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鬼婆瞳

發佈時間: 2023-12-07 15:5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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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吧?”

 我看着樑思思的臉色,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想了想又說,“會不會是她太瘦的緣故,所以平躺着倒下的時候,肚子是凹進去的?”

 “小熒,你腦袋是不是壞掉了,她壓根就沒有平躺着倒下,就是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整個手掌都按在她的肚子上,那裡面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你別嚇我,一個人怎麼會瘦成這樣?除非她五臟六腑都沒了,肚子纔會是凹陷的。”

 我還是不太相信,因爲楊茹彤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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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一張臉也圓嘟嘟的,頂多就是有些蒼白,估計和身體不舒服有關係。

 反正只要不是突來的懷孕就成了,畢竟再來一個和劉醫生一樣的情況,就不單單只是巧合了。

 看着時間不早了,燭照也叫我今天早點回去。

 所以我別了樑思思,獨自一人回了家。

 “燭照,我回來啦!”

 我開門進去,換鞋子的時候,看到了爸爸的鞋子在邊上,頓時一喜,“爸爸,是你回來了嗎?”

 這個時間還是不是爸爸下班的時候,所以我很開心,往他的房間裡走去,就看到他正在收拾行李。

 不禁臉色一板,靠在門上,說,“爸爸,你又要出差?”

 “是呀,方城那邊的生意有些問題,老總讓爸爸過去看看,這一走,怕是要好幾個月,我已經通知了你奶奶。她最遲下週就會過來,你好好的待在家裡,別整天亂跑。”

 “可是,爸爸你能不能別一直忙於工作,能不能抽點時間陪陪我?自從我懂事以來,你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我是可以照顧好自己,但我也想要和爸爸在一起。”

 我不知道是不是其他單親家庭都是和我這樣的,我從小就沒有過母愛,爸爸一直在工作,時不時的出差,儘管我和他住在一起,但能見面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數。

 我希望他可以多一些時間陪着我。

 “傻孩子,爸爸就你一個女兒。怎麼會不愛你呢!”

 爸爸放下手中的衣服,走到我的身邊,摸了摸我的頭,嘆了口氣。

 “小熒,你長大了,也越來越懂事。但爸爸只有你一個,所以想給你最好的生活。趁着年輕做打拼一些不是壞事。等到時機成熟之後,爸爸自然會陪着你,讓我們一家能夠真正的團圓。”

 我眼角一跳,“一家團圓?”

 “有些事還不到時候,但是小熒你要記住,不管是你媽媽還是爸爸,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而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就是對父母最大的寬慰了。”

 “爸爸。”

 我?子有些發酸,張開手,抱住了他的腰。

 “你希望我平安,但我也希望你不要太累。爸爸,我不要什麼優質的生活,我只要你和奶奶一直陪着我,不要離開。”

 我要的東西一直都很簡單,富麗堂皇對我來說,只是身外之物,雖然現在生活中必不可少,但也不想要的太多。

 我失去了媽媽,此刻。我只想能夠守着身邊的人,直到最後。

 “傻孩子。”爸爸摸摸我的頭,突然說,“對了,你長大了,我有樣東西要給你,是你媽媽在懷你的時候,囑咐我,一定要在你十八歲生日之後給你的。”

 我一聽,十分的好奇,“媽媽留給我的?在哪裡?”

 爸爸繞道牀頭,打開了牀頭的木板,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盒子。

 只有巴掌大小,上面划着一朵紅色的花。

 “這是媽媽最喜歡的曼珠沙華。”我盯着那個盒子,沒有伸手去拿,而是問,“裡面是什麼?”

 “不知道,你媽媽不讓我打開,我看上面沒有鎖,但也打不開。你可以好好的研究一下。”

 爸爸將盒子塞到了我的手裡。

 在碰觸盒子表層的那一刻,我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電流一樣,從手指一直流竄到大腦,激的我一個清醒。

 “時間不早了,爸爸還要去趕飛機,你一個人在家裡乖一點。”

 “爸爸,你路上小心。”

 我捧着盒子,目送爸爸離開,然後等着他回來。

 “這個盒子上有封印。”

 爸爸前腳才走,燭照就現身在我的身邊,眼睛盯着我手中的盒子。

 “這裡面會是什麼呢?媽媽爲什麼一定要在我十八歲之後,才讓爸爸給我呢?”

