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借屍還魂

發佈時間: 2023-12-07 15:5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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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死?”

 我好一會兒才反應他的意思,不禁怒火上揚,擡手就打了他一下。

 “還不是你故意推我的。要弄死,也要弄死你。”

 “火氣很大,要不要我給你消消火。”

 楚辭的笑璦昧不明,眼睛直溜溜的盯着我的領口瞧,“保準你會很舒服的。”

 “是當我不存在了麼!”

 身邊寒意一升,我立刻推開楚辭,投入了另一個懷抱。

 這樣的天,有些微涼,還是很舒服的。

 “燭照。他欺負我。”

 “我啥也沒幹,算欺負嗎?”他雙手一攤,聳了聳肩,很是委屈的說,“明明是你自己沒站穩。”

 “哭喪棒斷了,他肯定會找下一個目標。”我不理他,琢磨着這件事,心有餘悸,“若是他的目標選擇來源於昨晚去招魂的人。那麼下一個,不是我就是思思了?”

 “不會。”楚辭否決了我的猜測,“耿懷存本就死了,人要復活,除了借運借陽壽外,別無他法。而要得到這些,就必須是和自己關係最親密的人,是以從家人下手是最好的。但這樣一來,會損了耿家的陰德。一旦陰德受損,自己的福報必定跟着受損,因而他只能從身邊親密的人下手。”

 “所以王羽瑕才死的?”我琢磨着這件事,他說的很有理,“那她屍體怎麼會不見了?”

 “屍體是自己從警局離開的。”

 “什麼?”我大吃一驚,轉頭就說,“難道屍變了?可燭照說不是笑面屍呀!而且屍變屍體內必有魂魄,且不易脫離。但王老師的魂魄是我看着消失的,你也說沒找到她的魂魄。”

 “所以我纔去了耿家,問耿懷存要了她的衣物。”

 “你要用來招魂?”

 “不。”楚辭搖着頭,從袋子裡拿出那件t恤,“只是試探一下耿懷存是否知道屍體不見的事。”

 “那你試探出什麼了?”

 “他並不知道。這衣服也的確是王羽瑕的。”

 我看他篤定的模樣,十分的好奇。“你怎麼這麼肯定?”

 “我接觸過王羽瑕的屍體,知道她身上的氣味,和這件衣服的一樣。”

 “咦——”我拉長了尾音,躲在燭照的懷中,一臉嫌棄的看着燭照,“原來你有着癖好。”

 他明白我指的是什麼,尷尬的抽了抽嘴角,我則笑得很開心。

 “既然不是耿懷存帶走的屍體,那會是誰?”燭照拍了下我的頭,漫不經心的說,“我問過鬼差,他們並沒有拘走王羽瑕的魂魄,但她的魂魄的確是消失了。”

 “連你都這麼說。這件事就有些玄乎了。”楚辭也難得的皺起眉,看得出來這件事的確很棘手,“但她既然會自己走,肯定會再度出現。不如咱們兵分兩路,小熒,你和耿蕊兒是同學,多注意一下耿家的動向。至於王羽瑕的屍身,我去找。”

 “誰要——”

 “我答應你。”

 我纔要拒絕楚辭的提議,燭照卻打斷我的話,主動答應了。

 他的爽快,讓我有些不適應。

 一直等楚辭離開之後,我才納悶的開口問,“你爲什麼要答應他?”

 燭照拉着我的手。邊走邊說,“我之前說過,這種陽壽和運氣一同被用盡的做法,是鑽了地府律法的空子,嚴格來說,會擾亂地府的秩序。耿懷存是人,不會有獨自有這個膽量和施行的空間,他的背後勢必有人在幫他。而且關於王羽瑕的屍體——”

 “她的屍體怎麼了?”

 “或許和昨晚你們教室的那個鬼有關係。”

 我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嬉笑着問,“要不要今晚再去看看。”

 “不用了。”燭照解釋道,“今天我去看過了,那裡面已經沒有了她的鬼氣。”

 “難道消失了?會不會和王姝的死有關係?或者她和耿懷存是一夥的?”

 “想這麼多有的沒的做什麼。”燭照打了我的頭一下。然後握住了我的手,說,“回去做飯,我餓了。”

 我嘟囔着嘴,輕聲說,“一個鬼吃的比我還多。”

 燭照眉頭一挑,衝我露齒一笑,笑得如沐椿風,很適和善。

 “你說了什麼?”

