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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招殺雞儆猴效果要比預想中好許多，散會已經是一小時後的事情。
人群散去，會議室空蕩了起來，陳思思取來放在一邊的溫水遞給凌華清，“還好嗎？你剛才看起來簡直像極了叱華爾街的女精英。”
凌華清忍不住失笑出聲，“太夸張了吧，要知道不少知識可都是我惡補來的。”
陳思思挑眉笑笑，“這也證明，臨時抱佛腳並不是全無用處嘛。暫時把那些家伙鎮住，你也可以稍微松口氣了，雖然……我們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莊穆玄的失蹤給莊氏帶來的打擊雖不如媒體所渲染得那樣大，但估計也差不了太多，就算說是內憂外患也不為過。
這不是一件易事，可顯然，能勝任的只有凌華清一人。
意識到氣氛冷下些許，陳思思收了聲，轉而道︰“不過剩下的半天還是放松些為好，晚上來我家吃飯吧，我親自下廚。”
凌華清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樂意之至。”
接下來的近八個多月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凌華清這輩子過得最為充實的時間，懷孕初期的妊娠反應把她折磨得夠嗆，可公司的項目卻還需要她的決斷。
好在莊老和程昱幫了不少，日子倒也不那麼難熬。
驟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凌華清的思緒，她抬頭望去，門口站著的赫然是一臉無奈的陳思思。
陳思思抬手指了指牆上的掛鐘，“嘿，這位準媽媽，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你該回家洗洗睡了，而不是繼續對著那堆文件發呆。”
一般孕婦這時候只怕都已經在家里養胎了，可誰讓這位是莊太太？知道自己也勸不動，她也就只好多上心些。
凌華清看了一眼自己已經十分明顯的孕肚，又看看站在門口那人，片刻後選擇了妥協。
又到一年夏末秋初，晚上的溫度雖然不低夜風卻泛著絲絲涼意。陳思思搓了搓自己微涼的手臂，“等我一下，我去把車開過來。”
凌華清點點頭，視線被對面廣場的LED屏幕吸引。
上面是雅黛最新的時裝廣告，辛果去年的那部校園劇一經播出便廣受好評，雙方堅實的合作關系多少在莊氏度過難關這件事上出了不小的力。
現在回過頭來看，那個人居然已經近九個月全無音訊了。
不知道是不是思人心切，凌華清這個念頭剛浮上腦海，街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便撞進視線，那是她這九個月來無數次在夢里見過的。
信號燈由綠轉紅，焦急不已的凌華清卻顧不得那麼多，拔腿就要追上前去。
步子剛邁出去，一股力道卻將她死死拽住，“女士，現在可是紅燈！你還懷著孕呢，麻煩當心一些。”
凌華清奮力試圖掙脫，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身影消失在人潮之中，“是他，我一定不會認錯的，是他回來了……”
陳思思把車開過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她很快會意過來，無奈地扶額，隨即走上前去，“先生，不好意思，可能有點誤會。”
因為凌華清的反應而被周圍人誤會成壞人的男人臉色顯然不太好，眼神復雜地瞥了挺著孕肚的凌華清一眼，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就轉身離開了。
不等凌華清開口，陳思思搶先一步道︰“你不會又要跟我說，你看到了莊穆玄，剛才闖紅燈就是想去找他吧？”
事實上，這樣的情況在最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她實在無法理解，即使在最初最難熬的幾個月里，凌華清都未曾像現在這樣有出現幻覺的情況，怎麼如今反倒反常起來了。
凌華清始終望著街對面的方向，“我不會看錯的，那個人……真的很像他。”
看到她這幅樣子，陳思思也生氣不起來了。
她嘆了口氣將人扶到車里坐下，苦口婆心勸道︰“你也說了只是像而已。我們換個角度來看，如果那真的是莊穆玄，他怎麼可能就這麼看著你置身于危險之中而不管不顧？”
這話令凌華清無法反駁，只能選擇沉默。
沒有人知道這九個月對她而言有多漫長，她每天都在期待著莊穆玄重新出現，卻不得不接受他已經不在了的事實。
陳思思也有些于心不忍，再開口時放緩了語氣，“離預產期已經不剩多少時間了，你一定是太累了，听我的，從明天開始在家好好休息好嗎？”
凌華清張口想要反駁，“可是公司……”
陳思思最煩她這套，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一字一句道︰“公司好得不能再好了，不會因為你不在就停止運轉的，再說還有程昱在呢。”
看她如此堅持，凌華清也只好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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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里的寶寶太過鬧騰，她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從房間出來便看見莊睿寧正坐在樓梯上發呆。
她走上前去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忍俊不禁道︰“放假不應該開心嗎？怎麼愁成這樣？”
莊睿寧認真思忖片刻，湊到凌華清耳邊小聲道︰“媽咪，你覺不覺得最近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我總覺得那是個我們很熟悉的人。”
他一開始只以為是太爺爺派的保鏢，但觀察一段時間後卻發現跟著他的有兩批人。
一批是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保鏢，還有一位卻是對他喜好十分了解的不知名人士，那人甚至還好幾次自以為隱蔽地救過他。
除了自己失蹤已久的親爹，莊睿寧實在想不到還會有誰。
母子倆相視一眼，交換了一個默契十足的笑容。
顯然，他們想到一塊去了。
盡管當初沒有一開始就告訴莊睿寧關于莊穆玄失蹤的消息，但隱瞞總不是長久之計，他作為莊穆玄的骨肉，有知道真相的權力。
好在莊睿寧心智比普通孩子要成熟些，知道真相之後難過是自然的，卻也算是順利地跨過了那道坎。
凌華清十分欣慰地摸了摸自家兒子的腦袋，忽地想到什麼，嘴角隨即勾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這麼神秘的朋友，我們當然得想辦法認識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