 我將盒子放在茶几上,用食指掰了掰鎖釦,嘟着嘴說,“你說會不會和媽媽的事有關係?”

 說到這裡,我轉頭看向一邊的燭照,用幽幽的語氣說,“你會不會緊張?”

 “我緊張做什麼?東西是給你的,不是給我的。”

 “但你和媽媽當年的事有關係。媽媽那樣囑咐爸爸,就肯定知道她自己的結局如何。否則,這東西應該是由她親自交給我的。”

 我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燭照,想從他臉上發現什麼倪端,好進一步的追問當年媽媽的事。

 只可惜,薑還是老大辣,鬼活的久了,也是個精。

 他一個眼神斜睨過來,我就什麼都不敢問了。

 摸摸?子,掩飾自己的尷尬,我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那個盒子上。

 “要怎麼才能打開呢?”我試了試,沒有鎖,但也開不了盒子,乾脆就將盒子推到了他的面前,指着說,“不如你試試?”

 “我說過上面有封印。除了你誰也無法打開。”

 “難道是時機未到?”

 好生失望,但既然是給我的,以後的機會多得是,也不在乎今天這一刻。

 於是我捧着盒子回到房間,找了個足夠安全的地方,將盒子放了進去。

 “這樣夠安全了吧?”

 我笑銀銀的看着燭照,燭照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到我放盒子的地方,指尖一彈,一抹淡黃色的光就浮在了盒子的表面,在那裡一閃。就消失了。

 “這下放心了?除了你,沒有人可以拿到。”

 我笑着撲倒在他的懷中,撒嬌的撅撅嘴,“就知道燭照最疼我了。”

 “那麼接下來,該做正事了。”

 “正事?”我看了看時間,“不是要晚上十點嗎?現在還早呢!我肚子餓,想吃晚飯。”

 哪隻燭照根本不理我,直接將我公主抱起。

 “你今晚要進入鬼市,就不能沾染人類的食物,就算是衣服等等,都無法沾染人氣。否則一旦被發現你不是捉鬼師等身份,就會很危險。”

 “但我身上不是由你給了鬼氣嗎?小魚說,足夠了。”

 “可你是個招惹麻煩的禍精,有時候得做好萬全之策,以防萬一。”

 他這麼一說,我就沒話反駁了。

 想想,這些年來遇到的事,好像多少都和我有關係,明明不是我招惹的,但也會算到我的頭上。

 燭照想的全方面一點,也是爲了我着想。

 所以我就沒反駁。

 但等他帶着我走進浴室後,我就越發的奇怪了。

 “爲什麼要來浴室?”我看到浴缸裡放着水,更是狐疑,“要洗澡?”

 “自古沐浴,則爲淨身,可以洗去身上的污穢。”燭照不想和我多加廢話,直接命令的手,“脫衣服,進去。”

 “哦。”

 我點點頭,不就是個洗澡嘛,有什麼的。

 可等我脫了外衣,只剩下薄薄的一件襯衣的時候,我發現他竟然沒有離開!

 “你不走,我怎麼洗澡,快出去啦!”

 燭照雖然一直跟着我,現在偶爾也會親親我,但一直沒有對我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對於我的私人空間,他還是足夠的給予。

 不像其他男人一樣,親了女人,就什麼都要看,都要做。

 “不。”燭照鬆了鬆領口衣服,朝我步步靠近,“這次,我和你一起洗。”

 “什麼!”

 我錯愕不已,“別、別開玩笑了。”

 “我像是開玩笑嗎?”

 燭照的臉上並沒有笑意,就連眼睛裡的溫暖也沒有,就足夠說明他不是在撒謊。

 “但爲什麼要一起洗澡呢?”

 說話間,燭照已經脫去了那身看上去很飄逸的黑袍,袒露着上身。

 結實的肌肉就在眼前,尤其是那xin感的腹肌,僅僅是看着,就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讓人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

 “或者,你想和我做些其他的事?”

