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戲的凌華清沒忍住笑出聲來，直接上前從呆若木雞的服務生身上搜出手機，輕輕松松地就從他手機里找出了轉賬記錄。
凌華清把界面遞到薄佩雅面前，“薄小姐應該也知道，程昱其實還是個電腦高手。”
她摸了摸下巴，側頭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的程昱，“那麼以他的水平，想要查出這是誰名下的賬號一定不會太難，你說對吧？”
薄佩雅頓時羞惱不已，可她知道，一旦程昱動手去查，一定就會發現事情的真相。
她咬咬牙準備為自己辯駁，凌華清卻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你先別著急，我還沒說完呢。我就想問你一句，程昱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里，真的只是巧合嗎？”
他打來的那個電話陳思思沒能接到，可又為什麼能夠在這麼快時間里趕過來，並且準確知道包間號？
凌華清湊近幾分，在薄佩雅面前一字一句道︰“因為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包括下藥被發現以及服務生突然反水，這都是你想要故意讓程昱看到的。”
“目的很簡單，為的就是離間他們二人好趁虛而入。”
她說得實在直白，從小到大都被眾星捧月的薄佩雅哪受過這種屈辱，被氣得一張挑不出瑕疵的臉頓時就通紅一片。
程昱在這時候終于出了聲，“原來那短信是你發的？”
這事說來也湊巧，他前腳打陳思思的電話無人接听，後腳就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短信里寫了清楚的地點和包間號，說是陳思思喝醉了讓他過來接人。
被當場戳穿，就是臉皮再厚的人也不免覺得尷尬。
薄佩雅下意識想要為目前的情況辯駁，可左思右想都沒辦法找出一個合理的說法，她恨恨地看了凌華清一眼，心里不由怨恨起來。
要不是她在這里礙事，自己的計劃也許早就成功了也說不定。
精神高度緊張的服務生這時候終于頂不住了，咬牙從凌華清手里奪過手機便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沒有人去追。
一是因為沒這個必要，二是因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真要追究起來還真不至于找不到人。
形勢陡然調轉，惱羞成怒的薄佩雅氣得肩膀直顫，口不擇言道︰“凌華清你這人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就因為我沒答應給你的品牌代言，所以才故意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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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我之所以不答應就是因為你設計的那些衣服都是垃圾。”她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主場，把曾經自己夸贊過的凌華清的設計說得一無是處。
末了，薄佩雅抱著胳膊哼笑一聲，“我當時是看在昱的面子才把那種垃圾穿上身，你還當真以為自己有多厲害了嗎？”
凌華清心里沒有一點沒攻擊的憤怒，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因為薄佩雅這幅尖酸刻薄的樣子，簡直像極了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惡人最後的負隅抵抗，在旁人眼里看起來不過就是笑話一場。
她涼涼地瞥了薄佩雅一眼，“哦是嗎？那還真是委屈薄小姐了，不過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凌華清一把拉過陳思思，沖薄佩雅笑笑道︰“今天這出戲我看得很開心，辛苦了。”話中的嘲諷之意毫不掩飾，把人給氣得夠嗆。
陳思思還好死不死補了一刀，笑眯眯道︰“下次要做壞事，記得先跟人串通好，留下這麼明顯的破綻可就不好玩了。”
礙于程昱還在場，薄佩雅就是有一肚子火也無處發。
兩人的腳步聲遠去。
看著還站在原地沒動的程昱，她眼中不由升起一絲亮光，“昱，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我做錯了，可是那個陳思思也不是什麼好人，你為什麼就……”
沒等她說完，程昱閃身避開她伸過來拉自己的手。
他看著薄佩雅，聲調平穩道︰“你覺得我還留在這里是為了什麼？”
薄佩雅心里給自己和程昱的關系加了無數層濾鏡美化，當即笑開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對我完全沒感覺的。”
程昱冷眼看著她，搖了搖頭。
“以後不要再叫我昱了，我想我們還沒有到那麼熟的地步。”他眸色沉下來幾分，隱約帶著幾分警示的意味，“我留下只是為了告訴你，以後不要再想著對思思動手。”
提到陳思思，他眸中多了幾分柔軟，而這柔軟卻同時刺痛了薄佩雅的心。
她泫然欲泣，下一秒卻听程昱接著道︰“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傷害她。但凡有人傷她一根汗毛，無論那人是誰我都不會輕易放過。”
他語氣中的篤定令薄佩雅更為氣悶，她怎麼都想不通，自己怎麼就輸給這麼一個普通的女人了呢？
不死心的薄佩雅還想說點什麼，傳達了自己意思的程昱卻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兩人都喝了酒，最後只好叫了家里的司機來接。
凌華清在路邊吹了會兒風，僅存的那點酒意已經散了干淨，不多時便瞧見那輛熟悉的車由遠而近駛來。
駕駛座的車窗慢慢落下，露出莊穆玄那張英俊完美的臉。
“怎麼是你？”
莊穆玄取下了墨鏡開門下了車，“事情提前辦完了，就過來了。”他走到凌華清近前，鼻尖嗅了嗅，擰眉問︰“喝酒了？”
凌華清嘻嘻一笑，用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幾毫米，“一點點，一點點。”
說著，她一把拉起酒的後勁兒上來了蹲在地上數螞蟻的陳思思，“差不多行了啊，你這是跟我回去，還是等程昱出來啊？”
莊穆玄有些驚訝，“程昱也在這兒？”
凌華清心道，不僅你兄弟在這，你兄弟的狂熱追求者也在這，但嘴上只說︰“是，不過事情有點復雜，我回去跟你說吧。”
莊穆玄便也沒多問，車子剛一啟動，他便看見程昱從門口走了出來。
正想著將車熄火，後座的陳思思忽然一把拍在他座椅上，“別管他！給我、開車！”她雖然談不上生氣，但心里難免覺得有些別扭。
就算現在醉了，也不怎麼想看到程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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