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我的走神,歐陽錦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小江……”
我回過神來,點點頭:“好啊,我們一起放煙花。”
天色還未全黑,我們只好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吹風,不過早有小孩子被這些煙花吸引,跑過來等着要跟我們一起玩。
第一朵煙花在空中綻放的時候,我接到顧良書的電話,問我對相親對象是否滿意。
她倒是角色轉換挺快的,前幾天還說蓋聶多好多好,現在又問我對相親對象滿不滿意。
反倒顯得我入戲太慢,不夠專業。
“憶憶,你放棄蓋聶是對的。今晚我跟肖坤出去吃飯,你猜我遇到誰了?蓋家老老小小將近四十人,包下整個法國餐廳,光是門口那幾輛豪車,就足夠你我這樣的人奮鬥十輩子的。最關鍵的是什麼你知道嗎?蓋聶那傾國傾城的女朋友,簡直太漂亮了。他那女朋友看起來跟商曉翾感情很好,兩個人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
一朵朵煙花在空中綻放,孩子們在歡呼,我仰起頭,淡淡說了句知道了。
顧良書估計是想讓我徹底死心,又繼續道:“是我不對,憶憶,我一開始就該勸着你的。東哥說得對,蓋聶那樣的人,不是你的真命天子。”
我笑起來:“顧良書你在說什麼,我跟他之間,什麼也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蓋家聚餐,桂耀明沒有出現。許是爲了避嫌,許是別的原因。憶憶,我聽人說,桂耀明跟商曉翾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我覺得,你可以利用這一點……”
掛了電話我悵然若失。歐陽錦和孩子們玩得很開心,我甩一甩惱人的思緒,拋棄一切雜念加入他們。
因爲正是盛夏,海風涼涼地吹着,家長們也並不着急要帶孩子回家,大家三三兩兩坐在沙灘上,有說有笑看我們放煙花。
最大那一朵煙花綻放的時候,我突然想起煙花易冷這個詞語來,莫名地覺得淒涼。
回去的路上我才注意到有好幾個未接來電,是蓋子衿打來的,我猜想她應該是要問我和蓋聶怎麼回事,我疲於應對。也沒給她回過去。
進到院子裏就聽見奶奶說話的聲音,我不禁加快腳步,才想着是不是姜東回來了。
進了客廳看到那個小人的瞬間,我真真是被嚇了一跳。
奶奶拿着一本發黃的小人書過來,鬆口氣看着我:“你回來就好了,這孩子來了兩個小時候,一句話不說,到底怎麼回事?”
看來奶奶被他折磨得夠嗆,連我小時候看的小人書都拿出來了。
我說是蓋聶的侄子,奶奶瞭然地點頭,說怪不得長那麼好看。
奶奶說給我留了湯,她去給我熱一熱。我這才想起來,蓋子衿給我打電話應該就是問蓋子初的事情。
找不到孩子他們應該很着急,我趕忙給她回了一個電話過去,她很快接起來:“小嬸嬸,子初不見了,你……”
“子初在我這裏,你別擔心。”
她的聲音已經帶着哭腔,聽見我這麼說她還真的哭起來:“在你那裏啊,這熊孩子,一眨眼就不見了,我二嬸嬸都嚇暈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等着啊,我馬上過來接他。”
掛了電話我抱起小家夥。在他額頭上親一口,自顧自問:“你怎麼跑來這裏的?”
自然沒有人回答我,我心有餘悸,現在壞人這麼多,要是遇到人販子,後果不堪設想。
看小家夥埋頭喝湯,奶奶嘆口氣:“小小年紀,怎麼就患了自閉症呢,真是可憐。”
小家夥喝完一碗,又把碗推到奶奶面前,目光有些躲閃。
奶奶又給他盛了一碗湯,突然想起來什麼:“這孩子,不會是沒吃晚飯吧?”