 他一手摟住了我的腰,一手擒住我的下巴,腰上的手微微一用力,我就聽到布料被撕碎的聲音。

 “我的衣服!”

 要脫衣服不能好好說嗎?爲什麼要撕碎我的衣服。

 我欲哭無淚,很是心疼。

 “等下你就不會心疼了。”

 燭照單腳踏在我的兩腳當中,高大的身軀朝我倒過來,我下意識的往後彎腰,卻直接被他壓的雙腳離地,朝着後面仰倒。

 “啊——”

 我發出殺豬式的尖叫,卻沒有感覺中的疼痛。

 唯一的是破水入時的些許不適應。

 “嘩啦”一聲,隨着水的濺灑。燭照緊抱着我跌入浴缸。

 但並沒有想象中的擁擠涌來。

 我從他懷中悄悄擡頭,就發現不知何時,已經和他出現在了一汪很大的河裡。

 四周清幽幽的水,泛着冰涼,充斥着我的每一個角落。

 我是旱鴨子,燭照是知道的,可我並沒有任何在水裡的窒息感。

 “燭照。”

 我張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他卻不言不語,眼兒微彎,對我露出了一個微笑。

 然後棲身上前,低頭吻住了我的脣。

 冰涼的氣息,在那一刻被分離開來。

 我的周圍不再寒冷,隱有暖意來襲,讓那原本就沾染的冷意,全部被’親’入到身體的最深處。

 又是“嘩啦”一聲,燭照抱着我從水面浮起,我這才發現我們出現在了郊外的大河裡。

 四周都是樹,只有頭頂的月光散發着清冷的光亮。

 但大河的中央,有一座橋,橋上打着黑色的燈籠,還有花瓣點綴,看上去十分的漂亮。

 “到了。”

 “到了?”我在燭照的懷中探出頭去,“這是哪裡?”

 “鬼市。”

 “鬼市?”我吃了一驚,“這樣就來了鬼市?”

 “這條河和地府的忘川河相連,我用忘川河的水放在你家浴缸裡,通過這個進入鬼市,你就可以暫且隱去身上的人的氣息。”

 “原來是這樣呀!”我埋怨道,“你好歹也和我說一聲,可讓我亂想了一通。”

 燭照挑了挑眉,眼睛不着痕跡的在我身上來回遊走,“亂想什麼了?”

 彼時,夜風吹來,我感覺到冷意,打了個噴嚏,這才發現不對勁。

 他倒是穿着褲子,但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他全部撕碎了,此刻衣不蔽體,想也沒想的就往水裡一頓,雙手還緊緊的抱住他的大腿。

 “我沒衣服穿,要怎麼辦?”

 我可憐巴巴的擡頭看他,下巴磕在了他的下腹部。

 燭照悶吭一聲,下一秒就將我給拎了起來。

 他寬大的黑袍頃刻間就披在了我的身上,眉頭緊蹙,似是在隱忍着什麼。

 “你怎麼了?”

 燭照瞪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倒是不遠處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公子,您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我隨身望去,是一個穿着紅色長裙的美豔女子,一頭波浪形的長髮,隨意的披散肩頭,看上去風情萬種,十分的漂亮。

 她手裡拎着一個燈籠。卻是黑色的,裡面隱約可見黃綠色的燭火。

 “帶路吧!”

 燭照將我打橫抱起,用他那寬大的黑袍將我裹得嚴嚴實實的,我不明所以的窩在他的懷中。

 一直等他出了水,上了岸,走上了那座橋。

 然後眨眼就到了一座很古色古香的建築當中。

 我微微一驚,從他懷中擡起頭來,走過的路後,那座橋依舊存在,但當時上橋的時候,我並沒有看到橋的對岸,除了樹枝外,還有房子。

 “這裡已經進入鬼市的地盤,你別到處亂轉,否則走丟了,我纔不會管你。”

 他打了不安分的我一下,我撇撇嘴,反駁着說,“萬一我被其他男鬼看上帶走了,看你怎麼辦!”