 我頓時覺得鬼笑莫如聽鬼哭,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因爲他每次笑起來,我都覺得自己要遭殃了!

 回家就是做飯,寫作業,睡覺。

 一直到第二天,楚辭那邊都沒有傳來消息。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找沒找到王羽瑕的屍體,反正我是打算和耿蕊兒套套近乎。

 誰曉得,她今天並沒有來上學。

 但我們語文課的時候,教室裡卻出現了一個讓大家都驚嚇不小的人。

 就連我都嚇得倒吸一口氣,因爲太過於震驚,所以忘記了逃跑。

 “王、王老師?”

 沒錯!

 此時帶着教科書走進教室,一臉和善的女教師,正是前幾天死掉的王羽瑕。

 她竟然也復活了?

 這不可能呀!

 王羽瑕的魂魄消失了,連鬼差都沒找到。

 若僅是一具屍體,最壞的情況也就和之前遇到的趙施施一樣,屍變而已。

 可短時間內屍變的屍身,是不可能如常人一樣行動的。

 所以,第一時間,我想到的是陰屍婆。

 但王羽瑕身材姣好,前前後後上上下下都沒有似是陰屍婆藏身的地方。

 所以她到底是人是鬼?

 “大家不要怕,我是王羽瑕老師的雙胞胎妹妹,王羽生。姐姐死了,我過來給她料理後事,學校又緊缺語文老師,我正好學的也是這門課,所以就來帶幾天課。大家真的不要害怕,我真的不是鬼。”

 她笑得和善,舉止之間,的確和我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樣。

 而且此刻陽光灼熱,透着窗戶照耀進來,落在她的身上,她也沒有絲毫的不適。

 地上也有着人類該有的影子。

 更何況,她膚色白皙,白裡透紅,哪一點都不像死掉的人。

 難道真的是孿生姐妹?

 我不信,因爲耿懷存說過她的家人都沒了。

 不過,似是爲了配合她的解釋,沒一會兒校長就來了,由他一說,大家縱使害怕,也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更重要的是,這個王羽生老師,講課實在很生動,僅僅是一節課下來,就和學生們打成一片。

 大家都親切的叫她小王老師。

 也有人趁機摸了她一下,說她身上是溫暖的,所以是人沒錯。

 但我還是覺得狐疑,下了課,就打了電話給楚辭。

 他再次明確的告訴我,王羽瑕並沒有什麼姐妹。而且屍體到現在都沒找到。

 “所以她可能是借屍還魂?”我緊皺着眉,依靠在走廊的石柱子上,手握電話,邊想邊問,“若是這樣,爲什麼有人會摸到她的手是溫暖的?王老師死了幾天了,屍體應該發生變化了。”

 “我記得王羽瑕脖子下,與肩膀齊平的地方。有一塊胎記,鵪鶉蛋大小。你可以看一看。我這邊的事忙完後,就來學校找你。”

 “好,我有發現,及時和你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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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掛了電話,其實我也不想和他打電話,但燭照卻從昨晚晚飯後就消失了。

 他說有事出去一下,卻遲遲未歸,我沒辦法,只能聯繫楚辭。

 “哎,這事怎麼越來越玄乎了?”

 “什麼玄乎?和老師說說。”

 親切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陡然一震,轉身就看到王羽生站在我的身後,笑眼眯眯的看着我。

 那笑,總是讓我響起王羽瑕死的時候的表情。

 這樣的笑容,我看的太多,一個個都充滿了詭異。

 “沒事沒事,就看了一本小說,想的一些情節而已。哦,多了,小王老師,你是找我嗎?”

 我快速的轉移話題,也不曉得她剛纔有沒有聽到我的說話。

 緊握着手機,手心裡都是汗。

 她溫柔的看着我,臉上的笑,一直沒有間斷過。

 “我之前在我姐姐的手機上的照片裡看到過你們的照片,你是叫夏熒,對吧?”

 “對。”

 “別害怕。我知道和姐姐長得太像,突然來這裡,會嚇到你們。但我相信我姐姐不是自殺的,她一定是被人謀殺的,所以纔來這裡。我聽同學們說,當時發現姐姐屍體的時候,你也在,你有沒有看到什麼?”

 “當時我被嚇壞了什麼都沒看到。”

 “是嗎?”她仍舊笑着說,“可我聽趙芬芬說,那天晚上,你們來教室裡玩招魂遊戲了?”

