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此時已經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嘴里胡亂喊著，手里掙扎的動也越來越大。顯然今天對她而言，受了太多的刺激，大腦神經已經崩壞。
林如風明白，想繼續隱瞞高麗發瘋的情況已經不可能了，但是也不能這麼明晃晃的承認吧？
他抬眼給保鏢做了個示意，保鏢就開始強制將記者驅離。
柳絮兒輕嘖了一聲，“即使記者都離開了，很多事情也包不住了吧？林少，林太太到底是不是神智有問題，你最清楚了。
至于當年她殺人時，你不在現場，可能真的是被她騙了。但是如果你認真想一想，就該知道，對方是不可能主動對高麗動手的，是嗎？”
“你什麼意思？”林如風眯起眼楮，眼神里泛過冷光。
“我剛才那麼說是給你留面子，”柳絮兒笑得嫵妹，一字一句卻很是冷硬，“為了林家的名聲，你讓律師給高麗做了無罪辯護。這一次，該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了。”
林如風的呼吸似乎都急了半拍，好似當年的事情于他而言也是個污點，“柳絮兒，你是覺得凌華清會護著你，所以我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是嗎？別忘了，當年你做的也是偽證！”
柳絮兒笑得輕蔑，“我已經是死過兩次的人了，還有什麼可怕的？當年我為了榮華富貴，在法庭上撒了謊，讓自己的好友死了還背負罵名。
這些年我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為了保證現在的生活，我還是違心的幫著高麗……現在我都想通了，該受的懲罰一樣都不能少。所以，這一次只要我活著，就一定會說出事實。
是高麗殺害了靈兒，根本不是靈兒跟你有私情，被高麗發現之後惱羞成怒的對高麗動手，反被高麗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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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風的眉頭恨恨的擰了起來，“現在想做個好人了？柳絮兒，你不覺得有點晚了嗎？”
“或許不太早，”柳絮兒笑得冷淡，“但是，我總要為自己過去的錯誤做出補償。比如，還靈兒一個公平，讓殺害她的凶手付出應有的代價。”
話音落下，柳絮兒跟林如風對視著，四目之中都是紛繁復雜的情緒，卻偏偏什麼都沒有再說。
辛果看著他們，忍不住嘟囔道，“這簡直比看電視連續劇還精彩紛呈，一出一出的簡直是搭好的扣子，環環相扣。”
凌華清笑了一聲，抬腳走了出去。
高麗原本已經陷入了混沌，不知道在說什麼，但是看到凌華清出現的時候，眼神里的恨意似乎清晰起來。
那不是一個瘋子的眼神，而是一個恨到極致的眼神。好似即使她的大腦崩盤了，她也會永遠記得自己恨著的人。
她掙扎的很厲害，但是保鏢將她扣得很緊，“凌華清，你該死！是你介入了我的婚姻，害死了我的孩子，還搶走了林如風，你該死！你為什麼不去死！”
凌華清瞥了她一眼，壓根懶得跟一個瘋子一般見識，而是扭頭看向了林如風，語調溫淡，“林少，既然所有的事情已經真相大白。為了不讓輿論繼續針對林家，你還是將林太太送到精神病院吧。
到時候，法院對她的判決也會從輕發落，大概是不會對她判刑。不過她想離開精神病院，應該也沒有可能了。”
林如風英俊的面上很是陰沉，那是凌華清第一次看到如此的他。之前在她眼里，他一直是溫文爾雅的，現在臉上卻寫滿了陰沉。
好半晌之後，他出聲說道，“你這麼自絕後路，真的不擔心跟莊穆玄鬧僵嗎？一旦他放棄你，你知道面臨的將是什麼嗎？”
凌華清笑了，“當年你到底有沒有出軌，已經很難考證了。不過我想若是你們真的感情無比濃烈，是不可能有出軌這件事的吧？
莊穆玄愛我，我也愛他，我們之間的愛情建立在相互信任之上。我不會對他胡亂懷疑，他也不會對我始亂終棄，明白嗎？”
這話好似在秀恩愛，但是林如風听的明白，這不僅僅是秀恩愛，更是暗指高麗對他沒有信任，才讓他們的婚姻走到了這一步。
是嗎？
是的，若是當年高麗能對他多一點信任，孩子不會出事，他們的婚姻也不會走到盡頭。最重要的是，他不會在面對一個瘋子時，消磨掉所有的感情和愧疚。
到了現在，不說旁人對高麗如何，他其實對她的忍耐也已經到了極點。
雖說高麗因為發瘋被送到瘋人院對林家確實有一定的影響，但是卻讓他可以從此擺脫高麗，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他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心里卻已經盤算好了一切。修長的腿往前一跨，落在了下一級台階上。
從柳絮兒身邊走過，他什麼都沒有再說。
高麗也被保鏢拉著跟了上去，只是嘴里還是不停地胡亂喊著，“凌華清，我不會放過你的。”
柳絮兒看著他們的背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高麗真的是魔障了，記憶發生了混淆，將所有的怨恨都歸結到一個人身上。這輩子，可能不會好了。”
凌華清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我倒是沒有想到，你跟那個被高麗殺死的人，還有這麼一段關系。柳絮兒，你每次都給我意外。”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周圍只有她們三個人，安靜的甚至有些冷清。
沈四少突然出現，走到辛果面前，淡然的重復著之前的話，“戲看完了，去吃飯。”
辛果被他拉著往下走，凌華清笑了笑，也自然的往下走。
跟柳絮兒擦肩而過的時候，柳絮兒開口說道，“莊太太，我最開始找上你確實是尋求庇護，但是現在說出這件事，我也真的覺得自己解脫了。
這些年我背負了太多的錯誤，之後若是有機會，我想去做慈善，好好彌補我之前犯下的錯誤。也希望若是我死後再見到她，不會覺得太沒臉見她。”
回應她的是淡淡的一句話，“你不會被這件事牽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