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不許吃那該死的事後藥

發佈時間: 2023-07-26 13:4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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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坤一隻手攬着女人的肩,一隻手牽着女人,兩個人進了大廳。

 不知爲何我突然想起來上次阿毛說看見肖坤和一個不是顧良書的姐姐逛街的事情,心裏涌上來一種不祥的預感,趕忙跟過去。

 一路跟到婦產科,挺着肚子來檢查的人很多,大多在丈夫的陪同下,也有一些獨自一人來的,坐在相反的方向。

 肖坤攬着女人坐在椅子上,女人小鳥依人靠在他肩膀上,眼睛紅紅的。

 我站在那裏,看見門口寫着流產兩個字的時候,我渾身的血液都倒流了,倒流到頭頂,快要爆出來似的。

 房間裏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一會兒之後一個面色蒼白頭髮凌亂的女人在一個男人的攙扶下從裏面出來。

 她走路的姿勢好奇怪,而且她在哭,一邊哭一邊抱怨那男的:“我要跟你分手。”

 男人哭喪着一張臉:“好好好,咱們先回家好嗎?”

 肖坤懷裏的姑娘癟着嘴快要哭的樣子:“坤,我害怕,咱們別去了好嗎?我找個地方躲起來,把孩子生下來……求你了,別那麼殘忍……”

 肖坤板着臉:“咱們不是說好了嗎,現在不是要孩子的時候,等我穩定下來,我們再要。”

 女人落下淚來,泣不成聲的:“你爲什麼要這麼殘忍呢,難道你不愛我了嗎?”

 肖坤吻着她的臉:“我愛你,舒芮,我愛你……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跟你結婚的。”

 又有一個女人從裏面出來,這一個看起來沒有剛纔那個那麼虛弱,臉色和走路姿勢都挺正常的,就像來旅遊似的。

 等候的一個女人對陪在他身邊的男人說:“現在你應該知道我選擇無痛人流的原因了吧,你們男人都是混蛋,只顧着自己爽。”

 護士出來叫了一個名字,剛纔說話那女人起身進去了,男人鬆口氣的樣子,掏出煙來點上,抽兩口之後有護士過來提醒此處禁菸。他罵罵咧咧把煙滅了,看見對面的肖坤,不由得笑起來:“兄弟,你也中招了?”

 肖坤不說話,反倒是肖坤身邊那女人問:“流、產很疼麼?”

 那男人搖頭:“我沒流過,不清楚,聽說無痛人流就不痛。沒聽過那句廣告語麼,輕輕鬆鬆三分鐘,意外懷孕去無蹤。”

 他們還說了什麼,可是我什麼都聽不見了。我被憤怒驅使着,恨不得現在立馬衝上前去跟肖坤問個清楚。

 不是要跟顧良書訂婚了麼,不是去買婚服了麼,爲什麼要陪別的女人來墮胎?

 最後時刻理智提醒了我,我現在需要的是證據。

 看到我去而復返,蓋子衿別提多吃驚了,我根本沒時間跟她客氣,要她幫我一個忙。

 也就是三五分鍾的時間,蓋子衿就拿着病歷的復印件回來給我。

 我看着患者家屬那一欄肖坤的簽名,關係那一欄的丈夫兩個字。冷笑起來。

 回到老宅子奶奶已經買菜回來,正跟蓋聶兩個在迴廊上摘菜。

 見到蓋子初奶奶想起了什麼,問我:“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你要帶小朋友回來,剛纔跟你劉奶奶一起去買菜,他小孫子回來了,帶了很多玩具。”

 我知道她的意思,擺擺手:“那你帶子初去劉奶奶家玩,我來做飯。”

 她點點頭:“小聶口味清淡,你不要放太多辣椒。”

 蓋聶笑眯眯的:“謝謝奶奶,只要是小江做的,我都愛吃。”

 奶奶帶着蓋子初走了,蓋聶繼續摘菜,我趁機上樓,回到房間就把病歷復印件裝進信封,拿起筆準備在信封上寫顧良書的地址,突然想到一件事。

 我這算是在好朋友心口上捅刀子麼,她知道了,會不會傷心死,她那麼愛肖坤。

 驀地有人把信封抽走,我嚇一跳,看見蓋聶打開信封拿出那張紙的時候,我跳將起來,作勢就要搶過來。

 他摁着我的肩膀:“都能跟我動手,看來是不疼了。”

 我啐他一口:“你給我,我有要緊事。”

 他快速看一眼,問我肖坤是誰。

 我突然想起來什麼,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我得先知道那女人是誰,什麼時候和肖坤搞在一起的。

 蓋聶老神在在坐在我面前:“我倒是可以幫你去查那女人,但是你拿什麼感謝我?”

