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
若是今天她沒有讓司機離開，或者說讓林源跟著，那麼可能沒有人會受傷。
她的面上覆著一層淡淡的笑，垂著眼楮讓人看不到里面的情緒，“我只是想知道，如果繼續跟你在一起，我要承受多大風險，付出多少代價……
你是商人，應該最清楚機會成本。我只有在了解清楚所有的風險之後，才能明白我到底要不要繼續這段關系。這樣即使我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會後悔。”
這一番話她說的輕描淡寫，男人的臉色卻愈發的陰沉，連說話都幾乎是從齒縫間里擠出來的，“我保證，之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對于背後的人究竟是誰，其實她有著諸多的猜測，從暗戀他的女人到商場的仇敵，甚至是消匿很久的black，但是每一個都讓她無法確定。
至于許家，雖說此時不該犯這樣的錯誤，但是或許許家就是想將這水攪渾？
不過，他不說，她終究也沒有繼續追究。
等到上菜之後，她安安靜靜的開始吃飯。
……
飯後。
莊穆玄並沒有讓林源來接她，甚至沒有送她去醫院。她就想或者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想直接送她回家。
由于上午的刺殺事件，她也確實想回家好好休息，就沒有多話。
但是等車子開出一段距離之後，她發現這也不是回別墅的方向，“這是去哪里？”
男人目視前方，語調很是淡，“你不是想知道誰襲擊你嗎？我帶你去。”
已經知道了嗎？
她確實很想知道究竟是誰這麼想讓她死，即使只是個嘍嘍，也能從里面得知什麼消息吧？她沒有說話，只是靠在座位上閉上眼楮。
眼楮閉上是想休息一下，大腦里卻突然出現衛夫人撲向她的那個瞬間。
那時候她的大腦里是一片空白，心頭的感覺……也很特別，似乎並沒有太大的震動，甚至都沒有多少感動。
只是覺得，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自從衛夫人結婚之後，她就認定衛夫人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畢竟連愛情都能當成踏板的人，還能有多少的感情？
從那時候開始，她對衛夫人開始了惱恨，之後加上凌氏的破產，就剩下了****的恨意。
後來經歷了那麼多的現實，又被母親教育，她又覺得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而生來精致的衛夫人想嫁入豪門，也是自己的選擇，也是自己的幸福。
然後她對衛夫人的感情就越來越淡，到了最後，似乎看到了也只當對方是個陌生人。或許，還不及陌生人。
畢竟若是陌生人救了她，她還會感激，還會認為對方是恩人。可是衛夫人……她真的希望那一刀是刺在自己身上，跟旁人毫無瓜葛。
……
私人會所，總是帶著一種奢華和糜爛的味道。
在凌氏被逼破產的時候，她無數次的出入這里，這次再來，心境是截然不同。
從停車場進入大廳，坐直梯直達頂樓，整個過程中，莊穆玄一直牽著她的手，似乎生怕一個轉身，她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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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電梯，進入一個空間很大的包廂。
整個空間的色調比較昏暗，卻又透著明顯的奢華的感覺。
程昱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坐在沙發上，面前擺著一個筆記本，手臂自然的垂落在身側，應該是已經好了。
他看到他們走進來之後，站起身淡淡的打了個招呼，“boss，凌小姐，”然後視線掃過地上的一團，“人抓到了，只是他當時拼死要逃，所以出手重了一點。”
說是一團，真的並不夸張。那人哆哆嗦嗦的蜷縮在地上，看上去除了一團……似乎並沒有任何別的形容詞匯。
並且對方身上的衣服明顯有著大片的血污，讓凌華清下意識的瞪了瞪眼楮。
察覺到她感覺不適，莊穆玄抬手將她摟入懷中。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縮在地上的一團，視線又重新落回到程昱身上，“監控的情況如何？”
程昱挑了挑眉梢，看了一眼凌華清之後，才淡淡的說道，“去拿監控時，保安說已經有人高價買走了，我想了點辦法才拿到手。”
其實人已經抓到了，有沒有監控並不重要。但是听到有人高價要買，程昱就決定不論任何代價都要拿到監控。
畢竟能出售的東西都是有價值的，何況是能售出高價的。
莊穆玄摟著凌華清坐到了沙發上，然後拿過之前程昱在看的筆記本，手指輕點點下了播放鍵。
程昱在旁邊繼續說道，“boss，刺殺凌小姐的人從一周前就開始跟蹤，不過由于你一直跟著凌小姐，而之後凌小姐又總是呆在病房，幾乎沒有下手的機會。今天在停車場，發現凌小姐一個人，算是找到了機會。”
監控的內容很簡單。
持刀者原本躲在一輛車內，看到凌華清進入醫院大門，他就下了車伺機動手，然後就是衛夫人到了。
當行凶者動手的時候，衛夫人直接沖了過去。
極其簡單的過程，那混混身手極其一般，也只能對付一般沒有任何防備的單身女性，遇上衛夫人的保鏢，直接就被打跑了。
莊穆玄靜靜地看著視頻，俊美的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凌華清看完監控指揮，看不出任何的特別之處，然後扭頭看向身側的男人，“這……有問題嗎？為什麼有人要高價購買？”
不等莊穆玄說話，一直不愛多話的程昱卻突然開腔了，“凌小姐，據我所知，救你的這位衛夫人，自從結婚後就跟你來往很少。你不覺得突然出現，並且救了你太巧了嗎？”
莊穆玄冷眼看向了程昱，眼神里帶著明顯的不快。
察覺到他的視線，程昱卻繼續說道:“boss，我認為凌小姐有知道的必要，這件事遠沒有她看到的那麼簡單。”
莊穆玄本就不善的面色幾乎帶上了幾分陰沉，“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帶著那個人離開吧。”
不等程昱再說什麼，凌華清突然說道，“到底是什麼意思？讓程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