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自殺

發佈時間: 2022-12-28 19:2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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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房裏,沈烽霖聽得旁邊一聲響,神色一凜,連忙跑過來。

 卧房內,一片混亂。

 沈天浩趴在地上嗷嗷嗷直叫喚著。

 而他的一側,江清檸同樣是蓬頭垢面甚是狼狽的坐着。

 地面上,牛奶流了一地。

 沈天浩委屈極了,「你把三叔給我溫的牛奶全倒了,我要跟你拚命。」

 江清檸絕對不會當着沈三爺的面暴露自己吃了沈天浩的醋,硬著頭皮站起身,瀟灑的撫了撫自己凌亂的頭髮,一聲不吭的往洗手間走去。

 沈天浩艱難的爬回了輪椅上,看着門口處不曾說話的男人,頓時淚流滿面,「三嬸全給我倒了。」

 沈烽霖將他推出了房間,「你跑來這裏做什麼?」

 沈天浩心虛道:「我這不是晚輩嗎?睡覺前應該跟三嬸說聲晚安才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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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房間洗洗睡吧。」

 沈天浩兩隻手指轉來轉去,「三叔,牛奶倒了。」

 沈烽霖點頭,「我知道了,等下再給你熱一杯。」

 沈天浩笑逐顏開的回了房間。

 江清檸趴在門口處,聽着去而復返的腳步聲,慌不擇路般跑回了洗手間,反手將房門鎖上。

 沈烽霖敲了敲門,「出來吧。」

 江清檸打開一點門縫,將腦袋伸了出去,「我不是故意和沈天浩打架的。」

 沈烽霖簡單的把地板收拾了一下,「他對你說了什麼?」

 江清檸扭扭捏捏不好意思開口,她怎麼能說自己是因為一杯牛奶就嫉妒了沈天浩。

 「因為這個?」沈烽霖忍俊不禁兩個小孩子的過家家遊戲,將破碎的杯子丟進了垃圾桶里,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了,我等下也給你熱一杯。」

 江清檸轉過身,怎麼覺得自己成了將就?

 沈烽霖揉了揉她彆扭的小腦袋,「去床上躺着。」

 時間一分一秒彈指即逝。

 江清檸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三爺回來,乾脆自己下了床,穿上拖鞋躡手躡腳的出了屋子。

 沈天浩的房間燈光還亮着,仔細聽着裏面還有人說話。

 江清檸鬼迷心竅的跑了過去,趴在牆上,屏息傾聽着裏面的動靜。

 沈天浩心滿意足的捧著熱牛奶,笑着說:「謝謝三叔。」

 沈烽霖卻是不着急離開了,坐在椅子上,與他四目相接。

 沈天浩不免有些擔憂,憑着他對自家三叔的了解,這個男人突然對自己這麼好十之七八是不安好心。

 沈烽霖隔了一會兒才道:「我希望你好起來。」

 聞言,沈天浩感動不已道:「三叔,您為什麼突然間對我這麼好?」

 「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我能力有限,生命有限,未來有太多的不定因素,我希望的是我身邊的人都能夠強大起來,獨當一面。」

 「嗯,我會的,我一定會努力的。」沈天浩竟然哭了,果然是一家人,他的三叔對他從來都是恨鐵不成鋼,所以現在才會親力親為的教育他。

 沈烽霖目不轉睛的凝視着他,「如果有一天我不在,而碰巧你能力足夠,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替我照顧她。」

 沈天浩聽蒙了,這畫風好像不對經啊。

 「就當做償還我今日的恩情,也請你未來善待她,真心實意把她當成你的三嬸,你的長輩,你三叔的愛人。」

 我願意以溫柔面對全世界,只希望全世界以溫暖回報她。

 沈天浩突然間覺得手裏的牛奶不香了,也不熱了,冷冷冰冰的,比白開水還索然無味。

 沈烽霖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當真是沒有想到門外還有一人。

 江清檸雙目一瞬不瞬的直視着他的眉眼,走廊上沒有燈光,他的五官撲朔迷離,但在黑暗裏,她依舊把他看了個真真切切,彷彿他的每一個毛孔都被鐫刻在自己的記憶里。

 沈烽霖啟唇笑了笑,「牛奶還在廚房裏溫著,我去給你拿過來。」

 他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

 江清檸轉過身,一言未發的將他環腰抱住。

 沈烽霖低眉看了看纏繞在自己腰間的一雙手,輕輕地拍了拍,明知故問道:「怎麼了?」

 江清檸也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她明明對這個男人毫無記憶,可是心裏卻是對他異常的熟悉,曾經她肯定愛他愛的極深,但為什麼這樣一個刻骨銘心的男人,卻被自己忘了?

 「怎麼了?」沈烽霖捧着她的臉頰,細細摩挲,「怎麼不說話了?」

 他的眼神特別明亮,就算是在黑漆漆的環境裏,都像是一面明鏡,把她的所有看的清清楚楚。

 江清檸越發認真的凝望着他的雙眼,彷彿一眼萬年,彷彿千山萬水,彷彿天涯咫尺。

 這種感覺,他們應該認識了好久好久,跨越生死,跨越刀山火海。

 「啊。」江清檸疼痛的捂住頭,有什麼東西拼了命的敲打着她的後腦勺,那種痛,恍若碎了整個頭蓋骨。

 沈烽霖不知所措的將她抱住,「怎麼了?」

 江清檸還沒有來得及交代一句話,眼前一黑,就這麼暈了過去。

 三哥……

 夜晚,很沉很悶,知了不耐其煩的蟬鳴著。

 寧靜的卧房,一滴血兩滴血混成一條小溪侵染濕透了地毯,空氣里縈繞着一股難以忽視的血腥味。

 齊氏知曉女兒晚飯沒吃,特意煮了一碗面敲了敲門。

 「叩叩叩。」

 齊氏沒有聽見聲音,再次敲門道:「靜靜,是我。」

 屋子裏依舊靜若無人那般安靜。

 齊氏自顧自的推開了房門,她剛打開燈,手裏的面碗啪的一聲碎在了地上。

 「啊。」她驚慌失措的大叫了一聲,踉蹌著跑進屋子裏,手足無措的捂住陳靜靜那汩汩流血的傷口,大喊著:「快來人啊。」

 醫院:

 消毒水味道陣陣刺鼻的縈繞在走廊上。

 陳霆一路疾行而至,他本是都上了飛機,卻被齊氏一通電話叫了回來。

 齊氏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是又紅又腫。

 陳霆蹙眉道:「你在電話里說得不清不楚,靜靜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自殺?」

 齊氏站起身,同是拋棄了以往的教養,甚至都不分尊卑,字字珠璣道:「你現在來問我她為什麼會自殺?陳霆,我這些年的不聞不問不代表我怕你、畏懼你。我只是尊重我們這個家庭,想着給女兒一個健康又溫暖的家,是你,親手毀了她的美好,撕碎了她的憧憬,是你害死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