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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黃的燈光下，女子的臉浮起淡淡的粉色，睫毛溫順，人看起來很乖巧，白皙的皮膚在黑色的大床上顯得越發白嫩，榮西顧想起春睡海棠。正如此刻的顧相宜這般美麗吧，他的手在她臉頰上微微滑過，顧相宜皮膚很好，說是天生麗質一點都不誇張，摸起來十分舒服。
若不是她平時打扮太挫了，穿得又老氣，走到街上絕對是回頭率百分百的女人。
“笨蛋，白長一張聰明臉。”榮少吐槽，把她的手臂藏在被子下，他幾乎看檔案，雖然他很享受溫香軟玉在懷，不過，這丫頭沒睡多長時間，讓她好好休息才是真的。
再摟下去，他又要折騰她了。
榮少接了幾個電話，都是客戶電話，他怕吵著顧相宜，都壓低了聲音說話，那幾名熟悉榮少作風的男人，乍然一聽榮少突然溫柔起來，本來想要討价還价的男人，迅速果斷的什麼都不還價了，以巨快的速度簽訂了契约，給林逸走流程，榮少喃喃自語，“下雨了，誰都好說話嗎？”
今天談事情也太順利了吧？
又看了兩分檔案，打看一關遊戲，顧相宜還沒醒的迹象，榮西顧在她臉上拍了拍，“起來，別睡了，我餓了。”
下午兩點了。
他餓了。
顧相宜拿開他的手，翻了一個身子，繼續睡，不理榮少，榮少怒，差點加大力度把他拍醒，“顧相宜，再不醒來，我一脚踢你下床了。”
別以為昨晚她那麼可憐，今天他就要同情她，他就會溫柔地對她，門都沒有。
他伺候她一碗姜湯，她必須伺候十天補償回來。
“困……”顧相宜咕噥。
“起來做飯就不困了。”榮少理所當然地說。
顧相宜磨磨蹭蹭，就是不願意起來，榮少把搖滾開到最大，你不醒是吧，我吵死你，看你怎麼睡，巨大的搖滾音樂在主臥裏響起。
顧相宜睜開眼睛，十分氣憤。
榮少這才滿意地關了音樂，顧相宜眼睛眨了好一會兒，徹底清醒，套上睡衣，去梳洗，榮少看她的動作，差點笑出聲，這丫頭沒睡醒的時候，最好玩。
難怪他去比利時那會兒，天天淩晨四點給她打電話，這丫頭都是迷迷糊糊的，特別好玩。
顧相宜洗了臉，算是徹底清醒了。
昨晚的難堪記憶，徹底回籠，她的心情糟糕極了，怔怔地看著鏡子，昨晚那麼丟人的自己，誰會關心，此刻，她的家人們恐怕都關心二姐怎麼樣吧。
誰會記得她？
真是可笑，她想起陳潔雲說的那些話，那些指責她是小三，是狐狸精，勾飲姐夫的話，心中隱怒，她知道陳潔雲一直笑裡藏刀，比陳佳碧要可怕得多。
可沒想到，她的臉皮厚成這樣子，能够顛倒黑白。
或許，在她眼裡，顧相宜就是不堪一擊，隨便玩弄的，所以，不需要顧及她的感受。
“顧相宜，我餓了。”榮西顧見她遲遲不出浴室，忍不住喊了聲，顧相宜深呼吸，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微微一笑，她突然覺得榮少也不是那麼討厭了。
至少，在她遍體鱗傷時，只有他一個人包容了她，收留了她。
哪怕她胡鬧，哪怕她任性，他也隨了她。
“我知道了。”顧相宜回了一聲，下樓去做飯，榮西顧怒，你就這麼忽略老子下樓去了？我這麼一大活人，好歹昨晚找你大半夜，又陪你胡鬧到天亮。
還被逼迫和你玩親親，shang，床。你是不是該說一聲謝謝呢？昨晚心情不好，老子原諒你，今天竟然忽略了？
榮少掀開被子跳下床，抓起檔案，平板電腦，下樓。
一臉怨氣。
顧相宜換了衣服出來，榮少已在客廳上坐著了，臉色十分不好，顧相宜並不在意，反正榮少一直都沒什麼情緒，都是暴怒狀態中。
顧相宜惹了一杯牛奶喝，冰柜裏沒什麼食物，她淘米煮飯，打算出門買菜，榮少在客廳看檔案，見她出來，一臉不爽，看起來很暴躁的樣子。
她伸手，“給錢，我要去買菜。”
榮少拉開小矮櫃，裡面一疊鈔票，顧相宜一看有十捆鈔票，一捆絕對不止五萬塊，很厚一疊，她詫異地看著榮少，榮西顧說，“買東西，自己拿錢。”
顧相宜說，“家裡放這麼多錢，太不安全了。”
“哪個吃了豹子膽敢來我家搶劫嗎？”榮少冷哼，除非小偷是不想活了。
偷了錢是小，榮少面子沒了事大。
不揍死你，他就不叫榮西顧。
