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你是二二

發佈時間: 2023-07-26 23: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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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度檢查了此處的引發裝置,確信無誤后,武念亭這才轉身往對面山坡走去。當她方方在對面山坡那處矮小稀疏的草叢中趴下躲好的時候,魏緣追蹤而至。

 今夜月光如水,照得大地如同白晝。

 看着追蹤而至的魏緣,武念亭禁不住撇了撇嘴,道了聲『陰魂不散啊』后,突見魏緣看向她這個方向,武念亭急忙捂著唇,大氣也不敢喘。

 緊接着,魏緣向武念亭藏身的山坡行來。

 武念亭暗道了聲『糟』后,悔自己方才不該出聲。魏緣是多精的一個人啊,些微的聲音都逃不出她靈敏的耳朵。

 眼見着魏緣一步步靠近,武念亭正想着再該以什麼辦法對付魏緣的緊急關頭,一隻老鼠從魏緣身後溜過,魏緣全神貫注中快速回身,手中長鞭已是擊向那隻老鼠。

 中鞭的老鼠『吱吱』的叫着,抽搐而亡。

 武念亭心中暗念著『阿彌陀佛』為那隻無辜枉死的老鼠超度亡靈。

 許是發現了什麼,魏緣『咦』了一聲,蹲下。

 武念亭悄悄的抬起頭觀看,可以清楚的看到魏緣正仔細的在地上比劃着什麼。

 腳印,定然是腳印。

 啊啊啊,方才只顧著做牽引裝置,將腳印這檔子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如果魏緣順着腳印方向追蹤的話,這處稀疏的草叢只怕也藏不了多久了。

 好在,如今魏緣蹲著仔細觀察的那處腳印正是通往對面那叢茂密的草叢去的腳印。唯願那茂密的草叢中的冰月匕首能將魏緣刺中,好歹受傷的魏緣不會有那般強悍的殺傷力。

 在武念亭一逕思緒間,魏緣依據地上的腳印方向,抬頭,果然看向了那處很是茂密的草叢,然後嘴角噙著笑,一步步緩緩的往草叢方向走去。

 見此情景,武念亭心中樂開了花,心中的小老鼠恨不能都跟着笑了起來。

 臨近草叢邊緣,魏緣定住,不再往前,只是冷聲道:「出來吧,我看到你了,你逃不了的。」

 躲在對面的武念亭撇了撇嘴:看到我才怪。

 「再不出來,我放火了啊。」魏緣又道。

 啊,放火。那我的冰月不就沒用了?武念亭有些小鬱悶。但緊接着,她又想,火一起,火光必衝天,是再好不過的信號彈,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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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吧,放吧,火一起,太子哥哥就知道這裏有問題,肯定會趕來救我。我說太子哥哥,你的穴還沒解嗎?武念亭心中有些焦急。她哪裏知曉,為了防患於未然,魏緣將龍世懷點了兩次穴,自我解穴時間自然就要長一些。

 等了又等,魏緣有些不耐,從懷中掏出火摺子點燃,又冷聲道:「我數三聲,你再不出來,就別怪我不客氣。」

 對面山坡上的武念亭不覺瞪大眼:好狠的心啊,居然真想燒死我?冰月啊冰月,這次你一定要爭氣,替我刺中她。

 武念亭思緒的功夫,魏緣開始數數:「一……二……三!」

 隨着『三』字落地,魏緣果斷的將手中的火摺子扔向草叢,很快,乾枯的草叢『轟』的一聲燃了起來,火光衝天。

 只當武念亭躲在草叢中,本想燒得武念亭狼狽而出,但萬不想等了等仍舊不見武念亭逃出來,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只想着就算要武念亭死也不能讓她死得那般難看,是以魏緣在等了會子后急步而上,伸手去拔拉那些草叢,還喊著『出來,快出來』的話。

