

蘇輕鳶笑道:“有你在,果然很周到。”

落霞遜謝了一聲,又勸道:“娘娘不用多想,使團來京時都住在驛館,禮部會有專門的人盯着,不會給他們機會勾結朝臣的。”

蘇輕鳶笑道:“那確實沒什麼可擔心的了——禮部跟父親是多少年的老對頭,父親要勾結使臣,只怕何尚書第一個就跳起來了!”

“正是這個道理。”落霞抿嘴笑了。

蘇輕鳶想了一想,嘆道:“亂七八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想過幾天安生日子還真不容易!”

“誰又惹你煩心了?”陸離掀開棉布簾子走了進來。

蘇輕鳶斜靠在枕頭上,看着他:“你怎麼又來了?不怕我又給你氣受?”

陸離在她牀邊坐了下來:“我放心不下,自然要來看着你——聽說疏星到你這裡來了?”

“你問她做什麼?”蘇輕鳶有些詫異。

陸離略一遲疑,又笑道:“沒什麼。我以爲你會多幾分防人之心的。”

蘇輕鳶沒有再多問。

陸離便攥住她的手,細細觀察着她的臉色:“這會兒精神好些了?”

蘇輕鳶點點頭,嘆道:“你的事情多,不必總往我這兒跑……我有分寸的。”

“除了你這兒,我還能往哪裡跑?”陸離反問。

蘇輕鳶低下頭去,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陸離回頭向落霞吩咐道:“叫底下人擺晚膳吧。朕今日在這裡陪着阿鳶。”

蘇輕鳶瞪大眼睛看着他。

陸離笑道:“聽太醫說,你近來仍是不肯好好吃飯?就算要跟我賭氣,你也得養好了身子纔有力氣鬧騰不是?你看看你現在,風一吹就倒了,拿什麼跟我折騰?”

“誰要跟你‘折騰’!”蘇輕鳶悶悶地道。

陸離一愣,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哦——”

蘇輕鳶白了他一眼,忙轉移話題道:“我聽說西樑和北燕使團要來……會不會有麻煩?”

“誰跟你說這個?”陸離擰緊了眉頭。

蘇輕鳶不答,陸離便擁着她嘆道:“豌豆大的一點腦仁子,一天到晚想那麼多事!使團來了自有禮部接待,你操什麼心!”

“你說誰的腦仁只有豌豆那麼大?!”蘇輕鳶火了。

陸離大笑:“誰認就說誰!”

蘇輕鳶氣得兩手捏住他的臉,使勁擰了下去。

陸離不躲不閃,反倒笑得更厲害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不就是喜歡西樑男人高鼻深目棱角分明嗎?可惜了,等他們進京的時候,你的肚子差不多要有簸箕那麼大了!就算你還敢出去見人,人家誰還會多看你一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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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敢說!”蘇輕鳶氣得掄起拳頭招呼了過去。

陸離一面護着她,一面大笑不止:“對了,我似乎聽說今年要進京的幾個使團都帶了不少美人,到時候你可別亂吃醋……”

“你敢給我招蜂引蝶,我就挺着肚子鬧到你的朝堂上去!”蘇輕鳶氣得直想撕他的嘴。

“不錯,還肯吃醋,那就有救!”陸離很得意。

蘇輕鳶的笑容僵了僵,隨後又白了他一眼:“臭美!誰吃你的醋?我只怕人家西樑和北燕的美人看不上你呢!”

夢中說夢 說:

好冷哇……手指都凍僵了的俺……

這種天氣,大家還出去玩嘛?在家看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