等奶奶端着香噴噴的揚州炒飯出來,小家夥已經喝完了三碗湯,眼巴巴地看着奶奶手裏的盤子。
不過餓歸餓,小家夥的言行舉止都很有教養,就像小王子似的。
吃完飯蓋子衿還沒來,我帶着蓋子初在院子裏散步,他緊緊拽着我,很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我心裏一酸,抱着他坐在秋千架上,晃晃悠悠蕩着。
奶奶習慣了早睡,她收拾了廚房,站在窗口問我打算怎麼辦。
我告訴他孩子的姐姐馬上就來了,奶奶應了一聲,回房間休息去了。
過了一會兒,後面傳來腳步聲,我以爲是姜東回來了,奶奶是給過他鑰匙的。
我看着懷裏已經快要閉眼的孩子,壓低了聲音道:“奶奶給你留了湯,還熱着呢,喝完我有事跟你說。”
沒有人答應,我狐疑着扭過頭去,就看見蓋聶站在那裏。
蓋子初紅着眼站在他後面。
我嚇一跳,就要跳下來,卻因爲抱着蓋子初,腳落地的時候崴了一下。
一隻大手扶住我,同時從我懷裏把人接過去,然後轉身就走。
可是走了一步他就停下來,因爲蓋子初手裏死死拽着我的袖子。
我嚇得想要掰開孩子的手,可是小家夥力氣很大,無論我怎麼用力,他都不鬆開。
奶奶聽到動靜,打開臥室門,看到我們她愣了愣:“小聶來了……”
蓋聶對着奶奶點頭:“抱歉奶奶,子初給您添麻煩了。”
奶奶笑了笑:“跟奶奶不必客氣,時候也不早了,要不你今晚就住在這裏,明早再回去。我看你喝得不少,叫小江給你煮一碗醒酒湯。”
蓋聶點點頭:“好的,奶奶您睡吧。”
我這才注意到蓋聶的臉紅紅的,而且他渾身都散發出酒味,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不是胃不好不能喝酒麼?
奶奶關上窗子,院子裏又恢復了安靜,我們誰也沒有說話,蓋子衿眼觀??觀心看我們兩眼,低聲道:“小嬸嬸,小叔喝多了不舒服,麻煩你去給他煮一碗醒酒湯。二叔和奶奶他們還在家裏等着。我先帶孩子回去。”
蓋聶沒說話,目光虛虛地落在我身上,我心跳還沒有恢復過來,想問一問他喝了多少,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蓋子初走過來,先把蓋子初拽着我袖子的手掰開,再把孩子接過去,然後看我們兩眼,轉身走了。
院子裏又安靜下來,我有點心慌,尤其是聞見蓋聶身上散發出的酒氣中夾雜着一種奇特的香味的時候,我的四肢百骸都慌亂起來。
月光下他的臉色是不正常的潮紅,呼吸也有些急促,胸膛急劇起伏着,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沙啞着聲音道:“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我追過去的時候他已經上樓梯到一半,我知道他今晚多半是要留下來了,趕忙跟上去,低聲問:“需要醒酒湯嗎?”
他搖搖頭繼續走,不過腳步有些跌跌撞撞的,我想幫忙,又拉不下臉,只好一路都跟着他。
到了我臥室門口他想也沒想就推門進去,我趕忙跟過去,走了沒兩步撞在他身上。
他顯然是意識到自己走錯房間了,那一刻我清晰地聞見他身上有一種特別特別濃重的脂粉味,像是很多種花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完全蓋過了酒味。
而且他身上散發出來那種熱氣,灼熱得像是一個大火爐。
想起顧良書那個電話,我心下瞭然,只是覺得奇怪,他既然跟周寫意在一起,爲何還有時間過來接孩子?
蓋聶扶住我的肩膀,微微彎腰跟我對視:“小江,今晚無論聽見什麼聲音,都不要管我。”
話音剛落他就離開,到門口的時候跌跌撞撞扶着門框才能勉強跨出去,很快我就聽見隔壁傳來關門的聲音,然後是譁啦啦的流水聲。
我實在搞不懂蓋聶今晚到底是怎麼了,喝醉了還是發燒了,亦或是……
我嚇一跳,也不管他說過要我不要管他,他要是哮喘病犯了死在這裏,那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站在浴室門口的時候莫名有點煩躁,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裏面的水聲太大,完全掩蓋住了我的聲音,我也沒敢推門進去,好在他一開始是準備了換洗衣服在這裏的,我也不用擔心他洗完澡會沒有衣服穿。
找了換洗衣服放在門口的凳子上,我又敲了敲門,告訴他衣服在門口。
回答我的依舊是譁啦啦的水聲,我實在是不放心了,只好悄悄把門推開一個縫。
蓋聶和衣躺在浴缸裏,閉着眼睛沒有反應,水漫了出來,地板上溼漉漉的,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狼狽。
我心裏一驚。跨步進去關閉水龍頭,當我的手放在他身上的時候,比剛纔還要灼熱的氣息使得我驚叫出聲,這傢伙一定是發燒了。
我喊了他幾聲,他迷離着睜眼,看見我呼吸又急促起來,不過是一把推開我,聲音越發黯啞:“小江,你快出去,不用管我……”
我愣在那裏,他氣喘吁吁甩開我,起身衝着我大喊:“你出去,愣着幹什麼,出去啊……我一點也不想看見你,出去……”
我心裏酸酸的,他說一點不想看見我,我要是還死皮賴臉留下來,那就是不知羞恥。不過也對,周寫意回來了,他怎麼還會想看見我。
我自嘲一笑,一句話也不說,只是起身離開浴室。
回到自己臥室我就去洗澡,泡澡浴缸裏的時候,亂七八糟的思緒才平復下來。
我是糊塗了,明明那天在立春門口是跟蓋聶說的很清楚的,我們是劃清界限了的,這幾天我們也一直沒有聯繫的,爲什麼我還要爲他擔心。
他有周寫意,他不需要我的擔心的。他來這裏,跟來酒店沒有什麼區別,再說老宅子本來就是他的。
泡完澡回到牀上,我給蓋子衿打電話,問他蓋子初的情況。
她說孩子回到家醒過來一次,不知爲何,三年來不會哭不會笑的孩子,竟然哭了一次,一個勁要往外衝。
我聽得心驚膽戰的:“現在呢,現在沒事了吧?”
