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追殺

發佈時間: 2022-10-29 12:2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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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見手下的那幫殺手還在和陸淮起的暗衛一同纏鬥,荀峰卻清楚的看出,他們已漸入頹勢,那些暗衛的武功絕對都勝過他們一籌。

他們抵擋不住太久,今日的任務定是不能完成了。

洛楠在他來之前說過,若是此次他不能順利的完成任務,接下裡便等著洛家的暗牢之刑罷。

想到了這,他心下出了决定,既然要死,留著回去受那洛家的殘忍至極的罪刑,還不如就此自裁了結。

心念一動,他微低著頭,牙關一咬,口中的藏著的毒囊便被他咬開了,那劇毒在口舌之中漫出來之時,荀峰眸中是真正的死寂。

這下,他也算是可終結了他自十四歲便開始的殺手生涯,那種刀口舔血、劍刃封喉的日子終於至此結束。

陸淮起看著他低下頭時,心中忽覺不妙,正要封锁他服毒自殺的舉動,便見那首領的嘴角已流出了毒血。

眼神冷了下來,好個霸道至極的毒藥,方一服下,便可讓人毒發身亡。

那殺手首領倒下的時候,陸淮起的暗衛的劍尖也都已對上了那群殺手的關鍵之處。

這一場,是他們勝了。

那些殺手目光觸及那邊服毒自殺的殺手首領時,心中都不由咯噔一下,首領這是知道這次任務完成不了,為防落入對方手中被逼問主子的消息,便先自我了結。

他們都是經過非人的訓練,知道一旦任務失敗,便要自裁以結。

陸淮起走過來,見他們神色有异,心中已猜測到他們這也是要和那首領一般要服毒自盡,走到一個殺手跟前,見其牙關一動,他便猛地拂袖一掃,勁風掃向了那殺手的側臉,將他的下巴都打得松了下來,吐了一口血之後,那藏著毒囊的牙齒也被打落了幾顆。

那殺手沒想到陸淮起的動作會這麼快,他見服毒不可,忙手指一動,陸淮起卻已經彈指用石子將其的穴道封住,讓其不能再動。

殺手身體不能再動,他望著陸淮起。眼神中帶了些驚恐,這人竟如此迅速的將他所有的路都封死了,他死也不能,接下來必定避免不了嚴刑拷打。

陸淮起將其穴道封上以後,便不再看他,轉過身朝著馬車走去,只留下一句,“將人帶回去,押在密牢中。”

暗衛們都領了命,他們劍下的殺手已在方才服毒自盡,是以現在剩下的只有方才被主子封了穴道的那個殺手。

看著地上的那群殺手屍體,他們紛紛從身上掏出了一瓶藥粉灑在了那些屍體上,很快那些殺手的屍體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化為血水消失,那藥粉正是廣為傳聞卻極少有人見到的化屍粉。

那唯一活著的殺手看著他們將自己的同夥都用化屍粉化掉之後,頓時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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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下場不會比他們好過。

陸淮起走到馬車上,一掀開車簾,便對上了沈青黎擔憂的雙眼,他對她安慰的笑了笑,坐到她身邊,“不必擔心,那群殺手已被解决了。”

沈青黎方才聽著外邊的刀劍之聲,她一直提心吊膽,擔憂著陸淮起的安危。

不得不擔心,方才從陸淮起假死生還的消息中緩過來,眼下又見他面對一群殺手,她雖極力告訴自己相信陸淮起,可心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揪了起來。

“那些人我曾在邊關遇見過,只是首領已服毒自盡,但其中一個殺手被我留了下來,回去之後,我便回去審問,讓他將他背後之人吐露出來。”

沈青黎點點頭,心中想著原來他當時便遇到過刺殺,可惜自己不會武,在這種事上幫不了他。

看著她低頭若有所思的模樣,陸淮起將她一直緊攥著的手放到自己掌心之中,將她的手指掰開,看她掌心上一排深深的月牙痕,手指撫過那深紅可見血色的痕迹,他心疼道,“以後不會再讓你這般為我緊張了,放心。”

沈青黎搖搖頭,“身為妻子緊張自己的夫君是我分內之事。”

聽著這熟悉的話,陸淮起笑道,“阿黎也會笑話為夫了,嗯?”說著,在她手上親了親,“話是這麼說,可以後也不能這麼對待自己,我會心疼。”

看著男人深如濃墨的眸子,她的心寧靜而柔和,輕聲笑道,“好。”

回府之後沒多久,陸淮起便去了地下的密牢。

他要去見那殺手。

走在昏暗的道地之中,壁上的燈燭靜靜地燃著,發出昏黃的光,將陸淮起的身影在道地上拉得極長。

還沒走到密牢,遠遠的便聽見了那殺手隱忍不住的慘叫之聲。

他唇角微勾,臉上露出冷冷的譏諷之色,他密牢之中的刑罰可未必會比他們的主子的刑罰要熬得過。

曾經有多少不聽話的人進了他這密牢之後,都因為經受不住折磨而招認了自己的罪過,許多的密報也都是在這密牢之中逼問出來的,是以這殺手若是想拼命硬抗的話,那他便是將這密牢想得太好了些。