 “那就殺了他,然後禁你的足,看你還敢不敢亂跑。”

 “暴君呀暴君。”

 我打了他一拳,面上還是笑嘻嘻的。

 但走在前面的女子卻明顯一震,似是想回頭卻又不敢回頭,持着燈籠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意。

 “她怎麼了?”

 “害怕。”

 “爲什麼害怕?”

 燭照翻了個白眼,“你怎麼這麼多廢話,安靜一會行不行?”

 “不行不行就不行。”我就喜歡和他貧嘴,撅着嘴巴,高傲的不得了,“怎麼着唄?”

 燭照眯起眼,細微的寒意從黑色的瞳仁當中滲透了出來,激的我一個冷顫。

 本能的要從他懷中下來的時候,他大手就扣住我的後腦,狠狠地封住了我的脣。

 哎呀,又親我!

 我不服氣,雙手抱住他的脖子,就張口咬了上去。

 估計多半沒想到我會反抗,燭照先是一愣。然後更用力的霸佔了我,還咬破了脣。

 我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我的,只感覺到嘴巴里混合着血’惺’的味道,然後被他一推,咕嚕一下,我都給嚥了下去。

 他這才放開了我。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毒死你的毒藥。”

 “好呀。”我抿着嘴巴,下巴一揚,不怕死的說,“等我死了,我就可以一直纏着你了。”

 哪隻,燭照絲毫不生氣,抱着我重新往裡面走去,脣角泛着佑人的弧度。

 “這是對我的告白嗎?”

 “我——”好像被下套了。

 我懊惱不已。每次和他耍嘴皮子都是我輸的份,乾脆啥也不說,窩在他懷裡,舒服的閉上眼睛。

 “公子,到了。”

 那女子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頭看我們一眼,一直將我們引到一間房門口,打開了房門。

 “下去吧!”

 “是。”

 她將手裡的黑色燈籠掛在了門上,目送我們進去後,這才關上門離開了。

 燭照將我放在牀上,指着邊上的衣服說,“換上它,然後我們去找姜小魚。”

 我看到牆上有時鐘,明明當時我回家的時候。才六點多,現在已經將近九點半了,離約定的時間不遠了。

 所以我也不矯情,利索的換上了燭照命人給我準備的衣服。

 那是一身改良漢服,長度只到膝蓋下一點,還有配套的短靴。

 我在鏡子面前照了照,看到燭照卻換上了一身很普通的長衫,不解的問,“爲什麼要穿成這樣?”

 “鬼市的規矩諸多,等下我慢慢告訴你。”

 “嗯。”

 我點點頭,整理了一下頭髮,用楚辭給我的那根髮簪固定好,就和他手拉手出門了。

 也不知道這棟房子的建築到底是怎麼造的。明明進來的時候,什麼聲音都沒有,但出去的時候,卻聽到很熱鬧的喧鬧聲。

 再走出大門一看,乖乖隆叮咚,外面黑暗的樹林,已經變成了一條長街。

 街道兩邊都是小攤子,人人都穿着長衫叫賣着。

 還有走着的人,有些是戴着面具的,但不帶面具的就是穿着和我差不多衣服的。

 我問燭照這是怎麼回事,他說,這裡的鬼和人分的很清楚。

 戴着面具的都是和鬼市常年打交道的人或者孕婦,不戴的就是鬼。

 我摸摸自己的臉,仰着頭問,“那我現在也是鬼咯?”

 燭照沒有回答我,拉着我的手,就熟門熟路的朝着前方走去。

 大概走了十幾分鍾,他就在一間不起眼的店鋪面前停了下來。

 “陰陽間?”

 那個店鋪和周圍的比起來,真的是很一般。

 門上的牌匾上,歪歪扭扭的寫着三個黑紅相間的大字。

 周圍什麼擺設也沒有,就連大門也是鄉下那種很破舊的大門,但上面卻有黃銅的門釘。

 “這個不是專門用來辟邪的嗎?”我指着那門釘說,“怎麼會出現在鬼市?鬼市也需要辟邪?”

