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檸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來不及多想什麼,推開廁門,徑直跑了進去。
程易緊隨其後,但抬頭看了一眼女廁的標誌,他還是保持冷靜的停了下來。
江清檸單手掩住口鼻,慎重的推開了搖搖晃晃的那一扇廁門。
江清河躺在馬桶上,處於昏迷狀態,她的裙子已經被蹂躪的不成樣子,上半身更是被撕得七零八落,怕是輕輕一扯就會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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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檸,清河在裡面嗎?」程易不敢貿然進來,徘徊在外,緊張的詢問著。
江清檸脫下外套搭在了江清河身上,回答道:「她暈過去了。」
程易得到答覆,也不再顧忌男女有別,橫衝直撞了進來。
江清河蓬頭垢面的躺在地上,脖子上,更有一片淤青,想必是劇烈掙扎的時候被對方給當場掐暈了。
江清檸心有餘悸的喘了喘粗氣,「送醫院吧。」
程易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出了廁所。
只是,他走了兩步又急忙掉回頭,「你跟上我,別亂跑。」
醫院裡,安靜如初。
江夫人盛氣凌人的衝進病房,二話沒說就準備給差點害了她女兒的江清檸一點教訓,只是她的手剛剛舉起來,就被江來給抓住了。
江來怒斥,「你在做什麼?」
江夫人頓時淚如雨下,「老爺,她差點害死了清河。」
「這事不能怪清檸,是清河執意要下車,她攔不住。」
「她為什麼要去企業街那種地方?從程易家裡出來,壓根就不會路過那個地段。」江夫人怒目而視,「這些都是她算計好的。」
「夠了,你還嫌家裡不夠亂?」江來瞪了她一眼,「給我安靜點,這裡是醫院。」
江夫人不甘心的咬緊牙關,「等清河醒來,我看你怎麼解釋。」
江清檸看向摔門而進的江夫人,不予她多談什麼。
江來坐在她身側,一副父慈子孝的面容,他道:「清河這件事不怪你,你不要自責。」
「我在想那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這大白天的都敢肆無忌憚的傷害,他是真的無法無天了嗎?」江清檸仔細的回憶著與那個男人照面的瞬間,她看的不是很清楚,男人又蒙著面,但那雙眼,特別鬼祟,只要再看一眼,她應該能夠認出來。
江來說:「別想那麼多了,我讓人先送你回去。」
「沒事,司機就在外面。」江清檸站起身,「江清河應該是受到了驚嚇。」
「嗯,我會讓醫生好好照顧她。」江來看了看時間,「天快黑了,你趕緊回家吧。」
江清檸穿上外套,走過長廊。
住院部,甚是安靜。
江清檸站在電梯間,等待著電梯上升。
「叮」的一聲,電梯門徐徐敞開。
江清檸隨手按下數字,電梯又緩緩的關上了。
如同往常,電梯緩慢的下降著。
江清檸透過電梯牆上折射的燈光注意到身後有一人,她眼角餘光瞥了數眼,甚是奇怪。
她剛剛進來的時候,電梯控制面板上的數字,沒有一個數字是被按下了。
男子沉默的站在最角落位置,兩眼陰測測的望著女人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著,帶著一絲別有企圖的微笑。
「叮」的又一聲,電梯再一次敞開了。
江清檸幾乎是用著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封閉的電梯,提著包包瘋狂的往外走去。
男子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電梯里,鴨舌帽壓的很低很低,幾乎只留一條眼角縫,他瞧著消失在醫院大廳內的身影,臉上笑得更是放肆了。
「清檸?」徐萌萌從計程車裡剛下車就見到迎面跑來的身影。
江清檸見到認識的人,立馬如同泄氣的皮球單手靠在她的肩膀上,心有餘悸道:「我後面是不是有人跟著?」
徐萌萌張望了一番,「什麼人都沒有啊。」
江清檸詫異的回過頭,身後空蕩蕩的,她嘴角抽了抽,是最近刑偵片看多了,疑神疑鬼了嗎?
徐萌萌忍俊不禁道:「你這是見鬼了?」
「我剛剛在電梯里遇到了一個神經病。」江清檸拍了拍心口,這才反應過來眼前是誰,她道:「你來醫院做什麼?又是探望陳霆?」
徐萌萌提著保溫盒,她點頭,「今天家裡燉了骨頭湯,老一輩不是都說以形補形嗎?我尋思著這個湯無論如何都要給陳先生拿來嘗嘗。」
「得了,你的那點小心思我還不明白?」江清檸越想越是想不通,那個男人好像有點奇怪。
徐萌萌也不再耽擱了,說著:「你回家吧,我先把湯給陳先生拿上去,免得涼了。」
「嗯。」江清檸走向停車場。
角落裡,男子伸長著脖子,目光狡黠的跟著江清檸的腳步移動著。
夜風輕輕吹拂而過,那長長的裙擺隨風飄揚,燈光的照耀下,那雙大長腿真是又白又細啊。
江清檸敏感的察覺到有人在窺視自己,保持警惕的回過頭。
夜晚下的醫院,彷彿籠罩著一層陰氣,特別瘮人。
男子興奮的朝著她走過來。
「夫人。」司機恭恭敬敬的打開車門。
江清檸連忙坐進車裡,降下車窗四下張望。
一棵大樹下,有一道身影被路燈拉的又長又細。
男子毫不掩飾的與她對視而上,滿眼邪魅,猖狂又囂張。
江清檸覺得自己的後腦勺都被什麼東西擊中了,那雙眼,與她在公共廁所里碰面的那個人極為相似,鬼鬼祟祟,像老鼠眼睛。
「夫人,您怎麼了?」司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前面空無一人。
江清檸一眨眼那個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忐忑的壓了壓心臟,問道:「李叔,你剛剛有沒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跟著我?」
司機道:「我沒有看見什麼人跟蹤夫人,您是遇到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了嗎?」
江清檸也說不上那是什麼感覺,特別陰寒,真的是像極了被鬼纏身了。
司機不放心道:「要不要讓人調查一下?」
江清檸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走吧,回去再說。」
車子離開了停車場。
男子從圍牆下走出來,舌尖輕舔過嘴角,似笑非笑,「認出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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