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一吻定情
小奶包用手頂了頂旁邊的蘇曼，奸笑問道：“白夜，心跳有沒有加速，說不定說你哦，你一定很想聽到蘇美人表白。”
他似乎聽到了某人心跳加速的聲音，於是故意問道，其實一點也不能責怪他不够道義，實在這樣的情景太難得了，你什麼時候見過白夜能會偷偷摸摸地趴在牆角偷聽呢，很新鮮的一件事。
你又什麼時候聽過蘇美人開口表白呢，更是天塌了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所以小奶包洗淨了耳朵聽，深怕錯過一丁點璦昧內容。
白夜往他腦袋上一扣，很想拎著他的領子往後丟，趴在牆角聽別人說話已經够丟臉了，還要被小奶包戲謔開刷，白夜這輩子的英明都在一時錯念間毀了，乾脆一路走到黑。
“你給我小聲點，要是被蘇曼聽見了，我宰了你。”白夜比了比一個手勢，小奶包繼續狡猾地笑，白夜這麼冷靜的人都要被他笑得臉紅了。
雅善公主似乎不得到一個答案，誓不甘休，眼光很執著地落在蘇曼身上，他神色有些悲傷，又有些期盼地看著她，她怕他真的愛上了別人，又期盼他沒有愛上別人。
那種複雜的心思，她無法一一訴說，可那眼神，已說盡了一切。
她多麼的喜歡他啊，從她還是幼年的時候，一次宮廷宴會中，她認識了蘇曼，當時的蘇曼冷漠寡言，比現在更沒有人氣，身份尊貴，卻坐在最角落的地方，安安靜靜的，沒有說一句話，他那絕色的容顏每次出現都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引人注目。
皇室貴族有不少人仰慕他的美名想要和他攀談，卻被他冷漠的態度所嚇住，不敢再進一步，雅善公主很好奇，為何這少年如此特別，問了母妃才知道蘇家的慘事，皇室做錯了，令他蒙難。他對皇室有深深的心結，恨他們，卻又礙於身份，不得不出席這樣的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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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善公主是懷着補償的心去接近他的，越是接近，越是被他的人格魅力所迷住，這麼些年，她一顆心都落在他身上，望他回眸，盼他垂憐，希望長大後能和他共結連理。
她的父母親都不反對，多半也存了補償蘇曼的心思，默許雅善公主和蘇曼來往，雅善公主一直很耐心地等著，蘇曼不近女色，身邊又沒有其他能够有威脅的女性，她並不擔心蘇曼會愛上別人，所以她很有耐心，她覺得總有一天，他會看到她的好。
可等來等去，春去冬來，都不見他有任何表示，有兩位同樣仰慕蘇曼，極度只有雅善公主能够接近他的公主這兩年一直諷刺，說她一廂情願。
她無意反駁，一切隨流言而去，若真成了事實，她情何以堪，這麼多年的情感，付之東流，她有不甘。
“蘇曼，有或沒有，你對我也難以說出口嗎？”雅善公主見他久久不語，眸光中的期盼漸漸的轉化成了悲傷，蘇曼很少不回答她的。
除非這件事他是默認了，她心中明白，卻要求個語言上的明白，可能想讓自己的心更痛，心死了，便什麼都無所謂了。
“雅善，你我相交多年，你又聰明伶俐，豈會看不懂呢？”蘇曼淡淡道，語氣終究帶了一點疼惜，“我一直以為可以幫你，可抱歉，幫不到了。”
身為公主，雅善很難有自己的選擇，不是聯姻嫁去國外皇室貴族，就是和本國的貴族聯姻，根本不能嫁給平民，他知道她一心想要自由。
他本也想，自己並不會愛上任何人，娶了她，她能自由，也是功德一件，並不排斥，所以雅善的心思，他一直也沒點破。
只可惜，人算始終不如天算，他又豈會想到自己……
“雅善，你若不喜查理斯王子，可以讓四公主出嫁，陛下如此疼愛你，不會勉强你，你還小，過幾年會遇上心儀之人，只要是你所想，陛下會儘量滿足你。”蘇曼淡淡地說道，在情在理。
他生性寡漠，雅善公主是他唯一關心的妹妹，他也想她過得好，只是這種好，他給不起。
雅善公主苦笑，世間的女子，經歷了蘇曼這樣風華絕代的男子，定會終其一生懷念並眷戀，又怎會再戀上其餘男子，怎會找到比他更令人心動之人。
正好比，龍和魚差別，是那麼的巨大，怎能相提並論呢。
“她是誰？”雅善公主憂傷地問，她心中淒然地想，又有誰比她更優秀，更懂蘇曼，值得蘇曼傾心？究竟是誰？她把認識的人都在腦海裏過濾了一遍，並無發現有刻意的人，心中不免得更加淒苦。
蘇曼眉心擰了擰，淡淡道，“你不認識。”