 一如武念亭所設計,魏緣在拔拉那些草叢的時候,果然觸動了引發裝置。在魏緣彎腰拔拉着枯草的一瞬間,機關啟動,冰月映着寒寒的月光、烈烈的火光直刺向魏緣的心臟。

 魏緣武功不弱,眼見着一道亮光向她刺來,急忙提氣飛身而起。

 一來,她離冰月實在太近。二來,她毫無防範。是以在飛起的同時,仍舊沒有躲過冰月的來勢,小腿不防中了一刀,疼痛瞬間襲來。在狼狽的跌倒在地的時候,魏緣懊惱的抻手捶地,道:「武念亭,該死的,陰損小人,敢暗箭傷人,燒死你活該。」

 可是,久不見武念亭出來,魏緣渾身不自覺的便打了個寒磣,急忙單膝跪地的爬了起來。

 也就在她爬起的瞬間,她眼尖的發現地上的一串細碎的腳印。順着腳印方向看去,正是對面的山坡。而且那山坡上有一叢比較矮小稀疏的草叢。

 「該死的天珠,你又騙了我。」

 恁是誰,都會想着要躲的話肯定要躲在那厚實些的地方。比如說這處非常茂密的草叢肯定就會比對面那處稀疏的草叢更能藏人。

 事先明明聽到那稀疏草叢處有響動來着,但一來因了腳印方向是此處,二來出於正常人的推理,她魏緣便堅定了武念亭躲在這裏的推斷。萬不想武念亭不但沒躲在這裏,更是算中了她的心,且在這裏置下了機關。

 越想越懊惱,魏緣一把將插在小腿上的匕首拔了出來扔掉,然後隨手撕下外袍的下擺將受傷處裹住一系,冷冽的站了起來。好看的眸中閃著雄雄的烈火。

 原以為殺一個武念亭是再簡單不過的事,萬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武念亭手上。

 可以說,武念亭將魏緣心中的火都燃燒起來了。

 如果今夜殺不了武念亭,魏緣都覺得她沒顏面活在這世上了。

 一步一步,魏緣緩緩的往武念亭藏身的對面山坡的草叢處走去。她不急,一點也不急,她要讓

 ,一點也不急,她要讓武念亭體會到死亡臨近的恐懼。

 眼見着魏緣似死神般的一步步靠近,武念亭緊張的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再怎麼辦?

 在武念亭思索著對策的同時,魏緣已行至草叢前,定住腳步,冷聲道:「出來吧。」

 都這麼近了,肯定看到了。武念亭不得不爬了起來,將暴雨梨花針對着魏緣的方向,道:「你真要殺我?」

 「我本不想殺你,想着只囚禁你、挾着你以令阿瀾。但你戲弄我三次,不殺你難解我心頭之恨。」

 「是你要殺我,我才戲弄你的啊。別本末倒置。」

 「我可以殺盡世間人,但世間人絕不能戲弄我。」

 還真不愧『鐵腕公主』之稱,應該再加個『霸道公主』之稱才是。武念亭禁不住撇嘴,道:「原來桃花多雖然好看,但如果是爛桃花的話,那就真心不是好事了。唉,肉圓子啊肉圓子,你的靈xin去了哪裏?」

 聽着武念亭的喃喃低語,魏緣眉頭一皺,「肉圓子?」

 「肉圓子相當有靈xin,它不喜歡的定是壞的,它喜歡的定是好的。這麼些年了,屢試不爽。它喜歡你,說明你是好的。這也是前番我堅定的認為你不會殺我且我也願意和你親近的原因。萬不想這一次,肉圓子居然看走了眼。我想,十有**它是被你的美色所佑。」

 聞言,魏緣的眼睛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她有必要在一條蛟的面前使美人計嗎?於是怒道:「別跟我扯一些有的沒的,什麼肉圓子、菜圓子,說什麼都沒用了,納命來吧。」

 眼見魏緣的手一抖,知道魏緣的鞭法厲害。武念亭急忙『誒』了聲,往後退一步,示意魏緣再等等,她則輕嘆道:「這個世間,還是當男人最幸福。明明是他惹的桃花,卻偏偏要女人們自己解決。」