蓋子衿嗯了一聲:“哄了好一會兒,終於睡着了。小嬸嬸,我感覺子初與你挺投緣的,你跟小叔到底怎麼了,周寫意爲什麼突然回來?”
我愣了愣,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沉默了幾秒鐘,只好道:“我跟他之間,本來就沒什麼,是你們想多了。”
“我不知道你跟小叔怎麼了,反正我只知道這幾天小叔都很不開心。周寫意回來他也不開心。今晚我們吃飯的時候,他就悶頭喝酒,誰也不搭理。”
“子衿,我累了,咱們改天再說好嗎?”
也不管她喊着小嬸嬸,我果斷掛了電話,拉過被子矇住頭。
可是怎麼也睡不着,腦海中浮現的都是其樂融融的包間裏蓋聶獨自一人悶頭喝酒的場景,還有他哮喘病復發倒在浴室裏的場景……
他說要我不要管他,可是我真的能不管他嗎,他死了我就真的能無動於衷嗎?
電話一直響一直響,我拉開被子拿起電話一看,是蓋子衿打來的。
電話一接通蓋子衿就叫起來:“小嬸嬸,你快去看看小叔,二叔的人剛纔來說,小叔喝的酒有問題。”
我愣怔在那裏,有問題是什麼意思?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聯想起蓋聶剛纔的表現,還有他身上那種濃烈的香味和灼人的溫度,我幾乎是驚坐而起,愣了一秒鐘赤腳跳下牀就跑。
蓋聶的房間裏又響起譁啦啦的水聲,推開浴室門的瞬間,我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
蓋聶**着上身躺在浴缸裏,他胸前和手臂上,全是血痕,而他手裏,正握着一塊碎玻璃片。
看來他真的是被人下藥了,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以想了這麼一種慘烈的方式來緩解藥效。
我一把拽住他的手:“走,我送你去醫院。”
他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那種花香也越發濃烈,看來他自認爲可以緩解藥效的這一招根本不管用,真的還得去醫院。
蓋聶甩開我的手,作勢要把我推出去:“你快出去,我沒事,你不用管我。”
到現在了他還要這麼說。我是真的挺生氣,衝着他喊:“不要我管?有本事你別來我這裏,你找周寫意去。”
他終於說了實話:“小江,我被人下了藥,你快出去,不然我會傷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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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會說這句話,我愣在那裏,老半天才回過神來。
回過神來就被他推着往外走,我哪裏鬥得過他,況且他還被人下了藥,很快我就被他推出來。
我還想再進去,他已經把門反鎖了。
我六神無主站在外面。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蓋子衿打電話來,語氣比我還焦急:“小嬸嬸,二叔的人查過了,小叔中的是新型迷藥,藥效很強,會死人的。他現在什麼情況,需要我們過來麼?”
我一個頭兩個大,這種時候他們過來管用嗎?無非是押着蓋聶去醫院,但是來了總比不來好,我的力氣比不過蓋聶。
聽我這麼說蓋子衿噗嗤笑起來:“小嬸嬸,你怎麼那麼幼稚啊。中了迷藥去醫院是不管用的。”
“那要怎麼辦?”問出來我就驀地明白過來什麼了,以前看過很多類似情節的小說和電視劇,中了迷藥的男人女人,去醫院真的是不管用的。非得採用特殊的方式,否則就會血管爆裂而死。
想到這裏,我尷尬極了:“子衿,要不你們把周寫意小姐送過來好不好,我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蓋子衿恨鐵不成鋼叫起來:“小嬸嬸,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這對你和小叔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們把生米做成熟飯了,疙瘩不就解開了?再說,你真捨得把小叔拱手讓給那周寫意啊。反正我不樂意,我就樂意你跟小叔在一起。”
沒想到在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刻,她還能開玩笑,我不禁懷疑,這藥該不會是她下的吧?
