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莊穆玄一向身手矯捷，只稍微往側開一些便準確躲開了廖老丟過來的拐杖。
他拍了拍外衣上沾上的灰塵，聲線平穩地說道︰“廖老想必是誤會了什麼，我過來並非是因為孩子，你如果是想找個人為此負責的話，那這算盤可就打錯了。”
廖老沒想打莊穆玄居然會這麼絕情，氣得雙目通紅，“莊穆玄，你……！”
莊穆玄沒理會他的滔天怒火，而是直接把從現場撿來的視頻遞了過去，“廖老送了一拐杖給我，于情于理，我也該回禮才是。”
不堪入目的聲音傳入耳中，廖老一眼便認出視頻中的女人正是自己的孫女。
“你老實說，孩子到底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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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莊穆玄的啊，我怎麼會騙您呢？爺爺……而且是他強迫我的……”
曾經的對話在腦海中重現，許多曾經未曾注意到的蛛絲馬跡在這時候慢慢拼湊出事情原本的面貌，饒是已經這把年紀，心里隱約有的猜測也讓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到底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廖老很快鎮定下來關了視頻，“那又怎麼樣？誰能證明這是真的？而且現在還自己沒了，你想怎麼胡編亂造都行。”
確切的證據已經握在手里，莊穆玄沒心思再過多糾纏。
“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他微眯起眼楮，眸中多了幾分狠厲，“你最好轉告你孫女，讓她離我妻子遠一點，否則下一次我就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了。”
腳步聲已經走遠，廖老壓制不住的怒意終于翻涌而出，“莊穆玄，你小子可以！”
就在這時，結束手術的廖青青被推進了普通病房，她還沒醒過來，巴掌大的小臉看上去絲毫沒有血色。
廖老坐在床邊，看著還在沉睡中的那張與自己眉眼相似的臉，心中止不住哀嘆。
他其實早看出來那視頻是真的，這東西一旦曝光，廖青青這輩子就算是毀得差不多了……
……
將視頻最後檢查了一遍，jessica滿意地點擊了網頁上的“發布”二字。
“呵，莊穆玄，我就不信這一次你還能躲得掉。”
不多時，一個名為“勁爆！莊氏總裁竟親手殘害骨肉！”的新聞熱度不斷攀升，在短短一小時不到的時間里便佔據了搜索榜單第一位。
視頻里儼然就是凌華清和廖青青在天台見面時候的場景，只是拍攝角度極為巧妙，只能看到莊穆玄將廖青青推倒在地，甚至還給了被她鮮血染紅的下身一個特寫。
附帶的報道中，撰稿人字里行間都在暗示著，莊穆玄是為了不想負責任所以故意讓廖青青流產。
之前的一段時日，莊穆玄本就是新聞里的常客，這樣帶有指向性的報道很快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贊同。輿論來勢洶洶，甚至擠爆了莊氏的官網。
“莊穆玄這簡直是殺人行為啊，莊氏為什麼還沒有倒閉？”
“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真惡心啊，就算長得好看也給我立刻死！！！”
諸如此類的留言佔據了官網的留言板，即使公司的技術部及時處理，一時間也攔不住洶涌而至的網友，最後只能暫時關閉了官網頁面。
事態的嚴重性遠遠超乎想象，就連難得有時間去接孩子的凌華清也不免遭到了圍堵。
學校里，莊睿寧小朋友叼著一根棒棒糖，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笑容。
凌華清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媽咪來接你就這麼高興？”
莊睿寧大概也從他爹那里傳染了傲嬌習性，鼓著嘴巴搖搖頭，“才不是，是因為糖太好吃了，不過媽咪為什麼要把自己包得這麼嚴實？”
他抬起小胖手，指了指凌華清系到最頂上一顆的扣子。
凌華清下意識摸了下脖子，清清嗓子道︰“哪有什麼為什麼？這衣服風格就是這樣啊。寶貝晚上想吃點什麼啊，媽咪……”
不等說完，莊睿寧指了指校門口方向，“誒媽咪！你看，又是那些扛著相機的奇怪家伙！”
似曾相識的場景令凌華清心口一跳，她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趕忙摸出手機輸入“莊穆玄”三個字點進了搜索，看到的內容卻讓她後背一涼。
而就在這時，注意到凌華清的記者們瘋了一般的沖破保安的阻攔，一窩蜂地涌了過來。
她本能地將孩子抱進自己懷里，低聲在莊睿寧身邊說︰“寶貝乖一點，待會他們不管說什麼都不要听，媽咪答應你一定會好好處理好嗎？”
莊睿寧乖乖將臉埋進她懷里，“知道了，媽咪一直很厲害，我相信你。”
幾秒鐘的時間，記者的長槍短炮已經圍攏了過來。
“莊太太，廖小姐流產時你也在場，同樣作為孩子母親，你怎麼會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呢？”
“眾所周知，莊穆玄莊先生自結婚後身邊再沒有別人，你這麼做是為了將來對孩子的繼承權嗎？”
“你對網友評論這是‘殺人行為’有什麼看法？後續有離婚的打算嗎？”
周圍快門聲不斷，吵吵嚷嚷成一團，場面十分混亂。
到底還是孩子，縱使是再早慧，莊睿寧也忍不住攥緊了凌華清的衣服，小聲叫了一聲媽咪。
這一聲叫得凌華清心里不是滋味，她狠狠攥緊了拳頭，直直迎向鏡頭，“各位覺得現在這樣的行為就是在伸張正義嗎？在不清楚真相之前，誰都沒有權力對此做出評判。”
有記者犀利追問道︰“你現在是在跟這次事件撇清關系嗎？如果說……”
凌華清眼神微眯，眸中寒光令那人陡然停住了話頭，她接著道︰“說得再多都是無益，法律會給出最公正的評判，希望各位不會因為誹謗罪而先進去了。”
此話一出，周圍靜了一瞬。
他們可沒忘，上次造謠凌華清最厲害的那幾個記者現在被莊氏法律團告得傾家蕩產，這輩子的職業生涯算是就這麼走到頭了。
在莊睿寧背上輕拍幾下以示安撫，凌華清恢復了往日里處變不驚的模樣冷聲道︰“莊氏會在最短時間內發出聲明，各位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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