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8章涼疆太子
涼疆的營帳里，坐滿了人，他們都是涼疆的將士，而大將軍烏晁身邊，坐著一個約莫十歲的少年。
「烏晁將軍，如今大順人有了一個新武器，如果他們攻打過來，我們該如何是好？」有人問到。
烏晁嘆了一口氣，顯得有些許擔憂，涼疆人打不過大順的，就算他們沒有火藥，就只是君廷燁坐鎮，他們也別無他法。
「只能迎戰了，那不如我們先打過去！」另一個人說道，「免得他們以為我們怕了！就算他們的九王爺再厲害，也沒有辦法對抗蠱蟲吧！到時候讓他為我所用，我們涼疆豈不是贏了！」
「哪有這麼簡單？」烏晁說道，「九王爺心志堅定，想要蠱蟲入他體內，並非易事。而且他定是早有提防，又怎麼會讓我們得逞？」
「可是他們一直派人來殺我們的牧群，給我們的兄弟下毒，難道就這麼算了嗎？」又有人憤憤不平的說道，「我還以為烏晁將軍駐紮營地在此，是為了打大順的，原來也怕他們的九王爺！」
「這件事，不是說了從長計議嗎？」烏晁也十分為難，將營地駐紮在這裡，也是迫於軍隊里的不滿，試圖給大順人一個下馬威。
這麼多個月來，自從君廷燁來了之後，他們的軍隊時不時就有牛羊馬死了，要麼就是有士兵中毒。不過他們有隨軍的巫師，這些毒倒也不算厲害，只是叫人反感。
「這都過了許長時間了。」有人不滿的說道，「烏晁將軍若是不敢，那就在營地里，我們帶人過去！就算他們有火藥也不怕！」
「這打仗之事豈能意氣用事？」烏晁瞪了一眼這個人，罵道，「馬丹，我知道你英勇能戰，但是這火藥是真的厲害。我們的探子回報，只需數瞬，就能將白緬山炸出一個深坑來。你想想，如果是在戰場上，得死多少人？恐怕我們的人還沒到他們城下，就已經沒有多少生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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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丹是涼疆的勇士，只是有些衝動。儘管聽了烏晁這麼說，還是有些不在意，「這肯定是誇張過頭了，哪有這樣厲害的武器，怎麼不早些拿出來？就算真的有，恐怕數量也不多，就是見我們紮營了，故意想嚇退我們。烏晁將軍，如果我們撤退，那就等於認輸了！」
頓了頓，不等烏晁說話，馬丹那又大又黑的瞳仁看著他說道，「他們定以為我們不敢打，如果趁著夜色，出其不意，可還有很大的勝算！而且巫師的蠱厲害，在君廷燁毫無防備之下，定能成功讓他中蠱的。」
「馬丹，這事還是太衝動了些。」另一個人說道，「那九王爺之前打北楚，可是厲害的很。雖然沒有火藥，也贏得漂亮，如今北楚還要向他們上貢。」
「伊仁，就是趁著現在，大順今年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年初本就病倒了不少人，又是旱災，又與北楚開戰，如今元氣大傷！」馬丹說道，「他們沒有軍餉沒有軍糧，士兵們瘦弱，怎麼夠我們打？」
他又看向烏晁，眼神閃閃的，「烏晁將軍，如果我們打贏了大順，那我們涼疆在四國中就不在是弱國了！還能讓大順給我們上貢，豈不樂哉？」
被馬丹這麼一說，不少人都有些心動了，就連烏晁，都覺得他分析得十分有道理。
大順元氣大傷，尚未恢復，而這火藥如果數量充足，也不會這時候才拿出來，分明是怕他們進貢，才故意這麼做想嚇跑他們。但是，烏晁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又有些猶豫了。
皇上說了，一切聽太子的意見。
太子在大順多年，與大順的九王爺相處甚多，而且他為人聰慧，說不定會有主意。
烏晁忠心與皇上，當初去大順接太子回來的人就是烏晁。他看向身邊的少年，恭敬的問道，「太子殿下，你覺得這件事該如何做？」
燭火一明一暗的打在少年的臉上，映襯著他精緻的五官和那不經意間流露的貴氣，如果黎若在這裡，一定能認出來這就是桑梓。
「不打。他們也不會打過來。」桑梓淡淡的開了口，抬起星亮的眸子，「過兩日，我親自去一趟大順軍營。」
「太子殿下萬萬不可！」烏晁率先反對，太子殿下秘密回國，一直以來瞞的很緊，直到最近才讓太子殿下來軍營來歷練，他一定要保護他，不能讓他受傷。「大順人對我們不善，太子殿下過去，怕會有危險啊！」
馬丹和伊仁等人都忙勸說著，「太子殿下不可！」
但是其實他們心裡對桑梓並不服氣的，只是由於他的身份，才這般恭敬。
桑梓也不在意，他已經離開涼疆這麼久，忽然回來這些人還能這樣待他，他已經很滿意了。
「我知道大家都是擔心我。」桑梓的聲音依舊是有些沙啞，但是卻沒有那麼難聽了，「但是我對九王爺十分了解，他不會做這種故意嚇唬人的事情，他有的是絕對實力。如果這時候拿出了火藥，意味著他還有很多火藥。要是想打我們，此時就已經打過來了，輪不到我們再在這兒商議。」
他雖然看著小，可是說起話來卻並不稚嫩，「烏晁將軍，沒有我的命令，全軍原地紮營不許有私自行動。」
「是，太子殿下！」烏晁馬上應著。
桑梓環顧了一圈眾人，學著大人的樣子擺了擺手，「烏晁將軍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
烏晁看著大家一個個的走了，才小聲的問道，「太子殿下，可還是覺得馬丹不對？」
「嗯。」桑梓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早前讓你和他們說過，軍營里發生的事情不是大順人所為，種種舉動看似挑釁，可實際上卻有些小打小鬧的意思。不然為何不直接殺了我們的人，而是用些無傷大雅的小毒藥，巫師隨便可解？」
「這行為，倒像是心疼我們涼疆將士，捨不得下重手一般。」桑梓頭腦清晰，說的烏晁連連點頭。「所以我才懷疑是自己人所為，讓烏晁將軍你一定不能下令攻打大順。這幾天觀察下來，我覺得馬丹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