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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水瞄了眼盼烟,輕哼一聲,冷聲道,“你威脅我?”聲音裏已有不善。
“娘親,盼烟她不敢的。”
小畢方很著急。
一邊是他娘親,一邊是他的‘獎勵’,娘親對他的‘獎勵’不善,他該怎麼辦,好衝突啊!
這不善,連小畢方都聽出來了,盼烟怎麼聽不出來。盼烟使勁的搖頭,“盼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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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以為我不敢殺你?”
淺水警告的瞪了一眼小畢方,再看盼烟,話裏已經有了殺機。
此前的她,心裡早有了殺機。
在聽到那兩個噩耗的時候,就有了殺機。
只不過,先前還能控制,現在爆發忍無可忍了。
小畢方著急死了。
用翅膀撓了撓了頭,若是娘親要殺小盼烟,他還是得幫小盼烟,帶著她快逃。
至於娘親,等她氣消了,他再回來陪她好了。
小畢方已經做好了隨時隨時在淺水爆發前,帶著盼烟跑路的準備。
盼烟卻沒有慌,“盼烟不敢威脅主人。只是,據剛剛那幾個人所說,此時發生已有十日有餘,您此時前去,還能查到什麼?若那太子真的掉入了那什麼絕無生還的天溝,是必死無疑,主子更應該吸收了鴻蒙本源再為他報仇雪恨,而不是無謂的去送死。”
“他不會死的!”
“他不可能死的!”
淺水的心再一次的裂開,語無論次,淚早就掉落一臉。
“他說過禍害遺千年,他這個大大的禍害怎麼說也得再遺個萬年,怎麼會輕易的死!”
“他不會死,你告訴我,他不會死。”
淺水眼眸裏冒著癲狂的光,看著盼烟,只希望從盼烟眼中看到一絲絲的肯定。
一絲絲就好。
只要一絲絲希望就好。
可是,得到的,卻是一片冰涼。
盼烟是極品冰蓮,自然可以幫人凝神靜氣,既然所有人都說掉入天溝必死,那個什麼青陽太子,必也是沒有活頭了,她怎麼可以誤導主人。
“主人,你醒醒!”
淺水一片冰心入肺,又被盼烟那種他一定死了的眼神,給擊得更冰,本來痛得麻木的心,再次加深,她蹲了下來,呆呆的,呆呆的看著地。
是她說不要那個仙人木頭的。
可是……
她沒有想讓他死。
她不要他死。
盼烟見淺水平靜下來,以為淺水是接受了事實,繼續分析道。
“至於那個魔皇,盼烟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十幾萬年前的那個魔皇,但是,他能被稱為魔皇,必是得了魔皇“卍”之印者,得了此印,萬魔敬仰,是天生的魔之王者,絕對沒那麼容易死,他若死,天必生異象。他既然不有死,如果只是重傷,主子最應該做的也是,新增力量,再想方法去救他……”
對啊,她除了那個仙人木頭,還有九頭哥哥。
她還有九頭哥哥啊。
不管仙人木頭有沒有事,她一定要得到力量,先救九頭哥哥,再下天溝一探。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淺水一抹眼淚。
“盼烟,你說得對,剛剛是我一時心急了。如今的我,若是冒然前往,只能是送上門去的羔羊,不但救不了人,還會被人折吃入腹,那才是親者痛仇者快。。”
盼烟有些不好意思,“主人能想明白就好。”
雖然是想通了。
雖然是給自己打了氣。
可是,淺水心裡還是很難受很難受。
她雖難受,卻還是强忍著那難受沒有讓自己倒下,虛弱的道,“小盼烟,謝謝。”
盼烟:“……”能將那個小字去掉嗎?
看淺水態度轉變,眼中腥紅退卻,盼烟提起的心松了下來,小畢方也松了口氣,終於又能不離開娘親了。
之前,淺水只聽盼烟的聲音,只覺得她是個完全沒有機心的單純靚女,沒想到,她能想得這般周全,倒是有些另眼相看。
其實,盼烟也不是想的周全。
只不過,她本體特殊,從來都是別人的獵物,最是怕死,對危險很是敏感。
淺水雖然被勸住,心情卻還是很低落,立在那裡,眺望著遠方,沒有再說話。
她看的方向,正是蠻荒之林天溝的方向。
眼神悲切。
往事,一件一件浮上心頭。
她初見他會麼都不懂,是他護她教她本事。
她剛化了人形不知規矩到處搗亂闖禍,他寬容她,為她掃除後患。
他說,他喜歡她。
他說,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一定會給她。
他說,他會娶她。
他說,此生只要她一人……
仙人木頭前生縱有千般不好,萬般不好,可是,此世的他……
盼烟並不知道淺水在想什麼,她在雪山底下被封印了許多年,沒見人影,對人情事幫並不瞭解,於男女之情,那就更是兩眼一抹黑了。
對男女之情不解,可是,對剛剛那幾個人,說的話,她卻很有幾分興趣。
又見這小畢方雖然討厭,剛剛主人想殺她的時候,他卻站在自己這邊,討厭之色倒是消了幾分。
見淺水不語,盼烟難得好脾氣的對小畢方說道:“其實,那幾個人有一句話說得對,如果當初,盤古大帝,能够多從混沌空間之中多劈出兩界,安頓了妖族和翼族,也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不會有那麼多的紛爭,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神啊妖的不折手段想通過叫她得到力量了……
想到這,盼烟雖然話是對小畢方說的,卻是若有所意的看了眼淺水。
小畢方哪裡會關心盼烟所說的那些。
多劈出十界也與他沒關係。
不過,小盼烟和他說話了,他好興奮啊!
