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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之月在林宅待了三天，春節假期快過完了，都沒見到林英正。
甚至林飛也沒看到。
反倒是，宅子裏的氣氛一天比一天奇怪。
喬文軒，本來話就少，現在更是了。
她就是問了句，大總裁什麼時候回來，直接搖頭就算應付。
不待她繼續提問，人已經消失不見。
小玉明顯情緒低落，站在旁邊時不時偷偷看她，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其他傭人看到她，眼神複雜，好像有點同情的樣子。
不就是被人直接從老家追趕回來，又不少她吃、少她穿，有什麼大不了的。
黑臉總裁不回來更好，她樂得自在，每天想幹嘛就幹嘛。
除了，睡覺的時候有點不大習慣。
所以，給林英正打電話的念頭只是在腦海裏冒出來，很快被她否决。
初七。
第二天就要上班，張之月正在書房整理檔案，門口傳來敲門聲。
許久未見的林飛站在門口，獲准進入後恭恭敬敬地走進來。
“之月小姐，有件事替少爺轉達。”
張之月停下手裡的動作，心裡詫異。
剛才林飛稱呼她，之月小姐，不是少夫人。
林飛將手裡檔案放在桌上，臉色微緊，“這是當初您和少爺簽訂的賣身契，一式兩份，這是少爺的那一份。協定自此刻作廢，也就是說您自由了。”
“自由？”張之月有些跟不上節奏，呆呆地問，“什麼意思？”
“意思是，從現在開始您和少爺沒有關係，您可以離開林宅。”
林飛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支票，輕輕放在檔案上，“這是少爺給您的補償，一億人民幣。林宅裏您的個人物品，包括衣物收拾，您都可以帶走，稍後，文軒會送您回去。”
一句接一句的話，信息量太大，張之月整個人蒙蒙然。
她聽懂了字面上的意思，卻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那個男人在這個時候放她走，而且是讓林飛轉告她。
一年契約還有近十個月。
更讓她覺得奇怪的是，拿回賣身契她不是應該感到開心得跳起來，樂呵呵地向林飛道謝，為什麼會覺得心裡像是被巨大的石頭壓住。
堵得難受，快要不能呼吸了。
林飛觀察力過人，看出張之月細微的表情變化，心裡複雜但有任務在身，不得不把話說起得清清楚楚。
“少爺知道您不看重金錢，但是這張支票請務必收下，否則……”
林飛略一停頓，張之月緊接著發問，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冷意。
“否則什麼？是不是擔心我會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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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直接的猜測，讓林飛臉上臊得慌。
張之月笑嘻嘻地拿起桌上的檔案還有支票，笑容一點點擴大。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我一輩子都沒看到過這麼多錢，而且還得到自由了。當然了，你們也放心，我拿了錢走出這裡的大門，就當做從來沒來過這裡。”
“至於那些衣服，太貴了，我傳出去會被人議論就不用了。我現在去收拾東西，大概半個小時就可以了。說好送我的，不能迴響哦，不然我也出不去。”
明明很想哭卻拼命在笑。
林飛看著眉頭擰緊，嘴巴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