“我想知道是誰？”雅善公主眸光中露出堅毅，她是一名公主，自然有屬於自己的堅強和執著。
蘇曼又是何許人也，他不願意說的，誰也逼迫不了。
雅善公主心中如灌了冰，整個人像是被人放在西比利亞的冰原上，冷得她血液都凍僵了，從小呼風喚雨的她，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大的打擊。
生不如死。
心裡好難過，好難過，很想找個地方好好地哭一場，可是為何看著他平靜的臉，眼淚卻又湧不出來，明明心那麼痛，那麼的煎熬，好似和他在一個空間下，呼吸同樣的空氣令她窒息。
雅善公主的絕望，誰都看得出來。
蘇曼淡淡道，“雅善……”
“你不要說了，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呢，我只想知道自己輸在哪裡，又不會對她做什麼，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呢？”雅善公主悲傷地問，淒然地看著他，褐色的眼眸露出淡淡的，清幽的怨來。
蘇曼眉心緊擰著，他沉默了，似在思考著什麼，終究還是沒說，雅善公主淒然一笑，“蘇曼，會不會是你為了拒絕我，特意找的藉口，你在騙我嗎？”
“絕不是！”蘇曼凝眉，“我不會說謊！”
這是蘇曼一大優點，他寧願你悲傷絕望透頂，他也會和你說實話，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隱瞞，除非有些事他不想說，但他一旦說出口，一定是真事，他不會騙你。
正是因為瞭解蘇曼是這樣的人，雅善公主才知道她的話是多麼的可笑，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可若是這樣期盼著，心裡的痛會少了些許。
並不會那麼疼痛到窒息。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我不再問。”雅善公主痛苦地閉上眼睛，她是公主，有公主的驕傲，閉上眼睛，讓眼淚流到心裡。
不在他面前流露出一點點眼淚，她的驕傲不允許。
“那你的决定呢，依然要嫁給查理斯嗎？”蘇曼問道。
雅善公主緩緩地睜開眼睛，平靜地說道，“我不知道，我現在的心情有些亂，此事容我好好想一想。”
她是懷着一顆希望的心來的，以為蘇曼會像騎著白馬的王子，帶她離開皇宮，離開華麗的牢籠，從此自由，沒想到會傷痕累累。
她心中難受，心思都被他打亂了，什麼也不想去想。
蘇曼也不急著知道，緩緩道：“你好好想一想，下决定的時候，多為自己考慮，別太勉强。”
雅善公主點頭，淒然一笑，不能嫁給蘇曼就註定了，她這一次做什麼决定，都會很勉强，唯一不同的是，勉强程度大小不一樣罷了。
“真的不考慮告訴我嗎？”雅善公主不死心地再問一聲，“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都不值得你說一句實話？”
蘇曼眉心挑了挑，眼角掃過牆角處，靜默不語。
雅善公主終於死心了，苦笑，抿了口花茶。
小奶包沒聽到蘇美人的承認，有點小小的失望，“白夜，蘇美人沒說喜歡你耶。”
白夜淡淡一笑，“小子，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懂了。”
這些彆扭的心思，旁觀者或許又沒有當局者看得清楚，感受得清晰，他那顆跳動的心，還是噗通跳個不同，好一會兒才減緩了速度。
男人，也有禍水一說。
他戳了戳小奶包的手臂，淡淡道，“小子，你該退場了。”
“為什麼，你呢？”
“回去抱你妹妹。”白夜說道，小奶包心中知道白夜想要和蘇曼單獨談談，忍不住豎起一根拇指讚美他，够爺們的，總算開竅了。
白夜很鄙視他，小奶包說道，“那位公主還沒退場，我為什麼要退場，等會。”
白夜磨牙。
雅善公主起身告辭，蘇曼起身，走上前，擁抱住她，在她耳邊說了句話，雅善公主臉色劇變，聲音略有顫抖“你怎麼會……”
蘇曼淡淡道，“所以，雅善，抱歉！”
雅善公主似是釋然，又似更為淒然，閉上了眼睛，微微仰著頭，封锁下滑的眼淚，最終睜開來，略有淚意，她咬牙祝福，“祝你幸福！”
“多謝！”
她心中縱使有萬般不舍，也忍耐著，轉身離開。
角門處，白夜催著小奶包起來，小奶包突然把白夜往前一推，白夜沒想到小奶包突然來這麼一招，沒有防備，就這麼明晃晃地差點撞上了出來的雅善公主。
兩人都是一愣，小奶包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大笑而去，白夜咬牙切齒，靠，他又被這個壞蛋小子給陰了，他等著，一會兒再和他算帳。
