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來一趟書房。」沈老夫人面色不喜不怒，在沈烽霖面前丟下這麼一句話后，便徑直往書房走去。
「你就在這裡，別亂跑。」沈烽霖把手絹遞給她，「喜歡吃就多吃點。」
江清檸雙手握著他的手絹，陣陣熟悉的檀香撲面而來，真的是好聞極了。
書房內，氣氛儼然變得嚴肅。
沈老夫人面朝著窗戶，背對著他。
沈烽霖倒是滿不在乎這莊嚴的氣氛，漫不經心的說著：「母親有重要的事要和我聊聊？」
「你對江清檸是什麼態度？」沈老夫人並不打算周旋，直接開門見山。
「母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應該懂得什麼叫做避嫌，她一個小姑娘不經人事不懂這些，你一個大男人還不懂？」
「我為什麼要避嫌？」沈烽霖明知故問。
沈老夫人走近他，「難不成你對她有想法？」
沈烽霖沉默了片刻，「她是我帶來的，我出於禮貌自然要多多照顧她。」
「大庭廣眾之下當著滿堂賓客的面這般近距離照顧？」
沈烽霖面不改色道：「我保持了距離。」
「你如果對她沒有意思，就別表現的那麼殷勤，你這樣做，讓別人誤會了可怎麼辦？她一個清清白白小姑娘跟你堂堂沈三爺扯上關係，傳出去，對她沒有好處。」
沈烽霖深思熟慮一番，「我會保持距離。」
「你真的對她沒有想法？」沈老夫人問。
「她還小。」沈烽霖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你這言外之意是說她年齡小和你相差甚遠，還是說現在還小再等她長大一點？」
沈烽霖不得不佩服自家母親的咬文嚼字，他道：「這兩者沒有什麼區別。」
「區別可大了，你少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說過了她還小。」沈烽霖還是那句話。
沈老夫人一臉諱莫如深的盯著他，兩兩就這般四目相接，誰也不退讓這一步。
「叩叩叩。」敲門聲唐突的響起。
沈老夫人扭頭看向大門處，「什麼事？」
「母親。」沈一成為難的走了進來。
「什麼事？」
沈一成眉頭緊皺，「剛剛天浩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沈老夫人冷哼一聲，「他還沒有放棄？」
「不是他訂婚的事。」沈一成氣色不是很好看。
「你有話就說。」沈老夫人坐回椅子上，「他又想說什麼？」
「江清河懷孕了。」
話音一出，偌大的書房安靜了好長時間。
沈烽霖倒是一如既往的鎮定，似乎這個話題與他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
沈一成嘆口氣，「就算我再不滿意江清河這個兒媳婦，但事到如今，那也是一條命啊。」
沈老夫人閉了閉眼，「沈家的每個孩子我都教育過在外要謹言慎行，規行矩步，他沈天浩是翅膀硬了真以為這沈家沒有人能夠治得了他了？」
「媽，您別生氣。」
「你讓我如何不生氣？他連孩子都搞出來了，你讓我如何不生氣？」沈老夫人怒目圓睜，「你去告訴他，這個孩子我沈家不會承認。」
「母親——」
「出去。」沈老夫人氣急敗壞的扭過頭，不再多看多說。
沈一成接到沈天浩電話的時候，同樣是怒不可遏，但靜下心后，他們不想接受都難，說到頭這畢竟是他們沈家的四代的第一個孩子啊。
沈老夫人氣的臉都白了，連話都說不出。
沈烽霖冷不丁的說了一句，「這是打算母憑子貴一舉登頂。」
沈老夫人瞥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麼就說。」
「我無話可說。」
「你當真是無話可說，連你的侄子都快當爸了，你老婆呢？你媳婦兒呢？你暖被子的人呢？」
沈烽霖輕咳一聲，「我這個人寧缺毋濫。」
「你也滾出去。」沈老夫人捏了捏鼻樑。
沈烽霖出了書房，那個小丫頭卻是不見了蹤影。
洗手間內，江清檸看著響了七八遍的手機，誓有一種她不接聽對方就能打到她停機的陣勢。
「叮鈴鈴……」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喂。」她被逼著按下了接聽。
「你在哪裡？」江父開口問。
「我在學校。」江清檸打開了盥洗池的水龍頭，將自己的聲音掩飾過去。
「趕緊給我回家。」江父幾乎是用著命令的語氣。
「我學校還有事，明天再回去。」
「清河懷孕了。」江父的聲音很是凝重，大概是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現在會是這種局面。
江清檸倏地握緊了手機，整個人都被震驚的沒有了反應。
江父加重音量，「家裡還有一破爛子事，你趕緊給我回來。」
「她、她懷孕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江清檸不想再聽下去，急不可耐般將電話掛斷。
這真的是一種恥辱，她父親竟然還妄想著把她找回去，難不成他還奢望自己能夠當著他們二人的面不計前嫌的說恭喜恭喜嗎？
笑話，天大的笑話。
江清檸一把關掉水龍頭，整個人都因為憤怒而微微發抖著。
「我找了你大半天，原來你躲在這裡。」寧馨兒趾高氣昂的走近，「嘖嘖，再昂貴的禮服穿在不適合它的人身上，都是一種浪費。」
「你最好別惹我。」江清檸洗了洗手，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向來都是寧馨兒威脅別人，當真是沒有人敢出言不遜的威脅她，她怒目，「你算個什麼東西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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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玩這種小家子氣的遊戲。」江清檸作勢打算離開。
寧馨兒卻是不嫌事大的擋住她的去路，「可是我心情挺好的啊，就喜歡看跳樑小丑怎麼蹦躂。」
「滾開。」江清檸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刺進皮肉里，輕微的刺痛鎮定著她的理智。
寧馨兒得意洋洋的上揚著嘴角，「我現在總算知道了為什麼沈天浩會拋棄你了，像你這種除了有點姿色便一無是處的女人，誰稀罕？京城裡的大家閨秀一抓一大把，最不缺的就是你這種臭皮囊。」
「你還真是有自知之明啊，你這身臭皮囊修改的不錯，就是修改痕迹太明顯了，只要眼睛不瞎，你這厚厚的假雙眼皮，一目了然。」
寧馨兒急忙捂住自己的眼睛，「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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