若說這裡是人間地獄,也是沒人敢不認。

緩步走到密牢的門口,便看到那殺手被倒掛在一片水塘之上,而他身上已滿是血痕,可他此刻的神情卻還是恐懼之極,眼睛一直瞪著水下,似乎水下有什麼可怖之物。

審問的下屬站在比水塘高出數米的高臺上,望著那殺手氣定神閑的問道,“怎麼,可想清楚了,你若是再不答,你身上那繩子可又要往下麵放了,想想吧,你是想答出你背後的主子是誰,還是想讓我將這繩子放下去。”

殺手望著地下的水潭,眼睛瞪得極大,他的眼中滿是通紅的血絲,聽到那人的問話,心中更是一陣掙扎,身為一個殺手,他們的準則就是絕不透露自己的主子,即便是死也不可。

可望著那看似平靜的水潭,他卻第一次產生了猶豫。

他還正在掙扎之時,忽然他感到自己腿上綁著的繩子往下松去,心中猛地跳了起來,他禁不住大叫了起來,便驚恐不已的看見那原本平靜的水潭之下遽然竄上來一條巨鱷,而那巨鱷大張著嘴,鋒利的牙齒正朝著自己的頭咬過來!

他閉上了雙眼,就在他以為自己要這麼被咬死的時候,就在那巨鱷的牙齒離自己愈來愈近的時候,倏地,他腿上的繩子快速地拉了上去。

那巨鱷撲出水面排出了巨大的水花,卻撲了一個空,在水面上似惱怒一般地游來遊去,看得他心中一陣膽寒。

被拉上去些許之後,他後背甚至全身都出了一層層的冷汗。

這種感覺太折磨人了,還不如直接讓他被那巨鱷咬死算了,也好過就這麼要死不死的飽受煎熬。

看著高臺上的那柱香,見那香才不過燃了一半,可他卻彷彿已度過了好幾個時辰一般。

全身的血液都流到了頭頂,全部的心神都放在頭下的水潭上,看著那鑽出水面時不時躍上來想要咬死自己的巨鱷,他只覺膽戰心驚,生不如死。

高臺之上的那人見怪不怪,只覺得有趣。待他一轉頭看到了站在密牢外的陸淮起時,他忙飛身躍到門外,對陸淮起行禮道,“主子來了。”

“還沒招?”

陸淮起走過去,一撩衣袍飛身過去到了高臺之上,望著那懸掛在半空中的殺手,再看那水潭中的巨鱷,搖頭笑笑,“這是你們想出的新花樣?”

那人不好意思的低頭笑道,“讓主子見笑了,屬下不才,用了這法子卻還沒能讓這人招出背後之人。”

陸淮起看那殺手的臉色已近崩潰,他揚眉笑道,“不急,總是能讓他招認,早晚罷了。”

“主子說的是。”

那人說完,便又將繩子放了放,密牢之中便又是一陣慘絕人寰的叫喊聲和巨鱷撲出水面的巨大水聲。

三炷香之後,那殺手已是聲嘶力竭滿身疲憊,只覺恍然不在人間,他嘶啞著聲音,有氣無力道地,“我招,我招便是……”

陸淮起端著茶杯飲了一口,淡聲道,“放他下來。”

那殺手被放下來之後,被陸淮起的下屬押著跪在他面前,下屬問道,“早如此便也不用遭這些罪,快說,你主子是誰?”

那殺手低著頭,忽然笑了出來,他笑著笑著抬起頭來,看著陸淮起嘶啞著喊道,“你想知道我主子是什麼人,別做夢了,我既然身為殺手跟了主子,便不會輕易背叛他!”

說著,便神色癲狂地要掙脫那下屬跳下水潭去,可那下屬在這密牢之中,對這種場景早已見慣,當即便察覺他意圖,將其牢牢地扣住了,不讓其妄動。

陸淮起長眉一挑,眸中暗光粼粼,他淡淡道,“將他的嘴撬開。”

屬下會意照做,殺手心頭狂跳,看著陸淮起的眼神已不足用驚恐來形容,他覺得眼前的這人根本就是地獄來的惡鬼一般,殺人不眨眼,對付起人來比他們這些殺手還不手軟。

陸淮起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瓶,這瓶子是方才賈甄過來給他的,說是他最近收了一個可信任的毒術極高的人所煉製的毒藥,給人服下之後,不管是意志多强的人,哪怕是死士,也會被逼得招認。

給那殺手服了一顆之後,看著那殺手那慘不忍睹的模樣,他便知賈甄沒有誇大這毒藥的威力。

終於,在第四炷香方燃了一截之時,那殺手便在地上寫下了兩字。

“洛楠。”

陸淮起看到之後,眉梢一抬,拂袖將那殺手掃落至高臺之下,濺出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