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一念成魔
玉竹看著殷嫚，眼裡有些惱火。
「殷嫚，你為何一定要逼我？」玉竹語氣受傷，看著殷嫚低聲問著。
「我沒有逼你。」殷嫚忽然覺得自己這麼對玉竹有些過分，但是轉念一想，內衛長這麼逼迫她，她尚且也沒說什麼。「你既然喜歡我，難道幫我打個掩護都不行嗎？我們以前一起出任務，你不是一直都幫我打掩護嗎？」
「殷嫚，那是替主子做事。」玉竹眉頭蹙起，「豈能相提並論。」他直勾勾的看著殷嫚，「你老實告訴我，你要去哪裡？」
「我去見內衛長。」殷嫚沒有猶豫，誠實的說了出來，「我必須去見他，不然他便要把我做的事情告訴主子。玉竹，如果主子知道了是我做的，定不會饒了我的。」
玉竹驚訝的站了起來，滿是不可置信。他如何也想不到，殷嫚為了對付黎若，竟然選擇了和內衛長合作！
「你瘋了！你怎麼能去見內衛長，主子到處在找他，你竟然……」他狠狠的甩了甩袖子，「你這不就是叛徒嗎？」
「我不是！我不是叛徒！」殷嫚也站起來，走到玉竹身旁去，口中振振有詞，「我不過是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罷了！」
玉竹抿緊了唇，失望的看著殷嫚，最後艱難的搖了搖頭，「這件事我不能幫你。內衛長是君廷煒的人，他陰險狡詐，你與他合作，恐怕會被他騙了！」他頓了頓，低聲說道，「殷嫚，及時收手吧！主子如果要罰你，我自會替你求情！看在師父的面上，主子不會對你怎樣的。」
「可是我已經沒得回頭了！」殷嫚咬著牙說道，她何嘗不知道內衛長還有其他計謀，但是她現在沒得選。
自從決定了要內衛長幫忙買葯后，她就已經上了這條賊船了。
殷嫚見玉竹還是冷著一張臉，又說道，「玉竹，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不然，你可能下次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了。事關黎若，主子是不會在意師父的顏面的。」
玉竹握著殷嫚的肩膀，「殷嫚，黎長老並不是那麼壞，你能不能放過她？」
「我放過她？」殷嫚眼睛又紅了，她心中那抹嗜血又開始叫囂，雙掌只見不停的涌動著內勁，「我怎麼能放過她，她奪走了主子！不然主子就是我的了！」
玉竹看著殷嫚，無力的垂下了頭，殷嫚想不明白的。
「殷嫚，你暫且不要衝動。」玉竹生怕她會動怒，若是真的走火入魔，一念成魔后便是深陷泥沼，自身難保。「這件事，你至少容我在想一想……」
「不能再想了。」殷嫚見他鬆口，眼底的戾色少了一些，「再晚一點的話，內衛長就會親自動手。玉竹，那時候不僅是我不保，黎長老也難保。如今至少還能保住我！」
時間慢慢流淌著，玉竹依舊是抿緊著唇不說話，殷嫚又開始慢慢紅著眼睛，每說一個字，都好似從喉嚨中擠出來一樣。「你不是喜歡我嗎？怎麼連這樣的小事都不能幫我！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你就等著替我收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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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嫚！」玉竹見殷嫚轉身要走，急忙拉住了她，聲音苦澀而無奈，「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好。」殷嫚冷聲說道，「今晚子時，我會來尋你。」
說罷，殷嫚就開門出去了。
呼呼的冷風尋了縫隙灌了進來，玉竹的衣袍被風吹得翻湧，冷風跑進他的衣袖裡，奪走了他好不容易積攢的溫暖，也奪走了他心裡曾深愛的那個女孩。
今日之後，玉竹已經再也沒辦法坦然的面對君廷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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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十二見殷嫚出去后，才到了黎若屋子外面的廊道下找君廷燁。
「主子。」夜十二低聲說道，「殷嫚去找了玉竹了。」
君廷燁看了一眼黎若禁閉的房門，微微走到一旁去，「如何。」
「殷嫚如今武力高強，屬下不敢靠的太近，所以遠遠的看著。」夜十二說道，「只是殷嫚去玉竹屋裡呆了很久，中間還有過殷嫚的內勁外泄的情況，但是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屬下並不清楚。」
「嗯。」君廷燁點了點頭，「殷嫚修鍊的是什麼武功，你可聽說？」
夜十二想了一會兒，說道，「曾聽玉竹說過，是老堂主給了殷嫚一本與她武功相配的內功心經。因為相得益彰，所以練起來事半功倍。」
「下去吧，繼續盯著殷嫚和玉竹。」君廷燁擺了擺手，師父給的殷嫚內功心經，這件事，怎麼不曾聽師父說起？
夜十二行禮后離開，君廷燁依舊站到黎若的屋子外面，靜靜的等著。
黎若下午喝葯后，沉沉的睡了一覺。
她身子太虛了，醒了之後還覺得頭昏昏沉沉的。
「什麼時辰了？」黎若捧著小手爐問道。
「剛過酉時。」丁香說道，「只是這邊境天冷，天黑的也快。」
「竟是睡了這麼久。」黎若嘆了一口氣，沒想到她接診了兩個懷孕的孕婦，都是不能過多走動的人，如今到了自己身上，也重蹈覆轍了。本以為自己這一胎懷得極穩，也沒算準了人心啊。
黎若問道，「桑梓回去了嗎？」
「回了。」丁香見她想要坐起來，在她身後墊了枕頭，小心的扶著，「這回到涼疆大營要兩個時辰，所以早點走了。」
「嗯。」黎若如今說話便是簡短得很，不願多說。
丁香見她嘴唇乾燥，給她端來了一杯溫水，「小姐，梧桐去準備晚飯了，我把屋裡的蠟燭點上吧。」
「去吧。」黎若窸窸窣窣的把被子放好一點。
看著丁香拿著火摺子點亮了屋子，而外面廊道里，那高大又熟悉的身影也顯現了出來。黎若看著窗子上男人的剪影，咬著下唇，不願再看。
丁香回來的時候，便看到黎若眼圈泛紅，心裡嘆了一口氣，默默的站在黎若身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屋子外的君廷燁見到燭火亮起，心知黎若已經起來了，好看的眸子里細細碎碎的心疼，彷彿都要溢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