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休息日，加上莊穆玄狀態不佳，兩人便一整天都窩在了別墅沒出去。
吃過早午餐後在客廳各自處理堆積的工作，晚餐後一起在家庭影院里看了部老片子，一天就這麼過去，倒也算是難得愜意的二人世界。
臨睡前，將凌華清抱在懷里的莊穆玄卻半點睡意都無。
白天的時間都被佔據，他直到現在才有閑暇去思考昨晚那個沒有得出答案的問題。
他止不住地問自己，如果真相真是最不堪、最糟糕的那一種，他能甘心放凌華清離開嗎？
周一上班，莊穆玄剛到辦公室，助理便上前來告知，說是程昱已經在里面等著了。
門一開，程昱抬眸將門口那人打量一番，語氣里多了幾分輕松，“看你這樣子，是想通了？”
莊穆玄挑挑眉，不置可否地進了辦公室，“算是吧，不管結果如何，她始終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親，這一點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
不同的選擇可以造就成不同的後果，與其去擔心將來會發生什麼，不如珍惜當下。
莊穆玄清楚，目前的情況之下，他沒法給出太多虛無縹緲的保證抑或是信誓旦旦的宣言，但唯一不變的是他永遠不可能讓凌華清離開自己。
程昱笑笑，忍不住打趣道︰“看來我的擔心多余了，早知道那晚你耍酒瘋時我應該拍照留念一下。”
本來也就是趁著送陳思思上班順道過來看一眼，確定莊穆玄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後，程昱也沒有多留，閑聊幾句便離開了。
他雖沒說什麼，但卻意外地提醒了莊穆玄，或許有個人能夠化解自己心里那個疙瘩。
將上午的工作交待完，莊穆玄徑直開車回了莊宅。
日頭還不算太烈，他到的時候莊老正在後院待著，戴了頂相當接地氣的草帽撥弄他那些花花草草，遠看著跟尋常老人家也沒什麼差別。
“爺爺。”莊穆玄在老人家身後不遠處停下，低聲喚了一句。
莊老眉毛已經花白，蹙眉時候越顯得嚴肅。
听見聲音，他放了手里花灑扭頭審視了一番自己孫兒，“怎麼今天過來了？跟華清吵架啦？”
莊穆玄有些無奈，上前扶著人往屋里走去，“我刻意回來看您的，再說了，您就不能盼我點兒好嗎？我跟您孫媳婦好得不得了。”
莊老點點頭，“也是，不然你小子哪還有心思來我這兒。”
多了討老人歡心的凌華清母子倆，莊老這些年來倒是活得越來越年輕，頗有幾分老頑童的架勢。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最終是莊老開了頭，“行了，既然都找到我這里來了，有什麼要問的趕緊問，我看你憋得都難受。”
莊穆玄心里感嘆一句姜還是老的辣，也不再遮掩，“爺爺，其實我來是想問您，關于爸媽他們當年那場意外的事……”
這話倒是令莊老有些意外，“怎麼想起問這個了？誰跟你說什麼了？”
作為在a市有頭有臉的人家，莊氏的實力從來都不容小覷，他當年也對事故幾次三番調查，但真相卻像始終被藏在迷霧里，踫不到也摸不著。
莊穆玄默了片刻，“有人給了我一份當年事故的資料，資料顯示，事故很有可能……與凌家有關系。”
說到這里，他不自覺捏緊了拳頭，有些泄氣地輕聲嘆道︰“說實話，這讓我有些混亂。”
莊老直直盯著他，幾秒後，正色道︰“你在害怕，害怕如果事故真的與凌家有關的話，你沒有辦法面對華清？也怕她會因此離開你？”
莊穆玄抿緊了嘴唇，“我不會讓她離開我。”
看他這幅樣子，莊老語氣也軟了幾分，“我知道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不過也不是什麼人說的話都能信的。別的我不敢保證，但你父母的事跟凌家肯定是沒關系的。”
他伸手拍了拍莊穆玄的肩膀，“切記，千萬別為了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跟真正親近的人生了嫌隙。”
莊穆玄點點頭，頓了頓才道︰“您怎麼知道……”
莊老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輕笑了一聲，“我雖然老了，但還不至于昏了頭，不分青紅皂白替華清開脫。當年的事情雖還沒定論，但你仔細想想……”
“若是凌家真與那出事故有關系，她母親怎會答應讓你們在一起？”
這次回莊宅莊穆玄沒跟任何人說起，就連是凌華清這個總裁夫人找過來，助理也是一問三不知。
思及莊穆玄那晚的反常，回到辦公室的凌華清不禁有些擔心。不等她把電話撥出去，一道熟悉的聲音卻打斷了她的動作。
“別打了，說不定他想躲的人就是你呢？”
趙熙顏兩手抱臂看著她，臉上是掩不住的得意。
從上次的見面就能看出來，自己給出的資料已經足以令莊穆玄心神俱亂，不然他也不可能剛一上班就跑得沒影，不是刻意躲著又是什麼？
這話說得語焉不詳，但凌華清敏銳察覺到，莊穆玄那日的異常很有可能與趙熙顏有關系。
凌華清不動聲色地按捺住情緒，冷眼回望過去，“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再怎麼樣也跟你一個外人沒有關系。你要是能把這份心思用在工作上，趙氏的業績應該早就蒸蒸日上了。”
趙熙顏被戳到痛處，氣得頓時漲紅了臉，“凌華清你別得意！很快莊穆玄就會拋棄你的，你以為你對他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只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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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什麼？”凌華清眼神冷下去幾分，出聲打斷道。
約莫是兩人相處久了，趙熙顏竟然從她這幅模樣中隱約出些許莊穆玄的影子，震驚之余下意識收了聲。
下一秒，凌華清已經湊了過來，面色冷冽地一手攥緊了她的衣領。
手中力道收緊了幾分，凌華清紅唇微啟，緩慢而清晰地開口，“我告訴你，你當初沒能從我手里搶走他，現在也不可能有這個機會。”
“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在背後耍什麼小手段，我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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