可是,興奮之下,他卻不知道說什麼了,像剪了舌頭的猫一樣,先是低低的嗯了幾聲。
後卻又道,“你是我的獎勵,自然說什麼都是對的。”
盼烟又給氣著了,不過這次卻沒有跳起來,只鄙視的看了那只靦腆的小畢方一眼,“……應聲蟲。”哼哼!改天,她一定得叫他知道,誰是誰的獎勵!
淺水雖然悲切,往事也在腦中一件件浮現,卻並沒有失了心智,自然也聽到了盼烟所言。
不禁愕然。
多劈出兩界?
她以為是劈南瓜嗎?
如今神界和魔界都不知道怎麼回,還想什麼妖界,翼界!
歎了一口氣。
淺水轉過身來,“蛋寶寶,到那邊好好休息一下,一個時辰之後出發,全力以最快的速度,趕去南離島。”
她得早日將鴻蒙本源引入體內,早點將那兩老怪物收拾了,帶著神族和魔族妖族一起回神界魔界,從此不再紛擾。
父神是這樣盼望的。
其實,她內心深處,也盼望著和平。
如果……如果……如果仙人木頭死了。
就算得不到愛情,只和九頭哥哥那樣相依相守,何償不是一種幸福。
不!
仙人木頭一定不會死的!
…………*…………
再說相顧。
相顧帶著流朱,來到了一座無名小山。
此山看著雖小,也無甚名氣,可是卻是相顧的秘養處所之一。
山谷之中,有一茅屋,四周早安排好了陣法,不入其內,根本不知道,這裡還有這麼個處所存在。
之前,八百多年的征戰,相顧大小戰無數,大小傷自然也是無數,沒幾個上好的修養之所,他如何能活到今日。
到了安全的地方,相顧本來是想趕走流朱,可是轉念想,這麼多年,流朱跟在他的身邊,雖然他沒有給流朱什麼身份,可是多數的魔族都認為,她是他的親信,若他不在,只怕她會被欺負。
到底也有這麼多年的情誼,流朱不原走,他便也沒有强行再趕,只自顧自的沉睡養傷去了。
流朱守在門外。
也打著坐,想儘快的恢復些元氣,好幫到相顧。
枯坐一天,相顧沒有睡,她便將才聚起的精元,化了芬芳往茅屋裏送。
然而……
她收回芬芳,眉頭緊皺。
她是不通蠱術,可是,本體的特殊之xin在那裡。
對相顧的身體,修養之術,可以說,沒有人比她更瞭解。
相顧在五神山的時候,進入沉睡,自我療傷的時候,周身的靈力,就會大變,然後,他身邊的土地,植物上的靈氣都會往他身上湧,自動來填補他的空缺。
後來去了魔界,接受了魔皇之印之後,修養的時候,他身邊的魔氣也會大變,身邊的土地和植物也會有變化,同樣都是主動來填補他的空缺。
如今,她卻發現,他們身邊的靈力和魔氣都沒有變,四週四的土地和植物也都一點變化也無。
他睡在裡面,就好像是真的睡過去了一般。
身上的傷不但沒有進展,還……還好像,虛弱了不少。
看來,他從前修養生息的辦法,對那對蠱蟲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他不能自我修養除蠱,那該怎麼辦?
流朱的眉頭是越皺越緊,眼睛發紅。
無能為力,比讓她為他死,還要痛苦一萬倍。
她抱著腦袋,想著想著。
突然想起,從前,那個養她的大皇子,在死前,好像曾經自言自語的說過。
天下所有生靈,就算是蠱蟲,也抵擋不住她芬芳的佑惑。
她是解毒至寶,卻也好像是……是解蠱至寶。
只不過,她若是解蠱,辦法之有一個……
那就是oooo。
而解蠱的下場也只有一個。
那便是——
被貪婪的蠱蟲,吃得連一丁點花葉都不會剩。
流朱當時,只當那個渣渣說得是瘋話,這時,卻巴不得,他說的,都是真的。
只要他能得救!
只要他不再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