 「你在嘀咕什麼呢,遺言嗎?沒用了,我不會幫你帶到。」說話間,魏緣手中長鞭一指,直指武念亭面門。

 太子哥哥怎麼還沒來呢?再不來小命可能就真的沒有了。武念亭急切間,比魏緣先一步啟動了暴雨梨花針。

 銀針的速度比長鞭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情急中,魏緣只得收回長鞭舞成一個圈,抵擋所有迎面撲來的銀針。

 武念亭無任何內力可言,魏緣的功夫在江湖屬一流,所以,當銀針遇上長鞭,這個結果可想而知。

 很快,那些銀針在鞭風下化為了粉末,飄散於空中。

 魏緣『哧』了一聲,輕蔑道:「你那暴雨梨花針對我而言沒用。還是乖乖的納命來罷。」

 「如果不不乖乖的呢。」

 「那就不客氣了。不過這個暴雨梨花針么,真是個好東西。」

 隨着魏緣語落,武念亭猛地發覺她手中的暴雨梨花針被魏緣手中的長鞭纏住了。

 魏緣不但要殺她,還要奪她心愛的暴雨梨花針嗎?

 想着這暴雨梨花針是她大哥哥林鏡之予她的,是她母后親自設計的暗器。就是死,她也要和暴雨梨花針待在一處。於是,武念亭使力拉了拉,想將暴雨梨花針拉脫長鞭的限制。萬不想天生的神力將魏緣拉得一個踉蹌。

 由於魏緣沒提防武念亭的力道,又由於武念亭緊拽著暴雨梨花針不放手,於是在魏緣的一個踉蹌之下,維持二人平衡的長鞭便惹得武念亭往後倒了倒,腳也滑了滑,差點被腳下鬆軟的泥石帶到坡底下。

 與此同時,一旦站穩的武念亭不再客氣,牢記師傅教她的先發制人的師訓,再度啟動了暴雨梨花針的機關,僅剩的銀針再度直撲魏緣的面門而出,她想迫魏緣鬆手。

 長鞭被武念亭拽住,揮不了銀針。魏緣只得一個騰空翻起,堪堪避開所有的銀針,然後穩穩的落下,站定。接着『哧』了一聲,笑看着武念亭道:「還有多少損招,都使出來罷,我要你死得心服口服。」

 武念亭卻是笑着從靴子中抓出一包葯,往空中一灑,道:「你抓不住我的。」

 魏緣下意識急忙屏住呼吸,不再說話,眼中也有了戾氣,寫着『又想騙我』四字。

 魏緣是在那種生活在絕對服從她的環境中長大的,不想今夜在武念亭手上碰壁數次,只覺得是她人生中的奇恥大辱。眼見着武念亭又想唬弄她,想着前幾次自己傻傻的還相信了武念亭的鬼扯,眼見着武念亭因了使力拽著長鞭想保持平衡而搞得腳下泥土在不停的滑動、鬆軟,魏緣突地詭異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在唇邊搖了搖,示意武念亭不要動,然後在武念亭詫異的眼神中,魏緣便那般鬆了手上的長鞭。

 本就一直緊拽著暴雨梨花針,一個不防,武念亭的身體突地往後倒去。緊接着,她『啊』了一聲,隨着山石一逕的往坡下翻滾。

 下意識的,魏緣本想出手相救,但中途她又住了手。她想看看,缺胳膊斷腿的武念亭再或者是被山石劃得破了相的武念亭還能不能入上官瀾的眼。

 再說武念亭,就算不停的在翻落,她卻清楚的知道要抱着頭,還要緊拽著暴雨梨花針,因為它是她母后的東西,是林鏡之送予她的寶貝。一定不能丟,一定不能丟。

 好在隨着肉圓子第二次長睡后醒來,又褪下一層蛟皮,於是她師傅命天衣將那刀槍不入的蛟皮製了件軟蛟衣予她穿上。是以在滾落山坡的過程中,武念亭雖然有撞到過石塊,也有被尖細的石頭刺得胳膊、腿、腰巨痛