 趙芬芬那個八婆!

 我心裡暗罵了一頓,她雖然那晚沒去,但王姝肯定是告訴她了。

 “老師,我們也是一時好玩,所以才——”我低着頭,面帶委屈的說,“對不起。”

 “沒關係,老師不會說你們什麼的。畢竟你們也是爲了老師的姐姐。沒關係,別在意。”

 她笑着摸摸我的頭,我憋着一口氣,忍着那股顫慄的感覺。

 但她的掌心卻是溫暖的?

 我一驚,擡頭正對上那雙滿含笑意的?眸。

 難道她真的是人?

 “好了,時間不早了,快進去吧!馬上就要上課了。”

 她笑着轉身離開。

 “小王老師。”

 我叫住她,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大膽上前,說,“你衣服上有個小蟲子,別動,我幫你拿下來。”

 “好。”

 她當真站着沒動,我掀開她?長的頭髮,在後衣領的領口處,看到了半個暗紅色的圓圈。

 是那個胎記!

 楚辭說的沒錯!

 難道她真的是借屍還魂?

 可若當真如此,爲什麼她的身體卻是暖的?

 “你看到什麼了嗎?夏熒同學。”

 原本和善的笑,突然間變得詭異陰森起來。

 我抖了抖,強迫自己放下了僵持的手,面上擠出一絲笑容來。

 “就一個小蟲子,除此外什麼也沒有。老師。我先進去上課了。”

 “好。”

 僅是一個眨眼的時間,她又恢復了一貫的容顏,看着我走進教室,眸微微沉下。

 我坐在教室裡,只覺得周圍很冷很冷,比起燭照在冬天靠近我的時候,還要寒冷。

 以至於老師講了什麼,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彷彿好幾次的回頭,都可以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看到王羽生。

 她是懷疑到我了嗎?

 我緊張的握着手機,悄悄地給楚辭發了短信。

 一直到下午放學,他才姍姍來遲。

 “你不是說馬上就會來的嗎?我發了短信半天你纔出現。可嚇了我大半天。”

 “燭照不在,你就這麼的不安嗎?”

 “什麼?”

 我沒聽清楚他說什麼,再度問的時候,他已經恢復了一貫的不正經。

 “耿懷存死了。”

 “什麼?!”

 我尖叫起來,周圍的人紛紛朝我看過來,我摸摸鼻子,拉着楚辭就往校門外走。

 一直到上了他的車,我才問,“耿懷存怎麼就死了?該不會沒有及時找到下一個目標,所以就死了?”

 “不會。”楚辭發動車子,慢慢的朝前開去,邊解釋道,“他的哭喪棒雖然斷了,但要堅持個一兩天不會有問題。可是今早,我接到電話趕去耿家,就發現他已經死了。而且屍體開始腐爛,死了有好幾天了。驗屍結果,和他出車禍的日子是吻合的。”

 “那當初他在外面說的話,就等同於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我見他不說話,又問,“這樣的話,耿家長輩就沒什麼說的嗎?”

 “耿家父母也死了,今天在他們家的地下室,發現了兩具遺骸,已經送去檢驗,但多半就是他們。如今,耿懷存一死,耿家就只剩下耿蕊兒了。她接手了耿家所有的家產。”

 “耿蕊兒。”

 我忽然覺得她有些可憐,好好的一個價,父母和哥哥都死了,她一個人要怎麼辦?

 我雖然不懂有錢人的生活方式,但電視裡都放過,這樣的家族,虎視眈眈的人會很多,耿蕊兒無疑會成爲他們紛紛爭奪的目標。

 “哦,對了。”我想起了正事,對他說,“那個王玉生的後脖子上,的確有個胎記。和你說的一模一樣。”

 “如此一來,就都清楚了。”

 “清楚什麼了?”

 “她就是王羽瑕,借屍還魂。”

 我一直不信死人會復活的事。

 若當真可以這麼簡單,那麼我的媽媽爲什麼不能復活呢?

 畢竟我身邊有奶奶。有燭照,一人會捉鬼,一個就是鬼。

 他們都無法讓死人復活,爲什麼別人就可以?

 “僅憑一個胎記,你就確定是她嗎?她的手卻是暖的。”

 “你和燭照在一起的時候,他一直都是冷的?”

