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上官瀾,你真的好黑

發佈時間: 2023-07-26 23: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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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小妮子在她面前對上官瀾素來敬佩有嘉,今日怎麼對上官瀾似乎頗有怨詞?

 他此番之所以急急的趕來,是因為京中已傳遍小妮子要嫁上官瀾的消息,只等他們歸京后靖安帝會為他們舉行隆重的婚禮。

 心多少是有些酸澀失落的,但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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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予她的一切,上官瀾都能予她。

 他不能予她的一切,上官瀾一樣也能予她。

 如果她嫁的不是上官瀾,如果不是上官瀾,唉……

 這麼些年,上官瀾在替他治療頑症的同時亦時不時的教導他一些醫學知識,可以說,他龍奕真如今的醫術在東傲也是數一數二的了。

 因上官瀾在國人面前說過此生只收武念亭一人為徒的話,這句話成功的阻止了許多想拜倒在上官瀾門前為徒的人的執著之心。是以,上官瀾不可能冠冕堂皇的收他龍奕真為徒。

 雖然上官瀾沒有明著收他為徒,但他卻能感覺到,上官瀾是將他當徒弟看待的,可以說,真論起身份,他是上官瀾的閉門弟子。

 照這樣算,眼前的小妮子馬上就要成自己的師母了。

 啊啊啊,他要將對小妮子的愛轉變成孝敬了嗎?

 每每想到這一點,龍奕真都有種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欲哭無淚的感覺。

 如果說初時,他對上官瀾還是相當尊敬且感謝著的。

 但自從京城中傳出上官瀾和小妮子的婚事後,他突地覺得,也許上官瀾是有意無意的讓他龍奕真自我認定是他上官瀾的閉門弟子。

 若真是這樣,上官瀾,你真的好黑啊啊啊。是不是初時就看出我的心,然後將我的情徹底扼殺於輩份倫理之中?

 每每念及此,龍奕真對上官瀾是即敬且恨且怕。

 在龍奕真莫名糾結中,他已麻利的替武念亭處理好了手上的燙傷。只聽武念亭又道:「奕真,方才在賭坊中的時候,那副黑底帶白字的色子真是你的嗎?」

 「當然。」

 「你是怎麼換掉的?」

 「賭坊雖然亂轟轟的一片,但那機關啟動的聲音仍舊沒有逃過我的耳朵。在那個搖色子的人一啟動機關后,我便摁住了他的手令他不能動彈。然後……」龍奕真拉過武念亭的手,示意她抓住一個空杯子,然後要她將空杯子反方向杯口朝下的蓋在桌上,又問:「杯子里有什麼?」

 「什麼也沒有啊。」

 龍奕真笑著將她的手放開,示意她揭起杯子。

 武念亭將杯子揭開,接著她『啊』了一聲,道:「這副色子你是如何放進來的。」

 「不過是障眼法而已。你喜歡的話,回京后我教你。倒是你,怎麼今天一提起你師傅你就不耐煩?」

 龍奕真再聰明,也不知京城中那滿天飛的成婚消息對於武念亭而言她根本不知。他天真的以為小妮子的不耐煩有可能是不喜歡和上官瀾成親的原因。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倒是可以助小妮子一臂之力。他是真心不希望小妮子成為他的師母。

 龍奕真將話題又扯回她師傅身上,武念亭不覺又回想起白天的一幕,非常郎有情妾有意的一幕。心無端的酸了又酸,不去想心為什麼會酸,卻只是假借打呵欠之際摸了摸鼻子,道:「奕真,你還沒和我說胡楊他們的事呢。快說說,要不然,我瞌睡都要來了。」

 胡楊就是木蘭馬場主管胡將軍的兒子,在角球比賽中救過武念亭的人,也是龍奕真那幫紈絝黨中功夫最高的一個。自從武念亭離京后,胡楊便到邊關去歷練了幾年,去年調回京中,在木蘭馬場任正五品的騎都尉。至於其他的幾個,目前尚沒變化,一如去歲。這些,龍奕真在信中都告訴過她,沒必要再重述一遍。