 我臉一紅:“你要什麼?”

 他湊過來,指尖捏起我的耳垂,我渾身戰慄起來,瑟縮着往後躲,他乾脆起身,跟過來把我禁錮在他臂彎裏,似笑非笑的:“妹妹怎麼明知故問呢,莫非你真不知道我要什麼?”

 他現在食髓知味,看起來沒臉沒皮的,在他面前我一緊張就會結巴,你你你了半天,反而把他逗笑了。

 我有點惱怒,這還不是被你逼的,你還好意思笑我。

 他的脣壓下來的瞬間,我惡作劇似的在他脣上咬一口,然後快速逃開。

 他快速抓住我,把我按在他懷裏,他的聲音軟軟的:“昨夜我知道你是第一次,但是我還是沒控制住……抱歉,妹妹,以後我儘量剋制。”

 他真是不要臉的無敵。我哪裏是他的對手,除了臉紅心跳,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蓋聶看我的樣子就覺得有趣,他捏了捏我的臉,又問我:“還疼不疼,給我看看好不好?”

 “不要,不疼了。”

 我推開他,並且和他保持距離,再這麼下去,我一定又跳進他挖好的坑裏。

 蓋聶倒也沒有強迫我,只是道:“好好好,我不看,我後背被你抓破了,你給我擦點藥。”

 我沒想到蓋聶是掛羊頭賣狗肉,我心無旁騖幫他擦藥,看着挺觸目驚心的,我忍不住懷疑,這真的是我抓的嗎,那也太瘋狂了。

 擦着擦着,腰就被人抱住了,蓋聶的臉埋在我身上:“妹妹,哥哥藥效還沒過,怎麼辦?”

 我低下頭一看,不僅氣惱,而且羞憤,這廝真是隨時隨地發、情的物種,擦個藥也能有反應。

 可是我怎麼能讓他得逞呢,昨夜那些瘋狂所帶來的後遺症還歷歷在目,事後藥的苦澀也還在舌尖餘音繞樑,我還沒傻到又一次跳進火坑。

 但我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抗拒不了蓋聶,然而,抗拒不了也要抗拒。我相信我的定力,不至於那麼差。

 “蓋聶,對不起……”

 可是,他驀地起身,低頭堵住我的嘴,不給我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他的口腔裏有薄荷味,夾雜着淡淡的菸草味,我好不容易提起來的勇氣,在他撬開我口腔的那一刻,忽地灰飛煙滅蕩然無存。

 他是強勢的,也是霸道的,一定是想好了怎麼讓我妥協,所以此刻根本不留情面,我根本沒有機會表達任何一絲絲想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蓋聶終於心滿意足的抱着我,當他把我輕輕放在牀上的時候,我以爲自己終於解放了。

 誰知道他驀地翻過我的身子,又一輪狂風暴雨開始席捲,我還沒有從之前的狂瀾之中清醒過來。就聞他貼在我耳畔:“不許吃那該死的事後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最後的畫面很模糊,只隱約記得蓋聶抱我去浴室洗漱,完畢之後他抱着我回到牀上,一邊幫我吹頭髮一邊溫柔道:“你乖乖睡,我去做飯,好了叫你。”

 我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翻個身背對着他。

 他呵了一聲,在我脖子上吮吸了兩下,這才心滿意足出門去了。

 這一覺睡得挺沉,是被小蟲子咬醒的,一巴掌揮過去,被人拽住。

 我渾渾噩噩睜眼,就看見蓋聶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我有點惱怒,怎麼跟狗皮膏藥似的甩不掉呢。

 他摸了摸我的額頭,確定我沒有發燒就問我:“很累麼,奶奶回來,可以開飯了。”

 我根本沒心思吃飯,恨不得可以睡上一星期那種,倒下去又想繼續睡。

 蓋聶又把我抓起來:“好歹吃一點,吃完再睡。”

 我說了句好煩,倒下去繼續睡,他終於沒再強迫我,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從來沒有那麼累過,我的作息時間一直很有規律,從來沒像這樣睡得黑白不分的。