 “小姑娘好眼力,老生這東西是用來迎接客人的。”

 我話音才落,裡面就傳來一個很蒼老的聲音,緊接着將將合上的門“咿呀”一聲。就自動開了。

 裡面黑漆漆的,一時間,看不到盡頭。

 “走。”

 燭照握住我的手指,利索的走了進去。

 因爲不明目的地,所以我走的很小心,也注意着周圍的環境。

 但一進去,我就愣住了。

 裡面富麗堂皇,到處都是金燦燦的,還有琉璃柱子,差點亮瞎我的眼。

 燭照擡起手,在我眼睛上輕微一碰,再放下的時候,我的眼睛就適應很多。

 “這裡外差距也太大了些吧?”

 我揉着眼睛到處看,簡直和電視裡的皇宮一樣。

 不遠處的椅子上,姜小魚正坐着喝茶,看到我們,笑銀銀的招了招手。

 “可算來了,我還以爲你溫柔鄉在懷,就忘了正事呢!”

 燭照一個刀子眼過去,姜小魚明顯的背脊一僵,然後乖乖的低頭喝茶。

 我鬆開燭照的手跑過去,看到她身邊的劉醫生也在,只是很不安,雙手緊張的握着,看到我也只是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既然都來了。鬼婆瞳,你就出來吧!”

 姜小魚將茶杯放下,似是等了很久有些不耐煩了。

 “每次來都只知道催催催,還懂不懂規矩了。”

 那個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我往聲音那邊望去,就看到黑暗的遠處,有一個纖瘦的影子慢慢的過來。

 待走的近了,我又吃了一驚。

 “你是鬼婆瞳?”

 姜小魚來的時候,就告訴我,鬼市的鬼婆瞳是個很厲害的穩婆,只要她出手,任何孩子,都可以平安落地。又或者消失無蹤。

 但並沒有說她是個怎樣的人,加上剛纔的聲音,我印象中她就該是個滿頭白髮的老嫗。

 可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女子,雙眸似水,卻帶着淡淡的冰冷,似是可以看穿一切。

 十指纖纖,膚如凝脂,精緻的五官,無一不透露着她的美麗。

 纖細的身子,配着那一身旖旎的拖地長裙,更顯她的完美。

 “怎麼不像?”

 她看着就像一個冷豔的仙女,可一開口卻是老嫗的沙啞聲。

 這前後的對比。真的是天壤之別。

 “她生前是畫皮妖,專門喜歡給自己弄一副美麗的外表,但偏偏不肯變變聲音,每次看着和聽着的不一樣,弄得我都雞皮疙瘩。”

 姜小魚說的一臉嫌棄的表情,鬼婆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也不在乎,看上去兩人的關係應該很好。

 倒是燭照眯起了眼,涼涼的說,“你們畫皮一族,還有誰沒死。”

 我一怔,這聲音聽得明顯有些不對勁呀,怎麼有點興師問罪的味道?

 悄悄地去看燭照的眼神。不像是開玩笑。

 鬼婆瞳也是一愣,隨即露出一抹嘲諷,“我們一族的事,你不應該是最清楚的嗎?”

 “哼。”

 燭照冷哼,卻不再言語。

 但我看得出來,他多半是想起了耿家的那個畫皮妖。

 雖然只是孩子的模樣,但手段殘忍,誰曉得會不會給自己畫張皮,變成其他樣子?

 鬼婆瞳看了眼他,眉色之間似有些凸起,但轉身就走到了姜小魚對面,坐下。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人類?”見姜小魚點點頭,她微眯着眼。盯着劉醫生的肚子,面不改色的說,“這個孩子雖然長得速度是快了一些,但卻是正常投胎成長。”

 “正常?”

 我和姜小魚都吃了一驚,才一週的時間,劉醫生的肚子已經快要生的模樣了。

 這也算是正常?

 “是與不是,去地府找鬼一問便知。”

 看鬼婆瞳的模樣並不像是撒謊,若真如此,那麼燭照當初爲何不直接說呢?

 他不就是地府的鬼嗎?

 我轉頭看他,此時的他,表情隱匿在過分敞亮的光線之下,顯得尤爲的朦朧。

 也格外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