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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
話到嘴邊，淺水卻下意識頓住，眼裡泛著精光，突然壞笑，“當然……是。”
將那說話的小姑娘激怒，讓她自己主動跳出來，她就不用那麼辛苦的去找了。
就算她不主動跳出來，也不可能無動於衷，這情緒波動大了，氣場就會不同，氣場不同，觀微之術就會發現端倪。
畢方哪有那麼多的花花心思，一聽娘親這話，信以為真，可高興了。
除了娘親，它還沒有親近過誰，有誰是真真正正的屬於它的呢。
倒不是它不想親近，而是……
它在神龍山破殼而出，神龍山上本來有很多妖寵，可是那些個妖寵，卻沒一個敢和它親近的。
原因很簡單，也很挫！
挫到它都不好意思回想。
剛剛破殼而出的那天，它記得，好多神族守著它，很快就來了個叫帝尊的老頭，說是它的主人，要和它結契約讓它認他為主。
它氣壞了，它有娘親，才不要什麼主人。
如果說有主人，那個主人也只能是娘親。
它不同意，那帝尊就打它，它放了一把火，燒了好多一片山林。
那火沒有傷到那個帝尊老頭兒，卻將藏在那山林裏的妖寵們的毛都給燒掉了，好多妖寵沒了毛光著身子果奔而出……
自此，它就被那些個妖寵恨上了。
它們不敢找它報仇，卻也絕對不會和它多說一句話。
這小女孩的聲音這樣好聽，也一定長得很好看，將來它若是將她帶回神龍山，說這是它的跟班，看好些沒毛的醜陋妖寵們不將眼睛給看直了，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小畢方越想越得意，盤桓著朗聲大笑，“你不要再躲了，我知道，你就是盤古爺爺給我的獎勵。你是我的。”
小畢方一邊興的笑，一邊扇著翅膀，在大雪山的山腰上徘徊。
淺水也躍到了山腰處，靜靜等侯那小女孩的反應。
“誰是你的？”
不出淺水所料，小女孩氣急了。
“誰是你的獎勵，你也配！”
“都給我滾下山去。”
淺水還沒有從這巨變的氣息之中分辨出那小姑娘的氣息，她和小畢方兩隻居然被一股怪力，從那座大雪山上彈了下去。
一個跟鬥，就栽到了山脚下。
淺水和小畢方額頭皆摔了一個紅色的大包。
實在是這力量來得太快，太過詭異，完全沒來得及抵抗。
不但沒來得及抵抗，在被彈出來的那個瞬間，似乎全身的靈力都不能用了似的。
若不是她見機得快，小畢方本就是飛禽，她和小畢方都要被這突然而來的奇怪力量，給摔打在地上給撞得頭破血流不可。
淺水起身，回頭凝望那雪山。
整座冰山難道，是一個大大的陣法？
還是？
她看到的是障眼法？
“娘親，她欺負我。”
小畢方委屈極了，“我怎麼不配了，盤古爺爺是我娘親的父神，是盤古爺爺的箭指引著我娘親過來的，我娘親說你是我的獎勵，你就是。”
“你……”
那小姑娘先是氣極。
後來，聽到小畢方提起盤古大帝，斥叱之聲卻是突然一頓。
然後，幽幽然的道，“你說盤古大帝是你父神？”
這回這話明顯是對淺水說的。
“是的。”
淺水微微點頭，很是欣慰，聽那個小姑娘的語氣，她應該是找對地方了，這裡必然有鴻蒙本源。
早知道這麼容易，她之前就該直報家門，省好多事。
然而，還沒弄清狀況，淺水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似被堅冰包裹，冷不可檔。
再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在一個冰窟窿裏了。
說冰窟窿並不確切，沒有哪個冰窟窿有這麼的大，這簡直是一個冰的世界。
有很多路，可是，每天條路，都好像沒有盡頭一樣。
淺水四下打量，小畢方並不在身邊，這裡也沒有方向指引。
沒有方向，淺水只能隨心四處走，一邊走，一邊用觀微之術，查探陣法。
這一百年裏，她和南離子老頭倒也學過些粗淺陣法。
只可惜，查探下來，卻是全無發現。
看來，這冰窟窿應該是一個什麼厲害陣法。
這裡沒有殺氣，應該不是一個必殺之陣，可是，如果在這裡的時間呆長了，誰能料到會發生什麼？
那小姑娘是聽她說自己是盤古之女，才突然啟動的陣法，那是不是，她只有破了這個陣法，才能證明她的身份，才能得到鴻蒙本源。
這，只是個用來驗證身份的陣法？
然而，很快，淺水便發現自己是想錯了。
因為，往前走的她，發現了好多冰雕。
那當然不是真的冰雕。
而是一個一個被冰凍，封在裡面的人。
不但有神族之人，還有妖族之人，大約是臨死前化了獸形，最後卻仍逃不過被冰封而死的命運。
因為死了，因為冰封，所以沒有任何氣息發出，讓她的觀微都查不到端倪。
這麼說，如果她破不了陣，就會凍死在這裡？
好厲害啊，這麼大的殺傷力，卻讓人感覺不到殺機。
也不知道小畢方在哪裡，怎麼樣了？
沒有她這個娘親在身邊，不知道會不會被嚇壞？
淺水抱了抱肩，讓自己盡可能的暖和一些，多支撐一些時候，她可不想變冰雕，她還得找到鴻蒙本源，帶著小畢方，氣死它口中那個帝尊老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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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裡面轉了一會，完全找不到方向，淺水深吸了一口氣，盤坐了下來。
她得好好想一想。
既然是陣法，就應該有陣眼。
可是，在此處，連她手上的的手鐲都沒有起作用，那她看到的應該不只是幻覺，不是幻陣，至少，不是普通的幻陣。
不是普通的幻陣，一眼望去，全是冰，用肉眼去看，是找不到陣眼在哪裡的。
而且，那樣走來走去，只會讓心更亂。
既然是指引箭帶著她來的，那麼破陣的關健應該是指引箭。
淺水想了想，掏出指引箭，拉開盤古弓，對著那冰窟窿的冰壁射去。
然而，這次，指引箭，卻完全沒有用一樣，連冰壁都沒有破開，就掉到了地上。
“哐當”一響。
淺水的心也“哐當”一下。
不自覺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