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陰陽臉

發佈時間: 2023-12-07 16: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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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霽煜站在女人身後,低頭看着牀上的我,雙手微微握拳,沒有說話。

 在我的印象中,蘇霽煜是不會做這種事的。

 難道他是有隱情?

 “別這副模樣。”女人不滿他的表情,面帶譏笑的諷刺道,“不過就知道你喜歡她,否則另一個怎麼會這麼心狠就給了我呢?”

 “她不同。”

 蘇霽煜沙啞的聲音終於吐出了三個字,我還沒有啥想法,燭照就在我耳邊冷哼出聲。

 “你桃花倒是挺多。”

 我毫不留情的反駁道,“一般一般,不及你的一朵。”

 就你那一朵,就讓我夠嗆了。

 燭照抿緊了脣,繼續冷哼,我笑笑,不理他。

 “我不管你有多喜歡她。”女人吐出蛇信子,在嘴巴周圍轉了一圈,又抿了抿手,說,“你先出去,不要打擾我。”

 “不行,我要看着。”蘇霽煜雙拳緊握,不動一分,“我必須親眼看到她安全。”

 “嘖嘖,小子,你倒是情深,就是她心裡想的卻不是你。”

 我知道這個女人見過我,在電梯裡看到過我和燭照的親密。

 那一句的嘲諷,讓蘇霽煜耳朵微微發紅,卻依舊沒有動彈一步。

 “得了。”女人不耐煩的揮揮手,“你要看着就看着,總之都到這一步,你就不能阻止我。否則你該知道你失去的將會是什麼!”

 蘇霽煜猛地一震,陰沉着臉,手攥的更緊了。

 女人卻不曾理他,轉過身,面向牀上的我,白皙的手緩緩地摸了上去。

 但沒一會兒,她的手就遲疑的停了下來。

 “你過來。”

 她對蘇霽煜揮着手,命令的指着我說,“她的脖子上應該有個東西,紅色的,幫我取下來。”

 她這麼一說。我就更肯定當時我以爲的那個夢的就是她了。

 可是楚辭說過她應該受傷不小,怎麼會隔天就沒事了呢?

 “難道又有人死了?”

 我看向燭照,燭照並沒有說話,意味深長的盯着前方。

 我更加納悶,昨天到今天好像並沒有聽到有人少身老臉死亡的事。

 那麼她是如何恢復的?

 “她吸取過他人的元氣,給自己療傷。但對方應該沒死。”

 燭照這麼猜測,我則更加好奇,她怎麼會那麼好心的放過那人一命。

 蘇霽煜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聽話的上前,拉開我的衣領,往裡面看去。

 就在這個時候。我猛地感覺到手一疼,轉頭就看到燭照一臉不爽的盯着蘇霽煜,眼睛裡都快要噴火了。

 “他的手往哪裡摸呢!他的眼睛往哪裡看呢!”

 “噗嗤。”

 我看到蘇霽煜還是挺有分寸的只是拉開我的衣領,就放了手。

 但燭照這麼生氣,我心裡還是挺開心的,往他身邊一蹭,解開衣領,拉的很大,湊了上去。

 “那我給你看,好不好?”

 燭照斜眼望來,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喉頭滑動,猛然放開我的手,離開我有一定的距離。

 “你怎麼了?”

 “別過來!”

 他又氣呼呼的衝我吼着,一身寒氣,格外的濃郁。

 我笑眯眯的拉好衣領,繼續看着接下來發生的事。

 “你確定沒有?”