 我微微蹙眉,楚辭的話我明白。

 在冬天的時候,燭照的身上就會很冷,我不喜歡,所以他每次抱我的時候,都是刻意壓下陰氣,轉換成暖意。

 “當鬼力凝聚到一定的程度,是可以自由轉換的。因此像燭照這樣的鬼,就可以現身和正常人一樣生活,別人不會發現。”

 楚辭開着車子在前面轉了個彎,繼續在大路上慢慢的開着。

 “所以她右手腕上的疤痕也是被刻意去掉的?畢竟我們班的人都知道王羽瑕的右手腕有一個疤痕。”

 “對,她既然決定用王羽瑕的屍體復活,肯定還有其他的事要做。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只要盯緊耿蕊兒就可以了。”

 楚辭將車子停在小區門口,笑銀銀的給我打開了車門,“我還有事要回局裡,就不陪你了,燭照不在,你晚上不要出門。”

 “謝謝你。”

 我彆扭的丟出三個字,轉身就往家裡跑去。

 楚辭看着我,手指衝我彈了一下,我只覺得後背被什麼打中了,轉頭卻什麼都沒看到。

 就這樣一連過了幾天,都沒有發生什麼事。

 王玉生每天都來給我們上課,我一直注意着她,可她並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倒是耿蕊兒或許是因爲家裡的事,幾天都沒出現了。

 今天是週六,我補完課就一直在家做作業。

 燭照自從那天離開後,就沒有回來過,爸爸今天也要加班,不能陪我。

 我好生無聊,正琢磨着是不是要找樑思思一起去耿家看看的時候,手機意外地響了。

 是個陌生的號碼,因爲響了很久。所以我才接了。

 “是夏熒嗎?我是耿蕊兒。”

 “耿蕊兒?”我很訝異,她怎麼會突然想到找我的?“你找我做什麼?”

 “你、你可不可以請你奶奶來市裡一趟?我家、我家出事了。”

 “爲什麼找我奶奶?”

 “我之前聽樑思思說過,你奶奶會捉鬼。我這幾天總是覺得家裡有人在笑,笑聲很恐怖,我聽說過,鬼笑莫如聽鬼哭,我害怕的不得了,幾乎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覺,所以纔來找你。拜託你了,現在家裡就剩我一個了,我真的很害怕,夏熒,求求你了。”

 說到最後。她都哭了。

 我原本就覺得她可憐,所以就答應了。

 但她還是說很害怕,王姝死了,趙芬芬又病了,沒人陪她,她晚上睡不着覺,希望我可以過去。

 我想了想,就答應了,還把樑思思給叫了一起。

 但我並沒有打電話給我奶奶,我只是和楚辭說了一聲。

 楚辭讓我過去,他說那天在我身上下了符,只要我這邊說話,他就可以聽得到。

 等他那邊的事解決了。就過來找我。

 我一時半會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摸了摸那天后背被打中的地方。

 還別說,那裡真的給我摸到一個東西,似是紙張一張的質感,但對着鏡子卻又什麼都看不到。

 “算了,姑且信他一次。”

 我和爸爸打了個電話,然後就出門了。

 與樑思思匯合後,就一起去了耿家。

 時隔幾天再度來到這裡,我覺得這個家給我的感覺,又不一樣了。

 第一次是感覺到周圍總有一種說不出口的陰冷。

 但這次,卻什麼都沒有了。

 “你怎麼了?”

 樑思思推了我一下,我搖搖頭,跟着吳伯往裡面走。

 就在走到大門口臺階的地方。我下意識的往那邊的花盆看去。

 似是不經意的問,“吳伯,你家除了蕊兒外,還有什麼小孩子嗎?”

 “小孩子?”吳伯愣了愣,搖着頭說,“並沒有。這個家,你也看到了,除了我和幾個下人外,就只有少爺和小姐。只是現在——哎——”

 吳伯眼眶也紅紅的,多半是不好受吧!

 打開門進去,就看到耿蕊兒坐在沙發上,抱着靠墊。

 見到我們,她一改之前的囂張和不屑,變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你們來啦,我準備了晚飯,一起吃吧!”

 她很是殷勤,將我們引導客廳。

 我跟在她身後,看到她後背的哭喪棒的顏色變的暗淡了許多。

 就像隨時會消失一樣。

 哭喪棒上藏着的是運氣和陽壽,會保佑她,若一旦消失,她就會死。

 只是耿蕊兒和耿懷存不一樣,她並沒有死,需要這個哭喪棒做什麼?

