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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再三，張之月還是决定勇敢面對。
反正再想躲避，該來的還是會來，她就不信了，黑臉總裁說會給她簽字還能有假不成？
她的級別是不能達到六十八樓，林飛提前給科技部門打過招呼，開放門禁許可權。
一出電梯，林飛早就恭候著。
“之月小姐。”
張之月看著林飛，腦海裏浮現在是那日他拿著賣身契和巨額支票來找她的畫面，不由自主地切割。
“林特助，您這樣稱呼太客氣了。在這裡您是堂堂的總裁特助，我只是一名不起眼的小員工。”
冷冷淡淡的話，讓林飛臉上的笑容快要掛不住。
除了帶路，不再言語。
打開門，纖瘦的女子走進去，再關門，林飛轉過身默默歎氣。
喬文軒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怎麼了？瞧你這苦大仇深的樣子。”
“哎，我真不知道少爺是怎麼想的。上次我向他請示之月小姐要離職，該怎麼處理，結果他狠狠地罵了我一頓。”
這件事，喬文軒印象深刻，“自從之月小姐從林宅搬走後，少爺的脾氣越來越怪了。”
“可不是嘛。”林飛無奈地聳聳肩，繼續發牢騷，“結果，今天一大早少爺問我：‘她的離職辦了沒’，我愣了半天才反應是說誰，然後少爺讓我發公告……”
林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張之月一步步往裏走，每近一步，决心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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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定後，直接將手裡的離職單放在辦公桌上，“林總，麻煩您簽字。”
林英正抬起眸子，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白皙的臉上，彷彿要將人看穿。
“就這麼不想待在這裡？”
低沉暗啞的聲音，輕易撩動人的心弦。
張之月很想大聲反駁，又強壓下去，旋即用力點頭。
“如果是因為項目的事情，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又是一句話落下，這一次張之月不再沉默，“你說什麼？”
林英正凉凉地回答她，“我的話，從不說二次，你又忘了。”
所以，真的是指舒雅項目嗎？
張之月得到確認又太過意外。
黑臉總裁對舒雅護得那麼緊，竟然會對她說，項目的事可以當做沒發生過，這算不算是變相地否定舒雅？
有那麼一瞬間的感激他。
也對離開林氏集團的念頭產生一絲動搖。
但，理智很快回歸。
張之月揚起臉，目光清澈有力，右手指了指桌上的紙，將進門後的第一句話又說了一遍，“林總，麻煩您簽字。”
只要他簽完字，兩個人殘餘的那一點關係就徹底斷了。
無論是林宅還是林氏集團，都不是她該停留的地方。
至於莫名其妙多出來的親戚關係，她再找機會和唐恩澤說清楚。
林英正瞧著倔强的小臉，一股無名火在心口四處亂竄。
他以為，只要稍微表態，蠢女人便會感恩戴德道地謝，舉起拳頭表示會加倍努力。
結果，還是鐵了心要走麼？
走就走，當他的公司離不得她不成？
“沙沙沙”的聲音倏然響起，倉健有力的簽名躍然紙上。
林英正將筆重重摔下，頭部忽的襲來一陣鑽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