 再醒過來已經是黃昏了,好不容易恢復了一些的痠痛感加劇了無數倍,身上的痕跡也多了無數倍,放眼望去第一眼就看見那個椅子。

 還有空氣中揮之不去的旖旎味道,我臉紅起來,跳下牀去陽臺邊打開窗子,驀地聽見院子裏有聲音。

 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蓋子衿,正在陪蓋子初盪鞦韆,小家夥雖然不會笑,看是看起來還算正常。

 我快速回房間,進浴室洗漱,等下得把蓋聶那把備用鑰匙要回來,不能再讓他來老宅子了。

 出門正好看見蓋聶迎面走過來,我下意識就要進臥室。現在跟他不適宜單獨相處,尷尬得很。

 他追過來,在我關門之前抓住我:“躲什麼呢,我又不是老虎。”

 我冷哼一聲,想起滿身的痕跡,想起那些瘋狂的瞬間,不由得嗤了一聲:“您不是老虎,您是老狐狸。”

 他笑起來:“唔,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是老狐狸。”

 我一拳打在棉花上,不想再跟他費口舌,伸出手,要他把鑰匙還給我。

 他關上門,看着我:“還給你?意思是再不要我回來了是不是?妹妹你好狠的心,從此漫漫長夜,沒有你,我怎麼過?”

 “你少給我油腔滑調,那麼多女人,你隨便找一個。”

 他湊過來:“吃醋了?”

 “吃你個大頭鬼。”我忍不住針鋒相對,“從現在開始,我們還是回到最開始的協議關係,這樣對大家都好。”

 “原來你是這樣認爲的。”他若有所思看着我,“還想告訴你一個祕密呢,看來沒必要了。”

 “什麼?”

 話音剛落我就後悔了,好奇害死貓,說的就是我了。

 蓋聶笑起來,一把攬住我走到陽臺邊,指着下面盪鞦韆的姐弟倆:“你覺得子初可憐嗎?”

 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點點頭,嗯了一聲。

 要是生下來就是自閉症還好一點,活潑可愛長到四歲。平白無故突然得了自閉症,迄今爲止找不出原因也治不好,真是可憐。

 蓋聶的下巴耷拉在我肩膀上,他從後面抱着我的腰:“你知道他爲什麼得自閉症嗎?”

 我搖頭,是因爲受了什麼刺激嗎?

 蓋聶的聲音有點低沉:“三年前,我二嫂帶孩子回來陪奶奶過暑假,那時候我大哥住院,子初去醫院陪大哥,親眼目睹大哥遇害的整個過程……當時他就躲在窗簾後面,嚇得哭起來。那些人發現他的存在,要對他滅口……好在有人敲門,那些人從陽臺跑了,從此之後子初就這樣……”

 我聽得心驚膽戰的:“是誰要殺你大哥?”

 蓋聶搖頭:“我暫時還不知道,但是很快我就會知道了。小江,子初從來沒對陌生人那麼親近,我不知道他爲什麼不排斥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別趕我們走好嗎?”

 我心裏酸酸的:“我跟子初算是陌生人嗎?”

 蓋聶微微笑起來:“肯定不算,他很快就會喊你小嬸嬸的。”

 我臉紅起來:“誰要他喊我小嬸嬸了。我要跟你劃清界限。”

 蓋聶對着我的耳朵吹氣:“劃清界限,你還劃得清麼?”

 我愣愣地看着底下盪鞦韆的兩個人,許久才發現腰間傳來炙熱的溫度,等我明白過來的時候,某人正得意洋洋地拉着我往屋裏走。

 我以爲他興致又來了,嚇得抓住他作亂的手:“我好累,下次好不好?”

 他笑起來,聲音黯啞:“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就是看看,需不需要給你上點藥。”

 他笑得狡黠,跟老狐狸似的。我臉紅起來,怎麼會說下次呢,這不是挖坑給自己跳麼?

 蓋聶自然不會放過我,湊到我耳邊:“既然你都主動提下次了,以後我每晚都回家來陪你。”

 真是得寸進尺,我甩開他,作勢要往外面走。

 他強勢一拉,再一甩,我就倒在牀上

 我氣得不輕,想也沒想就弓起膝蓋,朝着他的關鍵部位踢去。

 他早就意識到了我的目的,先我一秒抓住我的腿,重心失去平衡的瞬間,我們重重地摔在牀上。

 我還想打他,他死死箍着我,聲音沙啞:“別動,再動我再要你一次。”

 他壓在我身上,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我嚇得真的不敢動,呆呆地看着他。

 他倒也坦蕩。在我脣上啄一口,笑道:“這輩子是死在你手裏了,怎麼辦?”

