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邀請

發佈時間: 2022-10-19 16:5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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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a市?

舒沫突然間像是從夢裏醒來。||

她怔怔望着陸然,心裏面,道不清是啥滋味。

好像有失落,不捨。

不捨……

乍一下意識到這樣的情緒在心頭紮根,舒沫微微一驚。

算起來前後也就幾天的時間,她竟然會捨不得和他們分開!

舒沫啊舒沫,你當真是腦子笨,犯糊塗了麼?!

陸然品着紅酒,氣定神閒地坐在沙發上,精明的眸子一直注意着舒沫的神情變化。

捕捉到她面上一閃而過的懊惱,陸然勾起脣。

深吸口氣,把亂七八糟的情緒壓在心底,舒沫朝他揚起個淺笑,“嗯,我知道了,明天幾點鐘的飛機呢?”

“下午三點。”

“好的。”

******

舒沫醒得比平時都早。

天矇矇亮時,她就醒了。

“唔……”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舒沫手又放回去,臉蛋貼着抱在懷裏的“枕頭”蹭了兩下。

溫熱而結實的觸感,狠狠敲下她的腦子,舒沫動作一頓,繼而猛地睜開眼。

明亮如星的眸子裏倒映出的是男人精壯的後背,當然,他穿了衣服的。

舒沫瞪大了雙眼檢查一遍此時此刻兩個人的情況:陸先生側身面向窗戶睡的,而她,手搭在人家腰上,整個人膏藥似的貼在別人背後,貼得忒緊了……

一股熱氣登時衝到腦門,舒沫驚得幾乎石化。

前幾天都好好兒的,怎麼偏偏最後一晚,出大事兒了!

漲紅着臉在心裏把自個罵了一頓,舒沫提着心尖尖,以手肘作支撐,視線越過陸先生的肩膀,斂氣屏息,悄悄拿眼去瞅他醒了沒有。

些些暗沉的光線下,陸然閉着眼睛,呼吸均勻,應該是在睡覺。

高高懸起的小心肝兒安穩地落回胸腔裏,舒沫頓時大喜。

睡覺好啊!睡着就不知道她幹的蠢事兒了!

放了心的舒沫並未馬上撤退,繼續盯着陸然看。

長得帥的男人,真真是無論何時都這麼賞心悅目。看着看着,舒沫記起他跟閻烈站在一起的畫面,雖然那位先生的臉她沒看得清清楚楚,大概感覺是個美男子,和陸先生湊一對的話,估計鍾婭楠那只腐女會瘋狂尖叫吧!

若有所思地盯了好一會兒,手肘開始發麻,舒沫輕輕地退開,小心地把橫在陸然腰間的手臂挪開,盡量避免吵醒他。

做完這一切,舒沫躺平,長長舒了口氣。

幸虧她今天醒得早,否則丟臉不說,萬一陸先生以爲她是個色|女或者別有居心那就有口也說不清了!

正當她暗自慶幸,安靜的房內揚起陸然微微低啞的聲音,“舒沫?”

那一刻,舒沫猶如被雷劈了下,從頭到腳繃得緊緊的,“……嗯?”

陸然翻了個身,面向她。

舒沫感覺自己已經面癱,擺不出任何表情,只能睜着水靈靈的眼睛看他。

初醒的男人微微蹙着眉頭,頭髮顯得稍微有些亂,眼神有點放空,感覺還沒找到焦點。一臉睡意惺忪的男人,沒了平日裏的嚴肅,看起來有些孩子氣,非常的,可愛!

是的,陸先生此時的表情,絕對稱得上可愛,或者,呆萌更準確。

被他直勾勾盯着,舒沫緊張得心臟咚咚咚跳得飛快,她小聲喊他:“陸先生?”

他是沒睡醒麼?

“嗯?”那一聲有氣無力的,舒沫差點兒沒聽見,“幾點了?”

舒沫趕忙拿過手機瞄了一眼,“六點十分。”

陸然閉了閉眼,“那還早,再睡兒吧。”

他看起來很睏倦的樣子,舒沫不敢打擾,輕輕應了一聲,“好的。”

說完,陸然已經重新闔上雙眸了。

嘴上答應再睡會兒,經過先前的驚嚇,舒沫哪裏還有瞌睡。

這回她和陸然是面對面,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打量他。

越看,她越覺得睡着的陸然可愛。

之前在哪兒看的說,金牛座的男人呆萌,不曉得陸先生他是不是金牛座的呢?

腦子裏想了些七七八八的,最後,問題回到她主動抱着陸先生上。

從到塞班島起,每天早上等她睜眼,陸先生早起牀了,所以舒沫不知道,之前自己有沒有出過同樣的洋相……可是麼,換個角度想,陸先生從來沒拿異樣的眼光看過她,也沒說過啥,那就表示,她之前應該都是很老實睡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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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定是的!

