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下樓梯，踏著滿地的狼藉，徑直走到了凌華清的面前。
莊穆玄習慣性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順勢就要落在她的臉上，她卻做了一個偏頭的動。
純屬是下意識的反應，在她心里並沒有想躲開他。
只是想到他被下了藥，而他們孤男寡女在一起這麼久，再加上他們的第一次……所有的思緒混在一起，讓她基本上已經認定他們是發生了什麼。
莊穆玄沒有收回手，就那麼低眸看著她，而她並沒有看他。
在整個過程中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程昱似乎只是個應景的馬仔，不言不語的站在那里，而許易寒更好似是事外人一般，自顧自的坐到了沙發上。
最後還是衛先生有點不確定事情究竟如何了，用一種質問的語氣說道，“莊穆玄，我女兒呢！”
莊穆玄根本沒有理會他，只是伸手將凌華清直接扯到了懷里，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凌華清的臉貼著他的胸膛，聞著那熟悉的味道，似乎除了洗浴用品的味道外，什麼都沒有聞到。可是她明明覺得已經哭不出的眼楮，再次變得濕潤。
“沒事了，”男人撫摸著她的腦袋，嗓音里充斥著疼惜的味道，“眼楮都是腫的，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她其實哭的時間不長，只是砸門的時候落了淚，因為那時候她覺得他們隔得不是一道門，而是從今往後的一輩子。
後來被保鏢強制拉到樓下，衛氏夫婦讓人惡心的行為，也讓她沒有哭泣的機會。她必須調動所有的神經，才能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的脆弱，更不是那麼的狼狽。
現在被他擁到懷里，不會有人再設計她，也不會需要她那麼尖利的與人對抗，所有的軟弱也就在這時候通通宣泄了出來。
同時她忍不住去想，沒事了是什麼意思，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衛先生此時的表情已經難看到了極點，雖然明明知道莊穆玄不是那麼好拿捏，但是此時莊穆玄和凌華清的態度還是讓他心頭有了些許的波動。
最開始就沒有想的那麼簡單就能拿捏了莊穆玄，想的是他們雙雙出軌，到時候這事他們彼此之間就會充斥著各種矛盾。
可是眼下……
沉銀了些許時間，他再次說道，“莊穆玄，我在跟你說話，你究竟把我女兒怎麼樣了！”
凌華清也想知道這個答案，下意識的抬起頭。
莊穆玄低眸看著盯著自己的女人，淡淡的說道，“你真的以為我過來是因為想讓華清跟你一家牽扯上關系，好保證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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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女人的安全，不需要別人保護。像你這種連自己女兒都能拿出來當籌碼的人，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從一開始衛先生就找上了莊穆玄，希望他能從旁勸解凌華清原諒衛夫人，畢竟她們是親戚，而衛夫人為了救凌華清更是置個人安危于不顧。
衛先生面色不斷的變化，又看了一眼靠在莊穆玄懷里一臉慘白的凌華清，只能不斷的心理壓迫，“莊穆玄，你是不敢直說嗎？我女兒到底怎麼樣了?”
男人扭頭看向他，墨色的眸底冷的驚人，說出的話里更好似含了碎冰一般，“你應該問，我會把你們怎麼樣。”
冷漠的語調里充斥著威脅的意味。
衛夫人看了看莊穆玄，又看了看凌華清，最後對衛先生說道，“我們去看看媛媛吧。”
衛先生此時不再是好脾氣先生的模樣，一臉的冰冷，掃了他們一眼之後，轉身快速往樓上走去。
莊穆玄並沒有理會，而是低聲對懷里的女人說道，“華清，沒事了，乖。”
凌華清呆呆的看著他，很想問問方才衛先生問的問題，可是她不敢。張了數次嘴之後，只是說道，“莊穆玄，我想回家。”
她現在覺得自己很是疲累，剛才跟衛氏夫婦對峙的時候整個人的神經是全部繃緊的狀態。極力壓制自己的本能反應，不許想莊穆玄怎麼樣了，不許想他在做什麼……
可是現在神經放松了，所有的問題又一股腦的出現在大腦里，讓她疲累不堪。
不等莊穆玄說話，程昱就開腔了，“boss，凌小姐，我來的時候路上已經結冰了，等天亮再走吧，不然很不安全。”
凌華清卻搖著頭說道，“可是我想走了。”
她不是想走，而是不敢留下來。
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在衛氏夫婦上樓之後，她感到了恐懼。她害怕一會她們下來，會讓她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即使在心里她已經承認發生了的事情，可是這不代表她能直面。
有些事情，似乎只要不親眼看到，就可以當做沒發生。盡管在心里，她比任何人都確定，自己的期望是早已不可能存在的了。
莊穆玄抬手摟住她，手掌落在她的後背，眉頭卻皺了起來，“你身上的衣服怎麼是濕的？乖，我們先去換套干爽的衣服，不然你會感冒的。”
凌華清抿著唇說道，“我不穿他們的衣服，我覺得惡心。”
“車上有備用衣服。”他說話的時候看向了程昱，對方就心領神會的到門口通知保鏢去莊穆玄的車上拿衣服。
在程昱去取衣服的時候，莊穆玄將凌華清抱到了沙發上，伸手摟著她，低聲說道，“抱歉，讓你嚇到了。原本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結果卻出現了這樣的疏漏，我會查清楚的。”
理論上，是不該出現這樣的問題的，難不成是許易寒算計他？
可是現在的許氏搖搖欲墜，應該不可能在這時候繼續挑釁。難道是衛家找的賣主收了兩份錢，所以掉包了藥？
但是這樣也說不通，許易寒沒有中招，說明衛家買的藥，里面還是有假的，怎麼會是真假摻和？難不成還有幕後黑手存在？
在他思忖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許易寒出聲說道，“她是被人迷暈了送到我房間，昏睡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然後我把她扔到了倒滿冷水的浴缸，她是被凍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