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沒有證據，否則她不會隱忍這麼久。
不過若是法律的手段無法還死者一個公道，那麼她不介意用她自己的方式，去討這個公道。
凌華清微微坐直了些許身體，嗓音有些冷，“如風，我今天給你打這個電話，不是跟你討論我有沒有證據的事情。只是告訴你，這個仇我必須報。”
“你擔心我阻止你？”
有那麼幾秒鐘，凌華清甚至想說，“我擔心的是你不阻止！”
但是她終究沒有說出來，只是說道，“有些事情總是要跟你說清楚的，如風，我們是朋友，可是你的妻子是我的敵人。”
對面靜了幾秒，然後響起林如風低低的笑聲，“華清，我以為你是明白的，我跟她之間與其說是夫妻，不如說是搭伙過日子。若不是雙方家族逼迫，我們不會在一起的。”
“逼迫……”她輕輕地呢喃了一聲之後說道，“當初讓高麗懷孕的人究竟是誰？”
回應她的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在她以為林如風不會回答的時候，手機里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這件事是高家處理的，所以具體的情況，我並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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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嗎？
替別人養孩子，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弄不清楚？
何況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就已經是恨痛苦的事情了，還要喜當爹。
凌華清突然據地自己很可笑，當時是如何的鬼迷心竅，才會完全看不出林如風在故意隱瞞什麼？
現在不需要再做什麼調查，她可以確定林如風對她撒了謊。
柳絮兒說的故事可能不是完全的真相，但是一定是最接近真相的那個版本。
想到這里，凌華清心頭說不出的難過。可是也終于放下了一塊大石，既然對方從一開始就在處心積慮的騙自己，即使被拆穿還編造出一個個謊言，那麼她也不需要擔心什麼了。
“好，既然如此，那麼我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了。”
“華清……”
“如風，”凌華清淡淡的打斷了她的話，“或許這些年你對高麗也有了感情，但是她殺害了我的母親是無可指摘的事情，我是不可能放過她的。”
說完這句話，她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擔心自己再說下去，就會詢問林如風為什麼要欺騙自己。
站在陽台上的林如風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唇角上勾起笑弧。
一直苦于沒有機會除掉高麗，現在有凌華清這件事，他就什麼都不需要擔心了。畢竟高家跟莊家不是一個等量級別的，最後高家也只能發發牢騷而已。
……
莊穆玄從書房回到臥室的時候，就看到凌華清坐在床上發呆，手里還握著手機。
他走過去坐到床邊，伸長手臂直接將她攬到懷里，“到底在想什麼？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
從回來的時候，他就察覺到她今天不對勁。
只是她既然不想說，他也不一定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可是進來看到她的姿勢，就知道她維持這樣的狀態時間不短了，說明她心里是有了心結。若是不解開，只怕很長一段時間的狀態都不會很好。
凌華清靠在他胸前，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如風的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了，他確實一直在騙我。至于高麗那個失去的孩子，應該是他的無疑。”
對于這些事情莊穆玄從來都很清楚，只是她知道凌華清對于朋友的感情，即使他說出來她也未必會信，甚至還可能引發爭吵，所以他一直沒有提過。
現在凌華清自己說出來，他自然的點點頭，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嗯。”
可是看到他這幅樣子，凌華清卻猛地坐了起來，“你之前就知道他騙了我？但是你卻一直沒有跟我說？”
莊穆玄什麼都沒有說，顯然是默認了。
凌華清抿了抿唇，臉上閃現出明顯的不快，“莊穆玄，你明知道這件事對我很重要，為什麼一直不說！”
相對于她的惱怒，莊穆玄的態度很是淡然，“我說了，你會信嗎？”
“……”好吧，她也知道自己的脾氣，只怕不僅不會相信，還會跟莊穆玄吵一架。
撇撇嘴，她垂著腦袋坐在那里，“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蠢。”
“沒有。”
“怎麼可能，明明一眼就能看出的謊言，我卻從來沒有懷疑過。竟然相信堂堂林家大少會為了做善事，而娶自己不愛的女人，女人的肚子里還懷著別人的孩子……”
凌華清說的都想翻白眼，她怎麼會蠢到相信這麼無稽的謊言？
可是在柳絮兒說那個故事之前，她雖然不能說是全然相信，但是終究是沒有懷疑的。
莊穆玄再度伸手將她抱回懷中，語調是溫和的寵溺，“這不怪你，是你太信任自己的朋友了，所以根本沒有想到他會騙你。”
凌華清靠在他懷里輕聲呢喃，“我確實沒有想到，他對我也真的很好。為我擋刀，為我出謀劃策……在我有任何需要的時候，他都會幫我，為什麼偏偏要在這件事上騙我？”
說到這里她忍不住撇了撇嘴，“雖然他這樣做很渣，但是他是的我朋友，我一定會先站住他這一邊的，為什麼他要騙我呢。”
莊穆玄低頭看著懷里聳動的小腦袋，眼楮微微的眯了眯，語調不變的說道，“或許他騙你的不是這件事本身，而是背後有著更大的理由。”
“什麼？”
“我之前就說過林如風這個人不簡單，林家也不簡單。在a市基本上不跟任何大家族有往來關系，卻能站穩腳跟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本身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通商講究的是一個通字，彼此之間互通有無。
可是林氏除了偶爾的一些生意往外之外，私下卻好似透明人一樣，從不出現。這對于商人之間彼此的交好是存在極大的弊病，也會影響未來的合作。
換句話說，以林如風這樣的行事作風，很難做大。但是林家的運營卻一直非常的平穩，甚至在不斷地擴大，這里本身就存在一個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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