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守靈人

發佈時間: 2023-12-07 16: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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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姨是媽媽孃家人中和我關係最好的一個,我很喜歡她,甚至還覺得要是她做我的繼母,我也會選擇答應的。

 因此我知道她和爸爸在同一個城市出差的時候,別提有多開心了。

 現在她突然住院,醫院還給我打電話,那種心情,震驚之餘真的很難接受。

 燭照彎腰撿起了我的手機,對着電話那頭說了幾句,就斷了通訊,然後走到我的身邊。

 我顫抖的雙手,顫抖着聲音,有些無助的望着燭照,“燭照,小姨她、她——”

 燭照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很用力,也是傳遞着他的信念,“放心,不會有事的。”

 我相信他,強迫自己鎮定着。

 “你們怎麼了?都站在這裡?”

 這邊才稍微鎮定下來,那邊大舅就和舅媽一起走了過來。

 “大舅,小姨住院了,突然之間昏迷,醫生說情況很危險。”

 “什麼?”

 大舅很震驚,連忙去褲袋裡拿手機要打電話,卻被舅媽一手按住。

 “急什麼急?不能因醫生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騙子多的是,先問問清楚,別隨隨便便就相信。”

 舅媽不喜歡小姨,是家裡人都知道的事。

 因爲小姨是姬家的養女,本來也是要姓姬的,但每次姥爺和姥姥去給她改名字的時候,都會出事。

 而且小姨的存在,對於舅媽來說,也是一種黴運。

 據奶奶說,兩人是典型的八字不合。舅媽xin子善妒,只偏愛自己的女兒和老公,雖然表面上和小姨相處的還算融洽。

 但私底下,她是一點都不喜歡小姨的。

 尤其是在姥爺死後,更因爲小姨的存在,對於分家產的事,一直耿耿於懷。

 我知道她並不是不相信這個電話,只是不想女兒才醒來,就又要爲了別人奔波罷了。

 於是我理解的說,“舅媽,你和大舅好好照顧表姐,我會去確認真假的,到時候再給你們回覆。”

 “還是小熒懂事,有事記得給我們打電話。”

 舅媽面色和善的說着,我絲毫沒有理會,因爲他們去不去都和我無關。

 礙於情況緊急,由不得我多加浪費,正想去買飛機票的時候,卻被燭照從後面一掌給打昏了。

 等我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靠在燭照的大腿上,坐在車的後座裡。

 “醒了?”

 我點點頭,從他身上爬起來,向着車外看了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快到省中醫了。”

 “省中醫?”我揉了揉額頭,突然想起他打昏我的事,“你怎麼把我給打昏了?”

 “因爲好辦事。”

 我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但拿出手機後,我就多少明白了。

 現在是下午四點半,距離我在醫院接到電話的時候,才過了一個小時不到。

 兩個城市裡隔着四百公里的距離,不會就一個小時的時間就能夠到的。

 燭照多半是用了我不知道的方法,但又不能讓我知道的。

 見我沉默着,燭照攏了攏我的頭髮,輕聲的說,“剛纔你爸爸也來了電話,此時他已經去了醫院。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嗯。”

 我點了點頭,沉默不語。

 等去了醫院,見了那個秦醫生,看到小姨之後,燭照突然說了一句話。

 “果然是這樣。”

 “是怎樣?”

 不僅是我和爸爸,就連秦醫生都莫名其妙,因爲他正在和我講着小姨的病情。

 “秦醫生,我們不想在這裡治療,想回到自己的城市,你直接幫我們辦出院吧!”

 “可是這個病人——”

 “立刻,馬上!”

 燭照眸色一動,秦醫生就站直了身體,眼神輕微渙散,當黑暗全部籠罩整個眼球的時候,他才動了動,轉身出去。

 “你這是做什麼?”爸爸對燭照的自我主張很不滿意,微微有着怒意。“現在這麼重,怎麼出院?”

 “她會這樣是因爲被人奪走了陽壽。被奪走陽壽的人,會有七天的滯留時間,只要在這七天當中,找回陽壽,那麼她就不會死。”

 “真的是這樣?”

 怪得不他那麼的自信,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小姨會這樣的主因。

 爸爸因爲奶奶的原因,對這種事不陌生,但也免不了有些質疑燭照的能力,畢竟他不是他的母親,那麼值得信任。

 “人的陽壽怎麼會無辜被奪走?你有多少把握?”

 “百分百。”

 燭照這話說的十足的自負也自信,叫爸爸就算有再多的話要說,也一下子說不出口,只是拉着我,不讓我靠近燭照。

 我心下嘆了口氣,畢竟當年媽媽的事,和燭照有關係,爸爸雖然沒有說明,但也並不喜歡燭照。

 若要他知道,我和燭照已經發生過關係,估計會被氣死。

 所以絕對不能被知道。

 我暗暗咬了咬牙,趁着爸爸去聯繫車輛回家的時候,去找了一趟那個秦醫生。

 “沒有?你確定?”