 腿、腰巨痛的,她卻並沒有受傷。只不過因她雙手一直護著頭不敢掉以輕心,是以她的手背還是被一些泥石划傷,也被一些尖細的石頭刺傷。

 便是手痛得厲害,武念亭也不敢鬆了緊抱着頭的雙手。

 在她轉得天翻地覆的功夫,覺得這個坡也未免太陡了些,只怕自己再也堅持不下去了的時候,終於有個東西攔住了她,而且那個東西很柔軟,就像一雙大掌般將她託了個滿懷。

 暈頭轉向中,武念亭緩緩的睜開眼睛,眼冒金花,四周的一切仍舊在不停的轉着眩著。她不得不再度閉上眼睛。

 只到不再覺得頭暈腦晃,她才將眼睜開,猛然便看進一雙冰冷的眸中。

 話說,這是個男人吧,而且是個長得相當漂亮的男人。如果不是他那濃濃的劍眉入鬢,她真要將他看成女人。一個比師傅長得還要美的男人。如果這個人和她師傅站在一處,那他們……

 她一逕想,一逕便被男子脖子上掛着的一條銀絲所吸引:這銀絲怎麼這麼熟?

 一時間想不起,於是她順着銀絲往下看,然後便看見那銀絲上掛着一顆黑乎乎的牙齒。

 話說,這應該是牙齒吧。

 還別說,這由牙齒、銀線而成的掛飾一黑一白的配着還挺好看,掛在脖子上特別的有味。無形中讓眼前的男人充滿了異域的魅力。

 突地,武念亭震驚的抬眸,看向那雙仍舊冰涼、冷硬的眼眸。似有什麼東西在她腦中回放。

 有一年,她師傅說,「這銀線是天蠶絲,可伸縮,負力可達百斤。也是一絕好的暗器。我教你,怎麼使用它。」

 也是那一年,她將那用銀絲穿就的牙齒送予了某位少年,並說,「今天認識你很高興,我也總算是見識了一回什麼是一見如故,這個送給你……這是我今天拔掉的牙齒。你會不會嫌棄它……我教你啊,這銀絲線是天蠶絲編織成的,可以用於近身防身殺敵……」

 也是在那一天,她和那位少年結拜成了兄妹,然後她喝醉了,醒來的時候又因救人而大病一場,等再次清醒的時候他早已遠去。後來的這許多年中,他們這結結拜的兄妹中間唯一的一次交集便是她托合州的席老爺子給他帶去一封信,而他也托席老爺子給她帶回來一封來自大業國的信。

 「二二?!」武念亭驚呼。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仍舊抱着她的男子。

 本還在涼涼的看着她的男子,因了『二二』之稱,眼神一變,頗是詫異。

 「啊,你是二二是不是?」也顧不得身上的痛了,胳膊、手臂、腿、腰上的痛她都不在乎了,武念亭掙扎著脫離了男子的懷抱,然後激動的坐起來,滿含期待的看着他。

 有啊,有啊,仍舊有少時的影子。眼前這男子明明就是那個御花園中和她結拜的少年嘛。

 男子確實是東方二二。

 他確信自己不認識一個額間長著梅花痣的女子,無論是大業國還是東傲國,他都不認識。若在以往,女子皆近不了他的身,之所以今天救了武念亭也純屬巧合,之所以一直抱着武念亭且沒將她一把甩開也是受她額間梅花痣的影響。

