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不是白白陪你

發佈時間: 2022-10-19 17: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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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零度過來的。”陸然說,“找孫少權有點事情。”

他老實交代自己的行蹤。

舒沫聽在耳朵裏,心思暗暗流轉。

原來他之前在零度麼……難怪等了這麼久才過來。

可是,她們走的時候分明看到他在星光劇院啊,頂多就二十分鍾左右,他怎麼去了酒吧呢?一個人去的嗎?不用陪易芊芊嗎?還是一起去的?

舒沫發現,她腦袋裏的疑問更多了,快把腦子撐爆了。

抿着嘴巴糾結了一會兒,舒沫又問他,“晚上你一直在酒吧嗎?”

陸然目光幽深地看她眼。

生怕他誤會什麼,舒沫趕忙解釋,“我就是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陸先生你別介意……”

她一緊張就容易結巴,呆呆傻傻的,果然是個小阿呆。

“我不會介意,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就好了。”陸然單手摩挲着堅毅有型的下巴,脣角禁不住往上揚,“到酒吧前,我去星光劇院看了場芭蕾舞表演,胡桃夾子。”

他居然坦白了去過星光劇院,舒沫多少有些意外,她按捺住驚訝,用平靜的語調跟他聊天,“好看嗎?”

“還行。”陸然看看她,“你喜歡看芭蕾舞嗎?”

舒沫搖頭,“太文藝了,不適合我。”

芭蕾可是藝術,她和藝術的距離,差得遠呢。

“陸先生你很喜歡這個嗎?”她側着腦袋,眼睛一眨不眨地凝着他英俊的側臉。

陸然說:“一般,算不上多喜歡。”他頓了頓,趁着紅燈,側過身子面向她說:“今晚上因爲有個朋友要演出,所以我去看了。”

視線落進他深邃的眸中,對於陸然的坦誠,舒沫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手指緊緊捏着小皮包的拉鍊,她僵硬地彎了彎脣,“你有朋友是跳芭蕾的嗎?”

“嗯,她從小就喜歡芭蕾,後來去了法國深造,現在算是功成名就吧。”

舒沫回想起易芊芊的那句“當初不告而別”。

她是爲了去法國深造所以離開陸先生的嗎?

“你們……交情很好吧?”明明告訴自己別去在意他們,可她的腦袋管不住嘴,又問了他和易芊芊的關係。

陸然背倚着椅背,沒半點心虛或者是隱瞞,“普通朋友。”

舒沫微驚。

普通朋友麼?

可那時她聽到易芊芊的語氣,那是普通朋友麼?

不想老是和她討論易芊芊,陸然把話題轉開,“你是從什麼時候能夠……通靈的?”

突然間提起她的祕密,舒沫注意力迅速跳轉開了,她下意識看着左手腕的琥珀色的玉珠,“你問這個做什麼?”

“只是想瞭解你,沒別的意思。”陸然輕抿着薄脣,“如果你不願意講,那就算了。”

通靈畢竟太玄乎了,陸然是擔心這特殊能力會給她帶來傷害。

自從發現自己能夠通靈,十多年來,除了外婆,其他人都不曉得她有異能,她也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過,哪怕最親近的舅舅一家人也全部一無所知。

說實話,一個祕密憋在心裏這麼久,舒沫也難受。

今天既然他主動問了,而且,她相信他,舒沫覺得,跟他聊聊也不錯。

她放鬆了身體,微微眯着眸子,模樣有點像懶洋洋的貓兒,“車禍後我昏迷了大半年,醒過來可能有幾個月的時間,大概八歲時,我總覺得很吵,就算一個人在家也能聽到很多很多聲音,然後晚上一閉眼睛就會做噩夢,全部是很恐怖的夢……一開始以爲是車禍後遺症,外婆帶我看過很多醫生,情況總不見好……後來也是偶然,老家有親戚去世了,外婆帶我去他家裏,我一到靈堂就聽到他叫我的名字,我沒看到人,他又跟我講了很多話,我很害怕,就告訴了外婆,那時候外婆才知道,我聽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聲音並不是車禍的緣故,而是,我可以通靈……”

她三言兩語帶過了曾經經歷過的黑暗,陸然卻明白,那時的她有多難熬。

那樣小的年紀,整天活在恐懼裏,如果當時沒有她的外婆照顧她,或許,今天他根本沒機會再見到她了……

陸然握緊方向盤,心頭籠罩一片厚重的陰雲。

如果沒有那場車禍,也許她會好好兒的……

“那你現在呢?戴着手鍊就沒事了嗎?”

“嗯,很神奇吧?”舒沫自顧笑了笑,“只要我戴着這串珠子,就跟從前一樣,不會聽到鬼魂講話,也不會做噩夢……不過如果有人去世了的話,我可以拿着他的照片和他對話。”

陸然若有所思地闔了闔眸,“上次我們在塞班島,你就是用照片知道那個小女孩在哪兒的。”

“嗯。”舒沫應聲。

“還會覺得害怕嗎?”

