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海找你,找了好幾天,找不到你,他們都說是我的錯,要把我扔到海里給你陪葬……」
風沉咬著后牙,「是那個混蛋乾的?」
「那個混蛋」是他稱呼父親的方式。
君輕抿抿唇:「對不起,小風。」
不管她是出於什麼原因,他的父親都是因她而死。
風沉側眸,注視著女孩子有些頹廢的側臉。
「事實上,我想殺他很久了。」
君輕皺眉,轉過臉看向他,眼神里有驚愕。
「以前我從來沒有對你說過。」風沉灌了一口酒,「我是他**我媽媽生下來的,我媽媽也是被他殺的。我媽媽一直說,要我做個好人。這些原來我也不清楚,是有一次他喝醉,自己說出來的,那時候我就發誓,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他!」
如果當時只是他一個在島上還好,因為有她,他才不得不一次次拖延自己的計劃。
畢竟,那個時候的他,還不夠強大。
這是哪怕當年,他都沒有向她說過的秘密。
甚至對所有人,他都沒有提過。
這是第一次,他揭開自己的傷痕給她看,只是希望她能夠不再糾結這件事情。
「所以……我應該謝謝你。」
「他是他,你是你……」君輕注視著他,目光晶瑩清澈,「小風,你是個好人,一直都是!」
「真的嗎?」
君輕點頭。
「真的。」風沉挑了挑眉,笑了,「那我就放心了。」
因為只有好人才有資格做她的朋友。
……
……
沙灘邊。
風暖轉過臉,向露台的方向看了看。
收回視線,抬腳將一顆石子踢進海水裡。
「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不遠處,帝臨兩手插在西褲口袋裡,注視著大海。
聽到她的聲音,他轉過臉,輕輕挑眉,意在詢問。
「我以前覺得你這個人……應該挺難接觸的,現在看來你也不是這麼不近人情。」風暖聳聳肩膀,笑了笑,「說實話,以前我還想過要殺了你,成全我哥和君輕。」
帝臨挑了挑眉尖。
「你應該慶幸你沒那麼做。」
他的語氣里並沒有什麼憤怒之類的情況。
眼神里,甚至還有几絲欣賞。
敢在他面前這麼說話的女孩子,除了君輕之外,他還沒見過。
「我知道,你很厲害,單打獨鬥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風暖笑了笑,「不過,如果我真的想殺你,我也不是沒有辦法。」
女孩子的語氣里,張揚著不羈。
畢竟,她是學化學的。
想要一個人死,至少能想出一百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方式。
「不過,現在我改變想法了。」她走過來,大大方方地伸過右手,「可以交個朋友嗎,帝先生?」
帝臨轉過身,垂眸掃一眼那隻伸在半空中的右手。
目光抬起來,落在她臉上。
在她的臉上,他能看出幾分和君輕相似的東西,但是更多的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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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右手從口袋裡縮回來,他鄭重地伸過手掌,握住她的手。
「我的榮幸!」
禮貌克制的力度,不到三秒就將手收回來。
風暖也笑起來:「能夠認識你和君輕,也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