 女人似乎不相信蘇霽煜的話,但牀上的我脖子上的確沒那東西。

 因爲繩子斷了,我還沒有時間串聯好,所以放在臥室的抽屜裡沒帶出來。

 “你不信可以自己看。”

 女人想,但又有些膽怯,想來那東西給她帶來的傷害不小。

 “你再她的口袋裡再摸一摸。”

 蘇霽煜有些不耐煩,但還是照做了。

 不過他每一次碰我,燭照眼睛裡就充滿了怒火,稍不留神就會將蘇霽煜活活燒死。

 我好笑的看着這一切,剛纔的緊張,緩緩地消失了。

 “既然沒有,我就不客氣了。”

 女人這才露出了鬆懈的神情,走到牀邊,俯身面向我,蔥鬱的手指,如蜻蜓點水般的碰觸着我的臉。

 每一處被她手指碰到的地方,我就看到自己的臉上皮膚變皺了。

 隨着她的動作越來越快,白色半透明的氣息就越來越多的纏繞在她的指尖。

 但這一次,她並沒有吃下去。而是收集到了一個白色的小瓶子裡。

 我看着心裡慌呀。

 即便我的意識在外面,但那具身體還是我的呀,我還是要回到身體裡面去的。

 於是我拉住燭照的衣服,低聲而焦急的問,“我不要變成老太婆,你有什麼辦法阻止嗎?”

 “她是蛇妖,要奪取元氣,直接用妖法就好。但若要保存,最好的辦法,就是用蛇卵。所以在她販賣的那些面膜當中,有一部分面膜的精華液上是混有蛇卵的。只是那些蛇卵,人的眼睛無法看到,那些東西隨着精華從毛孔進入皮膚深部,汲取元氣,作爲保存。而她到時候只要收回蛇卵就可以了。”

 燭照說了一大堆,我聽得都渾身發毛,想想面膜,覺得背脊發涼。

 他頓了頓,最後總結道,“她以爲你吃下了蛇卵,所以現在正在取出。”

 “但我沒有吃下去呀?”

 燭照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聞聲轉頭看我,那漆黑的眼神看的我頭皮發麻,總覺得自己是真的吃了。

 就在我忍不住變臉的時候,燭照笑了。

 “吃了也不怕,我幫你吸出來。”

 我一咬牙,一眯眼,擡腳就給了他一腿。

 但最後疼的卻是我!

 他丫的太硬了!

 “好了!”

 女人的聲音打斷了我,我轉頭就看到自己的臉變成了八十幾歲的老太婆,原本光潔柔嫩的皮膚全部皺在一起。

 眼眶凹陷,恐怖的很。

 那一刻,我似乎體會到了自古君王爲什麼都要尋找長生不老藥。

 因爲當看着自己老去的那一刻。真的會奔潰。

 女人將手裡的瓶子放進包裡,然後拍了拍蘇霽煜的肩膀,“今晚來找我,我會幫你取出蛇卵,畢竟你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走的跟乾脆,也不管蘇霽煜是什麼臉色。

 但說實在的,蘇霽煜真的看上去不好,比我更不好。

 我忍住不去看自己老太婆的模樣,蘇霽煜卻毫不在意,走到牀邊,握起了我的手。

 深情的望着我,那眼神看着我心裡都快要壓抑不住了。

 就別說吃醋的燭照了。

 眼看他大步的朝蘇霽煜走去,我趕忙拉住,轉移話題的說,“我們不去追蛇女嗎?”

 “不用,剩下的楚辭會搞定。”

 因爲計劃臨時有變,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安排後續的。

 “那我們不如一起去看看?蛇天xin狡猾,萬一楚辭——”

 “他更狡猾。”燭照斜睨着我,“你這麼要我走?是想和他卿卿我我?就你那副模樣,算了。”

 我不爽了,扁着嘴說,“只要某人不無緣無故生氣就好——”

 我話纔講完,前面就傳來人倒地的聲音。

 燭照活動着手腕,回頭看了我一眼,“你剛纔說什麼?”

 我看着倒在地上失去意識的蘇霽煜,尷尬的抽了抽嘴角,“沒、沒什麼。我現在變成這副模樣,要怎麼辦?”

