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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22-10-19 17:0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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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主動提起過去,陸然微感意外,他頓了下,說得比較含糊,“知道一點。ziyouge.com”

儘管一早就有此猜測,親耳聽到他的肯定作答,舒沫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驚訝。她低垂着眼睫,自嘲地低喃道:“你和高太太是親戚,那你爲什麼還會幫我呢?我可是他們婚姻裏的第三者啊……”

有點自暴自棄的口吻令陸然皺了眉。

他無聲看了她一眼,小小的一團縮在副駕駛位,可憐兮兮的。

“在酒吧遇到你那晚,你把我當成是高遠,拉着我,邊哭邊問我,爲什麼要騙你,爲什麼要讓你難堪,既然我結了婚,有了妻子,爲什麼還要招惹你,爲什麼要騙你,我喜歡你?看你被我騙得團團轉很有成就感是不是……”陸先生的記憶力,真不是一般的好,都過去兩個多月了,他還複述得這麼準確。

舒沫身上的溫度又蹭蹭蹭漲上去了,臉頰緋紅,尷尬得要命。

陸然繼續淡淡地道:“當時我就大概明白,你是被一個叫高遠的男人騙了,後來,在公司看到你,我才知道,原來欺騙你的,就是我認識的那個高遠。”

舒沫默了默,“你相信我是被騙了嗎?”

“當然。”

他回答得太乾脆,舒沫震動,“爲什麼?也許我是撒謊呢?”

人有時候就這麼無聊,已經曉得答案了,卻偏偏喜歡糾結原因,還扯些根本不存在的假設出來。

陸先生偏過頭,有點看笨蛋的眼神睨着她,“酒後吐真言,你都醉得認不清人了,難道還有理智編謊話嗎?況且,對着一個陌生人,有必要又哭又鬧地演戲嗎?”

舒沫對自己當時的所作所爲僅僅有個模糊的印象,聽他這麼說,想必自己那會兒完全就是個瘋婆子吧?

雖然很丟臉,可陸先生給予的信任,還是讓舒沫感動了一把,心裏流淌過一陣暖意。

深吸口氣,舒沫把自己和高遠從認識到交往,再到分手,全部講給陸然聽。

難過的時候,我們總希望能有個人當自己的聽衆,默默陪伴在身邊。

此刻,陸然就是舒沫的聽衆,安靜耐心地傾聽她的故事。

“……事到如今,追究誰對誰錯已經沒有意義,我也不想要別的,希望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舒沫眸光黯了黯,“可是我沒想到,高太太她會這樣……”

她安排了那樣的陷阱,將她推到泥坑裏,在她孤立無援時,還落井下石,讓她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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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已不是女子貞潔勝過一切的舊時代,紀思媛那場陷害,也足以毀掉她。今晚若是沒有陸澤西及時出手相助,單憑她自己,無論如何都洗不掉莫須有的罪名,現在只怕早已聲譽掃地,受千夫所指了!

陸然闔了闔眸,涼薄的脣抿出一抹鋒利

“她來敬你酒,你隨隨便便就接受了?這麼沒腦子?”陸先生開啓說教模式。

舒沫有點無可奈何,“我沒有拒絕的理由啊……”

紀思媛是她上司的太太,首先,她的身份就擺在了那兒,身在職場,可不同於以前在學校裏,能夠隨心所欲;其次,她帶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請她喝那杯酒,她要拒絕了,那不就是在上司太太面前擺譜了麼?

她不像鍾婭楠,火爆性子,說不就不,她會瞻前顧後,儘量不得罪人。

再說了,那杯酒只是紀思媛接近她的藉口而已,整個陰謀,她跟着她去了5027號房才是關鍵。紀思媛早有籌謀,哪怕她拒絕那杯酒,她同樣可以叫那個服務生製造點意外,弄髒她的裙子,並以此爲由,騙她上樓。明明說服務生會把她的裙子拿去乾洗,可後來,裙子就丟在屋裏,顯然那名服務生是她早安排好的。

站在她的立場,她並沒有錯,陸然也瞭解她的性子。

要多長個心眼兒,她就不是阿呆舒沫了。

“你警戒心還真是低!”陸先生就是這麼傲嬌,非要訓她兩句才心裏才舒坦。

舒沫無辜,“高太太是女的,我總不會懷疑她會對我圖謀不軌吧?”

況且,她之所以會跟着去,主要原因是考慮到陸先生叫她酒會結束後要找她談工作的事兒,若非是他,她哪至於多此一舉,早就平平安安到家了。

當然,後半句話,她只在心裏說說。

她不說,從她的表情他也猜到一二。

讓她受人誣陷,陸然是自責的。

“舒沫。”

“嗯?”