 所以,他待武念亭就有些與眾不同了。可萬不想,她似乎認識他。「你是……」

 「我是天珠啊……武念亭……明鏡公主……啊啊啊,你居然忘了我么?我就是那一年和你結拜的大頭鬼啊,對了對了,還有小青、肉圓子、鶴殤、鶴殤……」

 一順溜說出那一年所有的『暗號』,東方二二那雙詭譎冰冷的眸也是越睜越大,內里的冰涼詭譎漸無,盪起的皆是難以置信和興奮,最後頗是失聲道:「天珠,你就是天珠?」

 「嗯嗯嗯,是我、是我。」

 「你,你怎麼長這樣了?」

 「我,我一直就這樣啊。啊,對對對,我長大了,當然就不一樣了,和小時候的容貌就不一樣了。」

 摸着她額間的梅花痣,東方二二道:「我記得原來你沒這個啊。」

 「怎麼可能,一直就有,我出生就有了。」

 細想了想那天的情景,東方二二猛地拍頭,大悟道:「你那天牙痛又經拔牙后臉腫得像個大頭鬼,還帖了藥膏。我只看得見你額間黑兮兮的一坨,還以為是你病久了後印堂發黑的下下之兆。原來居然是梅花痣。」

 「正是,正是啊。」

 「你怎麼從山坡上滾下來了。」

 隨着東方二二話落,武念亭這才想起她是被魏緣追殺滾下山坡,差點連小命都沒有了的事。於是急忙抬頭看向山坡,山坡上,魏緣環胸而立,正頗是好奇的看着他們二人。

 武念亭此時覺得自己有些扭曲了。

 當年御花園中的一番奇遇,武念亭和東方二二早就將各自的底都交待得一文不漏。武念亭自然便知東方二二的武功在大業國少俠榜中排名前十的事。如今這麼些年都過去了,這個結拜大哥的武功肯定又有精進才是,想來魏緣肯定不是東方二二的對手。

 念及此,武念亭道:「二二,你的武功和原來比,如何?」

 不明白這個結拜妹子為何有此問,但想來和山坡上站的那個人有關。東方二二據實回答道:「比原來更進一層。」

 好,好極了。武念亭聞言后,臉上笑得像油鍋中炸開的麻花。

 她雖然善良,但那也要看是對什麼人。再加上她一素

 加上她一素便是個睚眥必報的xin子,是以武念亭手指著魏緣方向,道:「二二,是她,她追殺我。打她,打她。」

 這神情,這動作,這語氣……

 不知不覺,東方二二便想起當年御花園中,他二哥說她是『豬頭』后,她也是這般神情,這般動作,這般語氣道著「師傅,他說我是豬頭,打他,打他」的話,還有「太子哥哥,是他,他欺負我了。打他,打他」的話。

 果然是他的妹子。

 想當初,這位妹子因了他二哥的一句『豬頭』便放出上官瀾、龍世懷都來『咬』他二哥。

 一逕想起從前那奇妙的相遇結拜,東方二二原本詭譎似冰的臉一逕露出笑容來,道:「天珠,你要我如何打她。」

 「她的武功高,就算從山坡上滾下來也傷不到她。嗯,我傷了腿、手、腰,將她的腿、手、腰也都傷了就是。」

 「好。等著。馬上搞定。我們兄妹再來秉燭夜談、暢所欲言。」語畢,東方二二一步步往山坡上走去。

 原來真是巧了,今夜東方二二正好也宿在這座大山,只不過他和龍世懷他們正好一南一北而已。他在賞月的同時,聽到了龍世懷的塤聲,是以特意尋來。方方尋至此處卻不再有塤聲,倒看見有火光衝天,於是他又尋着火光找來,卻看到一個從山坡上滾落的東西。出於直覺,他伸手抱住,不想一抱之下是個女人。按他以往的xin子,不是熟識他便會撒手,但偏偏他看到了武念亭額間的梅花痣,便震驚於梅花痣上了。然後事情再巧不過,居然是他唯一結拜的妹子武念亭。

 二哥啊二哥,你一生所尋原來曾經就在眼前且湊手可及,但萬不想,你卻是錯過了……

 東方二二一逕思緒間,腳下步子未停,一步步,緩緩的往山坡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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