舒沫捋着頭髮,微微有些尷尬,“會害怕,所以我一直戴着它。”

陸然輕抿着薄脣沉默了會兒,“以後再有什麼事,你可以儘管告訴我,別想着一個人去承擔。”

舒沫心一跳。

車廂裏響起他磁性的話聲,“我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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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沫絞着兩隻手,不答話。

陸然也不介意,反正她聽到就行了。

“明天你有安排嗎?”到了雲水瑤,陸然把車停在紀雲別墅外。

舒沫疑惑,“沒啊,有事嗎?”

難道又有什麼工作?

陸然左手搭在方向盤上,側身對着她,黑眸亮得令人心顫,他微微笑着說:“之前你說還我買衣服的錢,你還記得吧?”

舒沫點頭,“你要要嗎?我明天取出來給你。”

“嗯。”

“那我明天什麼時候給你?”總算能把欠他的錢還了,舒沫顯得特別積極。

“早上我來接你。”

“好吧。”

******

洗漱完畢,舒舒服服躺在被窩裏,舒沫睡不着。

翻個身,舒沫面朝向窗戶。

月光朦朧地照在窗簾上,她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陸然。

在他辦公室裏,他跟她表白;中午一起吃飯;他霸道地把專屬休息室讓給她睡午覺;晚上主動來接她……這些,情侶間才會有的吧?

她和陸先生現在,到底算什麼呢?

黑暗裏,舒沫重重嘆了聲氣。

她發現自己好討厭。

明明跟陸先生說,她拒絕他,只把他當上司。

可同時呢,她又厚臉皮地享受着陸先生對她的好。

舒沫咬着手指頭,越發煩躁。

這樣的她,真的好無恥呢……

還有,陸先生和那個易芊芊,他們真的僅僅是普通朋友嗎?

煩心事一件接一件,舒沫愁得失眠。

******

很晚才睡,早上舒沫起得也晚。沒睡好,腦袋昏沉沉的,舒沫從房間出來,用右手揉着頭。

“沫沫起來啦。”在客廳的紀雲笑着跟她打招呼。

“奶奶。”舒沫不好意思地紅了臉,真是的,在別人家住,她這麼晚才起來,太失禮了。

紀雲笑眯眯的,“陸然來了好一會兒了呢,知道你在睡,就沒去叫你。”

舒沫一下來了精神,“陸先生來了?”

“在書房呢。”紀雲叫張媽把早餐端出來,“陸然說你們今天有約會,所以他早些過來接你。”

“約……約會?”舒沫舌頭打結。

“對啊。”紀雲那開心勁兒,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你趕快吃飯吧,然後好和陸然出去玩兒。”

舒沫囧。

她吃早飯時,紀雲把陸然喊了下來。

“沫沫今天該換藥了,你可別忘了。”她細心叮囑孫子。

陸然看着餐廳裏快把腦袋埋到碗裏去的小阿呆,“我記得,奶奶,待會兒先去換藥。”

“那就好。”

陸然喝着熱茶。

紀雲湊近他,神祕兮兮地問:“晚上你們還回來嗎?”

陸然露出不解的眼神。

紀雲掩嘴笑,“其實你們不用顧忌我啦,你們年輕人感情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陸然微微皺了皺眉。

他真懷疑,奶奶到底有沒有患病了。

那眼神,那語氣,忒賊了!

“我一直盼着小重孫呢,你和沫沫啥時候有消息啊?”紀雲瞥眼舒沫,又直勾勾望着陸然問。

小重孫麼……

陸然勾起脣,“不會等太久的……”

******

“……你幹嘛要跟奶奶說我們是去約會呢?”舒沫有點小埋怨地問他。

陸先生一本正經地澄清,“我只說我們要出去,奶奶自己理解成約會的。”

舒沫不再追究。

路過銀行,她叫陸然停車,她去取錢。

好幾千塊錢,拿在手裏還是有點分量的。

“你先幫我拿着。”陸然說,“太多了,我沒辦法拿,全部放在你皮包裏。”

舒沫覺得也有道理,就先保管着錢,“你要用的時候就跟我說吧。”

到了醫院,陸然先把車開到停車場停好。

“陸先生,只是換個藥,我自己可以的。”舒沫跟在他後面,他太高,腿長,舒沫必須走快些才能跟上。

陸然回眸看她,“我不是白白陪你的。”

“嗯?”舒沫沒明白他的意思。

陸然但笑不語。

舒沫皺着眉沉思。

陸先生打什麼主意呢?

她走得太慢,陸先生體貼地停下來等她。

這時,卻聽見有女生的聲音帶着欣喜地喊了聲,“陸然!”

請相信陸先生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