“抱歉,今天要不是我叫你留下來,你應該早回家了吧?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舒沫盯着自己的手,彎了彎脣,“這也不能怪你,陸先生,我和高遠交往過,這是事實,高太太生氣,也是情理之中的。”

哪怕不是今天,明天,後天,也許都有可能。

紀思媛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現在最讓舒沫頭痛的是明天,經歷過紀思媛的惡毒陷害,她不想再面對高遠,再也不想面對他們夫妻倆。

“明天我還是請假算了……”她喃呢出聲。

陸然挑眉,猜出她心中的想法。

話題一直太沉重,舒沫決定換換心情,暫時把負面情緒拋到腦後。

“對了,陸先生,你是要跟我談什麼呢?”她問他,“是前幾天交給你的資料有問題嗎?”

陸然眸光微變,下意識擡眸望了眼後視鏡,後座上,放着什麼東西。

“不是。”他淡淡道,“我看過你的人事資料,你會西班牙語?“”

“哦……是的,大學的時候有選修課,後來又報了班學。”

“怎麼想到學的?”

舒沫抿脣,微微有絲害羞地說:“因爲很喜歡佐羅這個人物,所以就學了,當做興趣吧。”

佐羅……

不就是個虛構出來的英雄麼,有啥值得喜歡的?

“下週西班牙的客戶要來a市,你擔任翻譯,有問題嗎?”陸然看着她。

“……我嗎?”舒沫指了指自己。

“車上還有別人嗎?”

舒沫噎了下。

陸然臉不紅氣不喘地誆着舒沫,“原本安排了翻譯,但是前兩天他出車禍,斷了腿,醫生說至少一個月才能下地走路,畢竟是涉及公司的商業機密,我認爲還是從內部找人代替的好,人事部的告訴我,你會西班牙語,所以我就問問你的意思,能不能勝任。”

舒沫沒敢一口氣應承下來,畢竟是跨國客戶啊,萬一給陸先生搞砸了呢?

瞧出她的顧慮,陸然道:“你也別想得太難了,其實就是接待一下,開會的時候做會議記錄而已,不會和客戶有過多的交流。”

確實比她想象得要簡單得多,再者,陸先生幫過她許多,關鍵時候需要她幫忙,她該全力以赴才是,明明會,又拒絕的話,太不厚道了……

舒沫下定了決心,鄭重地向他保證,“陸先生,謝謝你相信我,我會盡力做到最好的!”

陸然輕笑,“好。”

他內心裏同時想的是,待會兒就通知原來的翻譯,給他放假,自己自覺消失。

“從明天開始,你到總裁祕書辦報道,要儘快熟悉這次合作案的相關內容。”陸然正色道。

舒沫微驚,“要去總裁祕書辦嗎?”

“你不懂的,才好及時問清楚。”

“那好吧。”他說得有道理,而且她也正好有理由避開高遠,至少近段時間是如此。

輕而易舉地就把這個小呆瓜弄到眼皮子底下放着,陸然得逞地眯了眯眼。

快到家時,舒沫沒頭沒腦地“啊”了聲。

“怎麼了?”陸然瞥眼她。

舒沫說:“我的衣服,鞋子,包包,全部還在酒店裏……”

“明天我叫人給你拿回來。”

“可是……”舒沫爲難,“我家的鑰匙還在包包裏,我現在回去,進不了門……”

“……”陸先生悄然揚了揚脣,正合他心意啊,“那將就去我家住一晚吧。”

外婆上次才叫她和陸然注意保持距離,舒沫哪裏還敢去他家。

“陸先生,能麻煩你現在派人幫我把東西送回來嗎?”舒沫小心翼翼地問,她的要求好像有點過分啊……

陸然眯起眸光,情緒莫測。

舒沫悄悄捏了把汗,“……是這樣的,下午我出門前把換下來的衣服加了洗衣粉泡在盆子裏,要是等到明天的話,我擔心會泡壞了……”

一時間,她只能編出這麼個有點蹩腳的理由。

陸然無聲瞧了她兩秒,“那你只有再等會兒。”

舒沫如蒙大赦,“謝謝你,陸先生。”

******

舒沫走後,陸然側過身,從後座拿過一個袋子,裝在裏面的,是他準備送她的生日禮物,她看中的那個八音盒。

原本叫她留下來,就是爲了把禮物送出去,然後……

可是,紀思媛那個蠢貨破壞了他的計劃。

他若現在挑明,只會增加她的心理負擔……

把袋子放到副駕位上,陸然眼神一寒。

接下來,就該收拾妖蛾子了。

******

5027號房。

紀思媛坐在沙發上,臉白得跟紙似的,她本來想溜之大吉,誰知,陸然派了人把她困在裏面,一想到那位冷得跟冰塊兒似的表哥,紀思媛渾身陣陣發冷。她偏過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高遠鐵青着臉,死死瞪着她,絲毫沒有憐惜之情。

紀思媛心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