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能言善辯
烏晁見桑梓的眼神看了過來，語氣和用詞又斟酌了一下。
「九王爺如果真心想去拜見我們皇上，那麼便請早些定下日子。如今已經沒幾日便到了新年，宮中事務繁多，皇上也不會再召見九王爺了。」烏晁說道，「九王爺，還望諒解。」
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二十三日了，這一來一回也要四日，再加上要拜見皇上，談話，不管如何，至少也要一日的時間。
烏晁所言正是夜十一心想的，所以他並未制止，反而是看著君廷燁，一臉期待。
桑梓看了看君廷燁，見他臉色淡淡的，唇線抿得很緊，露出堅毅的下頜線。
「烏晁將軍，是在威脅本王？」君廷燁抬起眼眸來，並無波瀾，說出來的話簡短，卻充滿著上位者的魄力。
不僅是烏晁，就連桑梓和夜十一都被籠罩在他的威壓之下，那種臣服是從實力到精神層面的，一時之間，大家都不敢再說出放肆的話來。
「本王涼疆是確實要去的，只是時間未定。」君廷燁視線掃過幾人，冷聲說道，「具體的時日，本王確定了自然會告知烏晁將軍。」
桑梓眉頭輕皺，「九王爺，我們涼疆雖然是小國，兵力也沒有大順的強。可是九王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態度，是不是也有些不尊重我們了？」
烏晁讚賞的看了一眼桑梓，他可真的擔心桑梓會因為黎若和君廷燁的關係而偏袒大順，如今對著君廷燁，也是需要好好維護涼疆的顏面了。
「桑梓，本王把你當做阿黎的弟弟，才這般以禮相待。」君廷燁有些不悅，「而且本王說過，涼疆若不來犯，本王絕不會先舉兵前去。這件事你大可放心！另外，去涼疆與你們皇上商議的事情，想必你們皇上也會十分感興趣。」
「如今不過是事出突然。」君廷燁看著幾人，最後視線落在了桑梓身上，「阿黎對本王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她出事，本王沒有辦法置之不理。桑梓，本王以為你會理解。」
「九王爺，如果我不是知道你今日不想要小若姐姐的孩子，興許我能理解。」桑梓雖然被君廷燁震懾到，卻也強行鼓起勇氣說道，「但是如今不一樣了，我已經看不懂，小若姐姐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位置，那麼對於九王爺之前所說的話，自然可信度也要消減幾分。」
桑梓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緩解喉嚨的緊迫感，「九王爺，烏晁將軍方才所言，也並沒有威脅九王爺之意。只是如今已經是年關，涼疆京都和宮裡都有許多事務需要打理，九王爺如果要來，至少也該提前告知我們吧。」
烏晁聽得膽戰心驚，自己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君廷燁看著桑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短短時日，便能這般能言善辯，看來涼疆皇上倒是給了他很好的教導。
「桑梓，這個時代，是憑實力說話的。」君廷燁也拿起了茶杯，茶水早已經涼透了，而他的語氣比這涼的茶水還要叫人感覺到冷意，「烏晁將軍，桑梓不懂，難道你也不懂嗎？」
烏晁冷不丁的被點名，愣了一下，臉上尷尬極了。
確實，兩軍交戰前，不管說的什麼話，都不能全盤相信。而且君廷燁現在手裡還有著令他們忌憚的武器火藥，涼疆實力弱，如今自然不敢主動挑釁，惹起戰事來。
「九王爺，黎長老如今病倒了，確實並非我等願意見到的事。」烏晁輕咳一聲，說道，「不過如今黎長老情況也相對穩定了，九王爺前去涼疆，也並非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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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你說阿黎情況穩定了？」
「誰跟你說小若姐姐情況穩定了？」
一大一小異口同聲的說道，叫烏晁和夜十一都差點反應不過來。
君廷燁如今還對黎若的身體擔心得不行，有什麼可穩定的？桑梓也親眼所見，黎若臉色蒼白的很，看著隨時都要倒下，怎麼可能是穩定了？！再說了，鳳歌都還一日三次的去給黎若把脈呢。
「太子殿下，九王爺……」烏晁額間出了一些冷汗，這二人的氣壓可是不小，「屬下是猜的，猜的。這不是說黎長老醒了，還說等身子好些了就回神醫谷嗎？所以屬下才這麼猜測……」
烏晁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君廷燁臉色一黑，他不會讓黎若回神醫谷的。懷著孩子，哪裡也不能去！而且鳳歌不是說了嗎，如今黎若最重要的就是卧床休息好，如何能長途跋涉回神醫谷，這一路多危險！
「烏晁將軍，這件事容后再議吧。」桑梓先開了口，其實他剛剛也都是氣話，小若姐姐正是病著，如果九王爺此時離開了，那麼小若姐姐該有多難受？
於情來說，桑梓是希望君廷燁和黎若和好，也希望這件事真的是有隱情的，等君廷燁向黎若解釋清楚后，便一切都沒事了。於理來說，君廷燁先開口強勢要求要去涼疆京都，如今又率先提出去的時間暫緩，對於涼疆而言是一個有損顏面之事，可是桑梓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逼迫君廷燁的。
他沒有這個能力，有一句話，君廷燁說的很對，就是他確實是看在黎若的面子上，才對桑梓這麼好。換做是其他人做太子，君廷燁就不會有這麼好的脾氣了。
桑梓開了口，烏晁也不再揪著這個問題說下去了。
夜十一也打著圓場，「九王爺，桑梓，先用飯吧。」
「本王用好了。」君廷燁碗筷自放下后就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桑梓緊隨其後，「我也吃飽了，你們慢慢用吧。」
烏晁和夜十一對視了一眼，均是嘆了一口氣。
夜十一說道，「烏晁將軍，我回去後會勸勸九王爺的。」
烏晁點了點頭，感激的看著他，「十一副將，這不是我要逼九王爺。只是要面聖，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而且早前太子殿下已經讓我告知皇上此事了，忽然反口，在皇上那兒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