 知道武念亭又想將事情岔開,龍奕真哪能如她的意,雙手居高臨下摁著她的雙肩,道:「天珠。自今日在大街上看到你,便發覺你魂不守舍。連馬車對面撞來你都沒覺察。是不是想心事去了?而且這個心事和你師傅有關?到底是什麼,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你?」

 確實是想她師傅和魏緣的事去了,不過她有魂不守舍嗎?有這麼嚴重嗎?武念亭摸了摸腦袋,笑道:「真巧啊,奕真,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相識於差點闖禍的馬車,那個時候,我們都恨不得吞了對方。可今天卻因了馬車差點闖禍你卻救了我。奕真,這是不是一報還一報哈。」

 這些年,他那麼的關注著她,哪有不知她的稟xin的,很明顯她在和稀泥。龍奕真豎了眉,道:「天珠。」

 從未見龍奕真這般嚴肅過。武念亭咬著唇低下頭,最後,她抬起頭,道:「好吧,有件事,確實有些……鬱悶。」

 「鬱悶?」

 「奕真,你說說,什麼是男女授受不清?」

 本一直摁著武念亭雙肩的人,聽了這話,一時間臉頰居然微熱,感覺手心都燙了。龍奕真急忙將雙手拿開,訕訕的走到對面坐下。看著武念亭非常純潔的眼神,他冷靜的隨手抓了杯茶送到嘴邊喝了,這才道:「為什麼這麼問?」

 「這段時日,師傅總是不回引鳳山莊。而是住在知府衙門。」

 「不是跑了四個重案犯和出了火影案嗎?再說,他還要準備回京的事,回京之前合州的事他都要一一交待下去,忙總是有些的。」

 「可魏緣也住到知府衙門去了。」

 「魏緣?」

 「魏緣?」

 然後,武念亭將魏緣的身份說了一遍,最後也講了魏緣此番受傷的原因。又道:「今日,我去衙門找師傅,看見師傅和魏緣,他們……他們……」

 龍奕真心思多靈光啊,立馬便猜到魏緣此番辛苦作為定是為了搏得上官瀾的好感。也就是說,北極國的公主看上上官瀾了。如果真如此,那……

 看武念亭糾結的說不下去了,龍奕真有些擔心道:「他們怎麼了?」

 武念亭緩緩的起身,緩緩的走到龍奕真身邊,緩緩的側身坐到他腿上,然後緩緩的伸出雙手將龍奕真的脖子摟住。

 咳咳咳,龍奕真止不住的咳嗽起來,為避免尷尬,他急忙避過頭。

 「他們就是這樣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還真是男女授受不清。但好歹,上官瀾的為人他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不至於連坐懷不亂都做不到。是以,他強行鎮定住,問:「那你師傅呢?他的手呢?」比如說他龍奕真,現在雙手就不敢抱武念亭,只是妥妥的垂在身體的兩側。

 「桌子擋住了,不知他抱著還是沒抱。」武念亭實話實說。

 依上官瀾的武功,沒有擋不住那些喜歡糾纏他的女人的道理。他聽說過一些上官瀾比較潔癖的事,也聽說過上官瀾將那些想故意湊近身邊的女子給拍飛或者踹飛的事。如果上官瀾任了北極國的公主坐腿上,也就是說……

 而且,魏緣的事他龍奕真多多少少聽說過。在許多南來北往的茶客淺談中,他知道魏緣被他們形容成尤物,且是個鐵腕的公主。

 這樣的女人,很多男人是抵不住佑惑的。

 上官瀾此番沒能抵住也很是正常。但是,上官瀾怎麼能夠沒抵住呢?明明要娶妻的人了,在這個時候犯錯是不是也太『及時』了點?