 我打定主意不理他,既然說不過他打不過他,那就忽視他。

 可是這廝是打定了主意要折磨我了,看我不理他他就抱着我往浴室走。

 我還沒有意識到他想做什麼,就死死把手揣在口袋裏,面對男人這種隨時隨地發、情的物種,我還真是不知道要怎麼辦。

 我堅持不動,蓋聶也不強迫我。

 我捂着臉不去看,可是他故意發出的那聲音就像是魔鬼似的,一個勁往我耳朵裏心裏鑽,最後我受不了了,轉身就要走。

 他是老狐狸,怎麼會許我走呢,他要是那麼好心,就不會在奶奶還在樓下的這會兒就迫不及待的撩撥我,他或許巴不得奶奶知道我們的關係呢。

 手腕被人拽住,他笑嘻嘻抓住我的手,拖到脣邊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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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會才有點回神。頓時尖叫起來,太髒了太髒了……

 把他的手甩開還沒伸到水龍頭那裏,就被蓋聶拽了回去。

 我掙扎着,他突然道:“換你一個好消息。”

 這一次我可沒那麼容易上當,直接說不要,他摁住我的手:“真不要?你就不想知道商曉翾爲何對我下藥?她是只對我,還是還有別的女人?”

 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蓋聶看出來我的猶豫,越發有恃無恐。

 我的手又酸又麻的時候,蓋聶告訴我。那晚蓋家聚餐,商曉翾除了給他下藥,還給周寫意也下藥了。

 我嚇一跳:“那周寫意後來怎麼樣了,誰幫她……那個了?”

 蓋聶一臉與他無關他也不關心的表情,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反而問我肖坤的事情打算怎麼辦。

 我很容易就被他轉移了注意力,顧良書肯定不知道肖坤揹着她在外面偷吃,我要是告訴她,以我對她的瞭解,她會大哭大鬧然後提分手。可是她太愛肖坤了,只要他做出浪子回頭的樣子,她一定會原諒。到時候,裏外不是人的,反而是我。

 這也是我沒有第一時間把證據郵寄給顧良書的原因。

 蓋聶聽我說完,微微點頭:“有道理,你就當做什麼也不知道。”

 我白他兩眼,顧良書是我最好的姐妹,我怎麼可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蓋聶抓着我的手放在水龍頭下清洗,過了一會兒道:“既然這麼爲難。那你就別管了,這件事我來處理。”

 “你怎麼處理,可不要鬧出人命。”

 他幫我擦手:“怎麼處理你就別管了,保管你的好姐妹不吃虧。”

 其實我是相信他的,女人就是這麼膚淺吧,和男人有了肌膚之親,就會依賴男人相信男人。

 嗯,這個毛病需要改一改。

 晚飯很豐富,奶奶的待客之道就是把她所有的拿手菜全部展示出來,當然也包括泡椒鳳爪和醃黃瓜。

 蓋子初大約從來沒吃過那麼好吃的東西。明明辣得眼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了,卻還是強忍着,繼續去抓那泡椒鳳爪。

 蓋聶拿筷子摁住他的手,微微搖頭:“吃太多辣會肚子不舒服哦。”

 蓋子初擡起頭看我,目光清清冷冷的,和蓋聶有些像。

 我有些於心不忍的,正想說話,奶奶就端起盤子裏剩下的大半泡椒鳳爪,全部倒在小家夥面前的盤子裏,寵溺道:“沒事沒事,快吃,吃完還有。”

 小家夥也不說話,面無表情的,只是看了奶奶兩眼,端着盤子起身去坐在奶奶身邊,像是尋求保護似的。

 蓋子衿樂呵呵笑起來,衝我擠眉弄眼的:“小嬸嬸,要不你在老宅子給我和子初留一房間吧,我們喜歡來這裏。”

 我還沒有說話,蓋聶就道:“不行,你太吵了。”

 蓋子衿理直氣壯的:“小叔你憑什麼說不行,這裏是小嬸嬸家,又不是你家,你着急什麼?”

 蓋聶比她更理直氣壯:“這裏就是我家,就是我說了算,是不是奶奶?”

 他倒是聰明,知道拉上奶奶,奶奶摸了摸蓋子初的小腦袋:“都有都有,房間多的是,只要你們不嫌棄我老太婆。”

 蓋子衿油腔滑調的:“怎麼會嫌棄呢,老太太您可比我奶奶有人情味多了。是不是,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