雅善公主的臉色很奇怪地看著白夜，又回頭看看蘇曼。
蘇曼問，“你和甯寧在這裡做什麼？”
白夜淡定回答，“散步！”
蘇曼冷哼，散步，蘇家這麼大，散步散到他的牆角下聽了這麼許久也聽不容易的。
轉而很有風度地向雅善公主行禮，並自我介紹，握手，算是認識，白夜的君子風度是第一恐怖組織所有男人中的代表人物，號稱會走路的國際禮儀書。
君子如玉，風度翩翩。
他性子淡漠，瀟灑，不易近人，但真要和你客套起來，拼禮儀你是過不了他的。
雅善公主也回一個很正式的禮，眼光在他和蘇曼身上一轉，釋然一笑，回頭道，“蘇曼，別送了，我自己回去，你和他應該有話要說，我先走了。”
“讓黛娜送你。”蘇曼淡淡道。
“好！”雅善公主輕笑，瀟灑轉身離去，心中暗暗歎息，如此男子，怪不得……心中那點淡淡的不甘，化為烏有，笑了起來，蒼白的容顏血色似乎回了一些。
這麼多年，她一直為了蘇曼而活，總算是新生了，該為自己活一次了，不管是嫁不嫁給查理斯，她都要好好的為自己活一次。
蘇曼冷眸掃過他，往裏走，白夜自然跟著，一時沒話題，白夜隨意扯了一個，“七公主很美啊。”
“這是全阿拉伯都知道的事。”蘇曼也淡淡地問，看似很隨意，長袖下的手卻又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平靜地坐了下來，主動拿過一個玉杯，給白夜倒了一杯花茶。
“找我有事？”他明知故問，神色淡然。
白夜垂眸，劍眉攏起，陷入沉思之中，他該如何問呢？在外面凝聚起來的勇氣似乎在蘇曼面前並不够用，總覺得缺了立場似的，這讓白夜很懊惱。
似乎積攢了多少的勇氣，被蘇美人一個冷淡的眼神掃過，便會付之東流。
蘇曼也極有耐心，這恐怕是第二比特讓他覺得有耐心的人了，垂下的眸，掠過一抹狡猾的笑，他自己都難以察覺，更別說是白夜能够看出了。
“蘇曼，你方才和雅善公主說什麼了？”白夜沉思了片刻，放弃了委婉的管道，單刀直入地問，葉三少說的是，這種事，直說的好。
蘇曼淡靜回答，“你不是都聽到了嗎？”
“我是指她離開之前，你抱住她說的那句。”白夜觀察入微，看雅善公主的臉色，他就猜得出，他肯定告訴她了。
他喜歡的人是誰。
一想到自己猜測的可能性，白夜的心就不可抑制地狂跳著，劇烈地顫抖著，他從未有過的緊張都襲上心頭，即便是面對槍林彈雨也從未緊張過的男人那一刻是深深地感覺到自己的緊張。
迫切地想要聽到蘇曼的答案。
“我為何要告訴你？”蘇美人冷冷地凝眉。
白夜蹙眉看他，蘇美人平靜地對視，並沒有半點心虛，該什麼是什麼，他什麼都沒說卻想從他這裡聽到半句話，那是癡人說夢。
白夜心中忐忑起來，蘇曼這樣無感情的眼光下，誰也沒有勇氣說喜歡他，真的，一點也沒有。
蘇美人似乎等得有點不耐煩了，放下玉杯，淡淡道：“午後我想休息，你請便。”
他說罷，站起來，作勢欲回房間，白夜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驟然扣住他的手臂，蘇美人凝眉，緩緩轉身，詢問般地看著他。
白夜手心出了汗，雖然和蘇曼相處很長時間了，兩人卻極少有過肢體接觸，除了那幾次有意無意的親密碰觸，白夜和他還是很有距離的。
他緊緊地扣著蘇曼的手臂不鬆開，咬牙，站起來，直直地站在他對面，白夜比蘇曼高上些許，不站得近幾乎看不出來。
豁出去了。
白夜直視著蘇曼的眼睛，沉聲問，“蘇曼，你喜不喜歡我？”
蘇曼似是沒想到忸怩了這麼久的人會突然這麼直接，打得他有點措手不及，在他的預測中，白夜起碼還會兜一陣子，他心裡也想好了好幾個應對的法子，卻沒有一個是應對他突然直接問出的法子。
一時之間，有點懵了。
這情况有點出於意料，蘇曼一直來習慣於掌控所有事情的緊張，能通透地猜出發展的進度，所以對白夜早早就有了應對的法子，也有了讓他主動出擊的法子。
但這一次，卻有點意外了。
電光火石間，蘇美人沒想到什麼話，他素來冷靜，這次也不例外，震驚只是一瞬間，片刻就恢復了，緩緩道：“為何如此問？”
白夜咬牙，危險地鎖住他的眼睛，企圖從這雙平靜的眼眸中看出一點點不安，或者和他同樣緊張的情緒，可惜都沒有。
白夜有點惱了，他都這麼問了，他竟然還問他是什麼意思。
可惡。
這張漂亮的嘴，總是說出令人氣結的話，或許……做的比說的更能表達他此刻的心思……
白夜的喉結饑渴滑動一下。
或許是花太香了，又或許是眼前美人太迷人了，白夜鬼差神使驟然扣著蘇曼的後腰，把他拉下自己，側身，猛然攫住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