 “放心,我的女人,不會變老。”

 燭照指尖突然點向我的眉心,我只覺得一股吸力將我一拉過去,再睜眼的時候,人已經睡在牀上了。

 我從牀上一躍而起,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臉。

 但手腕被燭照拉住了。

 “我帶你去個地方,你睡一會。”

 他的大手摸上我的臉,我順勢閉上眼睛,就覺得沉重的倦意襲面而來,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睡在燭照的懷中。

 他摟着我,斜倚在一張貴妃榻上,四周的燈光有些昏暗,照亮着不大的房間。

 一張貴妃榻,一把竹藤椅,一張小方桌,桌上有一冒着熱氣的茶杯,還有一個香爐。

 一縷清香襲來,讓人身心清爽的很。

 我在燭照懷中動了動,原本假寐的他睜開了眼睛,動聽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緩緩響起,“醒了?”

 “嗯。”我揉了揉眼睛,問,“這裡是哪裡?”

 “一個可以實現你願望的地方。”

 突兀的,一個好聽的女聲響起,聲音就在房間裡。但我四周都看不到人。

 “燭照,剛纔是不是有人在說話?”

 “是我在說話。”

 燭照沒有回答我,倒是我看到桌子上的那杯茶,自動的飛到了半空中,然後傾斜。

 明明杯中有茶水,卻沒有掉落出來,就好像被人喝進去一樣。

 “你是誰?那個杯子怎麼會飛起來?”我對這種情況並不陌生,因爲和姜小魚認識後,我也曾用隱身符和她一起去嚇唬過其他人,“你用了隱身符?”

 “隱身符?”她的聲音帶着微微的遲疑,最後笑出了聲,“那種東西我不用。”

 “那你是——”

 “你看不到我,是因爲你的心中還沒有想有的需要。一旦你心中生了執念,或者有什麼強烈的需求,需要幫助,你就會看到我,然後我們之間纔會結緣。”

 “還有這種事?”

 我似是確認的詢問燭照,他摸着我的頭髮,緩緩地點點頭。

 “既然我幫你的事已經達成,你可以帶她離開了。”

 才一會兒功夫,那女人就對我們下了逐客令,聲音冷淡,並不似對我的那份熟絡。

 燭照也不含糊,抱着我坐起來,然後彎腰給我穿鞋子。

 我看他現在的打扮是最初的那個長髮黑袍的模樣,心下更是好奇不已。

 “燭照,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了?”

 “看你的臉。”燭照頭也不擡的說,“我可不想某人一直在我面前抱怨自己老太婆有多醜。”

 “那還不是你陷害我的,你還有臉說!”

 我一腳將他踹到在地,說的理直氣壯,說的憤憤不平。

 燭照沒反應,倒是那女子笑了。

 她一笑,我就察覺到那縷清香就更濃郁了,心情也越發變得愉悅起來。

 “他帶你來這裡,一是因爲你的臉,之前被植入過蛇卵,除卻蛇的本尊,他人若想要隨意取出,都會對附體有一定的傷害,但若是時間一長不拿出,你的臉也會受到損傷,因此只能來尋我。”

 “那二是什麼?”

 因爲有一必定有二。

 可是她還沒說,就被燭照打斷了。

 “我們回去。”

 他彎腰抱起我,寬大的袖子遮去了我的視線。也一併遮掩了我的五官。

 我覺得他可多呢有事瞞着我,但我一來不知道這個是什麼地方。二來看不到那個女人,就算想要知道,也不太可能。

 但燭照特意帶我走這麼一趟,是爲了什麼呢?

 “燭照,你放開我,放我下來。”

 我憋不住,在他懷裡不安分的動彈,他也沒阻止我,黑色一撤,我就看到自己回到了醫院的病房裡。

 蘇霽煜還倒在地上,房間的一切都和走的時候一樣,但椅子上卻坐着一個人。

 楚辭翹着二郎腿,微笑的看着我們,“都搞定了?”

 燭照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他則笑眯眯的說,“我那邊搞定了。”

 “你將那條蛇打死了?”

 “打死還沒有,不過也快了。等她收回了散播在外的蛇卵,就可以死了。”

 楚辭這話說的很冷,就像燭照身上的冰霜一樣的冷酷無情。

 我抿抿嘴,沒有再問。

 畢竟蛇女這樣做,是害人,死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楚辭能要她收回蛇卵,再打死她,倒是令我微微訝異。

 “那蛇卵收回後,蘇霽煜也會沒事了對吧?”