 我問醫生在小姨的身上有沒有發現奇怪的腫瘤,但回答是沒有。

 醫院已經給她找過全身CT,並沒有發現異常。

 “這就奇怪了?怎麼這個沒有吸陰子?難道那東西只是巧合?”

 我託着下巴,很是納悶的往回走,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一個人。

 她低着頭走的很快,直接將我撞到在地上,連對不起也沒說,就匆匆離開了。

 我望着她瘦小的背影,只覺得有些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來。

 “怎麼了?”

 燭照打開門,看我發呆,伸手彈了一下我的腦袋。

 我搖搖頭說,“沒事。小姨那邊安排的怎麼樣了?”

 “沒問題,主要是你爸爸的工作,有些棘手。但他堅持要回去。”

 我點點頭,畢竟是在爸爸的關照下出的事,爸爸的xin子我明白,肯定是要親眼看到小姨放心他纔會放心的。

 “若沒事,先陪我去趟你小姨臨時租的房子裡看看。”

 燭照雖然是在問我,但全然沒有給我回答的機會,就牽着我的手走了出去。

 按照爸爸給我的地址,我找到了小姨的公司給她安排的地方,一起的還有一個女同事,就是她最先發現小姨昏迷,將人送到醫院去的。

 “你指的是奇怪的地方?”

 那個叫做周芬的女人重複了我的話,我點點頭,補充道,“就是出事前,有沒有見過什麼人,或者做過一些比較反常的事?”

 其實在最初的慌亂之後,我越發覺得這件事很奇怪。

 小姨的身體如何,我也清楚,她每年都怕一個人去體檢,所以都會拉着我一起去。

 她的狀況就和之前姬小語出事前是一樣的,雖然少去了吸陰子這個東西,但既然同是陽壽缺失導致的昏迷,那麼就不會是單獨的巧合。

 “這個倒沒有。她每天上班下班,偶爾和她姐夫出去吃晚飯,然後回來就睡覺了。她每天睡得比我還早,我是夜貓子,不到凌晨兩三點是睡不着的。今天我發現她不對勁的時候,才早上六點。”

 “早上六點?”我疑惑的問,“這個點大家都在睡覺,你怎麼會想到去叫她的?”

 “因爲她的手機一直在響,吵得我不能睡覺,後來才發現人叫不醒了。”

 這也合情合理,換我也會去叫醒別人接電話。

 但姬小語出事前,還燒過協議書,有着一段時間的反常,小姨怎麼會一點都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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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不通,卻看到燭照一聲不吭的坐在小姨的牀前。

 據周芬說,是因爲公司經費有限,所以給她們租了這麼一個房間,有兩張單人牀,對方的一舉一動都一清二楚。

 我見也問不出什麼,就走到燭照身邊,問,“你發現什麼了嗎?”

 燭照的手,五指張開,放在花色的牀單上,垂眼凝視,一動不動。

 我不敢打擾他,只能站在一邊乾着急,倒是周芬突然似是想到了什麼,出了聲。

 “好像昨天晚上她接到過一個電話,後來就有些不開心。”

 “什麼電話?”

 周芬擰着眉,有些不確定的說,“當時我進來的時候,她狠狠地將手機拍在了桌子上,還罵了一句老不死,然後就板着臉不開心。我問她怎麼了,她也沒有回答我,而是繼續上網看電視。我和她認識這麼久,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發火,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所以我當時也沒放在心上。但好像在我晚上才睡下沒多久的時候,她的手機響過。”

 “你確定嗎?”

 周芬搖着頭說,“昨天我起得早,所以晚上一點多就很困了,也是半睡半醒之間察覺到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做夢。你們可以去查查她的手機呀,不是有通話記錄什麼的麼?”

 她這麼一提醒,我才意識到手機的問題。

 當時我和姜小魚也是拿了姬小語的手機之後,才曉得她最近發生的事的。

 於是我立刻給爸爸打了電話,確定手機在醫院之後,就想回去拿。

 這個時候,燭照突然開口對周芬說,“不好意思,我有些渴,可以給我倒杯水嗎?”

 燭照難得這麼紳士的對人說話,周芬本來就看他比較帥,眼神一直有意無意的瞄着,現在一聽帥哥有吩咐,立刻走出臥室,去倒水。

 還問燭照要喝茶還是咖啡。

 燭照來者不拒,說都來一份。我卻知道他並不是口渴。

 所以等周芬一走,我就坐在他的身邊問,“你看出什麼了嗎?”

