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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沉默消耗著戰北霆的耐心，他急著回國去見黎夏，正打算讓她有事郵件說的時候，梅麗莎開口了，“也不是不順心，就是想跟你一起回去。”
梅麗莎到底還是沒把“喜歡”兩個字說出來，但她把話說到這個地步，戰北霆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
看著眼前跟他同齡的女人，他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最後才不露任何情緒地說道，“你要是把碩華當做你的事業，就繼續留在這里。如果你有其他想法……正好凱倫斯教授想要你去幫他做學術研究……”
凱倫斯教授在美洲，那是碩華集團還沒來得及滲入的區域。
這是要跟她徹底劃清界限。
梅麗莎慶幸自己沒把話說透，強打精神笑了笑，“Boss，碩華走到現在也有我一份心血，當然是我的事業。您走吧，事情處理好之後，我把工作匯報發給陸特助。”
“霆爺，已經進入京都上空了，還有五分鐘飛機降落，請您系好安全帶。”
機組人員的提醒讓戰北霆回過神來，他給陸少雲發了一封工作函，通知總部財務部給梅麗莎的薪水漲了十個百分點。
從前不了解梅麗莎的心思，只以為她留在碩華是憑著一腔追求事業的熱血，如今明白過來，再回頭看她的功勞苦勞，別的給不了，他只能給她這種力所能及的補償。
收起平板電腦，機身傾斜，窗外天空彌漫著夕陽獨有的烈紅。
飛機進入跑道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著黎夏的名字，戰北霆笑了笑，煩躁的心緒也隨之平靜下來。
只是按下接听鍵以後，里面首先傳來一道男聲，“夏夏，小宮川武先生敬的酒，還是喝了吧，我們也不為難你，喝了這杯酒，那兩幅畫馬上就是你的。”
隨後傳來黎夏清冷的嗓音，“黎恆達，這酒里有東西吧？”
那邊安靜了一會兒，很快傳出囂張的笑聲，“哈哈，沒錯！確實有東西，那麼，你喝不喝呢？”
“這里是邁斯酒店，容家的地盤，出了什麼事，你擔得起嗎？”
黎夏聲音有些幾不可察的顫抖，听的戰北霆心髒發緊。
里面的笑聲更是張狂，“黎夏啊黎夏，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小宮川武先生可是國際友人，就算真的出點事，你說容家會為了你得罪國際友人嗎？”
戰北霆心頭一跳，正要開口，電話卻被掐斷了。
再打過去，又是關機。
戰北霆捏緊手機，心里暗罵了一句。
***
邁斯酒店。
黎恆達左手拿著油畫，右手擺弄著打火機，火苗噌地冒出來，在即將燒到油畫一角的時候，又滅了下去。
眼前的情景看得黎夏憤怒又無力，剛才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沒電了。
她也不知道電話撥給了誰，只希望接電話的人能听出這邊的異常，萬一侍應生被那幾個保鏢控制了沒法報警，也有另外的人能幫忙救她。
眼看油畫一次次差點被燒著，火光映紅了角落里爸爸親筆留下的名字，她咬咬牙，接過眼前這個矮胖男人遞過來的酒，仰頭喝了下去。
火辣辣的酒水像是要劃破喉嚨，咽下去之後，嘴里還殘留著一股異樣的味道。
她放下酒杯的同時，听到黎恆達湊到小宮川武身旁，笑著說道，“酒里摻的是百妹香，原先宮里專門給那些貞潔烈女準備的。”
黎夏水潤的眸子微微眯起，釋放出一抹懾人的寒光，她就像沒听見似的，朝黎恆達伸出手去，“我喝完酒了，把畫給我！”
黎恆達沒看她，仍是對小宮川武介紹道，“這藥效快，您耐心等著，三分鐘就行。”
黎夏強忍著從心底里鑽出來的刺癢感，壓著喉嚨的干渴，又重復了一遍，“把畫給我！”
黎恆達這才掀起眼皮冷冷地看她，“三分鐘，沒听見麼？”
***
黎恆達這是非得讓她吃了虧才能走人。
意識到這一點，黎夏雙腿一軟，狀似無意地跌進身後的椅子里。
臉色已經隨著藥效發作漫出一片潮紅，她皺起眉頭，痛苦地看向黎恆達，有氣無力地說道，“三分鐘、是嗎？你先把畫給我，我放到包里……”
想著門外還站了一排小宮川武的保鏢，眼見黎夏體內的藥已經起了反應，黎恆達沒再防備，將油畫遞給了黎夏。
黎夏狠狠地咬著舌頭，利用疼痛刺激自己的意識，勉強把兩幅油畫卷好放進帶來的塑料畫筒里面，撐著身體站起來，打算把畫筒挎到肩上。
身旁始終垂涎她的小宮川武有些按捺不住地伸手摸上她的細腰，男人的動作跟她體內的藥效發出共鳴，她忍不住渾身一顫，垂眼瞪過來，殺氣也顯得嬌妹勾人。
黎恆達見狀，無意識地吞了下口水，很是體貼地說道，“小宮川武先生，時間差不多了，我請其他幾位先出去？”
小宮川武目光不舍得從黎夏臉上移開，咧開嘴巴笑著說出蹩腳的中文，“不用出去，大家、一起。”
黎恆達沒反應過來，另外幾個男人已經站起來解皮帶了。
包間里掛著正紅的燈籠，光暈灑下來落在黎夏眼底變成了一圈一圈的幻影。
她把畫筒擺到身後護著，在小宮川武起身湊過來之前，努力拿起剛才那只酒杯，照著桌沿狠狠地砸開。
圓形的酒杯露出參差不齊的尖，像猛獸嘴里的獠牙，她先是照著自己胳膊來了一道，趁著疼痛襲來的片刻清醒，又將沾了血的酒杯指向小宮川武。
“三分鐘到了。”黎夏開口才發覺舌頭被她自己咬破了，咽了口甜’惺’的鮮血，又看向黎恆達，“放我出去。”
這些男人沒一個怕她的，黎恆達更是笑的惡心，“出去？不瞞你說，這些藥的份量，不等你走到酒店大堂，你自己就把衣服脫光了求著男人……”
沒等他把那些骯髒的字眼說出來，黎夏便啞聲罵道，“禽獸！畜生！我爸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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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提他，你又不是他親生的！”黎恆達黑著臉，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酒氣。
什……什麼？什麼不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