 “你還關心他?”

 面對燭照的冷嘲,我搖了搖頭,“他估計有隱情吧?但是黃霞的死也有他一定的原因,這點萬萬不能原諒的。”

 “哼。”

 燭照的臉一直臭臭的,我也不理他,只要蛇女收回蛇卵,蘇霽煜就會沒事。

 關於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我覺得還是等那之後問他比較好。

 現在我想要做的,還有另外一件事。

 “若沒事,我要去看看思思。我在她家門口,也看到了水跡,她一個人在家,我擔心她出事。”

 燭照沒說話,楚辭抄着手優雅的坐在沙發上,微笑的說,“不如我陪你去?反正我空的很。”

 “蛇,自古陰險狡詐,她賣的那款面膜已經上市很久了。卻現在出現少身老臉的死亡,絕對不會是使用過度。你與其閒逛,不如拿出你警察的本職,去問問她背後有誰在幫她。”

 燭照要這麼說,我還真的沒想到,但rp面膜的確已經風靡一段不短的時間了。現在纔出事,的確令人不解。

 但楚辭卻仍舊笑眼眯眯的樣子,無動於衷的說,“你就不怕我吞噬了有用的線報,殺了她,反過來威脅你。”

 “你若可以單獨對付陰陽家族。你大可以和我爲敵。”

 燭照丟下這麼一句話,就拉着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

 我一邊走,一邊好奇的問,“陰陽家族的人找上楚辭了嗎?”

 “對。還打了一架,他輸了。”

 “什麼?”

 我很震驚,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一開始我還指望着楚辭可以幫我對付陰陽家族,但卻輸了。

 這下,他那邊算是處於弱勢了吧?

 怪不得,他會在這件事上這麼上心。

 原來是吃了敗仗,憋屈的找幫手來了。

 看來還是我家燭照最強大呀!

 哈哈……我開心的忘懷。沒看到燭照眼中逐漸顯露的笑意。

 一路咧着嘴到了樑思思家裡,她門口的水跡已經幹了,連帶着那股’惺’臭的味道也不見了。

 我敲了敲門,卻沒有聽到迴音。

 “思思,你在家嗎?思思?我是小熒呀!”

 不管我怎麼敲門,都沒有人來開門。

 “她說早上纔去過醫院,而且她還在出水痘,不會隨便出門的,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燭照眉頭都沒皺一下,大手在門上用力一推,緊閉的大門就那麼的被推開了。

 我尷尬的抽了抽嘴角,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暴力了?

 “她在那裡。”

 燭照懶懶的伸手指了客廳處,樑思思側身躺在上面。

 “思思,我是小熒呀,你怎麼了?”

 我邊走邊叫她,可她絲毫沒有反應,全身就穿了一件睡衣。

 “思思!”

 我擔心的走到她的正面,卻驚異的發現她的臉。

 一半猶如嬰兒般柔嫩光滑,一半像是被燙傷一樣毀掉了。

 看上去尤爲的恐怖。

 “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跌跌撞撞的往後退去,燭照原本不想靠近,但此刻卻像發現了什麼一樣,閃身到了我的面前。將我一把拉在了身後。

 “陰陽臉。”

 燭照皺起眉,一字一句的說,“她被陰陽家族選中了。”

 “什麼?”我看着緊閉雙眼的樑思思,又看了看無比認真的燭照,“陰陽家族的人找過樑思思?”

 “是。”

 燭照肯定的時候,是從來都不會猶豫的,說話也更加的簡練。

 “她的臉接觸過蛇卵,然後被吸取了元氣。”

 “你怎麼知道?”

 我一嚇,樑思思不是說過敏嗎?怎麼會也被吸取了元氣。

 而且被吸取元氣後沒有死的人,只有譚芸芸一個。黃霞最後還是難逃一死。

 那麼整天關在家裡的樑思思又是如何做到的?