 有點不真實。

 龍奕真思緒間,突地見武念亭解起衣襟來。他大駭,急忙伸手摁住,道:「你做什麼?」

 「做魏緣做過的事啊,當時,魏緣就是這樣來著……」

 武念亭和龍奕真還在這裡忙和著案情重現,卻不知御香湖岸邊的御香樓早被上官瀾率領的人翻了個遍。

 知府大人肯定是不方便露面的,他只坐在軟轎中,有些頭疼的盯著御香樓方向。

 半晌,天猛率領著一眾捕快們都出來了,道了聲『沒有』。

 「沒有?」不可能,只剩這裡沒搜了,定在這裡無疑。上官瀾咬牙切齒道:「再加派人力過來。給本府一間間的搜。凡搜過的房間,全部安排人手站崗。以免東房竄至西房,西房的竄至東房去了。」

 「是。」天猛又忙去了。

 官府動靜如此大,一些恩客們急忙撒起腳丫子走人。御香樓的老闆一路隨著天猛出來,也一逕來到了上官瀾的軟轎邊。聽到軟轎中的話,才知道原來知府大人也來了。

 有什麼能夠勞動知府大人親自出馬呢?

 想著合州這段時日的不太平,想著還有一個採花大盜沒有歸案。那是不是那個採花大盜夜靜深跑這裡來了?如果真是這樣,那著實太可怕了些。

 念及此,她急忙帖近上官瀾軟轎旁,道:「大老爺,知府大老爺,您一定要替小民們做主啊。小民是真不知那採花大盜夜靜深藏在此處啊。」

 本來就頭疼於龍奕真會不會教壞小徒弟,如今一聽御香樓的老闆說及夜靜深,上官瀾的頭就更疼了。因了千面郎君孟秋遲的事,他時刻提防著事件不要再重演。萬不想今天出了這麼一出。夜靜深之所以橫行採花界這許多年,是因為夜靜深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如果小徒弟果然碰上了夜靜深……就算有龍奕真在身邊,十個龍奕真也不是夜靜深的對手啊。

 小徒弟是個什麼xin子,他這個做師傅的再清楚不過。今日衙門中的種種,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夠解釋清楚的。

 在感情世界中,素來將小徒弟教導得如同一張白紙。依小徒弟逮誰問誰的個xin,今日之種種,她肯定會問在她身邊的龍奕真。一如二郎山時,她恨不能去問龍世懷那個吻是怎麼回事般。

 一想到小徒弟可能和龍奕真在重演著今日衙門的種種,上官瀾的心都痛了:龍奕真,若你……你敢……

 上官瀾正思緒間,一個人影橫空從御香樓中飛出。身形之快,若黑夜的閃電。

 「夜靜深。」

 隨著天猛的聲音傳來,又一道人影似黑夜的閃電直追前面的人影而去。

 上官瀾急忙掀了轎簾看向動靜傳來的方向。只見兩道身影快若閃電從御香樓飛出。後面的身影就是他的保鏢天猛。

 天啦,果然在抓夜靜深,她御香樓居然藏了個重案犯,這可如何是好啊。御香樓的老闆在天猛喊著『夜靜深』的名字的時候就嚇得癱軟在了地上。半晌都作聲不得。

 上官瀾急忙放了一側的轎簾,又掀起另外一側的轎簾看向御湖方向,兩道身影已快速掠至御湖中停留著的一艘超極富麗堂皇的畫舫上。

 天猛的武功雖然不及夜靜深,但抵擋個百招還是綽綽有餘的,等天平、天玄他們趕到,不用他上官瀾出手,肯定能再次生擒夜靜深。

 但如果船上的人太多,估計天猛會施不開手腳。

 念及此,上官瀾道:「本府問你,畫舫上的人多不多?」

 直到聽到上官瀾的問話,老闆才回過神,哆哆嗦

 神,哆哆嗦嗦答道:「不……不多。」

 「不多!」那就好辦了。

 在上官瀾的心一松間,只聽那老闆又哆哆嗦嗦道:「只有兩位公子,他們今日包了……」

 話還沒說完,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老闆看向軟轎,只見轎簾輕微的抖動著,話說,她才剛果然看見有人從軟轎中飛出去了么?