 我發現這個問題,從頭到尾都沒人告訴過我答案。

 燭照也只是告訴我,哭喪棒上有什麼,但關於耿蕊兒爲何會得到王姝的運氣和陽壽。卻始終沒有解釋。

 “小熒,還愣着做什麼,快過來。”

 我想的出神,直到樑思思叫我,我纔回了神,走到餐桌邊上坐下。

 “對不起,以前是我太過了,真的很抱歉。”

 “沒事啦!”樑思思撓着頭,也一臉不好意思的說,“我也有錯,大家就算扯平了,好不?”

 “好。”

 耿蕊兒歡喜的點着頭,然後就坐下來吃飯。

 她左手拿筷子,給我們夾了好多菜,蒼白的臉上,也難得的笑容不斷。

 “快吃,這些都是我讓廚房做的,不知道符不符合你們的胃口。”

 “好吃,好吃。”

 樑思思吃的不亦樂乎,我卻絲毫沒有胃口。

 盯着耿蕊兒,我有些疑惑,她不是左撇子,只有王姝纔是左撇子。

 “你怎麼了?盯着我,我臉上有什麼嗎?”

 “沒有,只是一時有些不適應。”我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吃飯,我都餓了。”

 她怔怔的盯了我許久,這才低頭吃飯。

 吃完飯,她就帶着我們去了房間。

 因爲害怕,所以住在一起。

 我在周圍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耿蕊兒的房間,和一般女生的房間一樣,擺放着各種各樣的東西,只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她個人的照片。

 “你們休息一下,我來鋪牀。”

 耿蕊兒說着就去櫥櫃裡拿出了新的牀單被套,放在牀上,開始動手鋪牀。

 我本來想幫忙,但看她動作比我來熟練。一看就是經常做這事的。

 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會做這種事嗎?

 我盯着她,不動不語。

 倒是樑思思摸着圓鼓鼓的肚子,倒在沙發上,問,“耿蕊兒,你說晚上老是聽到有人笑,除此外還有什麼嗎?”

 “我也不曉得,那笑很恐怖,就和那晚我們在教室裡聽到的一樣。不光是這樣,還有各種各樣的腳步聲,蹬蹬蹬的一直在跑,我看不到,卻可以感覺到。那聲音一直在我身邊徘徊不斷,折磨着我,我都快要奔潰了。請了幾個會法術的道士,他們卻只是訛了錢,根本什麼都沒解決。你知道的,爸媽一死,哥哥也沒了,這個家就剩下我一個,耿家家業龐大,那些叔伯們早就垂涎三尺,每天都要上門,說什麼撫養我,還不是爲了要得到耿家的財產。我偏不給他們。”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我隱約看到一抹?氣從她頭頂滲出,慢慢的對着她的脖子圍繞着。

 而她正低着頭,抹平牀單,對此絲毫未有發覺。

 眼看?氣纏上她的脖子,她突然臉色漲紅,手捂着脖子,喘不上氣來。

 “不好!”

 我立刻掏出奶奶給我的護身符,朝前一掃,那股?氣就瞬間消失了。

 “你怎麼樣?”

 耿蕊兒捂着脖子一直在咳嗽,但臉色還是緩和過來了。

 “我沒事,謝謝你了。”

 她的模樣很淡定,至少不是第一次遇到時會產上的那種極度的害怕。

 “你之前也遇到過這樣的事?”

 “嗯。”她垂着眼,雖然看上去很淡定。但雙手卻在細微的顫抖着,“每晚都會有,纏了一會兒,等我快不能呼吸的時候,就會沒事了。”

 “這肯定有鬼物呀!”樑思思一聽,寒毛直豎,挨在我身邊,“小熒,你有把握嗎?”

 “沒多少把握。但先走一步是一步再說吧!”

 兩人相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是夜,月上中天,我們三人平躺在牀上,閉着眼睛。

 樑思思是睡着了,但我並不知道耿蕊兒有沒有睡着。

 她一直在翻身,我一直在注意着周圍的動靜。

 卻絲毫沒有聽到她說的那笑聲和腳步聲。

 最後我也承受不住倦意,側身睡去。

 卻在這個時候,我感覺身後的牀一鬆,是有人起來了。

 耿蕊兒躡手躡腳地誇過我,下了地,鞋子也沒穿,就往外走去。

 我不知道她去做什麼,想了想,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