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寧別墅:
江清河注視着電腦屏幕上被炒得沸沸揚揚的新聞,等著看戲的,忙着火上加油的,真的是好大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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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娉霜目光深沉的盯着新聞,心中的不祥預感愈演愈烈,她道:「沈烽霖不愧是沈烽霖,不費吹灰之力就重新執掌沈氏,搞了半天,我們倒成了替他做嫁衣裳。」
江清河倒顯得不甚在意,心平氣和的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江清檸挺會藏的,真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說來也奇怪,她離開十四院的時候,我還派人跟着,走着走着人就不見了,怕是有人在暗中幫她離開這裏。」沈娉霜冷笑道,「這再會藏的老鼠,也有出來覓食的時候。」
「得趕在沈烽霖之前找到她,為了恭賀我們沈三爺重新奪回沈氏,我們得送他一份大禮。」江清河放下茶杯,看了一眼時間,「程易快回來了。」
沈娉霜明白她的言外之意,戴上墨鏡站起身,「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我嫂子的情況可是越來越好了。」
江清河點了點頭,「現在沈三爺派人守着,甭說一個大活人了,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你的人飛不進去,自然有人能飛進去。」
江清河笑而不語的關上電腦,新聞看多了,眼睛難免有些難受。
別墅外,程易坐在車內,看着從家門口出現的身影,女人笑靨如花,眉飛色舞,可真是高興。
沈娉霜注意到不遠處停靠的車子,男人的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看得出來,很有敵意。
程易打開車門,兩兩四目相接。
沈娉霜道:「程先生回來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程易目光如炬。
沈娉霜沒有解釋什麼,而是對他露出一個別有居心的微笑,看得人心裏直發怵。
江清河聽見玄關處傳來聲音,剛一回頭,就見程易來勢洶洶的站在了她身後。
程易直接開門見山道:「沈娉霜來這裏做什麼?」
江清河似乎早就想好了借口,不疾不徐道:「她聽說了我母親的事,來看看我。」
程易不禁冷笑,「我還從來不知道你和沈家姑奶奶有交集。」
「她同我母親出席過幾次晚宴,一回生二回熟,更何況就算是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知曉家中噩耗,也是會不由自主的安慰一兩句。」江清河洗乾淨茶杯,「你今天回來的挺早。」
「露西的事有了些進展,我回來問問你。」
江清河故作一臉驚訝,「真的嗎?可是有好消息了?」
「也算是好消息,她失蹤的那天,社區有監控拍攝到她進入的畫面。」程易說得風平浪靜,更是目不轉睛的打量著對方的眉眼,哪怕她有細微的動作,在他眼裏都無處遁形。
江清河眼中有些慌了,卻又很快恢復如常,她道:「露西小姐來過這裏?」
「所以我特意回來問問你,那天你究竟有沒有見過她。」
江清河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我真的沒有見過露西小姐,我一直都在家裏收拾,如果她來過,我怎麼可能會忘記?」
「是嗎?」程易話中帶着質疑。
江清河聽出了弦外之音,愕然道:「你在懷疑我?」
程易收回眼神,「我不是在懷疑你,我只是在想她既然出現過,為什麼又沒有來家裏?」
江清河心虛的擦著桌子,「可能是中途有事又回去了吧。」
程易看向酒架上擺放的那個戒指盒。
江清河順着他的視線一同看過去,戒指盒在燈光的照耀下有些許碎光,像是亮片,閃閃爍爍的。
程易疑惑中走上前,拿起戒指盒研究了一番。
江清河心裏咯噔了一下,恍惚間想起了那一天露西的妝容,濃妝艷抹,特別是眼睛,撲了厚厚的一層亮晶晶的眼影。
程易用着紙巾擦了擦戒指盒表面,「這是什麼東西?」
江清河閃爍其詞的說着:「可能是因為那天我不小心打翻了一盒眼影,有一些灑在了這上面,我洗洗就好了。」
程易還沒有反應過來,戒指盒就被江清河搶了過去。
江清河反反覆復的擦了好幾遍,確信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之後才重新放回了架子上。
程易沒有阻止她這個明顯有些怪異的行為,道:「既然你沒有見過她,我再去一趟保安室。」
「好。」江清河目送着他出了門,確信他離開之後,嘴角高揚,笑得一臉陰翳。
陽光明妹,碧空如洗。
江清檸坐在閣樓上,看着院子裏正在玩沙子的小傢伙,小傢伙剛開始還有潔癖,很是抗拒這種鄉下東西,一臉桀驁不馴的昂首挺胸站着。
最後,見着旁邊的小丫頭玩的興高采烈,忍不住的也想要嘗試一下這些平民玩意兒。
他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手,試探xin的撥了一下那濕噠噠卻又不粘手的沙子。
江清檸忍俊不禁道:「弄髒了,媽媽洗就行了。」
小傢伙鼓了鼓腮幫子,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着鏟子桶子,玩的比誰都開心。
不遠處,一男一女正嗑著瓜子。
趙靈嘖嘖嘴,「瞧瞧,一看就是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說話多溫柔,舉止多端莊。」
趙舒扔下瓜子殼,自上而下的審視了一番自家堂妹,道:「這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我真該發動全村的力量集資為你買一面鏡子,讓你學學什麼叫做淑女。」
趙靈一把搶過他手裏的瓜子,「回家嗑去,別一天天的來我這裏蹭吃蹭喝。」
趙舒用肩膀推了推趙靈的肩,他微微挑眉,「你說她離婚了?要不給你哥哥介紹一下?」
趙靈更是嫌棄的和他拉開距離,「我真該發動全村的力量給你集資買面鏡子,你長什麼樣心裏沒點逼數?」
「你去幫我問問她,她喜歡什麼品種的癩蛤蟆,我可以為她變異。」
趙靈擦了擦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你離我遠一點,臭流氓。」
江清檸聽見吵鬧聲,下意識的看過來。
陽光溫柔的灑在她的眉間,像是暈開的七彩琉璃,美麗的恍若是高山中可望而不可即的嬌花,不忍觸碰,不忍褻瀆。
她望着還在爭吵不休的兄弟,展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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