 原來,那唯一一個尚未抓捕歸案的採花大盜夜靜深果然就藏在這御香樓。倒不是他多麼有本事再或者是多麼的有錢。而是他有一個相好就是這御香樓的美嬌娘。那美嬌娘將他藏在她的房間,而她白天照舊睡覺,晚上照舊接客。是以御香樓的老闆當然就沒有覺察到什麼異常。

 夜靜深也時常關注著上官瀾的事,知道上官瀾準備離開合州,於是正打算著一旦上官瀾離開,他就離開合州的事。

 不想今夜上官瀾加大人力搜房。起先,雖然那些捕快們搜房搜得勤,但他還可以憑著高超的輕功躲進那些已搜過的房間。萬不想後來上官瀾加大了人手,凡搜過的房間都加派了人手,他一間間房間的躲下去,最終無處可躲,就這樣被迫現身。

 再說天猛搜房無意間搜出夜靜深,也是出其不意。想著夜靜深的狡猾,他當仁不讓的追出。但輕功終究落了夜靜深一截,比夜靜深后一步飛落在畫舫上。

 當事時,武念亭正要解衣襟,而龍奕真正在阻止。從夜靜深的角度看,只看到一位年青俊雅的男子腿上正坐著另外一位男子,且二人正非常暖昧的在拉扯著,而他的到來似乎嚇到了那年青俊雅的男子,只是瞪著他,似乎在怨他壞人好事。

 見龍奕真定定的看著夜靜深方向,武念亭詫異回頭。

 一瞬間,夜靜深難以置信的愣了神,不想天下居然有這麼俊俏的公子。就算他夜靜深不好男人這一口,他的心仍舊狠狠的被撞了一下。

 天猛落腳的時候,就看到武念亭坐在龍奕真腿上的一幕,他的眼睛則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很快,上官瀾飛至,然後也看到武念亭坐在龍奕真腿上的一幕。瞬時間,他心痛得可以也心醋得可以,果然果然……

 夜靜深多精明的人啊,看天猛和上官瀾的神情就可以揣測身前一步之遠的二人中有一人肯定和上官瀾有著極密切的關係。

 他夜靜深橫行採花界十數年,唯一一次就是栽在上官瀾手中。

 無論身邊這二人到底和上官瀾有沒有關係,拿捏住一個還是可以拿捏住上官瀾的。至於拿捏哪一個,夜靜深看向武念亭。

 依著這兩個男子如此暖昧的姿勢來看,明顯坐在人家腿上的那個是受且嬌弱些也好控制些,一念間,夜靜深的主意就打向了離他更近的武念亭。

 被夜靜深飛來嚇了一跳。

 接著被天猛飛來嚇了一跳。

 再然後被上官瀾飛來嚇了一跳。

 龍奕真和武念亭便一直獃獃的看著陸續飛來的三人。

 「夜靜深。」武念亭終於出聲。

 一聽聲音,夜靜深就笑了:原來是她,上官瀾身邊那個丫頭。原來這個丫頭長得這般亦男亦女相。

 那就是你了。

 心動意動手動,夜靜深直抓武念亭。

 夜靜深的動作快,龍奕真的動作也不慢。當他聽到武念亭說出『夜靜深』三字時,他已抬起腿直踢眼前的茶桌,藉助踹桌子的力道迫使得自己坐的椅子一逕往後退去。與此同時,武念亭仍舊坐在他腿上且用手圈著他的脖子。

