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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醫院，程昱的車便開了過來。
接到沈炎電話的時候兩人正好在外面談事情，想著可能能幫得上忙，程昱便開車把人給送了過來。
“怎麼樣了？”
莊穆玄的神色是少有的凝重，大致將情況說了一遍，“她說讓我一個人過去南山，但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你想辦法找人從另一邊上山，也算多個照應。”
程昱有些遲疑，“既然如此，你這麼單槍匹馬過去……”
不等他說完，莊穆玄沉聲打斷道︰“可華清在她手里，除了這麼做已經沒別的辦法了。”
之前陳思思出事的時候程昱也體會過這種心情，他沒再多說，只叮囑道︰“不管怎麼樣，隨時保持聯系，注意安全。”
凌華清是被山頂冷冽的大風給吹醒的，除了頭痛欲裂，清醒過後隨著四肢傳來的痛意令她皺緊了眉頭。
中途她其實短暫恢復了一會兒意識，隱約能夠感覺到自己似乎被裝在了一個類似箱子的東西里面，中途顛簸不斷，這才導致她受傷。
等那陣痛意緩了幾分，凌華清慢慢睜開眼楮，對上的便是趙熙顏那一雙翻滾著恨意的眼。
她心頭猛然一驚，下意識試著掙脫綁在身上的繩索，卻听對方嗤笑一聲。
趙熙顏往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凌華清，“別掙扎了，這里的高度可不低，如果掉下去的話不知道還能不能活。”
說著，她晃了晃手機，“反正我都已經通知莊穆玄過來了，安心等著吧。”
還沒完全散去的藥效令凌華清使不上勁，她咬著牙，艱難地抬頭看去，“趙家現在已經倒了，你做出這種事情難道就沒想過已經沒人再幫你收拾爛攤子了嗎？”
這話戳中了趙熙顏的痛點，她面目猙獰幾分，“幫我收拾爛攤子？！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些事情？怎麼可能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喜歡了莊穆玄那麼久，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不過就是為了得到他。
當初兩人分明都已經快要結婚了，如果不是凌華清忽然跑出來，帶著那個野種橫插一腳，現在站在莊穆玄身邊的人明明應該是自己。
凌華清不敢再激怒她，只好動之以情，放緩了聲音，“感情這種東西就是你情我願，你又何必如此？”
听了這話，趙熙顏瘋了似的大笑起來，“凌華清，你不用拐著彎跟我炫耀。說什麼你情我願，當初如果不是你鑽了空子，莊太太這個位置早就是我的了。”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趙熙顏心頭一驚，故作淡定地擦了擦笑出淚的眼角。
她低頭看了一眼表盤上的時間，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算起來，時間也差不多了，你說莊穆玄會不會冒著生命危險來找你呢？”
凌華清默了一瞬，暗下決心自己不能被對方牽著走。
沉思片刻，面上的不安頃刻間被收斂了回去，凌華清勾了勾嘴角，“你一直說是我介入了你和穆玄之間，但你剛才也說了，當初如果不是你給他下藥，我跟他之間也不可能會有糾葛。”
方才趙熙顏一番話令凌華清想到了不少當初的事情。
她那時候本是去酒店找人，萬萬沒想到會無意間撞上被下了藥的莊穆玄，被他逮住做了“解藥”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盡管這個開頭不怎麼美好，不過之後兩人消除了芥蒂，她便也沒再繼續糾結這回事。
如今想來，當初那個下藥的人顯然就是趙熙顏。
她當時大概是想給莊穆玄下藥讓生米煮成熟飯，只是沒想到自己會誤打誤撞上了莊穆玄的床，這才牽扯出之後那一系列的糾葛。
趙熙顏面色微變，“你……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她自然不願意承認，是自己親手將凌華清送到了莊穆玄面前。
凌華清緊盯著她，趁熱打鐵道︰“怎麼不是這樣，這麼說起來的話，你應該是我們的媒人才對。”
這不亞于一記猛藥，趙熙顏猛地瞪大了眼楮死死盯著凌華清，當即抱著腦袋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閉嘴！給我閉嘴！”
她怎麼能夠忘記，就因為那次下藥，莊穆玄與凌華清二人春風一度，這才有了莊睿寧那個野種。
凌華清暗自往旁邊移動了一些，借著身體的遮掩撿起一塊切面鋒利的石塊，試著慢慢割斷綁住手腕的繩索，“為什麼閉嘴？我說的明明就是事實。”
“如果你真的要追究這件事的話，第一個要怪的人難道不是你自己嗎？”
本就處于崩潰邊緣的趙熙顏身形一震，踉蹌著退後了幾步跌坐在地上，“不……不是這樣的……”
她有些無措地躲避開凌華清的視線，過了幾秒忽然猛地站起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如果你不跟我搶穆玄的話，我也不會這樣做。”
趙熙顏神經質地笑笑，抬手理了理雜亂的鬢發，“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你說……如果我讓他一命換一命，他是會選擇救你還是自保？”
這話令凌華清心口一跳，鋒利的石塊頓時在掌心劃出一道血痕。
她舔了舔干澀的唇瓣，盡量控制自己的聲音不至于顫抖，“趙熙顏，你恨的人只是我而已，沒有必要牽扯到穆玄。”
趙熙顏將腳邊的石子踢落懸崖，得意地笑了起來，“現在知道害怕了？”
她一邊笑著，一邊走上前狠狠掐住凌華清的脖頸，“可是已經晚了，既然他心里面只有你，又不願意跟我在一起，那我就只好讓他眼睜睜看著你死在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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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愛人而犧牲，這種說法在趙熙顏看來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如果凌華清真的死在莊穆玄面前，應該足以讓那個不可一世的莊穆玄痛苦一輩子吧？
想到這里，趙熙顏不由更加興奮起來。
掐在脖子上的手力道逐漸增大，藥效還沒完全褪去又被綁著手腳的凌華清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從喉嚨里擠出破碎的字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