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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華清走出病房的時候，一雙眼楮紅紅的。
莊穆玄立即迎了上去，她什麼都沒有說，直接投入他的懷抱。
他低眸看著她，清晰的看到她的肩膀在聳動，顯然是在哭。抬起手拍撫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的心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抬起頭，一雙眼楮紅紅的，“莊穆玄，林老希望我送他和如風最後一程，我答應了。”
那種情況下，她不得不答應。
不論如何，那都是看著她長大的老人，而林如風不論做過多少壞事，也是真的無數次救過她。
就是在這家醫院，林如風曾經為她將自己送到了手術室……一幕幕的往事，讓她即使知道莊睿寧被綁架的事情跟林如風脫不了關系，她還是恨不起來。
莊穆玄看著她，揉了揉她的腦袋，點頭說道，“好，我會幫你安排。”
“謝謝。”
……
凌華清見過林老的當晚，林老就停止了心跳。
所以林老和林如風的葬禮雖然是分別舉行，但是也基本是同期的。
他們下葬的那天，天空飄著下雨，整個世界看起來都有一種霧蒙蒙的感覺，還是很貼合葬禮的氛圍。
由于林家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而林家本身已經沒有什麼人，所以前來送葬的並沒有什麼人，冷冷清清的讓人幾乎無法想象這是林如風的身後事。
凌華清靜靜地站在墓碑前許久，墓碑上林如風的照片笑得很是溫和，依然給人君子如風的感覺。
若是可以，她希望對林如風的記憶一直留在那個如風少年上。
突然一把傘罩到了頭頂，她沒有回頭卻輕輕地說道，“莊穆玄，你知道嗎？我當時看到那些槍支的時候，大腦都是懵的，無法想象他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就好像我沒有想到他會自殺一樣，所有的一切都太過突然，也發生的太快，讓我的大腦根本來不及反應。”
有力的手臂攬住她的腰身，將她摟入懷中，“都過去了。”
“確實，都過去了。”凌華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去，“這件事徹底結束了，我以後也不需要擔心睿寧的安全了。”
雖然他們都沒有提起，但是彼此都是心知肚明。
真正在綁架莊睿寧這件事上，起了推到性作用的人是林如風。只是斯人已逝，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追究了。
莊穆玄一手撐傘，一手牽著凌華清，兩個人慢慢的走出了墓園，往停車坪的方向走去。
坐在車上凌華清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莊穆玄，你怎麼從來沒有問過我，那一晚我為什麼會去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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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林如風讓你去的嗎？”
凌華清微微一怔，扭頭看向駕駛位的男人，“你怎麼認為是他讓我去的？”
“當時那種情況下，除了他還有誰會讓你去？”莊穆玄頓了一下，復又繼續說道，“我以為他知道我和錦嚴的計劃，所以讓你過去，就是想跟你道別。”
以那樣的方式道別，還真的是有點可怕。
她自覺是個膽子大的，但是之後好幾晚還是有夢到那個場景，每次醒來都是心有余悸的感覺。不過有莊穆玄在身邊，往他懷里一鑽，似乎一切也就沒有那麼恐怖了。
定了定神之後，她皺著眉頭說道，“不是，是趙偉給我打電話，說你不是加班，而是有特殊情況，讓我去碼頭看看的。”
隨著她的話聲落下的時候，響起的還有尖銳的剎車聲。
黑色的賓利停在了路邊，莊穆玄扭頭看向了凌華清，一臉嚴肅的問道，“你說是誰？”
凌華清微微一愣，卻還是快速回答，“是趙偉。”
趙偉。
莊穆玄眯了眯眼楮，當時在碼頭上沒有看到趙偉，他和葉錦嚴還揣測趙偉上次出現是不是個意外。
或者說趙偉年事已高，這件事已經上都是林如風在做了。
不過關于這件事他們也沒有想太多，莊穆玄的人瞅準時機，上船制住了林如風的人，開箱發現是槍支之後，一切就都昭然若揭了。
緊接著，莊穆玄知道凌華清在現場。
匆匆趕過去，卻是林如風跟凌華清的告別，然後他沒有任何交代的進行了自殺，幾乎是將所有的罪證抗了下來。
現在想來，林如風並不知道他們的計劃，但是趙偉卻是知道的。
不僅知道，他還想從中設計什麼，所以才讓凌華清去了碼頭。只是讓人意外的是，林如風並沒有傷害凌華清。
莊穆玄的眼楮眯了起來，嗓音里透著涼意，“看樣子，我和錦嚴以為是大獲全勝，結果卻讓主犯跑了，並且林如風到死都是替罪羔羊。”
“啊？”
“林如風的走私生意應該是趙偉幫忙牽的線，或者說他們屬于合作的關系。近期風聲變緊，他利用這樣的方式讓林如風成為了替罪羊，也完全洗脫了嫌疑。”莊穆玄恨恨的說道。
凌華清不是蠢得，腦子一轉，也反應了過來。
趙偉當時讓她過期，為的就是刺激林如風。若是林如風動手傷了她，莊穆玄絕對不會放過林如風。
誰都沒有想到林如風並沒有傷害她，而是選擇了自殺。
不過不管如何，最終的結局依然跟趙偉設計的相差無幾。
“好狠的心啊，只是他跟一般人還真的是很不同。”凌華清忍不住說道，“如風不在了，林老受不了這樣的刺激離世了。趙熙顏去世了，他不僅沒有受到影響，還在進行著自己的設計。”
說到這里，她的眼珠子轉了一圈，搖著頭說道，“莊穆玄，我真的懷疑他有私生子。否則，他賺下再多的家產有什麼意義？總不能是為了死後充公吧？”
莊穆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不過這件事結束後，希望他能暫時告一段落。”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楮再度眯了起來。
他果然是太過輕敵了，趙熙顏死後認為趙偉已經沒有什麼支柱希望了，所以那天趙偉沒有出現在碼頭也沒有多想。
現在才發現，他真的想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