 燭照站起身,我也連忙跟着起來,然後他用力掀開了小姨的牀鋪,露出了底下的木板。

 “你好好的做什麼——”

 我話還沒講完,就愣住了,在被掀開的牀鋪下,有着一張奇怪的臉。

 一邊是笑臉,一邊是怒臉,笑的那邊如同佛祖般慈藹,怒的那邊則是如同地獄惡鬼般的恐怖,和之前燭照戴在臉上的面具有的一拼。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在小姨睡得牀板上,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東西。

 “這是什麼?”

 “勾魂臉。”燭照脣齒未動,聲音卻清晰地傳入我的腦海中,“你小時候見過。”

 “我見過?”

 我在記憶有限的大腦中,搜索了一下,還是沒有印象。

 見我搖着頭,燭照卻笑了,“當時也是你小姨被邪崇糾纏的時候,你和她在買衣服,在衣服店的玻璃門後,你看到過一笑一怒的一個人。”

 他的聲音猶如一縷香氣,勾勒着我的大腦,慢慢的復甦着那段記憶。

 我好像真的看到了那一天,我坐在服裝店的沙發上,等着買衣服的小姨,因爲晚上我們還要去燒紙,幫她和她同事,去除沾染的邪祟。

 “是那個怪異的男人!他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我總算是有了些記憶,但還是不明白,“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之後也沒有再遇到過,怎麼會單單留下這麼一張臉呢?那個人去哪裡了?”

 “所謂勾魂,人見了,便會被失去魂魄,即是死。而勾魂臉——”

 “我想起來了,你當時說誰見了就離死不遠了!”

 可我還好好的活到現在,可見事實並非如此。

 燭照愣了愣,好似纔想起當時對我說的話,略帶不滿的抽了抽嘴角。

 “我說的你都信?”

 我看着他的表情,嫌棄的說,“我敢不信麼!”

 “皮癢了麼?”

 他涼涼的一句話,就叫我菊花一緊,頓時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這時,燭照快速的將牀鋪放好,然後周芬端着兩杯茶進來,一杯是菊花茶,一杯是咖啡。

 她把咖啡遞給了燭照,我端着手裡的菊花茶,覺得可以丟快肥皂在地上,看看燭照會不會撿。

 哪隻自己不過是想想,燭照就在背後掐了我一把。

 裝模作樣的喝了點咖啡,然後又問了周芬幾個問題,就以小姨要回家治療的藉口,將關於小姨的所有東西都帶走了。

 其中包括小姨的電腦。

 我知道燭照的用意,等我們收拾好東西回到醫院的時候,爸爸那邊已經全部聯繫妥當了。

 可礙於天已經黑了,回到那邊要在半夜,去醫院不太方便,是以我們決定第二天才出發。

 躺在爸爸臨時租的公寓裡的沙發上,我撥弄着小姨的手機,然後發現了一個陌生號碼。

 連着多次打過電話給小姨,而每一次通話時間還有些長。

 我試着回撥了一下,那頭卻遲遲無法接通。

 但這個號碼從小姨出事之前,到出事當晚都有過來電,而且周芬也說的沒錯,當晚一點過後,這個電話再度響起過。

 “那之後發生了什麼?”

 因爲這次的通話時間,幾乎有一個小時那麼長,若是小姨講話,周芬不可能不知道。

 但她卻只記得電話好像響過。

 我越發想不通,乾脆將號碼發給了楚辭,叫他幫我查查號碼的主人。

 然後就去找燭照,因爲關於勾魂臉的事,我還有些在意。

 只是燭照並不在屋子裡,爸爸出門買東西也還沒回來,我看着也沒事,打開冰箱,想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吃的。

 但打開冰箱的那一刻,我嚇了一大跳。

 “你、你是誰?”

 在不大的雙開門冰箱裡,正蹲着一個穿着奇怪衣服的人。

 見我打開冰箱,他伸手捂住了臉,似是非常的害怕,躲着不敢動。

 我大爲驚訝,轉身要去拿手機報警,卻撞在了燭照的身上。

 “燭照,冰、冰箱裡有個男人!爸爸在冰箱裡藏了個男人?”

 我覺得我的三觀要毀了。

 “終於出現了。”

 燭照沒有理會我,雙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冰箱裡的奇怪男,然後朝着他丟過去了一個東西。

 那人看都沒看,卻精準的接住。

 我更是一愣,“那個勾魂臉?”

 還沒問他怎麼拿回來的,冰箱裡的男人已經將面具戴在了臉上,然後從冰箱裡走了出來。

 他長得十分高大,而且偏瘦。

 但在那張勾魂臉戴上的時候,我對他模糊的記憶也再度變得清晰起來。

 “真的是你!”