 我皺眉沉思,然後就想起了譚芸芸在恢復臉之前,接觸過可疑陰陽家族的人。

 “她的臉有過這麼好的膚色?”

 我湊近一看,的確如此。就算那段時間,她用了rp面膜,但只要不用,膚色還是會變得和以前一樣。

 只能說改變了一些,卻沒有這麼明顯過。

 現在的她,那一半完好無損的臉,就像剛出生不久的嬰兒。

 “那另一半呢?”

 “出生爲陽,既有陽,必定有陰。”

 也就是說,被吸走元氣的那一半老臉。是即將步入死亡的臉,死爲陰。

 即爲陰陽臉。

 “那麼爲什麼是她?”我不明白的問,“思思命中帶煞,陰陽卻講究調和,這兩者是相沖的吧?”

 “我說過,相沖也爲相合。就像蛇女找上蘇霽煜,就像蘇霽煜對你。”

 “那該怎麼辦?”

 我憂心的看着樑思思,抓着燭照的衣服,哀求的說,“你有辦法救她嗎?”

 “沒用的。”燭照握住我的手,搖了搖頭。說,“在陰陽家,陰陽繡對外可選擇容器,作爲儲存陰陽的力量。而陰陽臉,則是被選中的祭品。在那張臉形成的時候,就已經沒辦法阻止了。真正可以阻止的,只有她自己。”

 “不,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我不相信的搖頭說,“我們去找譚芸芸,她不是也接觸過陰陽家族的人嗎?她的臉爲什麼就可以恢復?她爲什麼沒有成爲容器——”

 “恐怕她就是陰陽家族的人。”

 燭照的答案,令我心頭更是一沉。

 “早在那次的時候。她的計劃就開始了。”

 我沉默了,因爲細細想來,一切的開始,都是從譚芸芸身上引發出來的。

 一直到現在,她卻再沒有露面。

 若她真的是陰陽家族的人,那麼是有可能在她朋友的記憶中動手腳的。

 所以這一次,包括燭照在內,都被耍了。

 “可是,雖然這樣,但他們並沒有帶走思思,是不是說——”

 燭照緩緩地搖了搖頭。他每次這樣,我的心就再度一沉。

 “你去摸摸她,就知道了。”

 我看着他的眼神,將信將疑的邁出腳步。

 極近的距離,我卻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才走到她的身邊,伸出了手。

 手指才輕微的碰到樑思思的身體,她就如同一盤沙子,嘩啦一下,消失不見了。

 “思思?”

 即便見識了這麼多異界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就像電視裡那些神仙隕落時候一樣。化成一片沙,隨風消散。

 燭照上前,伸手待在了我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她留下的不過是一具軀殼,真正的魂魄已經被陰陽家族的人帶走了。”

 “可是陰陽家族不是侍奉太陽和太陰兩神的家族嗎?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因爲陰陽家族的現任族長有心復活太陰之神,用來控制陰之力道。”

 告訴我這個的,並不是燭照,而是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一個青年人。

 他穿的有些邋遢,一頭短髮亂糟糟的,滿臉鬍渣,嘴上叼着一根菸,身後揹着一個很大的旅行包。

 “爲什麼是太陰?而不是太陽?畢竟當年陰陽家族的內亂,被迫逃走的是陰之一脈。”

 我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他能夠出現在這裡,還能不讓燭照率先察覺,此人來歷肯定非凡。

 “因爲出現了尹月勾。”

 燭照眼神猛地一沉,大手一伸,攔在我的面前,“你確定是尹月勾?”

 青年人似笑非笑的瞄了燭照一眼,故作瀟灑的甩了甩頭髮,傲然的說,“確定。”

 “尹月勾是什麼東西?”

 “那是當年太陰之神的權杖。裡面蘊含着陰之力道,對現在的陰陽家族來說,失去神庇佑的時候,這個東西的出現,無疑是最大的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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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他們需要容器,需要祭品?”

 兩人都不說話,那麼一切都證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