舒沫兩隻手放在胸前,默默安慰自己,她沒注意到,明明已經睡了的男人嘴角彎起的淺淺的弧度。

******

外出旅遊,很多人習慣買紀念品,舒沫打算買個禮物送給鍾婭楠。

惦記着上回看中的八音盒,路過那家店時,舒沫提議進去轉轉,反正裏面有很多精緻又有趣的玩意兒。

踏進店裏,舒沫直奔八音盒而去。

然而她走到架子前,卻發現,原來放置在這兒的八音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架小的白色的模型鋼琴……

舒沫左右找了找,到處都沒有八音盒的影子。

紀雲正拉着陸然在選什麼,張媽也跟他們一起,沒人注意她,於是舒沫就去問店長。

“請問,那邊那個藍色的八音盒賣出去了嗎?”舒沫英文水平一般般,講話慢,同時用手比劃。

店長想了下,“是的,前幾天有位客人來店裏,他點名要那個八音盒,說是要送人,還要求包裝得好看些。”

畢竟是心儀的東西,雖然買不起,可還是會覺得遺憾。

“八音盒只有那一個嗎?”

“本店的所有東西都是唯一的。”店長笑着向她說明。

這下好了,就算她有錢都沒機會了。

舒沫怏怏地說聲thank you,去給鍾婭楠挑禮物。

店裏懸掛了貝殼製作的風鈴,風鈴垂得很長很長,猶如一道簾子,視線穿過縫隙注視着失落的舒沫,陸然眼底掠過幽光。

“沫沫,我們來照照片吧。”紀雲提議道。

舒沫不愛照相,但爲了老太太開心,她說好。

她們三女的商量着怎麼站合適,陸然自覺擔任起攝影師。

“陸然,你過來,我們一起照吧。”

陸然就找了位熱心路人幫忙拍照。

紀雲先指揮他站好,再拉着舒沫,將她往陸然身邊推,“沫沫你就和陸然一起吧。”

舒沫臉紅,“這樣就挺好的呀。”

紀雲撇下嘴,“你和陸然是男女朋友,自然要親密一點才行嘛。”

舒沫扯着嘴角呵呵兩聲,男人的手臂落在了她單薄的肩上。

舒沫一僵,揚起臉。

陸然太高了,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塞班島金色的陽光毫無阻攔照耀着他,在他英俊的臉孔鍍了一層光暈,更凸顯出他五官的精緻,宛如上帝的傑作。

俊美得無可挑剔。

舒沫呆了。

陸然擡起手,在她腦袋揉了下,“想什麼呢?”

舒沫慌地垂下眼簾,搖搖頭。

“拍照要看着鏡頭。”陸先生溫聲提示。

“哦……”早上的尷尬閃回腦海,舒沫臉頰燙得要燒起來似的。

塞班島的陽光,太燦爛了吧。

“再靠近一點……笑一笑……ok!”

畫面定格,陸然的右手搭在她肩上,表情淡淡的,活脫脫的白馬王子形象,而她呢,紅着臉,一副做錯事的模樣,好在兩個梨渦幫她加了些分。

要說外貌上她的優點,舒沫覺得除了眼睛就屬這兩個小梨渦了,能稱得上可愛吧!

照片洗出來,每人一張。

紀雲說:“這是我們的全家福哦。”

全家福……

驚訝裝在舒沫眸中。

老太太全然是將她當做了自家人了啊!

感動的同時,舒沫生出另一個疑惑。

關於陸先生的親人,她只知道奶奶和二叔,除此之外,沒再聽到提起過其他人,尤其是陸先生的父母。老太太當她是孫媳婦,所以稱這張合照爲全家福,全家福,那不該是全體家庭成員麼?

難道是因爲奶奶生病了,把兒子媳婦忘記了?

又或者……陸先生的爸爸媽媽……都不在了?

是這樣麼?

******

飛機降落在a市的機場,天已經黑了,並且刮着凍死人的寒風。陸然事先叫了兩輛車過來,司機送紀雲回雲水瑤,他親自開車送舒沫回家。

路上,舒沫道出心裏話,“陸先生,謝謝你,這幾天我很開心。”

如果沒有他的邀請,這個國慶節毫無疑問她會是在家裏面宅着過完的。

“你不用總是跟我說謝謝。”陸然側目看了她一眼,目視前方,鄭重地說:“舒沫,一直以來都是我在麻煩你,該說謝謝的,是我。”

舒沫赧然地笑笑。

到了小區外,一下車,舒沫凍得哆嗦,趕緊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見狀,陸然幫她拎着旅行包。

舒沫推說不用,無奈陸然堅持。

走進單元樓,少了寒風侵襲,舒沫覺得暖和多了。

陸先生親自送她回家,又幫她拿行李,現在到了樓下,出於感謝,她好像應該請他去家裏坐坐……

按了電梯,舒沫糾結着要怎樣開口才自然,她這會兒有點緊張。

“今天挺冷的啊……”她搓搓手。

陸然一本正經地說:“最近會降溫,記得多穿點衣服,別感冒了。”

“嗯……陸先生,你,要不要上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