 在見到真人的那一刻,什麼都復甦了。

 我指着他,往燭照懷裡縮了縮,問,“你爲什麼會出現在我家冰箱裡?”

 “因爲只有那裡最冰冷。”

 燭照的解釋讓我啞口無言,敢情這個怪人喜歡陰冷的地方?

 他不說話,但點了點頭,代表燭照並沒有說錯。

 我就納悶了,“那你是誰?那次見到你,並沒有現在這樣弱的呀?”

 “那是因爲你小姨出事了。”

 “啊?”

 我已經被他們弄得雲裡霧裡了,“別打啞謎了,燭照,你就直接告訴我得了。”

 “先親一下,再——”

 “吧唧”他話還沒說完,我就利索的踮起腳尖給親完了。

 “真搞不懂你們男人,每次問答案都要——”

 話一出口,我自覺閉嘴,燭照卻已經反映過來,危險的眯起眼,湊近我,“楚辭也這樣要求過?你親了?”

 我不曉得他怎麼會一語就說中是楚辭,但我頭已經要的和撥浪鼓一樣,“我又不喜歡他,所以絕對不會親,想都沒有想過。”

 “乖。”

 燭照簡直是一秒變臉,溫柔的摸摸我的頭髮,動作十分親暱。

 我則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不說女人愛吃醋,愛斤斤計較,這個男人,哦,應該是男鬼的醋意比我的還大。

 但心裡卻很喜滋滋。

 燭照拉着我的手走到沙發坐下,怪人也慢騰騰的過來,虛弱的往沙發上坐下,我看他的下陷程度都沒有我的深。

 他看着瘦高,但應該不輕呀?

 “他其實是人,在死後化爲靈體,成爲靈人。而靈人則分爲守靈人和狩靈人。前者是守護與他關係最親密的人,後者則是狩獵。每個靈人都有一張勾魂臉,是與鬼魂的本質區分。一笑一怒爲守靈,一白一黑爲狩靈。守靈弱,而狩靈則強。但也有相反的存在。”

 我認真的聽着,每一次燭照跟我說起一些新鮮的事物,我都會很用心的去記住每一個字。

 因爲我知道自己這輩子肯定會和這些死死地掛鉤着,爲了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麼的無知,所以要好好的學着。

 “你小姨病危,壽命將近,對他們這種存在是有很大影響的。若是你小姨在死之前,沒有解除與他之間的羈絆,那麼他也會陪着你小姨一起死。他到現在都不能開口講話,就是因爲你小姨虛弱的關係。以至於他連自己的勾魂臉都保不住,不能現身在人前,不能開口說話。”

 “所以你看到那個勾魂臉的時候就知道他在附近?所以你拿着東西回來,他也就跟了過來?”

 燭照點頭,我又問,“但之前和小姨在一起的時候,沒再見過她呀?”

 “他是守靈人中守護,能力是最弱的一種。所以只有在你小姨遇到危險的時候,纔可能現身。”

 我看看他,又看了看怪人,然後指着怪人繼續問燭照,“那你有什麼辦法讓他開口講話嗎?小姨的事那麼詭異,他若是一直跟着小姨,肯定會知道什麼。”

 燭照癟了半晌,最後給出了兩個字,“沒有。”

 “所以就算是知道了,也看着不能動?”

 我大爲失望,但那個守靈人卻對我伸了伸手,指着沙發邊上的手機。

 我拿過手機,示意的問,“你說這個?”

 他點着頭,然後放在耳邊,嘴巴一張一合,似是在說話的樣子,另一隻手給出了一個一和五的手勢。

 我剛纔翻過小姨的手機,因此知道最後一個電話是在一點五十打來的。

 他這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告訴我,奪取小姨陽壽的人是誰。

 我頓時來了興趣,“那麼你知道對方是男是女?”

 他沒有猶豫,指了指我。

 “女的?”

 “那你知道她——”

 我正想問的時候,自己的手機卻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姜小魚打來的。

 她前幾天被楚辭要求去尋找關於吸陰子的事,一直沒有迴音,現在給我打電話,是有結果了?

 “小熒,你在哪裡?我找到了吸陰子的剋星,可以幫你表姐取出來了。”

 “她已經醒了,估計不需要了。”

 “不可能。她之前被吸陰子傷害了五臟六腑,沒有修復,就算醒了,也不會健康。”

 “但醫生的檢查結果顯示她一切正常了呀?”

 “你確定?”那邊姜小魚的聲音沉了下來,我倒是被她說的有些不確定了,“除非她有了吸陰子的剋星。但那東西,一般人是得不到的。”

 姜小魚很少變得深沉,但她每次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我的心都會變得不安穩。

 這次也一樣。

 需要調整一下自己的呼吸,才往下問去。

 “那東西是什麼?”

 “屍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