 夜靜深的武功自是不俗,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躲過那些忍者的屠殺。眼見著龍奕真踹飛桌子且桌子迎面向他飛來,夜靜深去勢如電的直抓向那木桌,鷹爪功下,厚實的紅木桌被他抓了個粉碎。漫天粉末中,他未作任何停留的依舊去勢驚人的伸著鷹爪直直抓向武念亭。

 在龍奕真踹飛桌子後退的同時,上官瀾亦動了。之於上官瀾而言,有這點時間足夠了。幾乎是同時,他和夜靜深到達了龍奕真和武念亭的面前。

 武念亭也沒閑著,在椅子後退的同時,她一隻手圈著龍奕真的脖子,另外一隻手早探得暴雨梨花針,在夜靜深的手抓向她面門的同時,她啟動暴雨梨花針。

 銀針閃閃中,夜靜深不敢硬抓,急忙飛身後退。也就在他後退的功夫,上官瀾出手將武念亭一把扯了過來。

 夜靜深在後退的同時見上官瀾拽住了武念亭,越發斷定武念亭是眼前這位上官大人的死肋。是以在後退揮落所有銀針的同時,他若鬼魅般的再度飄忽而至,一手藥物漫天灑下,一手已使足十成的力道擊向上官瀾懷中的武念亭。

 他夜靜深雖然是採花大盜,但最懂察顏觀色,上官瀾這次露出馬腳就是因太過保護武念亭所至。他敢賭,上官瀾不敢和他硬碰硬,因為上官瀾不得不保護那個手無寸功的丫頭。

 往左,必中藥物之毒。往右,上官瀾,你在保護這個丫頭的情形下勢必不能使出十成的功力。否則,這丫頭必將震死在你我二人的罡氣之中。

 只要你不使出十成的功力,我夜靜深還是有勝算的。

 是傷你自己還是傷丫頭,看你如何選擇了。

 夜靜深在短短的出招間便算死了對手所有的出路。

 高手過招,從來就是一招一招的肉搏,看似緩慢,但內里乾坤早就轉了不知多少彎。

 上官瀾仍舊死死的扣著小徒

 的扣著小徒弟的腰,將她緊緊的護在懷中。轉身,單手劈掌而出迎接夜靜深的殺招。

 只聽得『轟』的一聲,雙掌相擊,二人四周的桌椅皆被罡氣震飛。夜靜深不可思議的被震得倒飛而出十丈開外最後頗是狼狽的落至船上,口中狂吐一口鮮血。

 上官瀾呢,仍舊緊緊的抱著小徒弟,只是後退了數步而已。

 看著眼前一手抱著武念亭,一手負手而立的逆風而站的男子,身姿便似那冬日的雪松,挺直沉靜,夜靜深猛地醒悟,上官瀾的功力較之去歲又有了進益。

 眼前這個知府大人到底是誰?真只是一個知府這麼簡單?

 如果他記得不錯,去歲在湖州的時候,上官瀾的武功根本不似今日如此精猛。

 今日,他是使出了十成功力,也篤定上官瀾不可能使出十成功力。但上官瀾不但自我泄出功力分出罡氣保護了懷中的那個丫頭,更是用餘下的功力成功的將他夜靜深十成掌力擊得灰飛煙滅。

 如果,如果上官瀾沒有分出罡氣保護那個丫頭。也許只需這一掌,他夜靜深應該心脈俱碎了吧。

 這到底是何種霸道武功?

 看著眼前男子冷冽的賽過御香湖的冰的寒意的眸,夜靜深問:「上官瀾,你到底是誰?」

 「本府上官瀾,合州知府。」

 「不可能,官場中人的武功修為不可能有這個造化。」

 「那是因為你所謂的你們江湖中的後輩不濟、修為不昌。」語及此,上官瀾明顯感覺天猛的身子抖了抖,上官瀾又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總得輪流轉。江湖落拓也該是時候了。」