顧相宜抽了五張大紅鈔票，準備出門，榮少冷哼，顧相宜臉上沒什麼笑容，仍是蒼白蒼白的，沒血色，平時會露出一點笑容來敷衍他。
今天，一點笑意都沒有。
看來，昨晚的事情，她根本沒放下，所以，如此悶悶不樂。
榮少突然站起來，“我陪你出去。”
“不用了，菜市場就在門口。”顧相宜說道，出了門走二十米就有一個菜市場。
“我說陪你去就是陪你去，你哪來這麼多話？”榮少冷冷說道，“我怕你心不在焉被車撞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顧相宜，“……”
“我沒那麼想不通會去撞車。”顧相宜說道，昨晚有那麼幾秒鐘，她真的很想死，然而，多不值啊，就這麼死了，多不值啊。
“是誰昨晚要死要活的？”
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嘴見，不理他。
家裡只有一把傘，幸好是黑色的大傘，榮西顧撐傘，一把摟過顧相宜的腰，避免雨水打到她，兩人撐著一把傘，雨下得不算大，倒也輕鬆。
顧相宜低頭走路，沒有說話，榮少絕對不會是主動提起話題的人。
社區裏種了不少銀杏樹，葉子金黃金黃，十分漂亮，長長的兩排，雨霧朦朧，兩道修長漂亮的身影在銀杏的襯托下，美得不可思議。
一名取景的艺文女青年，在背後拍了一張照片，津津自喜，真美。
兩人一路沉默到菜市場。
榮西顧不吃的東西太多，顧相宜買東西都要詢問他的意見，他的話倒是多起來，顧相宜買了芹菜和百合子，榮少有話說了，“我不喜歡芹菜。”
“我吃的。”顧相宜說道，“我喜歡。”
“我不希望餐桌上出現我不喜歡的菜。”榮少固執己見，他不喜歡的東西，必須，絕對要遠離他的視線，這一點是無比確定的。
顧相宜看她一眼，淡淡說，“你不吃的東西那麼多，除了甲魚，全是我喜歡的，你挑食不能讓別人也跟著你一起挑食，榮少，芹菜很好吃的。”
“那味道太噁心了。”
“你不懂欣賞。”顧相宜說道，又買了洋芋，榮少怒，洋芋是榮少最討厭的，顧相宜不理他，榮少覺得顧相宜要翻天了，竟然買他最不喜歡的東西，反了她。
“洋芋我最討厭了。”
“洋芋有營養。”顧相宜說道。
榮少怒，站著不動了，你買的全是你喜歡吃的，我喜歡吃的你都不買，他雙眸冒火地瞪顧相宜，一旁的欧巴桑見他怒火衝衝，感覺很有趣。
剛剛他們一邊買菜一邊討論，顧相宜幾乎拿起一件東西，榮少就說不吃，他是真不吃，欧巴桑都覺得這男人太難伺候了，太為難女朋友了。
“小夥子，不能這麼挑食，洋芋，芹菜都很有影響，要均衡營養才健康，你女朋友臉色太差了，一定是跟著你太久，營養不均勻才造成的。”欧巴桑說道，數落榮西顧。
顧相宜怔了一怔，她臉色很差嗎？
榮西顧怒，這意思是老子虐待她了嗎？
“她臉色差純屬是自虐，和我沒關係。”榮西顧迅速撇清關係，顧相宜不理他，又挑了幾個蕃茄，榮西顧的臉色叫一個陰沉，蕃茄也是他不吃的。
欧巴桑一邊稱斤論兩，一邊說，“小姑娘，你的男朋友脾氣真差。”
一路這也不吃，那也不吃，看起來很不好惹，分明長一張好臉蛋，氣勢卻很流氓，很大爺。顧相宜淡淡一笑，並不言語，榮西顧見她不反駁男朋友這稱號，頓時覺得沒那麼生氣了。
買了菜，又去買雞蛋，買海鮮，菌菇，這些全是榮少愛吃的，榮西顧心情就很好了，總算覺得顧相宜沒忘了他最愛吃那些菜。
買了菜，又去買水果，這季節沒荔枝，顧相宜買了香蕉，榮少最愛的，榮少指著葡萄，“我要吃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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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不喜歡葡萄嗎？”
她記得他說過不喜歡葡萄的。
“我現在覺得他長得很漂亮，喜歡吃了。”榮少很淡定地回答，顧相宜突然臉紅起來，想起上一次去遊輪的時候，她就是一顆一顆剝葡萄給他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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