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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還是有驚無險地吃完了這頓飯，飯後，莊穆玄直接將母子倆送回了他們一開始落腳的那個酒店。
凌華清開門下車，一臉不解，“這里的房不是已經退了嗎？”
莊穆玄解開安全帶下了車，開門把莊睿寧從車上放了下來，“我續了一個禮拜房，東西也已經讓人給你們送過來了。”
他作勢要上車卻被凌華清一把拉住，“你不留下嗎？”
她本還以為，兩人把話說開之後事情好歹還有回旋的余地，沒想到莊穆玄把他們送到地方就要走人。
莊穆玄搖搖頭，對莊睿寧說︰“爹地還有點事要忙就不陪你了，跟媽咪好好玩。”
凌華清委屈得不行，抓著他不肯松手，“莊穆玄，你到底在躲避什麼？要我說多少遍你才願意相信，除了你以外，沒有任何人可以給我幸福。”
她眼里頓時積蓄起淚光，“我只要你。”
莊穆玄對上她坦蕩的視線，喉嚨像是被人勒緊連呼吸都難受。她越是坦蕩無畏，他卻越是怯懦退縮。
喉結滾動，莊穆玄艱澀地吐字道︰“我們之間……不可能的，沒必要再花心思在我身上，孩子需要你。”
他如此平靜的反應令凌華清心頭火氣，她憤憤甩開莊穆玄的手，“好啊，沒可能是吧？但怎麼說我們之間也還有法律承認的夫妻關系，我要個離婚協議不過分吧？”
凌華清後退一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還是說……你本意就是希望將我連同孩子掃地出門？”
莊穆玄默了一瞬，“這件事是我欠考慮了，協議就交給你列吧，到時候直接給我簽字就可以了，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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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一說，凌華清更氣了。
可還不等她有所反應，莊穆玄已經鑽進駕駛座，發動車子揚長而去，只留下揚起的一地煙塵。
凌華清氣得快要把腳下的地磚踩爛，對著車子駛離的方向大罵道︰“莊穆玄，你他媽就是個混蛋！”
短短七年的人生里，還是第一次經歷這些的莊睿寧一臉懵逼。
他斟酌片刻，小心翼翼地上前扯了扯凌華清的衣角，“媽咪，你還好嗎？”
對著孩子懵懂無知的小臉，凌華清被迫把熊熊燃燒的火氣壓下去些許，“如你所見，似乎是不太好。”
她就是再生氣，也不至于將怒火撒在本就無辜的孩子身上。
進了電梯，稍微琢磨出點意思的莊睿寧小聲問︰“媽咪，爹地明明喜歡你，也喜歡我和妹妹，可是他為什麼還要跟你離婚呢？”
作為一個孩子來說，他的確十分高智商，但人類的情感實在太復雜，他要學習的顯然還有很多。
凌華清呼吸滯住一瞬，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只好蹲下身子摸了摸莊睿寧的小腦袋，柔聲安慰道︰“寶寶別擔心，這些都是大人需要操心的事情。”
莊穆玄決絕的模樣在眼前閃過，凌華清咬咬牙，“況且，我才不會讓你爹地就這麼拋下我們呢！”
小孩子總不像大人那樣愁緒萬千，剛還憂心忡忡的，一挨到床卻又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凌華清被莊穆玄那麼一氣，就是多困現在也該醒了，翻出紙筆便煞有其事開始寫起了看著就不怎麼正規的離婚協議書。
“離婚協議書……1.男方需淨身出戶，名下不動產、股票基金、公司股份，以及夫妻雙方共同財產皆歸女方所有。2.兩個孩子的撫養權歸女方所有，且都要改姓凌。3.須對外聲稱是女方提出離婚……”
半小時後，嶄新的離婚協議書火熱出爐。
凌華清得意地欣賞了一遍自己的杰作，伸手彈了彈紙張，“莊穆玄，我就不信，你為了離個婚能把自己搞到一無所有的地步。”
寫協議的時候她可是一點沒手軟，如果莊穆玄真的答應下來，那就真徹徹底底成窮光蛋了。
又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凌華清摸出手機給莊穆玄打了個電話過去。
第一遍沒接，第二遍……還是沒接，她最後只好耐著性子編輯短信︰“莊穆玄先生，協議書我已經擬好了，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方便談談？”
這一回，短信發出不到半分鐘，那邊就回了消息過來，“明天上午九點，還在之前那家酒店，到了直接聯系經理。”
凌華清就不明白了，他們各自有聯系方式，為什麼還非得聯系經理？
可只要想到明天莊穆玄看到協議時吃癟的表情，她倒也沒那麼生氣了，接著回復道︰“好的，莊先生，我一定會準時到的。還希望你，言而有信。”
這一次，莊穆玄沒再回復。
第二天，凌華清準時準點帶著莊睿寧趕到了酒店，直奔前台便看到了早等在大廳的經理。
經理一見著人，趕忙迎了上來，“夫人，您來了，這邊請這邊請。”
這稱呼甚得凌華清喜歡，心情越發好了幾分。
莊睿寧卻越發看不明白了，明明他媽咪昨天還氣得要命，怎麼他睡一覺醒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他難道又錯過了什麼嗎？
不等細想，電梯在一個樓層停住。
經理領著兩人來到一間辦公室模樣的房間外，禮貌地敲了敲門，“莊總，我把人帶過來了。”
里頭靜了一瞬，沉穩磁性的嗓音隔著厚重木門傳出來，“進來吧。”
經理替凌華清打開門，自己則是識趣地離開了。
凌華清霸氣十足地牽著莊睿寧走了進去，豪邁地將那一紙精心準備的離婚協議拍在了桌上，“你要的離婚協議書，如果這些條件你都能夠答應的話，我就答應你簽字離婚。”
莊穆玄看都沒看，“我答應。”
凌華清慌了一瞬，“你看都沒看怎麼知道我寫了什麼，別到時候說我佔你便宜。”
莊穆玄依言拿起那張紙，粗略瀏覽了一遍，而後給出了同樣的回答，“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現在我看完了，我答應你提出的離婚。”
他晃了晃手里那一紙文件，“不過這上面的條文不太規範，在不更改你意願情況下，我會找專業人士修改後簽好字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