 天猛聞言,身子又抖了抖。

 只聽夜靜深道:「上官瀾,好猖狂。敢和我打賭么?」

 「賭?」

 「給我三天時間,我去請個救兵,一定能滅了你。」

 「你還有幫手啊。」

 「未央城。」

 聞言,上官瀾仍舊緊緊的抱著小徒弟,頗帶戲謔的挑起了眉,問:「什麼是未央城?」

 「你們官場中人又如何知道未央城。未央城是我們江湖中的老大。你不是說我們江湖後輩不濟、修為不昌么。只需三日,我請來未央城城主,定能將你打敗。要你將方才的狂言好好的收回去。」

 似乎在斟酌似的,半晌,上官瀾道:「本府為什麼要和你賭。若你和那未央城城主果然關係鐵得狠,他自然會來救你。何需你去請他。天猛。」

 「在。」

 「拿下。」

 「是。」

 夜靜深被上官瀾的那一掌震得心脈不齊,短時間內不能再動用功力。只是恨恨的看著上官瀾道:「你怕了,怕未央城的城主了?」

 「天猛,將夜靜深關在一個比較透明的牢房中,時刻讓所有的人看得見他的一舉一動,也讓那個未央城的城主看得見他的一舉一動。本府倒要看看他所言的那個什麼未央城城主到底來不來救他,本府也很期待那個城主來救他,正好,給本府當陪練。」

 聞言,夜靜深氣得想吐血。他之所以打出未央城城主的名號,不過是希望能夠藉機逃跑而已。不想上官瀾不但不為激將法所動,而且現在口放的狂言比方才的還要狂十倍。

 因了方才兩大高手的過招,龍奕真只覺得耳膜都震痛了,一直用手捂著耳朵。只到此時他才將手放下,小心翼翼的來到武念亭身邊,問:「天珠,你沒事吧。」他耳朵都痛成這樣了,小妮子完全沒功力,離上官瀾又近,肯定更痛。

 上官瀾冷冷的看著龍奕真,道:「她沒事。」方才和夜靜深交手的時候,他除卻分出部分罡氣保護住小徒弟外,更將部分內力傳至小徒弟腰穴處,將在小徒弟體內亂竄的內力均衡,從而讓小徒弟免受兩大高手的罡氣之害也免受內力流竄之苦。

 「天珠。」龍奕真伸手,欲拍仍舊不作聲的小妮子的臉頰,雖然上官瀾說沒事那肯定沒事,但他仍舊擔心她是不是嚇傻了。

 上官瀾微側一步,避開龍奕真的手,道:「她沒事,只是體內氣息還未穩,穩了自然會回過神。」

 「哦。」

 見保鏢們相繼趕到綁了夜靜深,上官瀾再度冷冷的看向龍奕真,道:「你們方才在做什麼?」

 呃?案情重演。龍奕真摸了摸腦袋,道:「天珠說你和魏緣是這樣來著,問我這代表了什麼?」

 果然,果然如此。上官瀾將摟著小徒弟腰的手又加大了三分力氣。

 被震得體內亂竄的氣息在上官瀾的一個用勁下悉數散去,武念亭這才長吁了一口氣,卻是一反常態的推了上官瀾一把,生生和他隔了一臂之遠。並道了聲『你衣服上有香味,臟』的話。

 一時間,一整天圍繞在上官瀾心中的擔心、驚懼、戾氣不翼而飛,而是有些欣喜的再度拽過小徒弟,道:「你說什麼?」

 「身上都是魏緣的味道,我不喜歡。」

 小徒弟這是吃醋了嗎?

 如果說他上官瀾原來不能斷定他在小徒弟心中到底是個什麼位置,可現在小徒弟的這一句話卻令他覺得世界最美妙的事不過如此。

 漫天的驚喜充溢著上官瀾的心。他一把抱了小徒弟如飛而去。

 龍奕真『誒誒』了兩聲,哪還看得見上官瀾、武念亭二人的影子。

 鎖好夜靜深,天猛過來拍了拍龍奕真的肩,提醒道:「奕真,你攤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