蓋子衿一聽叫起來:“小嬸嬸,你腦子裏到底裝的什麼?二叔已經查過了,這藥是商曉翾下的,誰知道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你們還是過來吧,我搞不定。”
蓋子衿嘿嘿笑起來:“小嬸嬸,小叔被人下了藥的事情,奶奶他們還不知道,就我和二叔知道。奶奶現在還在樓下,我們要是過去你那邊,奶奶就會起疑。這樣,你自己想辦法啊,我相信你能搞定的。”
她很快掛了電話,我再打過去,已經是關機。
姜東又不在,我又不敢驚擾了奶奶,卻也知道時間不等人,可不要到了最後蓋聶不是死於哮喘復發,而是死於迷藥引起的血管爆裂。
用上網搜了一些中了迷藥的解決辦法,無非都是男女歡好才能根治,我粗粗瀏覽了一遍。越發六神無主起來。
翻箱倒櫃找出來備用鑰匙和繩索,打開門就撞進一個滾燙的懷抱,蓋聶雙眼猩紅渾身滾燙,撫着我的肩膀氣喘吁吁:“小江,我難受,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
我被他嚇壞了,心想得先用繩索把他捆起來,再想辦法。
“好好,蓋聶,我幫你,你別激動。”我扶着他走出來,還沒到牀邊他就扯着脖子大喊熱。
我只好把他扶到陽臺邊,讓他坐在椅子上,小跑着去給他接一杯水。
喝了一半杯子摔在地上,蓋聶揪着頭髮哼哼:“小江,小江,你快幫幫我,我難受……”
我心疼得無以復加的,商曉翾到底搞什麼鬼,爲什麼要給蓋聶下藥,她是不是給她準備了一個女人,是周寫意嗎?
我突然想起來奶奶是隨時在冰箱裏備了很多冰塊的,興許能管用。我蹲在蓋聶身邊,抓着他的手:“你再等等,我去給你拿冰塊……你不要喊,吵醒奶奶就不好了。”
他喘氣的頻率越來越高,胸膛起伏得像是心臟要蹦出來一樣,嘴裏呢喃着什麼,我湊過去,聽見他喊:“小江,小江,我難受,幫幫我,幫幫我……”
我心下一緊。突然很害怕很害怕他會死掉。
轉過身就被他抱住,下一秒他站起來,扳過我的臉,鋪天蓋地的吻砸下來。
“小江,小江,我想你,我想你……”
這三個字像是魔咒似的,一瞬間融化了我心裏的堅冰,我知道所謂的冰塊和繩索都只是治標不治本的自我安慰,我知道去醫院也不管用,我知道一定會到最後這一步。
只是我並沒有到義無反顧的地步,理智尚存提醒着我。周寫意才應該是那個跟他門當戶對郎才女貌的人,而我,說好聽點算是他人生路上的一個小插曲,說難聽點,他的女人那麼多,我算什麼,我們之間又算什麼?
他的力氣很大,我的臉都快被他掰成兩半了,他可一點都不留情啊,在我脣上又啃又咬還撕扯的,疼得我直嘶氣。
我哪裏是他的對手,根本推搡不開他。又擔心着會吵醒奶奶,只好含糊不清喊他的名字。
蓋聶抱着我翻個身,我們之間的姿勢就變成我躺在椅子上而他壓在我身上,在他又要吻下來的時候,我伸出手推拒着他的胸膛,提醒他:“蓋聶你好好看看我,我是誰?”
他的目光迷離朦朧,呼出的熱氣撲在我臉上,像是熊熊燃燒的大火似的。
他的呼吸越發急促,抵在我額頭上:“小江,小江,我知道是你。你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好不好?”
我的心在他的聲音裏漸漸安靜下來,我看着他,我們近在咫尺,我在他燦若星辰的眼睛裏,看見小小的我自己。
“蓋聶……”
他額頭上滾落下來的汗珠滴落在我?尖上,熱熱的全是滾燙,他貼近在我的胸膛更是滾燙,熨帖得我快要跳起來。
明明陽臺上夜涼如水的,但是我卻覺得自己熱得快要爆炸了。
蓋聶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在抖,當他解開我身上的浴袍的時候,他額頭上的汗珠滾落得更多了,而且,他小腹處某個灼、熱的東西頂着我……
我嚇了一跳,本能地一把掀開壓在我身上的他,跳下地落荒而逃。
跑了沒兩步被人抓住,如果說剛纔蓋聶還一直保持着僅存的一點點理智的話,那麼現在他已經被藥效折磨得失去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