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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思撇了撇嘴，“這個嘛我當然知道，但架不住你魅力大，小狼狗自然就被吸引了嘛。”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凌華清只好轉而道︰“說起這個，我本來覺得能讓穆玄答應手術已經是個轉折了，但他從手術後好像又開始躲著我了。”
陳思思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立即當起了軍師，“自尊心這東西是這樣的，最近他還在恢復期，各種不方便，這反應也正常。”
凌華清仔細想想，她這說法其實也有幾分道理。
因為無法下地，吃喝拉撒都只能在床上解決，這對莊穆玄來說只怕還是人生第一遭，更何況如今還要將這一面暴露在自己面前。
看她實在為此發愁不已，陳思思眼珠子一轉，“你要真覺得他若即若離，不如干脆來點刺激的？”
凌華清擰眉，“刺激的？”
陳思思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道︰“不管你怎麼想哈，我反正覺得那黎什麼的對你有意思，你不如順水推舟讓他……”
話沒說完，她便在凌華清冰刀子似的眼神中識趣地收了聲，“那什麼……我就開個玩笑，玩笑……”
凌華清當然沒把這話往心里去，回到病房卻發現莊穆玄已經睡了過去，眼下一圈的烏青。
手里的飯菜還泛著熱意，她卻實在不忍心將人叫醒。
剛做完手術的十來個小時里，莊穆玄幾乎疼得完全無法入睡，就算好不容易睡著也會偶爾被疼醒，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
凌華清自己這兩天來也累得夠嗆，本想著在沙發上躺著小憩一會兒，結果卻直接睡著了。
黎勛出于私心，從導師那里攬下了查房的任務。
一進病房，他便一眼看見沙發上縮著的消瘦身影，不由放輕了動作，拿起一旁的薄毯替人蓋上。
認識也不過幾天時間，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凌華清露出這樣毫無防備的表情，不可避免便被吸引，忍不住彎下腰湊近了幾分。
“黎醫生？”
相距不過幾公分時，陡然響起的清冷還略帶沙啞的嗓音讓黎勛頓時清醒了過來。
他猛地瞪大了眼楮，對上那雙波瀾不驚卻又冷冽的眼楮，心口狠狠一跳，下意識便直起身後退了幾步還險些撞著茶幾，模樣有些狼狽。
這一讓開，凌華清立即起身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遠幾分，神色中帶著戒備。
此舉落入黎勛眼中，不免令他挫敗不已。
不管是在學校還是之後開始在醫院上班，他好歹都是那個從未少過追求者的人，怎麼到了凌華清這里就被嫌棄成這個樣子？
黎勛不自在地抓了抓頭發，低聲辯解道︰“對不起，我……我沒有惡意，只是……”
凌華清沒想到陳思思的無心之言這麼快就被驗證，無奈之余態度卻分外強硬，“黎醫生，這麼說可能有些傷人，但事實上我並不在乎你怎麼想的。”
她不顧黎勛變得難看的臉色，接著道︰“你是個很優秀的人，但這跟我並無關系。我已經結婚了，並且育有一雙兒女，我很愛我的先生。”
黎勛默了片刻，無奈地笑笑，“可愛情這種東西就是這麼沒有道理，我對你是一見鐘情。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是真的喜歡你。”
換做十八歲的凌華清，說不定還真的會被這話給唬住。
不過她現在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自然輕松擋下此番情話攻勢，“真的還是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可能會喜歡你。”
話都說到這份上，黎勛自然知道不能再糾纏下去。
他從來都非輕言放棄之人，也清楚點到即止這個道理，今天不行總歸還有別的機會。
況且，第一次見面後他就去導師那里旁敲側擊過，將情況摸了個透徹，當然也不會不知道兩人的關系在手術之前便出現危機的事。
等人走了，凌華清總算松了一口氣，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抬手揉了揉臉進浴室洗漱去了。
浴室響起水聲，床上的莊穆玄終于緩緩睜開眼楮。
事實上，他在黎勛進來之前便已經醒了，若非關鍵時刻凌華清醒了，他只怕當時就要按捺不住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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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方才的對話不斷在腦海中回蕩，莊穆玄緩緩吐出一口氣，喃喃自語道︰“既然那個更好的人已經出現，是不是到了我該退場的時候了？”
這個問題一直橫亙在腦海，他幾乎一夜沒睡，第二天起來臉色看起來越發糟糕。
凌華清被嚇得夠嗆，早飯都沒吃就著急忙慌要去找醫生過來，甫一起身卻被莊穆玄出聲叫住，趕忙停了步子，“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莊穆玄藏在被子之下的手不由攥緊，聲線冷硬地開口︰“你走吧。”
乍一听到這三個字，凌華清甚至還懷疑是自己的听覺出了問題，下意識追問道︰“你……你說什麼？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的樣子，我去叫醫生過來。”
莊穆玄喉頭滾動，聲量拔高幾分，“我說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照顧。”
凌華清本就有起床氣，現下也失去了耐心，“我不管你到底怎麼想的，我已經請了假要在醫院照顧你，我們是夫妻，你沒權利拒絕我。”
知道她執拗的性子，即使心疼不已，莊穆玄也只能裝出一副惹人生厭的模樣，“莊家還不至于連請一個護工的錢都沒有，你這又是何必？”
連日來的辛苦被如此漠視，凌華清氣得快要哭出來，卻又很快意識到這是對方想以此讓自己離開。
她咬咬牙，不管不顧道︰“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走的！”
莊穆玄坐在床上盯了她半晌，神色淡漠得不像話，許久才道︰“是嗎？你不走的話那我走。”說著，他不顧剛做完手術的腿，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這一幕嚇壞了凌華清，她可是听醫生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讓傷腿承受太大壓力，走路就更加不行了。
凌華清趕忙上前將人摁回床上，急聲道︰“你這是做什麼？剛做完手術，你這條腿不要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